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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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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意泽面上乖乖应了。

    等自己娘亲去书房,立马去找陈实妻夫。

    管家得白主夫示意,并没有将人送出府,而是带到了白木绮的院子里。

    妻夫二人不明所以,颇感紧张地看着白管家,以为又是一套路,站在院子里不敢进去。

    白管家和气笑笑,眼尾褶子都堆在一处,解释道:“二位不用紧张,这是我们二小姐的院子。二小姐是少爷的亲姐姐,院里都是自己人,今日的事不明不白的,想再好好弄清楚。”

    陈实警惕地看着她,这些人花花肠子太多,弯弯绕绕的兜不明白,并没有因为她的话放松下来:“方才不是说得很清楚了?”

    两方僵持着,白主夫跟白意泽过来了,白主夫遣退下人,示意将院门关好:“进去屋里头说话。”

    白意泽看着妻夫俩,未见怨怼,面色神色如旧:“这里没有外人,你们不用紧张。先进去吧。”

    “好。”

    “安元是没有跟你们说过吗?她跟小泽未过明面,平日偷偷见面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了。你们做婶叔的倒好,光明正大上门找人来,平白给我们惹祸事。”刚坐下,就听得白主夫一声冷哼,责怪道。

    陈实拘谨得搓搓手:“是我们鲁莽了。只听得小元说府里头有个姐姐,还以为就是刚刚那人。”

    白主夫懒得听她解释:“日后不要上门来了,省得被人抓住把柄。”

    哪还敢啊。陈实连忙应下。

    白意泽看她如此谨小慎微,眉头微蹙:“知道了爹,不要再说了。”

    他走到陈何氏跟前,追问起自己最关心的事情:“刚刚听你说安元两天没回家了?可知道去了哪里?”

    “我们也不知道呐,所以才想来问问你,一开始以为是来找你,露了马脚,被你们家抓起来了。”陈何氏说到后面,声低了点。

    白主夫气极反笑,冷呵了声:“瞧着也不是没脑的,既然能这么想,怎么就没考虑到你们来也是一样的?”

    这不是急昏头,知道也顾不上这么多了么。甚至还做好了撒泼让放人的准备。

    陈何氏心里嘀咕,都不敢看白主夫那跟刀子一样的眼神。

    白意泽摇摇头,眉头皱成川字,颇感忧虑:“她好多天没来找我了,这两天没见过。”

    陈何氏听这话,又开始着急了,连忙道:“她不是不着家的人,多晚都会回来。那天我拿东西给她的时候,就不见人了,也不知道几天没回!”

    “她听了你的话,做了好多小玩意去摆卖,头两天听她说挺顺利的。这好好的,怎么就不回家呢?”

    “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白意泽猛地看向白主夫:“爹?”

    凤目因着急不觉沁出水意,湿漉漉得瞧着白主夫,暗含祈求,这副可怜巴巴的模样是他打小惯爱用的,白主夫知道,偏偏硬不起心肠。

    白主夫颇觉伤神:“你爹对你下了禁令,白木汾又盯着,这段时间我不好动作。”

    “只是派几人打探消息,费不了什么事的,又不是干嘛,娘亲就算知道了,也不会说什么的。”白意泽走过去,拽住他衣袖一角,小声撒娇着,跟他打商量。

    “爹,你的一年之约才过几天啊,可不能这样子作废了呀,不然你的亲外孙女出世就没娘的,这多可怜啊!”

