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还是围观别人谈恋爱更有意思
书房。
姜来在用adobe家的软件画画，李园在用高等教育出版社家的教材做题。
开始的时候，李园凑过去看过一眼，主要想围观一下大触们的工作日常。
但是在看到那个熟悉的图标时，突然就不受控制地联想到杨梅的ps梗……
于是李园又默默坐了回去，决定用题海洗刷自己被污染的心灵。
他们两人都是专注力很强的人。接下来的两个小时，房间里就只有纸张翻页声，以及数位板上传来的轻微的“刷刷”声。
做完今天的题，李园算了下时间，发现效率竟然比之前高了些。
在题目难度没太大变化的前提下，估计是因为有老师在旁边……不敢偷懒。
不是有句话说的么：你的努力不一定会被看见，但是偷懒一定会。
她记得以前晚自习的时候，老师不常在教室。但只要她一打瞌睡，老师就一定会回来。
还有过去放假在家，只要一开电视，就一定会被家长发现，并且会认为她整天都在看电视……
李园打开购物网站，思考挑什么礼物。
最好是实用型的。
数位板？
但是不清楚他缺不缺。
想到这里，李园干脆直接问姜来：“你的数位板用多久了？”
姜来闻言停下手中动作，“一年多。怎么了？”
“是哪个牌子的？”李园说，“你有更换的计划么？”她对这些不太懂，如果自己擅自买了新的，但是姜来不习惯用就尴尬了。所以还是要提前确认一下有没有更换的打算。
“目前没有。”姜来停顿了一下，问她，“能跟我说一下你的打算吗？”
李园将想法和盘托出。
姜来沉默了，思考接下来的话该怎么说。想到他们的约定，便直接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站在我的角度，我带你去吃饭，是希望你开心。当你开心的时候，我期望得到的回应就已经达到了。”姜来说，“站在你的角度，你带我去看电影，我也很高兴。这样情绪上的期望就达到了，不需要考虑其他。”
姜来凝视着李园的眼睛，道：“如果长久地纠结物质回报的平等，你就会陷入社交疲惫——我们是恋人关系，不是社交关系。”
听到“恋人”这个词，李园心里泛起一阵涟漪。她努力将这种感觉压下去，认真思索了一番，点头道：“你说得有道理。”
姜来征求李园的意见道：“以后如果有什么想要的但我们彼此没考虑到，都直接提出来。好吗？”
“好呀。”李园同意，这样就方便多了。她趁势问，“你现在有什么想要的吗？”
姜来正要说没有，但迎上李园期待的目光，迟疑了一下，改口道：“数位板画笔的笔芯没有了。”
李园皱眉道：“就笔芯？”
姜来确定道：“就笔芯。”
“好吧……你等等，我来看看。”
李园立刻回到购物网站，搜索姜来目前在用的数位板牌子。
姜来道：“不用着急。”
“没事，我都忙完了。”李园干脆连笔也一起买了。她看了下预计送达时间，说，“笔芯预计明天就到。”说完联想到最近挺火的一个手势，伸手比了一下，拇指食指交叉，“这个比芯现在就有。”
姜来不禁有些耳热，冷静许久才将注意力重新放到工作上。
……
安静地又坐了一会，李园轻手轻脚地将资料整理好，准备回去。
姜来注意到了，将任务保存好便关掉电脑，道：“要不要休息一下再回去？”
“也行。”李园想了想，应道，“20分钟后回。”还有20分钟到十点，回去洗洗再看会书就可以睡了。
李园伸了个懒腰，却发现姜来也起身了。
“你继续忙吧，我去客厅沙发坐一会。”
“没事，已经差不多了。”姜来说着，和李园一起去了客厅，然后打开冰箱，问李园，“酸奶还是水？”
李园：“酸奶，谢谢。”
姜来将酸奶和勺子递给李园，自己开了瓶水，仰头喝了几口，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滚动。
