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注视
“继续看看。”哈切抬起头, 看着上方被异教徒带走的外乡人，那些异教徒的模样让哈切感觉到熟悉，偏偏他又想不起来是谁, 让他不由自主皱起眉头, 外乡人的话, 这一群是真正的人类, 还穿着各种职业衣服。
哈切不准备动手, 他想看看接下来的发展。
橘猫觉得哈切说得对。
哥萨克遗民的科技要远远比人类现在的科技高很多，即使是刚刚来到这个小镇的地底, 时间匆忙, 哈切也在地面上布置了足够的眼线。
可以清楚的看见小镇的一举一动。
一群哥萨克遗民就这么默默注视着一群异教徒将外乡人带进自己的教会驻地, 随后又关入监牢，确认那群外乡人没有可能越狱之后，又转头去向大祭司汇报。
这个教会驻地隐藏的十分好, 表面上是一个公司, 实际上就是个异教徒教会, 里面的路十分繁琐, 需要有人带路才能摸清楚，也不知道为首的异教徒到底拐了多少个弯，反正橘猫已经放弃记他的路了，总觉得他下一秒还能再绕一个弯。
最终异教徒首领来到大祭祀面前。
【祭祀, 祭品已经全部带到了。】异教徒首领带着面具，整个身影都隐藏在黑袍当中, 根本看不清他的表情, 只有嘶哑的声音。
异教徒祭祀的面貌就彻底暴露在一群哥萨克遗民眼中。
“他好像一只鱼人啊！”橘猫看着上面异教徒祭祀的模样, 祭祀模样十分丑陋, 超越人类认知, 脸庞上有密密麻麻的鱼鳞，光是看见，鼻尖就已经闻到了可怕的腥臭，这都十分符合橘猫记忆中的味道。
“这就是鱼人！”哈提斯脖子上的小触手张牙舞爪，似乎在翻白眼，无语橘猫的不肯定。
“鱼人在献祭？”哈提斯又低声嘀咕了一句，语气中充满了疑惑，不对啊，他也曾经看见过鱼人献祭时候的场景，那场面可比现在这个血腥多了，当然，也可以说因为是在陆地上的缘故，鱼人需要小心行事。
这个可能性很低。
“也许不是献祭。”哈切就要冷静很多，他思考片刻，开口道：“也许是繁衍呢？”
哈提斯灵感一闪，眼睛发亮，这个是真有可能性的，他们占据的地盘在地底下，又通向海底，鱼人们不停的占据他们所在的地盘，哥萨克遗民不是没想过打回去，他们甚至想过是否要控制鱼人的数量。
事实上，也真这么做了。
只可惜，他们找遍了所有的海底，鱼人地盘，包括他们自己的食物区都仔仔细细的翻找过一边，没有一只幼年体鱼人，入目所见，全部都是成年体。
哈提斯自信自己的知识量，作为祭祀预备役，他懂太多仪式知识，这个绝对不是献祭仪式，被哈切这么一说，脑海中一些不通的地方开始松动，哈提斯仔仔细细的开始观察上面的一切。以及在异教徒教会驻地地面上隐藏的仪式阵法。
阵法是半透明的，正中央有个黑色的石台，石台上面有一个雕像，橘猫顺着哈提斯的目光也看到这个雕像了，瞳孔一缩，这个雕像竟然跟他手中的一模一样。
橘猫皱眉，陷入思考，没有说话。
哈提斯反而十分淡定，继续看仪式，他不止是看阵法还看阵法四周的文字，这些文字十分诡异，只要涉及神灵的话，总会有几个图纹相符的，在无数的世界中，某些规则只有一位神灵可以掌控，信徒可以借用神灵的力量（仪式也正是其中之一。）
过了一会儿，哈提斯就认出了几个图纹，他见过，脸色惊喜：“这真的是繁衍图纹。”
哥萨克遗民正在讨论，地面上的小镇已经进入到夜晚，天空中开始下起了雨，阴暗潮湿。
这让橘猫下意识想起了系统提示的雨夜。
这就是系统说得转变的某些仪式吗？
橘猫想到这里，下意识的抬起头看向地面上的异教徒教会驻地，那些监考中的外乡人正在昏睡，睡得很沉，一共6个人，其中两个长相已经发生改变，明明长相还是跟以前一样偏偏橘猫觉得他们变丑的。
以及，橘猫确定不是自己的幻觉。
那几个进去的异教徒对这两个外乡人态度也不一样，其他人都是随随便便带走，磕着碰着都没有在意，这两个搬运的时候，橘猫怎么看都觉得异教徒们动作充满了小心翼翼。
异教徒们将外乡人搬运到之前橘猫们看见的仪式阵法上面。
阵法的范围十分广阔，几乎将整个异教徒教会驻地都包裹起来，他们将手中的外乡人按照一定的规律摆放整齐。
“这个跟羊皮纸上的一模一样！”哥萨克遗民中有一位身材比较矮小的率先认出来，语气十分肯定。
哈切也赞同。
橘猫注视了一会儿，开口道：“先出去！”
【叮咚，尊敬的玩家，您已注视到超出理解范围的画面，请进行理智值检定。】
