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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情之一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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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赶着最后一班车回去,车上没什么人。两人相邻而坐。公交车轻微颠簸。年溪昏昏欲睡。

    蒋怀遇看她时不时的点下头,时刻注意着。终于,在她又一个前栽时。将她的头扶到了自己的肩膀上。轻拍了拍。

    “先睡吧,到了我叫你。”

    年溪听见他这话,点了点头,迷迷糊糊的闭上了眼。

    车子一路向前,蒋怀遇的心从没有像现在一样平静过。他侧头看了看旁边人熟睡的脸庞,是从未有过的满足。

    这条路,要是一直能跟她走下去,该多好!

    窗外的风景建筑渐渐熟悉,公交即将到站。蒋怀遇轻声唤她:“年溪,醒醒。我们到站了。”

    年溪揉了揉眼,迷迷糊糊的回道:“到站了吗?”

    “嗯。”

    蒋怀遇理了理她翘起的头发。待公交车停稳开门,他一手拿着两人的书包,一手牵着她下去。

    外面的天色灰蒙蒙,蒋怀遇就这样一手牵她,一手拿东西,送她回了家。

    “小蒋,明天见。”年溪笑着拍了拍他的胳膊。

    蒋怀遇揉了揉她的头。“好。明天见。”

    烧烤摊。

    周辉见蒋怀遇来了以后,笑着调侃道:

    “哟,我们怀遇这是去哪儿了?”

    蒋怀遇低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周哥!”

    “哟哟哟,还害羞。哈哈哈。”几人哄堂大笑。

    蒋怀遇之前向周哥请了一会假,没想到周哥直接豪爽的大手一挥,同意了。

    年溪回到家,见父亲正坐在沙发上。见她回来后,父亲将她叫到身边。“年溪,那个男生是谁?”

    她不敢直视父亲的目光,扭头打着哈哈。“哪个男生?”

    “就是那天牵着你走的,和今天跟你一起坐公交的那个男生。”

    父亲一脸严肃,准确的说出了蒋怀遇,年溪也不好再隐瞒,实话实说。“那个是我班上的同学,关系很好。”

    父亲不赞同的教育她:“你是一个女生,凡事记得注意好自己的尺寸。”

    年溪听着这话,心里不太舒服,但想了想父亲的脾气,还是咽下了即将说出口的话。

    她都这么大了,自然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为什么要提醒她注意尺寸。

    宋如惠坐过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会说话就闭嘴。宝儿,别理他。”说完,拉着年溪进了房间。

    房间里。

    宋如惠拉着年溪在床边坐下,摸了摸她的脸。

    “宝儿,那个男生性格怎么样?要是欺负你了记得跟妈妈说!妈妈去揍他。”

    年溪听着她这话,“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妈妈放心,他性格很好。不会欺负我的。”

    听她这句话,宋如惠也放下心来。女儿的事她就不过多掺和了。摸了摸女儿的头。说:

    “厨房还有吃的,饿了就去吃点。妈妈就不打扰你了。”

    妈妈走后,年溪打开书包准备写作业。措不及防的在书包里看见了一盒寿司饭团。

    她不是偷偷放回到了小蒋同学的书包里了吗?难道他发现了,所以塞回了她的书包里?

    年溪打开手机,给小蒋同学发了条消息。

    【谢谢小蒋同学的寿司。(呲牙)】

    【不客气。(害羞)】

    她被蒋怀遇这个害羞的表情给逗笑了,发了一长串的哈哈哈。蒋怀遇那边很快回了一个问号。

    真的很难想象平时不太爱说话的小蒋,私下聊天居然是这么可爱的男孩子。

    周末。

    年溪周六复习完后,掏出了自己生灰的绘画平板。好久不认真的画了,有些功能都不会了。她研究了一会儿,磕磕绊绊的画了起来。

    下午太阳落山,年溪看着两幅成图,十分满意。蒋兔兔和年呱呱。小蒋同学的是q版小男孩,头上带着一个小白兔的帽子。而她的是梳着两个麻花辫的q版小女孩,带着一个小青蛙的帽子。

