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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发情(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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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七月在奴隶所的时候是见到过他们那些虫发情的。

    雌雄都有,军雌亚雌也都有。

    发情的时候他们无一不丑态毕露,散发着甜腻到令周瓷感到恶心厌恶的地步的信息素。

    说实话,真的很难闻。

    每到那个时候,平日里肆意欺凌别人的高大,浑身腱子肉的雌虫们都会如母犬一般跪伏在地上,嘴里涎水直流,往往是很多个很多个的雌虫围在一只瘦弱的雄虫旁摇尾乞怜。

    他们像是古代君王身边争宠的妃子一样,争先恐后地扑上去伏低做小,展现自己的忠诚和在信息素调控之下的爱慕。

    可惜这样的爱慕存在超不过一晚,往往是到事后的那一刻——除非雌虫怀了孕,否则那只可怜的雄虫面对的就是雌虫们的疯狂反噬,即拳打脚踢。

    而更多的情况却是,奴隶主为了安抚这些战斗力极强,很抢手的雌虫们,往往会找来一只更加低贱的雄虫,聊以满足他们卑劣可耻的却无法逃避的刻在骨子里的本能。

    周七月就曾经见到过很多次。

    第一次的时候他住在足有30只雌虫的一个大牢笼,有天晚上,除了他以外,剩余的所有虫同时发情了。

    管理者随手找来一只被那些贵族雌虫玩剩下的一只雄虫扔了进去。

    那只雄虫只有c级,所有虫都说,这是天生做奴隶的料。

    周七月就窝在角落,他那时候很想睡觉,但由于在一个牢笼,不管怎么躲还是能听的一清二楚,那些龌龊声音,简直吵的他不得安宁。

    他中途迷迷糊糊睡着了几次,天亮的时候,他醒来,听见那些雌虫找了一个新鲜词语,骂他“不举”,对他指指点点,嘴里亵笑着吐出肮脏的字眼。

    而昨晚那只雄虫浑身白色的斑痕,竟已经死了。

    他们说那只雄虫死的很风流。

    但是周七月只觉得反胃,恶心。

    他几乎从那一刻开始,瞬时间厌恶上了这样的机械愚蠢而不自知,无法反抗的像是野兽般的,该死的本能。

    而他也不知怎么,从未在雄虫的信息素下动过欲望,那些试验者们一直不解,甚至有次花了极高的价格,低三下四地用天价酬劳哄着一只a级雄虫过来散发信息素,周七月仍不为所动。

    实验者们不甘心,想找s级雄虫试一试。

    可是帝国s级雄虫只有那一只。

    那只刁蛮骄矜,最好虐|杀雌虫的小皇子,量是给他们十个脑袋,也不敢去找那位煞神啊

    于是他们无可奈何地下了结论——体质极强身体治愈率极强的a47,不受雄虫信息素影响。难听点说,就是个不举。

    他觉得无所谓,只是那些雌虫辱骂他的词汇丰富了一点罢了。

    可是现在

    周七月鼻尖一动,甚至都不用怎么可以呼吸,空气中的那股气息就争先恐后由着他的鼻腔进入心肺,汇成一股磅礴的热意流向小腹。

    只是一瞬间,就弥漫的几乎要胀出来的,浓郁的,信息素的味道。

    周七月从未意识到过,信息素之于他们,就相当于大雨之于旱林。

    无可或缺,又带着天生宿命般的契合感。

    胜过单一的殴打的疼痛,几乎灼烧在灵魂上的戳刺。

    这是吸引,不可以违背的自然规律。

    他几乎来不及反应辨认这股信息素的味道是什么样子的,各个方面的完美的契合一瞬间对他的脑海深处产生巨大的冲击力

    刹那间像是地震中无助的人们,只能站在发抖的地面上,连牙齿都跟着战栗。

    嘴巴像是下了雨般分泌巨量的液体,周七月疯狂滚动喉结。

    饥饿了一个冬眠的猛兽,对着草食动物露出尖牙,不自觉溢出涎水。

    乌黑的发梢被汗水打湿,稍稍遮住了那双发红的黝黑如黑曜石般的兽瞳里包含的意味。

    这就是被雄虫信息素支配的感觉吗

    “唔嗯”周瓷身为一个21世纪的地球人哪里经历过这种状况,他的脑海都仿佛被这股突如其来的信息素吸走了,整个人一下子被笼上一层雾气,仿佛身至云端。

    周瓷无助地倒在床上,金色的发丝四散,额角那处已然被完全打湿,胸膛起伏,眼睛一瞬间像是狼一般盯着旁边的雌虫。

    像是蜜蜂想要播撒花粉,像是春风想让花开

    他难堪地闭上眼睛。

    连发丝似乎也被灼热的气息烫到了变得四散而杂乱。

    向来人前跋扈刁蛮的身着华服的小皇子此时狼狈极了,汗水从脸颊滴落,水润的嘴唇像天生不描自红,染上可爱又旖旎的颜色。

    周瓷死死闭住自己看向周七月的眼睛,想要吩咐他把自己放在柜子里的抑制剂拿出来。

    可是只是微微张开嘴唇,身体就像皱缩缺水的海绵,凉薄的空气触感都能在脑海激起一阵令人目眩的涟漪。

    周七月也没有好受到哪去。

    他现在不似书里后期,目前的精神力只是只b级雌虫,对于这种完全无法反抗的令人绝望的等级压制下的吸引一点办法也没有

    以信息素为媒介,电流飞速在他的四肢百骸蔓延。

    他中暑了了,感到燥热,呼吸都喘不过来,手脚发麻。

    只得竭尽全力抑制住自己扑向那眼甘泉聊以解渴降温的冲动。

    恍惚间他似乎理解了牢|狱里那些雌虫的淫|荡和低贱的神态。

    -

    而另一边。

    皇宫里的一片寂静,下人侍女和侍卫们沉默着,a级雌虫的压制力极强,整个皇宫宛如拢在乌云之下。

    “你说的,是真的?”