【检定失败！】
【怪物程度加深，请尽快完成转职任务，倒数时间25分钟！】
【00：25：00】
“艹！”橘猫心底骂了一声，这下子，他还想继续呆都不可能了，他就说游戏策划怎么可能这么简单让他通过，一开始顺风顺水的他都觉得古怪，关键橘猫还不敢骂出声，他担心其他哥萨克遗民发现不对劲。
“为什么？”哈切有些迷惑，开口想要阻止橘猫的意思。
“我们先踏上那个仪式！”橘猫听见身后阻止得声音，没有停止脚步，只是示意让其他哥萨克遗民跟上。
其他哥萨克遗民相互对视一眼，皆是看出了对方心底的困惑，卡窟为什么这么突然，然而，可能之前雕像的事情让所有哥萨克遗民信任度上升，哈切第一次从座位上站起来，跟上橘猫的脚步。
“先走！”
一个先出来，剩下的就快很多，一群哥萨克遗民都跟上来了。
【看来，橘猫之前的任务完成的还不错，信任度刷够了，要是之前的没有刷满，很可能到下一步一个帮手都没有。】直播间闪过这样一句话。
橘猫下意识看向后面，果然，所有的哥萨克遗民都跟在身后，心底忍不住一松，还有点开心，这说明他们还是信任自己的。
“说一下情况！”哈提斯也跟上了，来到橘猫旁边，嘀嘀咕咕抱怨道，他什么都没有搞清楚，主要是信任卡窟。
“我们可以抢他们的仪式转变，先派人将那些鱼人祭祀引开，我们占据外乡人的位置，队伍也分成两批，一批抢位置，一批去引开鱼人。”橘猫一边观察四周一边开口说着自己的想法，橘猫清楚知道自己不够聪明，当然也不能说笨，十分普通的一个人。
可能有点小聪明，可是比起王利那群老阴货就不够看了。
因此，橘猫总结出很多生存经验。
第一点：不要小看任何人。
第二点：相信自己的直觉。
作为标准直觉系动物，他觉得事情有7成把握的时候，已经决定下手做了，当然，他不想将所有哥萨克遗民都带进坑里，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目光看向哈切。
橘猫相信哈切明白他的意思。
“……”哈切明白的很快，这是卡窟准备冒险，万一失败的话，哥萨克遗民还有存下的另一支，还有尝试的资本，他叹口气道：“我懂了。”
“哈提斯。”哈切脚步不停，直接就呼唤了旁边的哈提斯，哈提斯愣愣的抬起头，听见有人叫自己名字，刚抬头就对上了哈切沉静的声音：“你带领一半的族人赶走鱼人。”
“我不！”哈提斯断然拒绝，他也想参加那个仪式。
“你是唯一的祭祀！”哈切直接用一个理由打断了哈提斯接下来想说的话，他们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做，没有时间在这种小事情上浪费。
哈提斯卡住了，哈切说的没错，假如这次仪式失败的话，必须要有另一个能够主持仪式的生物，曾是祭祀的哈提斯就是最好的选择。
“我果然还是厌恶哥萨克！”半响之后，哈提斯语气充满了不甘心，然而，听见的人却知道这是他退让的意思。
一群哥萨克遗民飞快在地底下穿梭，穿梭的时候，已经自动分成两波，一波以橘猫扮演的卡窟为首，一波以哈提斯为首。
橘猫的这一批先从地面上出来，他们走在角落的阴暗处，默默的注视着一切的发生，包括那个鱼人祭祀在进行仪式。
鱼人祭祀看上去比之前更加高干，躯干的位置也更加蜷曲，黑袍后面像是有一条长长的尾巴，整个地面上都散发一股鱼腥气。
【深海！深海！无上而沉睡在梦境中的深海！】
【呜———】
【我将永远遵循三重誓言，侍奉无上的父神，侍奉无上的母神！】
【愿我们的同伴永生！】
【愿梦境之主庇佑我们！】
鱼人祭祀闭着眼睛念出一连串的咒语，语言怪模怪样，不是橘猫认识中的任何一种，这些语言像是有魔力，仪式阵法立刻开始发出类似于粘稠液体滚动的声音。
【咕叽咕叽！】
【咕叽咕叽！】
橘猫听见声音后头就昏昏沉沉，就仿佛头顶压着一座大山一般，他的思维就迟缓了太多，动作一顿，露出一些马脚！
【是谁在那里！】鱼人祭祀立刻睁开眼睛，准确无误的盯向橘猫藏身的地方，现在，即使在黑暗中，橘猫也能感觉到目光。
发现他们了！
橘猫心底闪出这样一句话。
【杀了他们！】鱼人祭祀发出刺穿耳膜一般的嚎叫声，同时，在四周，出现了更多的鱼人，包围住了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