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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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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光穿过雕花的窗棂,在窗台上洒了层金黄,室内都被柔暖的光笼罩。

    佟秋秋在他的鼻翼右侧画上大黑痣,粘上一撮毛,才收了手,看着眼前的杰作,努力憋笑憋不住,终于忍不住“噗呲”一声乐出声来,由此像是打开了发笑的开关,“哈哈哈”了好久,险些笑岔了气。

    对面的少年也不动,黑色的瞳仁如深潭起了涟漪,注视着她,等她笑声方歇,才道:“好了?”

    佟秋秋点头,“嗯”了一声。

    曾经哪里想到季知非能有这一日,这般乖,任由她作为。

    季恒看着仿佛偷吃了人参果般的小女子,提醒道:“手是不是能拿开了?”

    “嗯?哦!”佟秋秋这才发现,自己笑得前仰后合的时候,化妆时轻轻托在他下颌的左手已经变成了紧紧扒住他的侧脸,这时候被他叫破,手指不由蜷动了一下,指腹就摩擦过他微冷的肌肤,她心头一颤,状若无事的拿开手掌。

    季恒喉结微动,扭动了下脖子,将视线转开又挪回,就见佟秋秋把案几上的镜子推到他面前,对他道:“怎么样?是不是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呀?”

    佟秋秋心想她真是造孽,瞧她把好好一美人折腾成什么样儿了?嘿嘿。

    季恒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皮肤黑了,眉毛粗犷不说,眼睛变小了一圈,鼻梁暗沉显得鼻梁宽大了许多,嘴唇变厚、唇色暗淡,就显得人沉闷憨实,外加一个破坏面容的大黑痣

    这要是换一身短褐,出门就是一平平无奇的贫家汉子。

    这对于出门就夺人眼球让人不能忽视容貌的人来说,确实是大变样了。

    只不过……这瞳仁太耀眼。泛着熠熠生辉的冷光,就像是冰封下藏着的宝石。虽然让人望而生畏,但只要看上一眼,就仿佛有催动人一探究竟的魔力。

    可能是异世见识过这家伙小时候的总总窘态,印象深刻的是他冷冷的表情却有一张白团子的漂亮可爱长相,佟秋秋心里一点不怵,仔细盯着瞧,仿佛里头有什么要把自己吸进去……

    里头沉静如幽潭,仿佛孕育着沉静与智慧,如此地迷人。

    季恒对看到的效果很满意,看了一眼他让人从市面上收集来的所有能收集的各色胭脂水粉,以及佟秋秋自己调色出来的各色妆粉。

    自幼擅丹青的他,一点就透,这就是利用明暗色调对比、色彩填充来塑造脸部轮廓,来造成人的错觉。但明白和懂得运用是两回事,季恒看向这个还兀自开心地望着他的小姑娘,既然就这样把手艺毫无保留地展现给他看。

    被佟秋秋嫌弃聒噪被少爷勒令闭嘴的丁一,再也忍不住了,“少爷,你真变了一个人似的,要不是我自幼跟着少爷,熟悉得不得了,都要认不出来了,哎呀,这要是咱——”

    “丁一,你出去。”季恒似不经意打断他道,“看看刘妈午食准备好了没有,让佟姑娘吃好了再继续。”

    丁一一时激动失言,忙顺着少爷的话头应了。

    季恒面色不变地转头对佟秋秋道:“效果我很满意。”

    佟秋秋正两只耳朵竖起听主仆说话呢,见季知非转过头来对他说话,有点被抓包的感觉,忙笑道:“满意吧,我可是把看家本领都拿出来了。”

    季恒点了点头,起身去了隔间净面。

    自己就这样过关了?佟秋秋皱着眉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季知非这一世是不是又面临什么艰难的局面。可就算是有啥难事,也不是自己这不相干的人能插手的。

    希望是她想多了,平平顺顺最好。

    这一方宅院里,佟秋秋甩开纷杂的思绪,安心教习化妆术。那边厢,扶溪村季七太爷老宅里,荣夫人季氏回了娘家哭诉。

    七老太太拍抚着趴在她膝头哭的女儿没可奈何:“久常都快四十岁的人了,还没有子息,你不能管住他不叫他生儿子吧。”她就是再心痛女儿,这在外边一说,也站不住理儿。

    荣夫人季氏穿着豆绿衣裳绣裙,外边配着海棠花暗花锦缎褙子,三十多岁的人了,看着还如年轻少妇般,此时哪里还有对付秦氏时的张扬傲然,抹泪到:“我寻医问药这么些年是为了谁?那个没良心的!”说着又抽泣起来。

    怎么着就因着她没生下儿子,荣久常就能在外头养小了?现在,连那上不得台面的秦氏姐弟都敢犯到她跟前来了!她前脚抓了人,后脚荣久常就把那小贱人秦氏给放回柳叶胡同了,这不是生生打她的脸么!叫她怎么做人!