李园移开视线。
姜来动作一顿，微微偏头，问：“怎么了？”
说出来会不会被当成流氓啊？李园小小地担心了一下，还是如实说道：“喉结。”边说还边仰头，指了下自己的喉软骨位置。
姜来握着瓶子的手一紧，最大静摩擦力随之变大……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他回过神，道：“喉结暂时还不能摸。”
“我没有要摸啊……”李园觉得自己很冤枉，就摸了次头发而已。而且他这样一说，自己要是不摸一下，岂不是白白被冤枉了。于是改口道，“那什么时候能摸？”
姜来有些为难，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
李园目不转睛地等他答案。
姜来艰难地道出原因：“我可能会忍不住想要亲你。”
李园愣了愣，道：“那就亲呗，又不是没亲过。”
姜来沉默一会，将瓶盖拧上，道：“过来。”
李园正拿起勺子，准备吃酸奶。听到姜来的话后将勺子放下，依言过去。
正常生理知识她还是懂的，摸喉结的动作如果重了，可能会出人命（作者：轻了可能也会出人命）。
所以这就相当于把命交给她了，她会注意把握好力道的。
姜来将未喝完的水放到一边，然后牵起李园的手，微微低头，用她的手触碰自己的喉结。
“不对。”李园纠正他的动作，“你应该仰头。”
姜来喉结滚动一下，仰起头。
李园心安理得地摸了摸。这是经过别人允许的，不用担心被当成流氓。
姜来隐忍着问：“好了吗？”
李园立刻放下手，道：“好了好了。”
姜来重新低下头，定定看了一会李园，而后缓缓靠近。
李园被迫闭上眼，下一秒便感觉到一个柔软的触感落在自己的眼睑上。
察觉到了姜来的隐忍和克制，李园眼睑轻颤，心跳也不受控制地加快。
像是过了很久，李园轻声道：“好、好了吗？”
触感消失。
“好了。”姜来的视线在李园的嘴唇上停留一秒，又快速移开。
李园立刻睁开眼。
四目相对。
一瞬间，两人好像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深邃的星空。
李园不由自主地靠近，想要看得再清楚些。
姜来背部不由抵着冰箱，下意识地伸手扶住她。
忽然，开门声响起，随之而来的是过靖的声音。
“老姜，今天约会怎么样？”
姜来和李园同时循声看过去。
过靖的动作瞬间定格。
在接下来这长达一分钟的沉默里，三人的心理活动是这样的——
过靖：我好像回来得不是时候……
姜来：他好像回来得不是时候……
李园：他好像回来得正是时候……亲密必被抓包定律诚不欺我。
李园退开身，在过靖开口之前主动道：“我们不继续，你也没打扰。”然后对姜来道，“十点了，我先回去了哦。”
说完，她用食指在冰箱上抹了一下，捻了捻，很干净。
那姜来的衣服就不会沾上灰尘了。
李园走了几步，路过茶几时又停下，微微退了一步。
顺手将酸奶和勺子牵上，才离开。
听到关门声，过靖回过神，看了眼大门，又将视线投向姜来。
姜来态度从容地拿着半瓶水回房间。
“怎么好像……是我没见过世面一样？”过靖陷入沉思。
然后去阳台的时候——
“卧槽！”过靖被晾在阳台的花吓了一跳，一不小心爆了粗口。
“以后还是不出送花的主意了……”
……
第二天，过靖还在思考昨天的问题。学校的工作结束后，他原想直接回去，犹豫了一下，还是改成去了工作室。
工作室新来的一个员工对眼前这位合伙人很好奇，他问：“老师，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回家？”
过靖幽幽叹了口气，道：“孩子长大了，家里已经不需要我了。”
员工大惊：“老师您已经结婚还有孩子了？！”
“……”过靖沉默几秒，“这只是比喻。”
