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罗岚看着这些像是垃圾洒得到处都是的人，简直要爆走了，正要拔出手·枪，却被吴彪西一把按住，硬拉着她，带着一群人一步一步往后退。
在张狂轻浮的嘲笑唏嘘声中，一步一步往后。
等到拐过房子，罗岚立即甩开吴彪西的手，恨恨地朝旁边的破墙踹了一脚：“我不会乱来，但是你好歹让我把枪亮出来啊，丫的，这么怂不摆明了我们好欺负吗？”
黄志军赶忙灭火：“岚姐，岚姐，那个络腮胡子我知道，叫胡刚，本来就是个混混头，猖狂得很，现在又有这么多人和枪，彪哥也是怕擦枪走火伤了我们大家，我们再到别的地方去找，再到别的地方去找哈。”
“这小区里里外外都被我们扫荡过了，我们还能去哪里找？不是草皮多的地方比较有吗？中心公园？我中午去了，满满都是人，好几个团伙，你争我抢的，一眨眼就死了好几个，”一个平头年轻人回头看了看，“不然我们去加入他们。”
“孙凯威，你活腻了是不是，”旁边一个老头狠狠拍了他的脑袋，“你个臭小子，你想去给人家舔鞋子还是挡子弹，啊？你让我一把年纪还不知道去哪里给你收尸是不是？啊？”
孙凯威不以为意：“爷爷，那你说怎么办，现在这种团伙肯定越来越多，你不加入这个就得加入那个，不然你赤手空拳的怎么跟别人抢？你看那个陈宇，现在混得多好。”
“混得好？早上我们在这挖了那么多土，下午他就引来这帮人，亏彪哥以前还帮过他，以前败家子，现在忘恩负义狗腿子，你敢跟他学，我现在就打死你，我打死你我！”
老头气得一巴掌接一巴掌地往他头上招呼，孙凯威赶紧绕着跑。
“你还敢躲！”老头一口气都要上不来了，捂着胸口直喘，旁边黄志军见状赶紧帮他拍背顺气：“孙老，孙老，好好说好好说，别跟小孩子置气，当心自己身体。”
“福明山这边的土，上午我们就挖得差不多了，”吴彪西终于插上了话，“我刚又确认了一下，好像，确实，没有再多出来。”
“啊？”孙凯威停了下绕圈，“那他们挖什么挖？”
“啊什么啊，”罗岚没好气地说，“就这么个小破山，我们早上不都挖过一遍了吗，本来就是过来再确认一下，树多的地方土本来就少。”
“会不会是挖晶体？”黄志军眼神微闪。
“不懂，晶体我不懂。”吴彪西摇了摇头。
“那这么说，”孙老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陨石雨停了之后，原本能吃的土就不能再像割韭菜一样一直挖了？”
“那以后怎么办？”
“是啊是啊，我们该怎么办，彪哥，岚姐，我们该怎么办？”
“那我们现在去哪里挖？”
众人七嘴八舌。
“谁知道？我又不是你妈，我管你们那么多，”罗岚被吵得头疼，“我跟我哥先到周围看看，了解下情况，现在到处都这么乱，你们就别跟了，先回家去。”
黄志军：“那大家就结伴回去吧，我跟彪哥岚姐去看看，回头再跟大家说，大家小心点，现在不担心被石头砸，反而要更提防人。”
孙凯威耸了耸肩：“福明实验学校和中心公园都很乱，劝你们不用往那边去，当然，你们随意。”
说完率先扭头就走了，孙老连忙追上，骂骂咧咧地跟在后面。
众人面面相觑，也纷纷告别跟着一起走了。
“这福明山后面就是水库，连着中心公园，南门接着实验学校，”黄志军琢磨着，“岚姐，那我们走南门吗？”
罗岚看了下吴彪西，抬脚往前走：“从东面走，到中心公园看下，然后绕一圈从西面回小区，反正现在哪里都能进出。”
“好的，好的，”黄志军连忙跟在吴彪西身边往前走，边走边问，““彪哥，你还有再吃别的晶体吗？我从早上挖回来的土里，也筛出一粒绿豆大小的透明晶体了，哎，我这不敢直接吃啊，我就寻思着回头把它磨碎了再加上很多的水，一次喝一点看看，也不知道能不能行？”