    自古子嗣传承事大,七老太太在这事上也无话可说,长叹一声道:“前些年就叫你从他侄儿里过继个,你不愿意,这下子得把苦水往肚里咽了。”

    “那荣家那一大家子想方设法扒着他吃肉喝血呢,要叫过继个来,还不得翻天,我能叫他们得逞!哼!”季氏脸上都是忿然之色,而后又流下泪来,“娶我的时候山盟海誓,什么好听的话说尽,现在就这样对不起我。”

    七老太太拍着女儿的背,她知道自己这个女儿脾气倔。但事情已经这样,看女婿的行事,那外室就养在外头了,道:“女婿做事向来不出格的,这次估摸着是真想要个儿子。你也收收脾气,等女婿来了,也不要摆脸子。有你爹在,女婿不会糊涂的,就是养了儿子,那必得放在你跟前养的。”

    “是我没有给佩环一个亲兄弟,”谁叫自己肚子不争气,荣夫人就是再不甘愿,也得低头了。哼,等那贱人生了儿子,看她怎么收拾那贱人。她擦了擦眼睛,拉着七老太太的衣角,“娘,我就佩环这一块心头肉,你看佩环和恒儿的婚事……”

    荣夫人这次是真的伤心,这会儿气撒出去些,便想趁着娘怜惜自己,松嘴把佩环和恒儿的婚事定下。

    “这……恒儿的婚事,你爹不让我插手。”七老太太为难起来。她对佩环这个外孙女儿是一万个满意,可是老头子有言在先,她不好做主。

    “佩环都快十五了,再拖年岁就大了,何况恒儿也不小了,还是家里的一根独苗,早日开枝散叶才是正理儿。爹也不知怎么想的,您可得再催催。”别看季氏脾气大,到七太爷这亲爹跟前却从不敢吵嚷,她亲爹那是前一刻还温和好脾气,后一刻抽戒尺打人的主儿。虽然季氏自出嫁没再被亲爹教训过,但心里还是敬畏的。

    七老太太心里琢磨着,觉得老头子可能也是担心当年的事儿怕恒儿心里有疙瘩,给她出主意道:“你多去看看你嫂子,她是恒儿亲娘。”这些年了,女儿对她大嫂不冷不热,虽说因着恒儿她娘病了的缘故,见不得生人,但女儿也着实冷淡了些。

    荣夫人眼神闪了下,心里怨恨、愧疚、别扭各种情绪涌上心头,“我就是恨她招惹来的凶匪,害死我亲弟弟!我才口不择言骂了她几句,况且族里外头闲言碎语满天,谁谁能想她后来就疯了。”

    “你还说这些个没道理的话,那都是那些个没心肝的传的,你就当了真!那是匪徒丧尽天良,你大嫂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她和淳之感情那般深厚,哪里哎”

    说道此处,老太太老泪纵横,当初儿子遭难横死,自己承受不住病倒了,儿媳妇阮氏大悲大痛,还要操持家里,不知道哪个丧良心的开始传是因为阮氏貌美的缘故引来的贼人,害儿子罹难。

    族里的,家里的,风霜刀剑严相逼。阮氏便疯了,至今还是时而清醒时而疯癫。清醒时,哭泣流泪;疯癫时,就是亲儿子面前,都在一边痛哭一边歇斯底里喊打喊杀。

    她在病中又闻儿媳疯了的噩耗,就是支撑着一把老骨头起来,约束训诫族人,严惩府中碎嘴的婆子丫头,教训了女儿,也换不来正常的儿媳了。

    “好了好了,我知晓。”季氏赶忙劝老太太。

    老太太却是脸上少有的严肃,“你这样,就是我也不放心让你和问筠结为亲家。”问筠是儿媳妇阮氏闺名。

    季氏抿了抿嘴,只得低头,“是我错了。”

    老太太见女儿这样,知道她因她大哥的死还怨怼阮氏,听不进劝,心里滋味难言,打发她道:“知道错了就好,下去吧,时辰也晚了,早些睡罢。”

    至此后,老太太对于外孙女和孙子的婚事也歇了撮合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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