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暗恋篇吃醋过头
“怎么了这是？不高兴啦？”
赵轰六：“我看班长这几天下了训练场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是不是训练累着了？”
高粱撒了点洗衣粉，“不是吧他平时不挺能练的吗？”
“我给你推测一下……我感觉啊，这个班长好像在生你的气。”赵轰六一本正经，洗掉了嘴边的沫子，“今天过战术训练的时候一野受伤了，背上划了那么深一道口子，是我帮忙包扎的。”
高粱心一紧：“是吗？”
“然后啊你猜怎么着，他看见江南征给你处理伤口，先是冷笑一声，后来就没表情了，给我整挺慌的。”
“冷笑？你确定是冷笑？”
赵轰六坚定地点头，凑近说：“感觉情况不妙啊兄弟，你悠着点。实话告诉我吧，你是不是喜欢——”
高粱手上衣服滑进盆里：“我和江南征不是那种关系。我告诉你可别给我——”
“——班长。”赵轰六重复了一遍：“你是不是喜欢顾一野？”
郑源不一止次从陆平凡口里听到顾一野的优秀品质，他也调查了九班班长的背景资料，综合他各方面的成绩来看，如果悉心培养，顾一野确实是一个非常有潜力的指挥人才。只是现在经验太少，还需要放在下面让他多磨练磨练。
九班在顾一野的带领下，成绩始终冲在连队的前列。这让陆平凡对他又有了新的认识。
合训还有三天就结束了，闭营仪式一结束，也就意味着新兵即将下部队，新兵连也要解散了。
检阅前的最后一个下午，秦汉勇给他们放了半天假。篮球场上的男兵各个根本不像练了一上午的样子，反正只要有女兵在旁边加油，跑得比野兔子都快。
顾一野与高粱一队，穿着红色的篮球衣在人群中格外显眼。汗渍顺着他饱满的胸肌沟壑股股流下，将上衣浸成了一片深红。
高粱接住了球，迎面耍了一班几个人一番，做了个假动作，转身传向顾一野。二人动作配合天衣无缝，顾一野踮脚一跳，红队又进了一球。
“厉害！九班牛逼！”
旁边的男兵带头起哄。
“顾一野加油！高粱加油！”
“赢了！！”
最后一球仍以红队进篮圆满结束，以五分之差赢了一班蓝队。
“厉害，满仓。”顾一野路过队员时互相拍了拍后背。“歇会。”
他满头大汗，适才一班进攻地太激烈都没来得及擦汗。整齐又带着些许随性的毛栗头发梢上沾满了汗珠，从额头流至眉毛，鼻尖，一整人都在阳光下泛着光泽。
适才的传球，应该是一个月以来他与高粱最近的距离。
顾一野低头，拿手甩了甩发梢的水渍，心情莫名愉悦了些许。他看着高粱顶着一身汗被晒得黝黑，手上拿着两支冰棍笑着朝这里跑来。
他的笑意令顾一野产生了一丝期待，他抬起手准备接过冰棍，谁料那姓高的并没有停下，而是朝着顾一野身后继续向前。
“……”
顾一野以为高粱来找他，高兴地伸出手接过扑了个空。他尴尬地脚趾扣地，只得若无其事地假装赶了赶面前的飞虫。
“南征，给。”
给江南征的？！
顾一野没好气往边上一坐，面无表情地碰碰右边的赵轰六。
“让我喝口水。”
赵轰六察觉到班长语气有些异样，顺着他气势汹汹的目光，一下子就瞥见了那边的高粱和江南征，俩人说说笑笑地在阴凉下休息。
顾一野那股子狠劲说来就来，咕咚咕咚猛喝了几口，将杯子啪的一声放在地上，满脸不忿地一抹嘴。
“班，班长。咋啦？”赵轰六小心翼翼地问，“你是不是热了，想吃冰棍啊。正，正好我也想吃，我帮你去买！”
“坐下！”
赵轰六算是听出来了，他这哪是生气，明明已经到了盛怒的状态了！之前是怎么提醒高粱的，他做得太过，现在把顾一野内心的洪水猛兽逼急了。
高粱这货想想该完蛋了。
“班长，你干啥去啊！”
赵轰六一个没留意，顾一野就已经走出几米开外了。
“……你说我会不会做的太过了啊？”高粱看着手里的冰棍有点担心，“一野现在都没给我说过话，上周洗漱的时候我就在前面，也不跟我打招呼。你说他是不是真的生气了？”
江南征咬着冰棒：“这不是好事吗，你应该高兴啊。她这么做说明什么，说明他真的在吃醋。这样的话，他真的是在意你的。”
“有道理啊。”高粱一听乐了，“那我是不是该跟他——”
江南征瞳孔一紧：“嘘！”
——
“高粱，跟我来。”
顾一野叉腰站在高粱正后方，宽大高挑的影子在阳光下更加有几分压迫感。
“一野？！什么事啊？”
顾一野面无表情，甚至眉宇间还带有些许侵略的气息。他没有回答，只是停顿了两秒，转身朝后院走去。
高粱扔下还没吃完的冰棍，期待又忐忑地跟在班长身后，俩人终于在一处房子的拐角处停下了。
“趴下。”
“……？！”高粱不可思议道：“怎，怎么了？”
“俯卧撑100个。”
高粱一头雾水地乖乖坐了起来，这要是秦汉勇让他做，他肯定第一时间先搞清楚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如果觉得不合理还敢顶几句嘴。但对方既然是顾一野，他问也没问就从了。
“……九、十、十一……”
顾一野双手叉腰，往后面杆子上一抵，道：“你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罚你？”
“那我肯定做错事了呗，该罚。”
“哪做错了？”
高粱哼哧哼哧领着罚，一时间也没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豆大的汗珠哗啦啦往下滴。
“冰棍儿好吃吗？”
“好吃啊。”高粱不假思索着，“不不不好吃。”
顾一野不屑地俯视他，隐隐咬紧后槽牙，说：“只能在城里买到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
高粱百口莫辩，累得腰一塌。
“不许停，再加一百个！”
“啊，一野啊我错了，班长我错了……”
“一野！”赵轰六小跑着跟了过来，“怎么了这是？高粱犯错啦？”
篮球比赛明明已经结束了一阵，可顾一野身上却仍在冒汗。他指尖摩挲着浸湿的红色运动服，嘴巴微张，口鼻间喘出几道灼热的气息。
赵轰六无意间碰到顾一野的手指，奇怪地问了一句。
“一野，你手怎么这么凉啊？”
“你来的正好，二百个俯卧撑，看着他。”顾一野走了几米，忽然停住脚步补充道：“明天是合训考核，今天晚上别太疯了。”
“知道了一野。”
顾一野冷冰冰回应高粱：“做你的，没给你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