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07 病人
li style=”li: 252x”
css=””
展昭也不知道是从赵爵的那句英文里接收到了什么讯息,突然就说要调查什么神秘事件。
而展昭这一问,正好在场的包拯,还真就想起了一件以前办过的案子。
展昭拉了张椅子让包拯坐下慢慢说,其他人一边忙手头的事情,一边,注意力全都集中到了这边,听包局讲“故事”。
“那案子说起来的确差不多三十年前了。”包局道,“s市那时正好还出了些别的案子,挺轰动,所以这个案子被盖过去了,而且又是青少年犯罪,所以很多人都没听过。”
“青少年犯罪?”白玉堂微微皱眉,“什么案子?”
“当时那件案子被称为周晨案。”包拯叹了口气,“那时候我们都还很年轻,办案也没什么经验。”
“周晨……”白玉堂看看展昭。
展昭则是去看白弛。
小白弛这些年的案子资料他都看过的,以前赵爵经手的案子很多资料都被烧掉了,所以线索很少。
但周晨这个名字白弛还是记得的。
“少年犯是吧!”白弛告诉众人,“我看过案子记录,很简略,周晨还有个弟弟叫周光,两人是双胞胎。一次意外事件,周光死于溺水,后来查明是被周晨推下水的。”
众人都皱眉,“他杀了自己的双胞胎弟弟?”
“不止。”白弛略无奈地摇摇头,“他还杀了好几个同学和他亲妈。”
众人听得直抽冷气,这什么少年犯啊这么凶残?
“周晨当时只有16岁,属于少年犯,而且他最后被鉴定为重症精神病患者,现在还在特殊监狱服刑。”
展昭听完,问白弛,“这跟神秘事件有什么关系?”
公孙也疑惑,“还有生物科学?自然博物馆?”
白弛一耸肩,“资料都被赵爵烧掉了,所以只有很简单的一份记录。而且周晨除了凶残之外,感觉犯罪也没什么技巧,所以警方很快掌握了他杀人的证据,抓得很瓷实,案子也没什么疑点。”
众人都转脸去看包拯。
包拯微微地摇了摇头,道,“这案子,其实挺邪门的。”
众人都看着包拯,等他详细说。
“这个案子,是我进警局没多久时发生的,周晨他弟弟周光死的时候,我去的犯罪现场。”包拯皱着眉,回忆着当时的情况,“我还记得那时候是八月初,桑拿天,特别热。周光死在水库,当时许多学生会在夏天去水库游泳,溺水案件时有发生,所以我们接到报案的时候,只当是普通的溺水事件去调查。可我到了水库,就感觉气氛不太对,报案的总共有五个学生,除了周光的哥哥周晨之外,其他还有四个学生,是两男两女,他们都是一个班级的,平时一起玩儿的好朋友。通常朋友死了,总得哭一哭吧?或者惊慌失措情绪激动吧?”
众人都点头。
“可奇怪的是,包括周晨在内的那几个学生,各个神色诡异地站着,脸上完全没有悲伤的表情,而且彼此都不互相看,没有任何眼神交流。”包拯似乎现在回忆起来还觉得不适,“不止是我觉得奇怪,当时跟我一起去的几个其他的警员也都觉得不太对劲。那时我们的队长办案经验比较丰富,他就跟我说,那孩子没准不适意外溺水,是被这几个小孩儿给弄死的。”
“是他们一起害死了周光么?”白弛问。
一旁,展昭则是摸着下巴轻轻摇了摇头,问包拯,“包局,你说那几个学生彼此之间没有眼神交流?”
包拯点头。
“哼哼~”展昭意味深长地哼了一声,“周光不是他们集体害死的。”
“怎么说?”白玉堂问。
“这不是共犯反应,如果是他们一起弄死的,那比较典型的共犯反应是会不断地彼此眼神交流。”展昭坐在转椅上有节奏地晃啊晃,“彼此没有眼神交流,是一种害怕的反应。”
“害怕?”