    年溪赶紧将蒋兔兔那张发给他。

    【好看吗?(骄傲)】

    【???是画给我的吗?】

    【那必然是啊!】

    没过一会儿,蒋怀遇的头像就变成了那副蒋兔兔。年溪傻笑了一会,也换上了那张年呱呱。

    蒋怀遇看着两人相似的头像,抿唇笑了笑。感觉脸上热腾腾。他赶紧吃完碗中的清汤面。笑着跟她聊了起来。

    年溪推开房间的门,闻到了一股饭菜的香味,往客厅一看,父母都坐在沙发上。气氛莫名的冷,她看了看母亲。

    宋如惠一见到她,立马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努力露出微笑。

    “作业写完了吧!我去把饭菜热一热。”

    怕女儿发现自己的狼狈,她赶紧躲进了厨房。

    见母亲神色不对,年溪看向了父亲,父亲对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问。

    晚饭,餐桌不同以往的轻松。沉闷安静。

    宋如惠接了一个电话,猛地站了起来,立马往外跑。

    年溪立马就站了起来,看着母亲的背影。年爸爸拍了拍她的肩膀。

    “年溪,我和你妈出去一趟,今晚就不回来了,你在家注意安全,一会和你解释原因。”

    年爸爸边往外走,边说:“在家一定要注意安全。”

    眨眼之间,父母都不在家了。年溪从没有见过母亲那么失态过,她脑子里乱成了一团线。

    究竟发生了什么?

    年诚业来不及和女儿细说,拿起妻子的外套,赶紧追了上去。

    他几步追上妻子,给她披上外套,安抚妻子慌乱的身形。

    “没事的没事的。先上车,我们赶紧过去。”

    宋如惠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按照丈夫的话,坐进了车里。

    车子急速的行驶在马路上。

    宋如惠现在的心高高的悬着,今天她突然接到一通哥哥打来的电话,说母亲从二楼上的失足摔了下来,当时便昏迷不醒。她当时就想跑到江城,但后来母亲清醒了过来,拒接她的电话。

    母亲曾说过死也不想再见到她,她也固执的不肯低头认错,总以为,还有很长的时间。

    宋如惠小声的啜泣着,她不敢想象失去母亲后的生活。

    她错了,她真的错了。

    年诚业看着悲伤的妻子,不知如何安慰……

    这是他的手机响了。

    “老大,又有一起案子。”

    年诚业左右为难。宋如惠直接抢了他的手机。

    “不许去。”

    电话一直锲而不舍的打着。宋如惠声嘶力竭的吼着他:

    “你这个混蛋,今天就是有天大的案子,你也不能去。”

    年诚业不赞成的说道:

    “警局里肯定有很重要的案子,这样,我把你送到汽车站,你坐那个还能快一点。”

    宋如惠一听他说这句话,整个人瘫在了副驾驶上。她鼻子一酸,声音颤抖:“年诚业,那是我的母亲……”

    他知道这件事自己做的不对,可现在有受害者等着他去伸张正义。

    “警局没有你,是不是就捉不了嫌疑人,就破不了案子。”

    宋如惠讽刺道。

    他最不想听到的便是她尖酸讽刺的话。忍不住的反驳道:

    “你知道什么。”

    半开的车窗,冷风呼呼的灌进了她的衣服里。心中的些许执念,终于还是随风散去。

    “你要是去的话,我们就离婚。”

    两人争吵的时候,她经常会提离婚,这一次,年诚业以为她还是在开玩笑。

    他长久的不作答,宋如惠便明白他的选择了。

    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平静的说:

    “前面路口,将我放下来吧。”

    “我自己想办法。”

    年诚业知道自己又一次的伤害了她。满含歉意的说。

    “抱歉,等事情处理好了,我一定赶过去。”

    “不用了,放我下来吧!”

