第35章 第十章月考(少年篇)Ⅲ
高老师在陈弨、郑徐炎头上,一人一巴掌,推他俩往前走,“陈弨,胆子越来越大,都敢逃课了,看你爸怎么收拾你吧,还有你,你叫啥,几班的?”高老师一拳锤在郑徐炎肩膀上。
“郑徐炎,18班的。”
“小温的学生,行,我现在给你班主任打电话,让他来接你。”高主任推陈弨,说:“至于你,你爸那有你受的,好自为之吧。”
陈弨回头,双手合十,“高叔,please!”
“滚蛋,叫高老师!”高主任抬脚踹陈弨,陈弨躲开。
“为啥逃课!”高老师厉声问。
“喝羊汤。”郑徐炎率先回答,陈弨也不知道怎么反驳,只觉得这个逃课理由,让自己脸面扫地,尊严无存。
“啥?喝羊汤?臭小子,喝羊汤比上课还重要是吧?”高主任在两人头上又一人一巴掌,
“让你喝羊汤!”
“高叔,疼!”陈弨抱头说。
“疼个屁,第几次逃课!”高主任再次在陈弨头上打了一巴掌。
“我……我第一次。”郑徐炎揉着头,委屈地说。
“你呢”高主任问陈弨。
“高叔,我也第一次,我哪敢逃课?”陈弨扭头说。
“你不敢逃课,你不敢逃课,我逮到的是谁?都敢学别人早恋了,逃课还有什么不敢的,你爸的脸都快被你丢完了。”高主任扭着陈弨耳朵说。
“高叔,别提他!我没谈恋爱!”陈弨揉着耳朵说。
“你那是没谈成!是人家女生识大体,你……等着吧。”高主任连推带搡,把陈弨、郑徐炎带到校门口,交给豹哥。
“麻烦高主任了,我正找这小子呢。”豹哥抓着郑徐炎脖子对高主任说。
“这俩臭小子都交给你了,我钱还没取呢。”高主任离开去取钱。
豹哥指着郑徐炎,“你,跟我回办公室!陈弨,至于你……回自己班里呆着,你老班今天上午请假,陈主任在开会,等着一会儿……你,自求多福吧!”豹哥拽着郑徐炎胳膊回办公室,陈弨自行回教室,等待暴风雨的来临,焦躁不安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后知后觉地害怕,悔恨头脑一热的逃课。
郑徐炎在众多老师的注视下,低头站着,保持沉默,眼盯着脚尖。豹哥慢慢悠悠地撕开一包蛋卷,像吸烟一样,用中指和食指夹着,一根接一根地吃,觉得甜腻,又给自己泡了杯茶,也不说话,当郑徐炎不存在。
蛋卷烘焙后的奶油香味直往郑徐炎鼻子里钻,又饿又怕,再加上窘迫和考砸后的郁闷,郑徐炎这次是真哭了,小声啜泣。
“哭什么哭,还有脸哭?”豹哥夹着蛋卷在杯沿敲掉碎屑,抽了几张纸巾投给郑徐炎,“不就没考好,至于逃课吗?”
郑徐炎抖着肩膀,抽泣。
在一旁看戏的19班老班端着茶杯去接水,路过时,拍着郑徐炎肩膀说:“下降了几名啊?”