“嗯。”展昭点点头,“这几个学生是被吓着了,都想赶紧结束这件事情,最好和自己一点关联都没有。”
听展昭说完,包拯无奈地笑了笑,“那会儿,我回到警局就把事情告诉了赵爵,他听完后,说了跟你刚才差不多的一番话。”
展昭微微眯眼。
“赵爵说,凶手应该就是这五个学生里的一个,很有可能就是周光的双胞胎兄弟周晨。”包拯接着说,“因为作为唯一的亲属,他应该是最激动的一个,但他很淡定,就表示他最反常,所以可以着重调查一下这个学生。”
众人都去看展昭,展昭点点头,他也是这么个推断。
“我调查了一下周晨这个学生,发现他的嫌疑非常大。”包拯道,“虽说是双胞胎兄弟,但周光是个品学兼优的模范生,各方面都很优秀,成绩好又听话。而周晨则是个捣蛋鬼,成绩很差经常闯祸,劣迹斑斑。”
听了这话,其他人都点头,而展昭则是摇了摇头,面露疑惑。
包拯正好看见了,突然笑了,指着展昭说,“当时听到两兄弟的情况,赵爵也是这个反应。”
白玉堂问展昭,“有什么不妥么?”
展昭也不晃了,神情严肃了起来,“不对啊……周晨如果是这种情况,那不足以使人惧怕,相反,就算他不是凶手,那四个人联手嫁祸给他,他也会因为平时劣迹斑斑而成为重点怀疑对象。这种性格不足以让他那么可怕,以至于那四人那么反常。再者,这种性格在他弟弟死后那么镇定也很不对头。”
展昭边摇头,边自言自语,“难道弄错了了?”
包拯有些哭笑不得,“赵爵当时也怀疑自己是不是弄错了,冤枉了周晨。”
众人都有些无语地看展昭。
展昭略不满,“我跟那只长毛精只是推理方法接近而已,正常推理都会得出这种结论。”
包拯点头,“可不是么,全警局你俩最正常。”
展昭眼神渐渐危险。
白玉堂伸手在两人之间晃了晃,问包拯,“包局,案子之后怎么发展?”
“之后就开始邪门了。”包拯道,“那时也不像现在有那么多监控摄像头,线索很少。就在我没什么头绪的时候,周晨的妈妈来了。他说儿子出了点状况……”
展昭扒着椅子背,不自觉地就往包拯跟前凑了凑,神情专注,显然这引起了他的兴趣。
“周晨的妈妈说,周光出事的当天晚上,周晨出现了梦游的状况,他睡到了周光的房间里,并且晚上起来喝牛奶……周晨据说非常讨厌牛奶的味道,从来不喝,但周光却每晚必喝,不然睡不好。”
听到这里,众人都疑惑——什么情况?
“第二天早晨,周晨就开始说自己是周光,他整个性格都变了,穿着周光的衣服,连他亲妈都觉得这就是弟弟不是哥哥。并且周晨到了学校之后,参加了一门考试,考出来竟然是周光的成绩,全校的前十,要知道,周晨以前一直都是吊车尾的,连全校前一百都没进过。而且考试这种东西也做不得假,你如果平时只能考五六十,怎么可能突然就考一百了呢?”
展昭这会儿都凑到包拯跟前了,眯着眼问他,“会不会死的那个是周晨,活着的那个才是周光?周光的智力感觉更符合凶手的条件!”
包拯刚想开口说“当时赵爵也这么问”,但又觉得展昭眯着眼的样子不像赵爵倒像鲁班……
忍了忍笑,包局摇了摇头,“周晨的妈妈说,周晨因为好动调皮,小时候烧伤过,左胳膊上有一个很大的烧伤疤痕,周光却没有,他活下来的这个儿子胳膊上,是有疤的。我也查看了,一看就是许多年前烧伤留下来的痕迹,根本不可能作假。”
展昭摸着下巴,犹豫了一下,“人格分裂?”