    二十年的婚姻,一惯如此。

    她真的累了。

    年诚业将她放到路边,见她拿着手机,又将身上所有的现金交给她。他准备拍拍妻子的肩膀以示安慰,却被无情的躲开了。

    “快去吧,警局忙。”

    宋如惠眼看着前方,心中再无半点波澜。

    年诚业毫不犹豫的离开了。

    她不会开车,只能站在路边打车。

    初秋的夜晚,天气有些冷。

    她的手机再一次的响起,宋如惠强扯起一抹微笑,接通。

    “小妹,你到哪儿了,赶紧过来吧!”

    “哥,我马上就到了,马上。”

    见她说快要到了,电话那头的男人才挂了。

    宋如惠无助的蹲在路边,她看不见一辆车经过。

    怎么办?谁能来帮帮她。

    她眼见一辆白色的车驶了过来,不管不顾的冲到马路中间,拦下那辆汽车。

    司机被猛地窜出来的女人吓了一跳。大声咒骂着:

    “你tm的有病啊!往大马路上跑什么啊!想死别拉着别人啊,真是晦气。”

    司机不管不顾的加速行驶。

    宋如惠焦急的拍着车窗,整个人被车子带倒,胳膊狠狠地在地上摩擦,火辣辣的疼。

    “等一下,等一下。”

    车子却渐行渐远。

    “女士,你没事吧!”一双手将她扶了起来。宋如惠见男人身边有一辆车,乞求道:

    “求您帮帮我。”

    “好。”

    年溪在家里坐立不安,过了好长时间,她的手机响了。

    是妈妈打给她的电话。

    “喂,年溪,别担心了,今晚没什么事,只是外婆生病了,妈妈回去看一看。你在家要注意安全。”

    “等妈妈回来,和你说件事。”

    “记得写作业。”

    年溪听着母亲的话。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

    没什么大事就好。

    她没怎么见过自己的外婆,母亲也从来不提,两人之间应该有着很大的矛盾。

    外婆生病了,母亲刚刚的样子,真得骗不了人。

    年诚业一到警局,他带的徒弟们就围了上来。

    “老大,昨天拘留的那个男人,今天因为没有证据,刚刚放走了。”

    眉头一皱,他反问道:

    “一点证据也没有?”

    “没有,他说自己只是经常爱吃肉而已,所以身上经常带着血腥味。我们去现场看了,没有痕迹。据他所说当时只是拖着一个塑料麻袋,这我们也看过了,里面只是一些旧衣服。”

    年诚业心中始终有一个疑问,但捉摸不住。

    “对了,刚刚你说的案子是怎么回事?”

    小徒弟一听他说起这话,立马开始吐苦水、

    “老大,你是不知道,就那天自杀报案的高中生,刚刚被人发现在家里自杀了。死状很惨。我们真是白救她了。”

    “兄弟们赶去现场的时候,那女孩的家人说什么也不让我们走,烦死了!”

    年诚业一听这话,严肃道:

    “怎么回事?”

    “刚刚接到报案,已经出警了。”

    好端端的,怎么会自杀?

    难道是为情所困。

    夜已深,喝的烂醉的男人摇摇晃晃的穿过大街小巷,时不时的扶着墙干呕一番。

    男人随意的用袖子擦了擦嘴,在巷子小角落里随地小便。

    来往的人悄悄看着男人,对他这没素质的事小声议论。

    “我呸,一群人模狗样的东西,还敢议论你爷爷我。”男人提上裤子,朝路边议论的人猛地吐了口唾沫。

    路人加快脚步,离开这里。

    “真是晦气,还能遇见这样的人。”

    “真没素质。”

    “快走快走。”

    男人面上十分不屑,心满意足的往回走。

    越走店铺越少,光线越暗。一盏路灯都没有,只能凭借月光来辨别道路。

    突然,男人被麻袋套住,几个人将他团团围住,拳打脚踢。

    他的嚎叫声响破这一方的天地。

    男人的声音从最初的鬼哭狼嚎,到后来的声若蚊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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