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32
撤除幻术结界，还有五分钟就到预告时间。我与柯南一同走在回展厅的路上。馆内一片寂静。
portmafia的巡逻队将聚集的人群隔离在美术馆外，呼喊着「基德」的粉丝声援朦胧而遥远。
喊这么大声的都是外地人吧。本地人看到巡逻队，就像此刻的展厅一样，一点儿声都不会有。
“对了。”我想起重要的事，连忙喊住走在我前面的柯南，招手示意他过来一下，“给你好东西。”
“告诉安室先生，这是幻术种子。”我小声说，将攥成拳的手举到柯南面前，“虽然赤井先生是好人，但不要相信fbi的上层。公安的上层也要小心。”
他愣了一下，连忙伸出双手。我松开拳头，几粒约有珍珠大小、晶莹纯净的白色半透明珠子从我的手心落入柯南的手掌，惯性地翻滚几下，随即静止不动。
几粒珠子触感温热，内部充盈着朦胧白雾，雾中夹杂犹如碎屑的璀璨星光——这是由我的精神力凝聚而成的幻术种子的实体形象，也是我计划的重要一环。
“放心。这是我的精神力，对人体无害，和其他人的意识的兼容性极强。”我都能和阿索菲这样的幻想种达成高同步了，人类同族当然不在话下。
“只要给一个人植入，种子就会植入每个他在工作和生活中接触的人。”我点点柯南手心的珠子，“我的种子可以自动识别目标人群，不会选错人。”
“这些种子将会不断自我增殖、不断扩散。到时候，我们就不用害怕不同势力的高层有可能出现的内鬼，也不用担心互相使绊子还有两面三刀了。”
柯南默默收好那几粒幻术种子。
【你吓到孩子了。】阿索菲说。
显而易见。我重新迈开了步伐。
〖虽然我信任降谷零这样的红方人员，但我不信任这些红方背后的那群人。〗
【唉……你这掌控欲也真是……平常很温吞，但在这种方面你分外警觉呢。】
〖我讨厌背叛，也讨厌为了利益、就算会造成同伴的损失也不在意的行为。〗
……在这里实名diss一下文野原著的森先生。
我可以理解森先生，也不认为自己有资格对他的选择说闲话，但我不会退让，即使是太宰也不行。
说起来，我的掌控欲是和森先生还有太宰挺像的……大概心灵受过伤的敏感人群，都会有这种很难相信别人又容易不安的通病吧。
我是个反应很无趣的人。但我也有任性的时候。你们有看小说看到高兴时，突然被作者背刺、剧情整段垮掉、瞬间下头的经历吗？
……不是内涵朝雾老师。咳……小说可以不读，但生活无处可逃。我不想被生活背刺，所以我决定掌控生活的变量，保护我自己。
我是同理心正常的人类。看到不幸的事会不高兴。为了避开这种类型的生活背刺，辛苦些没什么。
虽然柯南好像有些误会……算了。随他去吧。
··
再看回五十五分钟前。
冷气中，青年恍若未觉，双手插兜闲散地望着冰制水族箱中的游鱼，却又好像只是在发呆。
“太宰，刚刚去哪儿了？”国木田左手捧着手帐，保持常规警戒模式，边观察着客人们边问。
“呀，这个嘛。”太宰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馆内艺术品栩栩如生，我排查了一番，不慎一脚踏入光怪陆离的异空间，费了一番功夫才回来哟。”
“是吗。”国木田一丝表情肌都没动，只是扶了扶眼镜框，冷静地说，“先不说你捏他ib恐怖美术馆。比起鉴赏艺术品，你是跑哪儿睡了一觉吧。”
“国木田君，熬夜是不可行的，会变笨。我就这点能看了，所以为了更好的完成任务，我必须保证自己不疲惫啊！”太宰以西子捧心的姿势叹咏。
“你要是睡眠充足会这么快就困吗。与谢野医生说你昨晚大半夜的不睡觉搁那儿蹲客厅敲键盘。我看你是又皮痒了。”国木田毫不留情地拆穿他。
“哎呀、就是说……我那是在为今晚做准备嘛，稍微没有注意到时间。”太宰又故作扭捏地左手扶脸羞涩道，“大家这么关心我，人家好感动。”
这是什么严母和败儿的家庭情景喜剧……
敦木着脸听了一耳朵，感觉自己脑瓜子嗡嗡的。少年真诚地想，太宰先生你这样有一点点恶心。
视线飘过左前方的某处，视野有细微的怪异之处，就好像阳炎摇曳，凝神后又什么异常都没有。
敦本想要仔细看看，却慢慢忘了方才在想什么。那抹不和谐被忽略了，「虎」的警报沉寂下来。
“啊～对了！敦君～”突然近距离炸响的浮夸声音让敦吓得炸了毛，即使太宰的嗓音非常悦耳，也不能掩盖他在自家五感敏锐的学生耳边鬼叫的事实。
“怎怎怎么了太宰先生！？”捂住耳朵跳向一旁，敦缩着肩膀抬头去看嬉皮笑脸的太宰。高挑的黑发青年抬起脚掌，皮鞋接触地面发出连续的哒哒声。
