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猎人学校教官变了
果不其然，高粱被应声而来的两名士兵无情带走，直接推进了毒气室。
这一次他们要来真的，锁死了房间唯一可能的出口，即便如此，还是有两人在门外把手，不是为了及时开门救人，而是防止里面的人求生欲太强破门而出。
之前的训练属于循序渐进，而且每次都会配备若干个氧气罐，虽然里面只有一个是真正的氧气。即便知道自己有可能选中带有毒气的面罩，受训的学员依旧如救命稻草一般争抢。
可这一次，气体浓度可感官地增加了。
——
“怎么样？”
“我已经把伤口处理了，他身体素质很好，放心吧。”医生手里哗啦啦地收拾着医用包装塑料袋，摘下了乳白色一次性手套。“另外一个呢？”
“什么东西？”
“你不是把他送去毒气训练了吗，什么时候回来。”
马克眨眨眼，约莫着：“三个小时？”
“三……”医生下意识瞥了眼昏迷的7号，将马克拉出了里屋房间小声：“三个小时，你是要把他毒死啊？”
“有问题吗？”
“……我没法说你。”
马克是猎人学校出了名的疯子，虽然这里的教官也没几个正常人，但以医生对他训练方式的了解，他手上70的伤病员都是马克的学员。今天还有三个送来抢救无效死亡的，也有两个是马克的份。
“老马啊，虽然我是医生，但我也是军人。说实话，我并不赞同你的训练方式。”
“你也不需要赞同。”马克以老熟人聊天的语气随意着：“毕竟我才是猎人学校的教官。你医术这么高超，多帮我救活几个总不为过吧。”
“你你你……哎。差不多的了啊。”医生转头叫住他，“干啥去啊你？”
“去学校一趟。”
“这个学员就放这？时间怎么算？”
猎人学校有一项规定，不管学员知情与否，只要在训练时间累计48小时未能参加，自动淘汰。
顾一野现在处于昏迷状态，符合计时规定。
“记进去。哦对了。”马克忽然停下，好似突然想到了什么：“三个小时之后如果13送到你这抢救，你帮我照看一下。”
……
这句话总归让医生听出了马克些许人性。可他转念一想，马克都已经打算把人家送来抢救了，还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可是‘照看’这二字，他还是第一次从马克嘴里听到。
。
猎人学校。
马克的办公室很简陋，只有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平时几个教官忙着训练也没时间来往。即便是来了，也没地方下坐。
这个桌子从马克刚来到猎人学校任职时就在，是他的上一任教官临走时留下的。桌面边角暴露着星星点点的铁锈痕迹，手肘放在桌面轻轻动作的时候，桌子腿便会发出吱呀吱呀的噪音。
天色还未亮，马克端正地坐在桌前沙沙写字。
训练报告。
今天他手下的二十个学员都参与了同样的项目。其中，反战俘训练的淘汰率最高，在参加训练的16人中，只有5个人符合筛选要求。剩下的11人中，有2名学员死亡。
参与解救战俘的4人中，2人成功。
尽管如此，面临如此高的淘汰率马克早习以为常。
——
“写报告呢。”
阿尔法走路没有声音，再加上马克本就低头写字也没有注意。
阿尔法也是一名教官，但在各站医生看来他比马克正常多了，虽然少不了心狠手辣的时刻，但他最起码不会像后者一样，让学员在毒气室里待三个小时。
马克几天都没见他了，似乎有些惊异。
“怎么，不想我来啊。”
“只要你能找地方坐，随便你。”
阿尔法环视四周，这破地方也开始漏水了。地上肯定是坐不了，但他看马克的办公桌就不错。
“你还真不客气啊。”马克惊愕地抬头：“边上去，别挡我光。”
“借你桌子坐坐怎么了，又不是坐你身上。”阿尔法无厘头地打趣，实则自有目的：“这次实战怎么样？”
“怎么样……你自己看。”
阿尔法双眼在台灯下闪了闪，低头扫过马克刚刚写好的几行报告。
2人死亡。
“你们组情况怎么这么惨烈？”
阿尔法这话听起来是在感叹，却总有另外一股夸耀自己的感觉。
“难道你们组全都通过了？看给你闲的，还跑过来找我。”
“没有啊，但最起码我们组没人阵亡。”阿尔法坐上桌子的那条腿轻轻晃着，与此同时，那不争气的桌子也跟着一起晃动。
马克根本没法继续写下去。
“大哥，你能不能别晃了。”
可是阿尔法似乎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他左右看看，发现马克的桌子上放着另一个打开的本子，里页密密麻麻的纸张吸引了他的注意。
马克这里也没有没有什么秘密，对方拿起来倒也没有制止。
阿尔法大眼一扫，看出来这是一份训练周记。
编号13
平日里这些教官面对学员的时候比自己独处的时间还多，一直板着一张严肃脸。可这时候阿尔法却露出许久未见的笑意。
只听他咦了一声，继而问道：“周一的这篇笔记里，为什么编号13出现的频率这么高？”
马克听闻，沙沙速写的笔尖忽然停顿下来。
“有问题吗？”
“没……没问题啊。”
阿尔法就是随口一问，没想到竟会引得马克如此警觉。他有些力不从心地笑了一笑，只是觉得对方职业病太严重了，聊个天都紧张吧嗖的。
“编号13看起来很优秀。”
“我的每一个学员都很优秀。”马克倒不忘记雨露均沾。
“编号7”他若有所思地翻过几页，“编号7在你看来是指挥型人才。”
“没错。”
阿尔法笑意盈盈地合上本子，侧身不似试探道：“我想把编号13调过来。”
马克眼眸一紧：“不行！”
“……？”
“你想得美。”
阿尔法觉得几天不见，马克变得怪怪的。如果换做以前自己要人，马克完全知道他就是在故意耍嘴皮子，因为真正的学员调动是需要参考多方因素的。他知道这事麻烦，阿尔法也就开个玩笑，谁知道马克这么认真。
不过，就连马克也觉得自己有些奇怪。
自己为什么会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