罗岚挑了挑眉：“就那么一丁点儿大小，你还磨碎？怎么磨？”
黄志军：“我家里有个研磨钵，总得试一试，陨石雨停了之后，我这反而更频繁地想吃土了，总感觉这么一直吃土也不行。”
罗岚：……原来不是她的错觉，想吃土的频率就是增加了……
黄志军：“岚姐，我晚上就想试一下，你们明天能来我这看下吗？万一，哎，你们就帮我放个火直接烧了就成。”
“砰！”“砰！”“砰！”
罗岚正不晓得怎么接话，小区里突然传来了接二连三的枪声。
罗岚脸色一变，迅速拔出手·枪往枪响的地方赶。
黄志军和吴彪西同样也拔出手·枪跟在后面。
“爷爷，爷爷！啊啊啊啊啊！我跟你拼了！”
是孙凯威的声音！
几人加快速度，罗岚听到这声音，心下着急，迅速朝空中打了一枪。
“砰！”
瞄准了孙凯威正准备开枪的男人，直接把枪一横，对准了急急赶到的藏在断墙后的罗岚三人。
对方十几个人，看着有5个有枪，撸起着袖子，胳膊上都露出着花花黑黑的刺青，他们3个有枪，胳膊上都没有刺青。
罗岚：……气势上莫名输了。
“啧，晦气，”领头的刺青男呸了一口痰，“留下两颗晶体，让你们都走，怎么样？”
“砰！”
话音刚落，领头刺青男的眉心就多了一个血口，随即整个人直直地向后倒去，眼睛还瞪得大大的。
“嘭！”
又是重重的一声，领头刺青男死不瞑目地砸在地上，再也没法随地乱吐痰了。
领头一死，剩下的十几个人瞬间乱了手脚，有枪的，没枪的都慌慌张张地找掩体躲避。
“马上滚，或者留下几具尸体，我数3下。”罗岚厉声道。
“1！”
“谁敢再开枪，我保证下一个倒下的就是他！”
“2！”
这帮人估计就是临时凑一块儿的，现在领头的一死，大家伙儿一慌，再被这么一喊，根本来不及多想就如鸟兽散，四处逃开了。
吴彪西跃上墙头，举枪四下观察后，朝罗岚点了点头。
三人没有放下枪，来到众人身边，分立3个方位站着。
孙凯威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把头深深埋在他爷爷的胸前，泣不成声。
“小威，节哀，哎，”黄志军叹了口气，拍了拍孙凯威的肩膀，“我们还得尽快让老爷子入土为安。”
孙凯威不为所动。
黄志军：“大家帮帮忙送老爷子最后一程，然后，我们就护送大家回去，现在外面不好多呆，哎……”
罗岚看着孙老身上的枪伤，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枪，第一千次，一万次觉得华国禁枪禁得真是好！这种玩意儿就不该握在普通人的手里。
可是，如今自己也靠着它才能安身立命，天杀的！
最终，罗岚和吴彪西两人既没走出小区，也没挖到土，拎着空晃晃得麻袋和铲子，踩着最后一抹天光，丧丧地回到了地下室。
地下室悄无声息。
往常，地下室总是回荡着“沙沙沙”“哐哐当当筛土的声音，辛小齐尤其沉迷其中，孜孜不倦乐此不疲，现在才刚天黑，怎么这么安静？
客厅没人。
罗岚心下一跳，三步并作两步，急急往房间往。
然后她就看见，原本直挺挺躺在沙发上的某具焦尸，现在诈尸般90度笔直地坐着。
先前焦黑扭曲的皮肤，斑驳凹凸的伤疤不复再见，如今展现在他们面前的，是完好如初白皙粉嫩的奇迹。
就连被烧光的头发也都如数重新长了出来，散着奇迹般的光泽。
奇迹！真的是奇迹！
只是这奇迹，现下表情呆滞，双眼无神空洞，身体诡异地坐直着，而且说出的话令人费解。
“我叫苏鱼。”奇迹说。
“你不是叫虞向晚吗？怎么说你叫苏鱼？”柳也满头问号。
“哪个苏？哪个鱼？”宫山月满脸错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