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2.4上错付芳心

    作者有话要说：</br>原创科幻悬疑小说，作者为内地出生的香港居民，英国伦敦大学博士。谢谢支持！

    项真从警察局出来，驱车沿着歌诗道向点兵场驶去，恨不得马上就飞回位于金水湾的家中。现在还不到上班的时间，路上通勤汽车不多，行人稀少，偶尔有无人驾驶电车吱吱嘎嘎地穿过。雨后的清晨，空气清冽，微带湿气，朝阳柔软而温煦，阳光轻盈地穿过高楼大厦，带给人佛光普照一般的祥和宁静。可是项真的心中充满了悲伤、震惊、失望和愤恨，她只想赶快把自己关在家中嚎啕大哭一场。

    警察局长钟朴的话就像雷霆一样在项真的耳边回响：“根据我们现在查明的情况，贠翟和他的党羽为了抢夺宝物，杀害了你大哥。我们一定会将他捉拿归案，绳之以法。”

    “慈爱的天父啊，这怎么可能呢？贠翟居然是这样的人？为什么要对自己的好兄弟下手？”项真握紧拳头，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寻找答案。

    项真不但如花似玉，明艳动人，而且颇具音乐天赋，能弹擅唱，加上温柔妩媚，善解人意，因此还在少女年代，集美貌、才艺和贤德于一身的她，就让香岛无数年轻才俊拜伏在她的石榴裙下，不过贠翟算是个异类。

    “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项真死命拍打汽车控制盘，嘶声道。她的眼睛里，已没有痛楚，只剩下愤怒。这个风度翩翩、温文尔雅的男人，本是她内心所珍爱的，现在她才知道，他们之间的恩义，原来早已彻底断绝！

    她打开了右边的车窗，想让凉风吹散脑海中各种乱糟糟的想法，可是她无法做到，只觉得冰冷的泪水从脸颊流下来。这泪水她如此熟悉，一下子把项真的记忆推回到十多年前。那个深秋的傍晚，在贠翟登上返回瑶华星的穿梭机后，她孤零零地趴在罗顿伊士河边的栏杆上，望着对岸高楼大厦上律动的灯光秀，任由绝望的泪水在寒风中宣泄。

    前面迎来一个红绿灯路口，右拐便是点兵场穿山隧道，项真慢慢刹车减速。她用眼睛的余光扫视隧道入口，只觉得洞内影影绰绰的灯光中，全是贠翟儒雅的面容和项颐遇害后的惨状。她闭上双目，不由得冷笑道：“难道这就是我如此深爱过的男人吗？”

    他们初识的场景再次浮现在项真的脑海里。那时项真刚到罗顿，她就读的圣马丁学院就在罗顿经济学院校园的西北角。一个周日，大哥专程从清峰大学赶过来探望自己，两人一块去附近的万灵基督堂做礼拜，刚好在教堂的二楼碰上贠翟。礼拜结束后，三人一同到地下室的大厅参加年轻人的聚会。当天的活动比较特别，专门为即将离开罗顿的大学生们举办了舞会。

    教会的同工把沙发和椅子放在大厅的四周，中间的空地当作舞池，年轻人就随着斯特劳斯的音乐翩翩起舞。项真穿着一身藕白色裙子，长发披肩，盈盈而立，就像一朵盛开的莲花，不时引来男士们爱慕的目光。贠翟邀请她走下舞池，拉着她柔软的手，轻盈地一圈一圈地旋转。伴着和缓的音乐，项真半闭着眼睛，任由贠翟带领着她，划出轻巧的步伐，享受着浪漫时光。

    眼看一曲终了，项真高跟鞋的鞋跟竟然断了，她一个踉跄，眼看就要摔倒在地上，贠翟急中生智，左脚跨出弓步，右手牢牢地托住项真的后背，摆出完美的谢幕造型。大厅里响起热烈的掌声，为这对年轻人优美的舞姿和临场应变的机智而喝彩。就在那一刻，项真望着贠翟的脸庞，一股微弱但刻骨铭心的电流穿过胸膛。

    接下来的每一天，两人都会在课余沿着伊士河两岸散步，一路欢声笑语，总有说不完的话题。直到一个落叶纷飞的日子，贠翟告诉项真，自己已经完成了毕业论文，再过两周就返回香岛了。项真一下子心里发堵，觉得惶窘、担忧、羞涩，涌起无法排遣的爱意，生怕马上就会失去这突如其来的幸福。她鼓足勇气，写了一封炽热的情书，只差没有说让贠翟娶她了，然后思忖再三，双手颤抖着电邮给了贠翟。情感之浓烈，令人动容，然而想不到的是，贠翟愧疚地告诉她，自己太过理性，不是项真的合适伴侣，而且他心里还装着一位青梅竹马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