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森与海篇（13）

    “海，我也爱你。”森嘴里哼着这句梦话从睡梦中醒来。泪水在枕头上晕开了一大片。醒来时还是睡之前的那个姿势。夏夜凌晨2点钟，外面的雨依旧下个不停。

    “不要，不要，不要忘记我，求你了。”森没有完全从睡梦中清醒过来，他缩成一团，身体在瑟瑟发抖。

    海在此时一下子把森搂进了怀里，“真的是，多大了做梦还被吓哭。”

    这时森才意识到，刚才的是个梦境，今天的床上并不是孤单单的只有自己。他把头埋进海的脖颈里开始哽咽。在那一刻他卸掉了平时里一切的坚强，任凭泪水一滴一滴的在海的脖子上流淌。

    在海的心里，森是个比较喜欢安静的男孩子。他不愿意过多的去惊扰别人。就比如在开车的时候，遇到行人阻碍通行，他从来都不会鸣笛。他安静的放慢速度，等待行人经过，或者等他们发现自己选择避让后再经过。

    这样性格的人，面对感情也是如此，遇到自己喜欢的人，会躲在身后安静的等待被对方发现。或许也是因为如此，他到现在为止也没有开启过一段感情。毕竟他想开启的感情声势也过于浩大。

    被海紧紧搂在怀里的那一刻，森明白了，刚才的梦只是自己逃避现实的缩影，这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忘情片，那些无法诉说的心酸，只能默默承受，别无他法。生活对我们每个人都不温柔，但它仁慈的一面就是，在每个阶段都会安排一个可爱的人，来倾听你内心隐晦的疼痛。其实，内心的疼痛也没必要让全世界都懂你，有那么一两个人理解就是很好的了。

    “傻子，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嗯。”海的语气哽咽中带着肯定。

    “好啊你，你梦见我，竟说成是噩梦，我对你来说，有多恐怖，那我走？”

    “不要。”森趁势又抱紧了海，“你怎么知道我梦见你了。”

    “你说梦话了好不好。”

    “你都听到了什么？”

    “你知道吗？森，从高中开始，你就无数次出现在我的梦境中。或许你觉得很奇怪吧。从高中我就喜我就知道你了。”森一直把头埋在海的脖颈里，因为那里让他觉得温暖安心。海也一直紧紧抱着森，从未松开自己的手臂。

    “我们在一个学校上的高中啊！”

    “那次我到操场看你打球，被扔过来的球击中了头，是你像我伸出手把我从地上拽起来的。”

    咯咯咯，森在海的脖颈里发出像母鸡下蛋的笑声，短且急促。

    “你也太弱小了吧，一个球就能把你砸倒。不过我完全没有印象了。”森终于舍得从海的脖颈里出来。他坐了起来，擦掉眼角的泪痕，看了一眼墙上的电子led屏的时间。“这才凌晨2点啊。”

    说出话后，并没有得到海的回应。他回过头，在微弱的光线下，森看着海的侧脸有这好看的形状。他还想把自己埋在他的脖颈里，那样显然会再次弄醒他。去了一趟卫生间回来后，森识趣的避开他的手臂，在离海有一个手臂距离的地方躺下来。深深的呼出一口气。

    “转过来！”海并没有睡着，他小声的呢喃道。语气中略带撒娇。

    森犹豫了一下就照做了。

    “在近一点。”

    森干脆在床上朝着海的方向翻滚了一圈。距离刚刚好，暧昧且不拥挤。能清晰感受到海的气息。他睁开眼睛，看到海的眼神像一块柔软的丝绒，在黑暗中温柔的把他包裹起来。

    “森，我喜欢你。”这突如其来的表白让森胸口传来闷闷的疼痛。他有点不相信这是真实发生的。

    无数次的暧昧，在这一刻终于开出花来。要不是因为听到海的梦话，或许这句好还要在肚子里发酵。

    “吓到了吧，为什么不”

    在那一刻，海感觉到森的唇柔软温热，呼吸急促。他吸进他呼出的气体，胸口产生猛烈的不知怎样形容的感觉。身体软到像融化了一样，紧紧贴在森的身上。喜欢了整整8年的干净男孩，消失在自己生命中两次，一次是7年，一次是1年。这一次，不管怎样，都不想让你再离开了。不管发生什么，我都要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