“这一次芥川君也来了。我之前就是和他去美术馆最上方的屋顶看了看。”太宰脸上的表情很不着调，声音也懒散到仿佛在哼歌，但内容却很正经。
“查看的结果如何？”听到这儿，国木田的神情沉静了下来。太宰哼哼笑了两声，鞋跟支撑着他转了圈，风衣划过空气，他朝着通向馆内的方向走去。
“国木田先生？”下意识想追上，敦回神后又停下了脚步，他看看太宰的背影，又扭头看向前辈。
“我们跟上去。”国木田当机立断迈开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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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本该闭馆的美术馆内部。
昏暗灯光堪堪照亮几人脚下的洁白瓷砖路，一旁墙面的画作在光影映衬下略微扭曲。
和等在指定位置的芥川汇合后，芥川解释这才是首领赋予他的真正的任务，面不改色地带他们避开馆内的巡逻的游击队成员，继续深入。
“那个、太宰先生？”觉得前进方向越来越不对劲，敦硬着头皮问，“我们为什么要往内部通道走？”
“因为我是「仙女教母」呀。”太宰轻巧地说，“好心的魔法师先生得到了亲爱的猫小姐的天启。”
敦：“……”
敦：“啥？”
迅速反应过来老师的意思，深知对方那没有师德的德行，芥川担负起师兄的责任，提醒了还没反应过来的敦，《断章》第一部中提到的辛德瑞拉象征学。
“诶……啊！”敦恍然大悟，随即皱眉询问身为mafia骨干成员的芥川，“具体目标有多少？……包括乌鸦和咒术界？……还有个以动物为代号的组织？”
放任学生们自行交流，和五条悟能争夺放养第一人称号的太宰走走停停，站在展览品前摸着下巴仿佛认真观赏，实际在嘴里嘟哝大逆不道的我来我也行。
“太宰先生，表演赛要几成真比较稳妥？”从太宰的言行中阅读出侦探社对本次委托的态度，芥川心里有了数，和太宰确认的同时用食指戳了下敦的额头。
笨蛋。芥川锐利又冷淡的铅灰色双眼瞪了捂住脑袋的敦一眼。和太宰先生待在一起，就要做好随时脑筋急转弯的准备。这个人爱说谜语又不是第一天了。
“嗯……得让「骏马」按时将「南瓜马车」送到「辛德瑞拉」面前。”太宰微笑着回头，向两个学生眨了下左眼。国木田无语地扇了他的后脑勺一巴掌。
“是这样吗。在下明白了。”芥川淡定地点点头。
敦满脑子问号地看向国木田。只见他收起了手帐，正在计划之后怎么糊弄警察。国木田先生也懂了？
芥川的眼皮跳了好几下，对这个有时候敏锐到令他心惊、有时候却也蠢到让他头疼的师弟极为无语。
“别问太宰先生。在下告诉你。”师兄要包容师弟不能总是揍他。芥川做好心理建设，开始给敦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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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过分啊，太宰君。你明知道我在听。”
地下室。坐在电脑桌前，注视着监控画面的黑发青年身形纤瘦，面色犹如失血过多般呈现一股摇摇欲坠的苍白，眼底青黑，睫毛投下阴郁的倒影。
没有一丝血色、唇面甚至有些干涩起皮的青年拿起杯子喝了口水。放下杯子，他抬起手，咬住大拇指尖低声笑着，仿佛优雅醇厚却又清越的乐器。
让费奥多尔愿意配合他们的台本往下走的，正是《断章》。像他这样的人，符号学与象征学也略懂一二。例如，让鸟儿吞噬人体、令其将灵魂运到天上的过程即为鸟葬，也就是「净化人类的罪恶」。
光说《灰姑娘》，又或者《辛德瑞拉》，就有很多相似的故事。比如种花的唐代笔记小说《酉阳杂俎》中的《叶限》。这与「原型」论相吻合。这些故事的隐喻拥有同神秘学完全通用的古老象征性。
例如，《辛德瑞拉》中王子把鞋当成了辛德瑞拉的信物。西方本来就有一种在向女性求婚时赠送鞋子的风俗，结婚时就给新娘穿上它作为结婚的证明。
鞋子有「超越界限」的象征意义，所以穿上新郎赠送的鞋子的新娘会被新的家庭接受、得到了进入新家的界限的许可——这个习俗有这种美好的寓意。
