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蟒含锋
“关我屁事?”
魂安想了想确实不关我什么事,但是小爷偏要多关闲事。
如果这被囚禁之人低头向魂安低头求饶,救不救他魂安还要考虑一下。
但这刀疤男子没有,不卑不亢男儿本色,是条好汉,那我魂安偏要帮他一把。
刀光一闪,刀疤男子身上的枷锁和锁链通通被斩断,切空整齐,而那刀刃光洁如出,没有丁点崩口。
活动下了手脚,刀疤男子深沉的眸子凝视着魂安手中刀,淡淡的赞了声:“好刀!”
随后才用眼角余光看了一眼魂安,有些傲慢的问道:“说吧,你想要什么?”
“漂亮!”
魂安落出了笑容,他最喜欢和爽快人打交道了,看着刀疤男子,那倨傲的神情,越看越觉的顺眼。
“最近手头有点紧,来此求财而已,兄弟能否指点一二!”
魂安脸上的笑容越加灿烂。
“哦?”听眼前麻衣少年一席话,刀疤男子饶有兴致的说道:“你求财居然都求到贼窝来了。”
然而也只是稍稍揶揄一下,刀疤男子脸上马上又回复之前傲慢的表情,淡淡的说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再正常不过,尤其是在遍地恶徒的寨子,钱财自然是被寨主雷虎藏起来了,你不妨去雷虎的房间找一找,说不定能有所收获。”
听完,魂安落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他不自觉的就将整座山寨当做一个整体,其实不然,正如刀疤男子所言。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钱财自然是被寨主私自藏起来了,怎么会大摇大摆的放在这里呢?要是真放在这里,估计只需一夜,就一个铜板也不会剩下。
“看来自己还是太天真了些。”魂安自顾自的做作着总结。
刀疤男子说完这些话,便不在言语,快步走出草屋,只留给魂安一个表情。
那表情似笑非笑,有些轻视、又带着些鄙夷,仿佛在说:“小菜鸟,你太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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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屋那扇门缓缓打开,一个身影左右四顾,走出草屋,正是魂安。
在刀疤男子离去后,魂安没有丝毫逗留也跟着离开了,只是当他出去后,那刀疤男子早以不在。
“想来已经逃跑了吧。”魂安暗自思筹。
两个呼吸功夫,魂安的身影隐藏到黑暗之中,他躲在暗处,四处打量着山寨,这座山寨并不大,人手大概百人左右,魂安这段时间走了几遍,兜兜转转最终还是回到了忠义堂,觉得只有此处可能藏有财宝。
而此时午时以过,大堂内鼾声如雷,那两名天斗卫和高大山匪醉的不醒人世。
魂安默默思量:“想来那高大山匪就是这座山寨的寨主雷虎,竟与天斗卫有所勾结,难怪这小小山寨如此逍遥!”
又看了一眼那大大的牌匾,上面的“忠义堂”何等讽刺,一介山贼草寇,何谈忠义?
在大堂外默默等了一会儿,大堂堂内官匪已经陷入熟睡,而并没有其它山匪在忠义堂内外走动,也应该都睡着了。
魂安这才溜了进去,没有在大堂多做停留,便进入窜入内堂。
果然大堂之后的内堂别有洞天,四处摆放着或大或小十几件古董,但以魂安的眼光,这些古董都是仿制品,并不值钱。
反倒不如地上垫着的一块虎皮来的值钱。
“咦?”魂安将地上的虎皮拿起,仔细打量,越看越觉的不同一般。
这虎皮比之一般的虎皮大上不止一星半点,毛皮颜色泛着赤红,这分量也不是一般的重。
“妖兽皮?”嘴中忍不住轻吟,魂安面落喜色。
这妖兽活动于大越国南侧的赤色疆域,数万里疆域一片赤色,荒凉之极,比之北方的大元国有过之而不及。
大元国环境已经极其恶劣,水源匮乏,常有沙暴肆虐,而且冬季严寒又漫长,每年冬季都有不少大元人死去。
但与赤色疆域相比,堪称人间仙境,赤色疆域其实除了遍地的赤色沙土,环境与大越国相差不多,只是赤色疆域上生活着一种特有的妖兽。
这些妖兽不比寻常野兽,不仅性情暴虐,但凡发现人类必定袭击,不死不休。而且皮糙肉厚、力大无穷,有些妖兽还有特殊的能力,让人防不胜防。
妖兽非武者不可力敌!这是数代先贤用生命换来的箴言。
因此赤色疆域常年只有些武者在边缘走动,狩猎妖兽换取报酬、寻觅打造兵器的材料。
妖兽固然暴虐,但是浑身是宝,一般皮毛、利爪都是打造兵器的好材料,至于其它部分也可卖于潇湘堂,换取不菲的报酬。
想不到能在此处得到一块妖兽皮,以魂安的眼光这块皮足够当个十七八两银子,此行已算不虚呀。
虽然和预期的收获相比差的很多,但还是拿起妖兽皮,准备走人了。
“见好就收吧,迟则生变,此处并不安全。”魂安心中暗想。
如果外面勾结在一起的官匪惊醒,那就不妙了。
可正当魂安脚下一迈,准备跑路时,异变突生。
“啊!!!”
