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小石头欢天喜地的流着一股清涕，和林父走了。

    农院房下，林落摩挲着手心的一块砂糖，这个时代多是这种没有包装的散糖块，方方的也不怎么甜，却是孩子们心中的宝贝，很奢侈的吃食。

    这便是下午的时候，小石头从村西那家带回来一兜子的糖块其中之一，林落只要了俩块，刚吃了一块，还剩下一块。

    给安氏安氏摇摇头，“你吃你吃。”

    林落要再给她，她就别过头去了。

    林落看着巴掌中小小的糖块，看了看收进里衣兜里回了屋。

    自从刮起了雪沫子，离下大雪就不远了。

    第二天一起来，天气骤然变冷隔着窗子白茫茫一片。

    林落起身一看，安氏和林父都不在了。

    “小石头？”

    但是小石头去哪里了，看看天色自己起的并不晚，林落疑惑。

    小石头可是个爱赖炕的懒孩子，怎么会比她还起的早。

    “娘，小石头呢？”

    出来遇到安氏，林落特地问了一嘴，安氏不怎么在意说是出去玩了。

    今天的雪不厚，踩上去吱呀吱呀的，林落也想出去村子四周转转，还能捡些柴棍。

    林落洗漱后过去厨棚子帮安氏做饭，说起来这个。

    “不成！”

    咚的一声，安氏手里的擀面杖重重的敲打了下灶台。

    林落吓了一跳，就听安氏很不满道，“老老实实的呆家和娘做鞋，怎么就要出去？”

    安氏板着脸烧火，一副完全没有商量余地的意思。

    “娘。”

    “娘什么娘，今年咱家里没了鸡，不能下蛋，不能孵鸡崽，你爹现在都没找到活儿干，家里冬天就指望咱们娘俩个做鞋过活儿，说不让你出去就不能出去。”

    “娘，难道真让我呆在家到出嫁？”

    林落蹲着凑到安氏的面前，看着安氏的面容没有一丝的松动。

    锅里的水烧开了，白乎乎的雾气之下，林落有些看不清楚安氏的脸。

    忽然听她叹口气……

    “至少现在不成，黄家那小子还没走。”

    林落眼睛一动，“他什么时候走呢？”不是在县上读书，难道古代也时兴放寒假。

    素未谋面，却因为这个黄一衫自己出个家门，出去村子附近透透气都不行，已经呆在家里有段时日了，每天对着小小的院落，说实在话林落心里，现在开始对这个黄大家的三儿子有了不好的印象。

    “不知呢，你就在家呆着就是。”

    下了雪，就要扫雪。

    这之后几天开始，林落就负责院子里的雪，安氏负责门前的。

    一连几日雪都不大，小石头起的越来越早。

    林落不由好奇，天越冷了是什么小孩子游戏，把他着迷成这个样子。就连睡着觉都在笑着。

    村子里的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日子再平静不过。林父还是没有寻到放牛的活儿，林落以为日子会继续这样平静下去，至少……这个冬天是这样。

    忽一日，林父在和秀水村隔着俩个村的，一个叫红林村的村子寻到了活儿，放十头牛放到来年开春，二两银子。住自然是到红林村去住，吃饭也是。

    林父说走就走，一下子林家只剩下林落安氏，还有小石头了。

    林父在时候，林落没觉得走了就发觉家里一下冷清许多。

    林父是白天走的，就是他刚出去的这天小石头被安氏揍了。

    黑漆漆下，安氏牵着哭的抽噎不止的小石头回到了家里，林落从屋子里出来点上油灯。油灯一亮，小石头衣裳皱巴巴的，明显在外面被打了。

    和他一起玩的孩子不可能打他，从前宝贝得不得了，如今却这么对待，林落隐约觉得，肯定是小石头外面惹什么祸了。

    看得出来小石头很想大哭，却不敢哭忍着泪水，可怜巴巴的站在院子中间。

    “娘，也是怎么了？”

    “怎么这么晚回来？小石头他……”

    “讨债的！你爹才刚走！好啊你！你就不给我安生！哭哭哭！”

    “别哭了！”

    小石头越哭，安氏越气林落忙过去给小石头擦眼泪，却发现小石头的手里攥着什么，掰开一看是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