“哦哦，吓我一跳。”员工松了口气，“那我就放心了。”
过靖奇怪道：“你放心什么？”
“一位甲方对接人跟我打听过您几次。”员工解释道，“就是您同学任莹莹。如果您结婚了，她估计会很伤心。”
他一句话将任莹莹卖了个彻底。
过靖愣了愣，有些事他其实能感觉到，但是对方没有明确说开，他也就当做不知情。
如果换成姜来，应该会选择减少接触，直接避开。
如果换成李园，大概会问对方想干嘛，或者说，真的不知情。
不过，反正在不同城市，估计过一段时间对方就会放弃了。
……
向苇杭确定了一个月后要搬走。
她和李园说了这个消息，然后在朋友圈发布了转租的帖子，并标注了限女生。
李园顺手将她的内容转到自己朋友圈。
内容发布半小时后。
任莹莹发来消息。
【李园，房子租出去了么？】
李园：【还没有。】
回复之后李园才反应过来，任莹莹为什么关心这个问题？
紧接着，任莹莹说：【给我留着吧，我想租。】
李园：【？？？】
任莹莹又说：【我要调去林城了。我查了下，工作地点离你那里挺近的。】
原来如此。李园：【好的。】
任莹莹：【我不是为了过靖去的！】
李园：【明白了。】本来她没这么想的……
任莹莹：【真的。我们公司主要业务都是林城的，刚好林城那边邀请我们过去，老板觉得能省不少钱，就决定搬过去了。】
李园：【原来如此。】
任莹莹：【所以房子记得留给我哦。】
李园：【好的，过靖知道你要搬过来了吗？】
任莹莹：【我没好意思跟他说呢。】
李园想了想，没有说他就住自己楼下，说：【那应该会挺惊喜的。】
两人都是。
任莹莹有些惆怅，说：【怎么可能呢。】
他们才刚认识不久，关系也就比陌生人好一点。
李园安慰她：【放心吧。】
任莹莹反应过来，解释：【我真不是特意为了他去的，最多就是顺水推舟……主要还是工作原因。】
虽然这么多年过去，她还是喜欢过靖，但只是默默将他放在心里，没有其他的想法。
而且这份情绪对她的工作生活并没有什么影响，她也就习惯如此了。
最多谈不了恋爱罢了。
直到前段时间通过李园，她发现自己一直有过靖的联系方式，还因此有了联系，不由产生了一丝幻想。
如果……当初勇敢一点，主动一点，会不会不一样？
还在犹豫着，就听老板说要搬到林城。
公司人本来就不多，有几个还是林城本地人，很乐意搬到林城。剩下的几个外地的，不太可替代的话老板说会给补贴；可替代性很高的，不搬的话正中老板下怀……
老板问她意愿时，她就顺水推舟，也决定跟着搬了。
李园再次回复：【我明白的。】
任莹莹放弃了继续解释的念头，问：【一定要一个月之后才能入住么，可以提前吗？】
李园一愣，说：【我去问问。】
向苇杭听说了之后，表示随时都可以。
她说一个月，主要是想留充足的时间找一个比较靠谱的转租人，另外就是想再围观一下……
毕竟，跟男朋友一起住，哪里有围观别人谈恋爱有意思。
尤其她还亲眼见到了李园脱单。
李园告诉了任莹莹，任莹莹说自己两周之后搬过去，预计在国庆假期最后两天。
向苇杭一看时间一下子去掉了2周，不由有些后悔，甚至有种冲动，和姚僖说不一起住了……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她一有空就偷偷观察李园。
然而李园和往常差不多，只有一两个晚上下班回来得比较早，也就是直接抱着几本书下去，然后十点又回来。
向苇杭简直想为李园鼓掌了。
热恋期还这么淡定，也是没谁了。
不过，有点可惜的是，李园不蹭自己的饭了，她的饭好像被男朋友承包了。
看看人家的男朋友。
这样一对比，好想揍姚僖。
对了，李园送自己的电饭煲还挺好用的。
这样一对比，又想揍姚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