鞋子也有「死」的延展概念。这道象征意味着跨过界限、向死后的世界进发。西方葬礼会把鞋子放在遗体身旁，日本奔赴黄泉的装束中也要扎上绑腿。
再从《辛德瑞拉》的故事中打比方。例如说，「仙女教母」——又或者魔法师，把老鼠变成了马，南瓜变成了马车，并让它们帮助辛德瑞拉去往舞会。
如果用象征学来解释，老鼠是疫病的媒介、死亡的象征，南瓜是愚蠢的象征。这样的话，辛德瑞拉虽然坐的是由骏马牵引的马车，但这可以解释为魔法师的障眼法。辛德瑞拉是被死亡拉着跑的愚蠢之人。
太宰说的就是这个意思。他是「仙女教母」，是将死亡带给愚蠢之人，又或者是让敌人坐上愚蠢之车、走在注定为死亡的路上的，好心的魔法师先生。
“陀思，你真的很高兴诶。”突然出现在此处的小丑双腿交叠坐在沙发扶手上，扬起的斗篷自然垂落。
被面具遮挡一半面庞的果戈里挂着欢悦又仿佛无忧无虑的笑容，金色眼眸中却透着平静无比的冷光。
“当然……尼古莱。”费奥多尔轻柔地问，“你知道她写的糖果屋篇中的「烤箱里的婴儿」是什么吗？”
“以纯洁之身献上体与血。是「面包」。”如同某种残酷的艺术研讨，果戈里没什么犹豫，立刻回答。
“是的。面包，苹果，血液，「井」。”费奥多尔转动椅子，看向果戈里，“圣体血为神粮，受之将得以免罪。伊甸园的苹果为人启智，并使人分辨善恶。”
“「井」是循环。是生命之源，也是死亡的终点。所谓「井底之蛙」，也指向无知、闭塞、狭隘。「井」是异度空间，代表隐匿，也是怪异现象的发源地，是与神灵沟通的媒介。”费奥多尔意味深长地笑了。
“「冬之井」……”果戈里蜷起修长的双腿、膝盖抵着腹部，两手撑脸。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我明白了，陀思。你在期待她将带来的「大洪水」。”
有人说，全知全能的「神」是绝对支配权的象征。
在费奥多尔眼里，她才是真正抢占先机，用骑士和断章影响了咒术界、「诅咒」本身，甚至异能者，再剑指妄想成神的乌鸦，清洗世上所有罪恶的救世主。
多么可笑的天真烂漫的善意，多么可悲的残忍无情的杀意。太完美了……落在这不完美、又不公平的世上的最不公平的雨啊。她或许才是，真正的「神」。
··
——嗯，费奥多尔君的话，大概会这么想吧。
猫小姐没有那么大的野望，她只是单纯希望大家可以爱着梦的后续，得到心灵与灵魂的自由而已。
太宰漫不经心地神游，如入无人之境般顺利地来到控电室。事实上，他带着后面三个尾巴兜着圈子硬生生耗了很久，原本还能更快点。
不过在此期间顺便查清楚了「老鼠」在美术馆里丢下的小玩具，只看时不时拿出手机发送命令的芥川，就知道，太宰和费奥多尔打完招呼后就拆了对方的布置——他相信魔人不会介意的。
太宰虚情假意地朝某个方向露出绚丽的笑容，嘴角戴上笑脸面具的同时，双眼却黑沉无光，虽然是在从下至上地仰视，但压迫感十足。
“太宰先生，只要把电源关了就行吗？”
敦不是太懂这些电气操作，在芥川和国木田身边看着他们操作。少年回头问正拿着不知道从哪儿掏出来的起子、踮着脚卸墙上的什么东西的太宰。
“准时关掉就好。得让怪盗先生赶在十二点钟声响起之前逃跑。要是被不会收留公主的暗黑小矮人抓住，他的「魔法礼服」只能被扒啦！”
因为姿势的缘故，太宰的声音像是憋着股气。敦抽了抽嘴角，这回有准备的他立刻听懂了。太宰先生今天怎么频繁使用童话梗，还是串烧……
国木田闻言，也没管搭档到底在干什么，只是盯着手表。芥川握住敦的肩膀把人搬到总电闸前，让师弟用人虎的动物反射神经，准时掐掉电。
虽然我是「老虎」，但我不是那个老虎。敦在内心辩解，竖起耳朵听国木田的手表指针转动的声音。
另一边，太宰薅了费奥多尔的羊毛，蹲下来拆解他装在这里的设备，准备做个跳闸的小机关。总不能让别人知道这是场作秀，连委托portmafia和侦探社的宝石收藏家都不是巧合，而是菲茨杰拉德安排的。
··
“要到时间了。”公关官看着手机。中也站直身体。
这时，和小五郎以及园子待在一起、正忧心还没回来的柯南和竹知子的小兰，突然闻到了一股酒精味。
美术馆外的粉丝们开始齐声倒计时：
3、
2、
1、
——zero！
2月19日23时54分，月华璀璨。随着「嘟」的一声响起，一如预告，整座美术馆的电源被掐断了。
“供电室跳闸了？”中也猛地皱紧眉头，查看手机里部下们发来的信息，“不是检查过没有机关吗！”
所谓做戏做全套。虽然中也其实挺会演戏，但作为总负责人，他还是没有被告知计划。中也吩咐芥川安排定时检查，以防怪盗基德使用机关影响电源。