“没降没升,还是原名次,年级22。”豹哥说。
“那不是挺好的,前30名,能保持名次就不容易了,这一个月学习很辛苦吧,你看这瘦的,”19班老班盖好茶杯盖,“小子,已经很好了,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多吃点饭。”说完端着茶杯出办公室。
郑徐炎被突如其来的的理解与关怀感动到,鼻子更酸了,眼泪劈裂啪啦地往下淌,砸到鞋尖上。
“这里是东明一中,能考上这所学校的,谁都不比谁差,”豹哥夹着蛋卷,靠着椅背说,
“人啊,拼不一定会赢,不拼连赢得机会都没有,有时候竭尽全力能保持现状就已经很幸运了。”
“我知道,我只是觉得……”
“接受不了现实,接受不了自己付出却没有回报?”豹哥把茶叶梗吐回杯里。
“嗯,也不是,是我不够努力。”郑徐炎用袖子抹眼泪。
“你还要多努力呢,不吃不喝吗?”豹哥夹起最后一根蛋卷,递给郑徐炎。
“谢谢豹哥。”郑徐炎虽肚子叫得惨烈,但却没有吃的心情。
“徐炎啊,且不说你这次考得还算可以,时间还长着呢,你现在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最后的高考,无论是现在,还是未来三年其他的考试,都只是总结你某一段时间内的学习状况,不能代表结果,更不能说明一个人的成功与否。”豹哥把旁边空着的办公椅滑到郑徐炎脚边,“坐吧。”
“不……不用,我站着就好。”郑徐炎把椅子滑回去。
“细节决定成败,态度决定高度,逃课代表学习态度不行……”
“老师,我不是……”郑徐炎立马解释。
豹哥摆摆手,“我知道,我只是告诉你道理,徐炎啊,你现在上的每一节课都是交了学费的,不上课便意味着在浪费父母的血汗钱,父母赚钱有多不易,你知道吧?”
“知道。”
“所以,无论怎样都不能逃课,记住了吗?。”
“记住了!我记住了!”郑徐炎擦干净眼泪,郑重地回答。
“徐炎啊,有些话,老师现在告诉你可能有些早,但你要明白,有人22岁就名牌大学毕业了,但等五年才找到好的工作;有人20岁就当上ceo,却在40岁去世;也有人直到60岁才当上ceo,然后活到90岁。你可能走在前面,也可能走在后面,但每个人在自己的时区有自己的步程,不用嫉妒或嘲笑别人,也不能自我菲薄或骄傲自满。所以,放轻松,摆正自己的态度,按照自己的速度努力学习,用自己最大能力向前走就好,你没有落后,也没有领先,一切都准时,”豹哥把蛋卷包装袋丢进垃圾桶,“你现在不理解没关系,先记住道理,等你长大了,经历的多了,自然也就能完全理解了,接下来放平心态,好好学习吧。”
“嗯,嗯!”郑徐炎重重点头,下决心,“老师,我明白!我一定好好学习!”
“看你这样子,是知错了,”豹哥话锋一转,“虽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但该罚还得罚,不然其他同学有样学样就不好了。”
“我知道,豹哥,您说,怎么罚,我都认,但能不能不叫……”
“不叫家长,叫家长我也嫌麻烦,”豹哥给茶杯续水,“停课和给你放假没区别,一点惩罚的作用都没有,体罚肯定是不对的,这样吧,你擦一个月的黑板,把桌子搬到后面,站着听课一周,你个高也不近视,站在后面能看得清黑板吧?”
“能。”郑徐炎一听不叫家长,喜出望外,现在就算豹哥打他一顿,他都能接受。
“行了,洗把脸,回教室吧。”豹哥放郑徐炎回去。
郑徐炎弯腰向豹哥致谢,红着眼睛回教室。
郑徐炎前脚刚出门,19班老班端着茶杯后脚就进来了,“小温,我这配合打的好吧?”
“谢马哥,”豹哥递上一包蛋卷,“这帮孩子都太聪明了,个个都是小人精,你说上句他就知道你下句想说什么,让他们真正认识到错误不容易啊。”豹哥与老马哥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先用冷处理击碎郑徐炎的心防,再用温言柔语让郑徐炎对自己感到亲近,安静平和地认识到错误,接受惩罚。
“都是好孩子,考上咱一中的,哪个不拼命学习,不出大乱子,就别往死里管了,这学习压力已经够大了,孩子们挺可怜的。”老马哥翘着二郎腿吃蛋卷。
“谁说不是呢。”豹哥感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