外面突然传来凄厉的喊声,魂安脸色一沉,忙躲到门口,掩门而看。
只见那寨主雷虎双目圆睁,胸口一滩血迹,已然死绝。
而一道黑影飞快的冲到一名天斗卫面前,手中短刀一挥。
“啊!”又传来一声惊呼,那名天斗卫被雷虎死前的痛呼惊醒,看着砍向自己面门的短刀,下意识的伸出右臂挡了一下。
右臂被直接斩断,一时间血流如注,断臂天斗卫脸色因痛苦而扭曲。
一击不中,黑影没有停留,马上又挥刀想要彻底结果了那名断臂天斗卫。
只是此时另一名天斗卫回过神来,没有管自己的同伴,抽出腰间一把软剑刺向黑影。
黑影攻击为之一滞,轻盈的向后一个空翻,拉开距离。
这时,魂安才看清黑影的真面目,脸上有着一条不长不短的伤疤,目光阴沉,身上笼罩着宽大的黑袍将自己的身体严严实实的包裹起来,赫然正是自己不久前才放跑的刀疤男子。
手持软剑的天斗卫看着刀疤男子,又看了一眼负伤的同伴,酒顿时醒了几分,咬牙切齿的冲向刀疤男子,
两人在大堂内战作一团。
魂安躲在一旁,静观其变。
那天斗卫手中软剑如银蛇般飞舞,招式颇为诡异,显然是门精妙剑法。而反观刀疤男子刀法也算凌厉,但并不出彩之处,只是稀松平常。
十息间,两人便走了二十多回合,起初刀疤男子还能占据些上风,待那手持软剑的天斗卫酒气渐去,看起来已经呈旗鼓相当之势。
“嗖!”大堂内响起破空声。
而刀疤男子也是攻势一变,似在躲避什么。
“暗器!”魂安在暗处看得清楚,电光火石间,一根钢针从断臂天斗卫手中射出,他那只断臂已经被包扎起来,因失血过多有些苍白的脸上那眼神简直要将刀疤男子挫骨扬灰。
“嗖!嗖!嗖!”银针从断臂天斗卫手中不断射出,随着断臂天斗卫加入战斗,大堂内刀疤男子渐渐落入下风。
而大堂外已经聚集了不少山匪,这些山匪双眼迷离,还不知发生了什么,只是听到惨叫声,才抄起家伙赶了过来。
当看见大当家横死,纷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所措,但那眼神看向刀疤男子都落出了敌意,毕竟场面在清晰不过,在蠢的山匪也知道大当家一定是被刀疤男子杀害的。
“大势已去!”魂安看着刀疤男子还在苦苦支撑,正要转身从室内的窗户逃走,此时有刀疤男子吸引注意,还是方便。
但异变再次发生,刀疤男子不敌,将手中短刀掷向从远处射出钢针的天斗卫,那天斗卫虽然负伤在身,依然轻松躲了过去。
转头狞笑着看向刀疤男子,仿佛已经看到了刀疤男子落入自己手中的凄惨模样。
一件黑袍落入地上,娇小的身躯衣衫褴褛,四肢躯干缠着道道铁链,刀疤男子双手齐出,身上的铁链就像有了生命一般,向着近在咫尺的天斗卫袭去。
“蟒含锋!”眼看战局再次突变,魂安瞳孔猛缩,怎也不会想到,这刀疤男子还留有后手。
竟是那大名鼎鼎的蟒含锋,说来这西北蟒含锋源自大越国上流的武学世家东方家,该世家武者均是身上缠着锁链,对敌之时,舞动锁链,如有生命般,让人防不胜防,最可怕是锁链上安置剑刃,一点一点刮去敌人的血肉,敌人如遭凌迟。
一时间,大堂内锁链飞舞,银剑与锁链不断发生碰撞,空气中擦出无数火光。
魂安暗道有趣。
看那两名天斗卫的样子也没如何吃惊,想来是早就知道刀疤男子这一手才对。
再观那两名天斗卫一近一远,走得都是轻盈路子,颇有克制蟒含锋的意思。
这蟒含锋对敌天斗卫,有些耐人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