“也可能哦。”白弛也说,“影视剧里不是经常有这种情节,可能弟弟死了,哥哥因为内疚,所以产生了弟弟的人格……”
白弛没说完,展昭脸上就出现了那么点嫌弃,“那些都是编剧瞎编的,人格分裂大多数情况是在自己受到侵害的时候才会产生出来,而且人格是慢慢形成的,也没说分就分的,”
这时,赵虎默默伸手,表示他有个不成熟的想法……
众人都看他。
虎子“啧”了一声,“听着不像分裂,倒像是鬼上身。”
其他人犹豫了一会儿,也都点了点头,准备接受展昭的吐槽。
可谁知展昭也点头,“的确有那么点鬼上身的意思。”
包拯伸手摸了摸后脖颈子,展昭突然指着他乐,“是不是你那时候也说是鬼上身,然后被赵爵嘲笑了?”
包局尴尬,摆摆手,“唉,说正经的。”
“那之后是怎么发展的?”白玉堂作为唯一的正经人,把话题又拉回到案子上。
“当时正巧,s市出了很轰动的凶杀案,所以警力都被调配去查那桩案子了,这边的案子因为没有周光是被杀死的证据,只能当意外事故结案。可没过几天,悲剧就发生了。”包拯说着,还挺自责,“其实当时赵爵有警告我,说周晨有些奇怪,要注意这个小孩子……也是我疏忽了。”
“之后短短三天内,当时水库里周晨之外的几个学生全部死亡了,而且都是被谋杀。”包拯叹了口气,“从案发现场留下的鞋印、指纹、包括目击证人,都指向凶手是周晨。我们到他家抓人的时候,他正好杀死他妈,当时那一地的血啊,他哪里还像个学生,活脱脱一个变态杀人狂。”
“所以后来周晨被鉴定为重症精神病患者么?”白玉堂问。
包拯点头,“他被关进了特殊监狱,当时我问他,究竟他是周晨还是周光,他只是朝我笑了笑 ,那笑容我到现在都还记得,那是一种……”
包拯似乎是努力在搜索形容词,“怎么说呢……像是那种阴谋得逞的坏人的笑容,总之看得人特别生气!”
“赵爵没去看过他么?”展昭突然问。
“当然去了。”包拯摇了摇头,“赵爵对周晨非常感兴趣,去看了他好几次,还做了些记录,至于具体聊了什么我也不知道,只是赵爵当时让我找周晨的父亲在哪儿。”
“对啊。”众人都问,“他亲妈死了,那他亲爹哪儿去了?”
“他爸爸叫周安明。”包拯说到这里,看了看眼前的展昭,停顿了一下。
展昭盯着包拯的表情变化,问了一句,“是个生物学家?”
包拯无奈点点头,“嗯!”
展昭对一旁蒋平指了指电脑,蒋平知道展昭想要查这位周安明的详细资料。
“周晨没说他爸在哪儿么?”白玉堂问。
“周晨说,他爸已经死了。”
“什么?”
“他说他把他爸推进江里了。”包拯抱着胳膊摇头叹气,“我们当时派人去打捞了一阵,但是江通海,哪里捞得到啊,一直他爸也没音讯,就那么消失不见了,因为没尸体,所以只是定性为失踪。
“我当时问赵爵对这个案子怎么看,觉不觉得有很多疑点。”包拯最后给他讲的故事收了个尾,“赵爵说,这不是案子,这是个神秘事件,可列为都市传说的那种,神秘事件!”
“都市传说……”展昭嘀咕了一句后,转椅又挪到了白弛跟前,“弛弛,你找找十大都市传说是什么。”
白弛有些为难,“这个……各地都不同的吧,好多都是鬼故事。”
“你找找,都给我列张表。”展昭也不知道想查什么,说完了,就站起来,问包拯,“包局,周晨还活着么?”
包拯想了想,“没听说他死了啊,要不然打电话问问?”
蒋平打电话询问了特殊监狱,一查,周晨的确还活着,一直在重症精神病监狱里,住了三十年,现在还在。
展昭拿了外套对白玉堂招手,精神奕奕地示意——我们去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