然而，他的首领却瞒着他下令让游击队队长联合侦探社帮怪盗作弊，属实是上司亲自背刺了自己，而公关官也知道这件事，意味着连兄弟都在背刺他。
“ladiesandgentlemen——”基德华丽的嗓音响彻在馆内，甚至传到了馆外。饶是安静保持秩序的横滨本地人，听到偶像的声音也忍不住尖叫了起来。
“是录音和扩音器。”中也一听就知道，这不是怪盗基德本人在现场发出的声音。浑身白衣的白发女异能者垂着忧郁的眼眸，展厅内的温度进一步降低。
“it""s——showtime！”一道白色的人影悄无声息地于黑暗中出现在其中一座水族箱上方。怪盗基德向身体两侧平举双臂，摊开的双手上竟燃烧着火焰！
“把他冻起来！”中也喝道，“不要伤人！抓活的！”
“先生。”面对异能者的攻击，基德却不慌不忙，脚步轻盈地避开裹挟着红光就要砸到他身上的麻醉弹，怪盗向中也行礼，“您听说过「不伤手的蓝火」吗？”
“科学实验的一种，被用作魔术，原理是免洗洗手液的燃烧，外焰温度低，不会烧伤人体。”作为东大高材生的中也做出科学回应，不配合怪盗故弄玄虚。
“唉……魔术秀被拆台的话，就失去惊喜感了。先生您未来要是和女朋友一起看魔术，可不能这样。”
蓝火从基德手上掉落，宛如坠落的星屑，怪盗无奈叹气，惹得中也有点羞恼，但只是一瞬间，干部先生立刻恢复了本来的状态。毕竟中也从太宰那儿听过更多的垃圾话，端着架子的基德说的完全不精神污染。
“我未来怎么样与你无关。任务就是任务。”中也面无表情，冷漠地说，“别听他油嘴滑舌。抓住基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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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mafia干部真是不浪漫……
可恶……竹小姐怎么还没回来。
快斗保持着扑克脸和优雅从容，实际上，这位年仅十七岁的未成年面对异能者，已经起了一身冷汗。
快斗知道自己站在正确的宝石所在的水族箱上，恢复冷静的他轻易就看出了真品，也因此，这群负责安保的mafia为了以防万一，干脆利落决定把他冻住。
这群mafia怎么说干就干，冰块还没化掉呢！快斗使出浑身解数力图保住优雅，内心流下宽面条泪。月光下的魔术师绝不认输……下次再也不来横滨了！
……但快斗，你要知道这类话通常是flag。你不来横滨，你也还是会在命运的指引下遇到横滨的人。
走廊处传来奔跑声，快斗看到柯南与竹知子的身影出现在展厅内，感动极了——他终于可以收工了！
快斗一跺脚，蓝火蔓延至整个水族箱，冰裂开了。
那位portmafia的冰雪异能者本质上不是制冰的异能者，而是控制温度的异能者，因此，她凝结的冰的原材料都是正常的水，可以用常规的化学手段化开。
然而，表面运筹帷幄的快斗内心十分惊诧，虽然他的确请竹知子帮忙对冰做了手脚，毕竟他一个人准备的话，面对异能者太弱势了。但快斗没想到，寺井黄之助的老朋友给他的特制液态融雪剂竟然这么好用。
快斗不清楚那位科学家（其实就是阿笠博士）到底有没有这么厉害，不过先完成行动再说。少年准确地抓住了真正的「半日天光」，紧急躲开中也的鞭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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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的动静真是激烈啊……”听到展厅处传来的打斗声，太宰停下脚步。跟着他的三人也随之停了下来。
与前往供电室时的到处乱窜、龟速挪动相比，他们回来的速度甚至能称得上光速。不过在场的几人本来脚程就很快。太宰从风衣口袋里摸出巴掌大的遥控器。
“凶残的小矮人睡着后就是被封印的恶龙啦。”太宰愉快地按下按钮，释放安装在展厅隐蔽处的催眠瓦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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