    大皇子愠怒的声音传来。

    汇报的侍卫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

    “奴隶所的监控很清楚,小皇子确实把一个奴隶所听说最低等的奴隶领了回家,而且是亲自抱回去的还还”

    “还用帝国不足百支的药剂给一个奴隶治疗。”

    大皇子周理嗤笑一声补充道。

    他转头看向一旁装死的二皇子:“看你惯出来的好弟弟。”

    周扬不忿反驳:“你不惯着!不知道是谁,连小瓷跑步锻炼喘会气都急的像没头苍蝇,非得让他去看皇家医生!”

    周理抱肩,也不说话。

    良久,他皱眉:“这孩子最近愈发得不知收敛了,要我看,他也是无聊了,又想着找新法子胡闹。”

    大皇子:“呵,这只奴隶是他想要用别的法子折磨。”

    二皇子不满地瘪嘴:“我管他死活,反正我看他很不爽。”

    抢了自己宝贝弟弟的目光,任是天皇老子来了他也照样不爽。

    “说起来,艾尔家的那个老头子一直在向父皇提婚,倒也可以,艾尔家的亚雌看上去很稳重”

    “稳重个屁!”周扬骂骂咧咧:“用个破a级雌虫就想换我家的s的雄虫,咋不美死他呢!反正我不同意!”

    周理掐着眉心。

    他也不想小瓷和别人结婚,但是现在确实需要一个能压得住这小子的雌虫出来,否则以后不知道这小孩儿还给他整什么幺蛾子。

    -

    周七月垂着头大口呼吸,整个身体从头发丝到脚底板都被这霸道的等级压制下的信息素激得几乎痉挛。

    他现在无比清楚的知道一件事,这只雄虫可以完完全全满足他,可自己满足不了这只漂亮的虫子。

    等级的差距之大就如同狂风卷席的信息素引发的难以反抗的生理反应一样,令人绝望。

    既然无法满足,无法让他快乐,那就一开始就要扼杀在摇篮,不能靠近。

    周七月死死攥住自己的十指,他的指甲尖利,力气也大,瞬间鲜血汩汩流下。

    血的味道让两虫都清醒了一瞬。

    周瓷趁着清醒的空档颤声喊道:“抑制剂柜子”

    周七月罕见地听懂了,转身下床的一瞬间几乎是全身发软着摔在地上,双膝张开跪在地毯上,双手颤抖着在柜子里翻找。

    在周七月身下的那一处羊毛地毯在他胡乱翻找的动作下一瞬间颜色变深。

    是周七月不小心一下子用一杯水打湿了。

    等到翻找到了那支该死的抑制剂,周七月哆哆嗦嗦地软着身子爬上|床,几乎是挣扎着爬到周瓷身旁。

    他看到的场景几乎一瞬间让他差点宕机,脑海中的那根弦几乎彻底断掉。

    周瓷蜷缩着身子倒在床上,发丝凌乱,眉毛紧紧蹙着,额头和鼻梁都渗着汗。

    这是含羞草,只要稍一触碰就会自己蜷缩卷起,有时还会出现好听的声音。

    他一只瓷白的手背轻轻盖在眼睛上,另一只手骨节分明,像是虔诚圣洁的森林之子,轻轻抚弄着漂亮的树干。

    柔顺金黄的碎发散落,仿佛昭示着主人的无奈。

    森林发出树叶摇曳般的,沙哑好听的干净的嗓音,似乎在控诉这只可以帮助他的雌虫的不作为。

    像是打在周七月心上的鼓,几乎将周七月击碎。

    像是太阳炙烤着大地,让所有植物都打了蔫,他整个人都快要融化,他太热了,却不是在发烧,迷迷糊糊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难受,像是一管堵塞的水龙头

    他不知道森林要在暴雨的帮助下才能降温,如同动物要在食物的帮助下恢复体力,油渍要在清洁剂的帮助下才能互相交融。

    就像雄虫度过这段时期时只能通过雌虫的帮助。

    整个房间似乎弥漫着花朵的清香,信息素的味道不同于周七月在奴隶所厌恶的甜腻的味道,周瓷的味道清清凉凉的,和他们不一样。

    七月想,周瓷果然是和别的雄虫不一样的……

    无论是外表,相貌,对他的好,帮助他疗伤,还是信息素的味道。

    从头到脚,都让周七月喜欢的不得了。

    森林之子脾性娇嫩又脆弱,仅仅是因为那棵顽固的树干不肯化软、舒缓不了,他整个人就极为暴躁难耐。

    绿宝石般眼睛灿若恒星,此时却笼上一层厚厚的雾气。

    小巧的朱唇也时不时露出一点小小的尖牙。

    他眼角被气的沁着泪珠,娇气极了的身子控制不住地蹬腿

    怎么办,怎么办

    他只觉得过了好长时间,又似乎是一瞬间,一只清清凉凉的手带着低于他很多的温度帮助他,带他越过炽热的沙漠,来到了湿润的雨林。

    是一瞬间又似乎是永久,他只觉得眼前闪过极光似的五彩斑斓,快慰的泪水滑落眼眶。

    森林终于恢复往日的宁静,虽然并不是淋漓的暴雨,但是细小的毛毛雨也是及时,帮助着森林更好的吸收营养。

    周瓷依旧迷迷糊糊的,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半梦半醒之间他似乎听到了另一声强压下的细微的尖叫。

    之后被注射了抑制剂,身体的燥热慢慢降下,像回到了绿洲的骆驼

    再之后,他睡了过去,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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