    “要不然,我让姐去,也是一样的。”

    最后连白木绮都祭出来了。

    白主夫被他磨得头大:“行了,越说越荒唐,还能指望你姐点好不?让他们回去吧,我叫管家安排。”

    “谢谢爹,我就知道爹最疼我了。”白意泽笑开颜,冲陈实妻夫点点头,两人这才松口气。

    白管家见没人,连忙将人从后门送出去。

    白主夫起身,在窗前来回踱步,有点烦恼。

    “那杂种计谋不成,铁定不甘心,这段时间肯定盯着我们。你小心点,别露了痕迹,叫她知道你有身孕了。”

    白主夫了解自己妻主,她心里明清此事真假。雷声大雨点小,之所以能化了,不过是因为没什么实质性进展,闹一闹敲打一番,让儿子收收分寸就算了。

    要是知道两人生米成熟饭,那真是大事件。

    白意泽点头:“知道的。”

    心里庆幸早早备了宽松衣裳,肚子一时半会不显。

    白木汾奸计没得逞,肯定还要闹腾,他不好直接出面。

    不如,把这烫手山芋先丢给陈家。

    白主夫思忖。

    又说了几句话,听到下人报:书房一顿动静后,白木汾阴着脸出来了。

    白意泽也不敢耽搁太久,连忙回自己院子了。

    白主夫传了信给陈家,让他们找安元。

    陈当家看了后,觉得未免小题大做。不过两天没回家罢了,如此紧张。

    两家近日有些合作,她虽不快,事还是要办。她思考一会叫来秦厘:“听说安元失踪了。”

    “什么意思?”秦厘袖子下的手捏紧,挺着腰板站在陈当家面前,尽力克制自己的情绪,没什么好声气。

    闻此话,只以为她要作妖。

    陈当家把纸信递给他:“你不是与安元亲近吗,这事就交给你办了。”

    “喏,白府的信。”

    秦厘拿过来,看了上边的字,见此事是真,眼睛连着眨了几下,已是有点慌张。再抬眼见陈当家神色冷漠,不由心生怨怼:“她可是你女儿,你就一点都不紧张吗?”

    “都多大人了,谁没事害她,吓操这心。”陈当家全然不当回事,“有这空跟我在这吵嘴,不如早点去找人。”

    秦厘气极。

    官老爷卖陈家一个面子,收了银子就放人了。

    安元被接出来的时候,人瘦了圈,眼睛泛着红血丝,下巴冒青茬,狼狈又憔悴。

    刑罚没受,就是牢狱潮湿阴暗,东西黏糊糊跟馊饭一样,难吃得紧,安元没吃两口就想吐;加上睁着眼都能见着老鼠蟑螂爬过,懊悔滋味日夜折磨,困顿眯下眼又惊醒,这样子熬了几天,能好才叫怪事。

    秦厘心疼得红了眼。安元扯出个笑,虚弱道:“叔,我想回家了。”

    “回家,这就带你回家。”

    他把安元扶进马车里头,一路往石溪村走。

    陈何氏正在院子里头洗衣裳,听到动静,连忙出院探看,见一男子扶着安元下来,那消瘦模样差点叫他不敢认。

    陈何氏连忙上前,语气紧张:“怎么了这是?”

    “叔……”安元看见陈何氏,泪终于忍不住了,直直往下掉,人一下子昏厥过去,软了身子,被两人手忙脚乱地扶住。

    她做了个光怪陆离的梦,扭曲的笑容,狰狞的人脸如走马灯闪过,所处之地被浓雾笼罩,不知来路也看不清前方。

    安元迷茫地四处张望,边没有方向往前走,忽然一脚踩空,失重感吓得她一下醒来。

    入目是熟悉的帷帐,她惊疑未定,倒是边上的秦厘发觉她醒了,关切地凑过来:“你终于醒了。”

    安元转头看着他,想说话,张口就发现喉咙哑到发不出声。秦厘连忙拿来水喂她:“你睡了一天了,现在身子可有感觉哪里不适?”

    安元摇摇头。

    她看了眼外边,太阳高照,差不多到了正午。她躺在床上,觉得浑身乏力,动一下就觉冷风吹进被窝里,凉飕飕。

    喝了两口热水,感觉缓了不少,身子都热乎起来。经此无妄之灾,她算是明白了,没有权势,连跟人争斗的机会都没有。

    她拉拉秦厘袖子,哑着声音道:“叔,你可以帮帮我吗?”

    “你想回陈家是吗?”秦厘问,以为她终于想通了,面上露出高兴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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