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掌 少年初长成
话说数万年前,人界与仙界开战。仙界位立面底蕴丰厚,而人界处在由衰转盛的关键时节,人界至强者夜明不忍千年积累毁于一旦,以身铸器对仙界众星位。
经此一战,仙界覆灭,人界也是损失惨重,位立面尽毁,而人界残遗却在破碎位立面的一处残骸中生存了下来,后人命名为天坛。
天坛境内,西都外城。
正值草长莺飞的时候,西都的绿地又格外的好看,野花纷纷想窜出头来,拼命想在月色下让人看到自己那稚嫩的颜色。
在草地的一处,有两道人影,定睛一看,明眼人都知是一对父子,只是这半夜时分,四下也见不得什么奇珍异草,更没听过什么野兽出没,荒唐的三更突然蹦出两个人来,惹的人心里奇怪。
再近些,才知两人是在平野里比拼招式,细细看来,那中年男人一掌急出,青年不慌不忙,左手侧推,右手直拳,正打中年男人面门,中年男人侧脸躲过,青年长拳应接不暇,一招快似一招,中男男人右腿撑地,左腿“燕子反雪”,只听“嗖”的一声,已跳出三米远。
青年哪里肯放?近身再斗,两人四只手,拳掌之间,变幻莫测,犹如百手相斗。只见中年男人每次出招,拳脚所至,都有丝丝光点的残留,如夜晚星辰那般,十分好看。青年也不逊色,招式似江水,正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心念辗转之间,连绵不绝,只是眨眼的功夫,两人又过了十余招,不见胜负。
那中年男人自觉招式老辣,手中功法‘顾盼神飞’已登峰造极,谁承想只是几月没见,孩子进步如此神速,一时间没想开,竟和自己的孩子吃起了醋。
中年男人名为廖星曜,乃是‘西都三绝’之第一绝,人称‘西都之眼’,二十五岁时便展露天赋,在圣都三年一度的“天坛盛典”中,力挫东、南、北三都高手,被西都城主皇城武钦点为‘西都第一绝’,与风凌子,程月清并称为‘西都三绝’。
后来皇城武为巩固西都势力,将西都城门大开,美其名曰“来者是客”,果不出半年光景,西都城便高手如云。
但所谓‘江湖侠士’,皆是心高气傲之辈,主城之中,一言不合便拳脚相向的不在少数,往日威严的西都城,没有了半分气势,有的只是街道上横着的尸体,和天坛中各大势力追杀的漏网之鱼,正是“天涯四处亡命徒,西都城里寻房住”。
廖星曜本就公务缠身,文书又天天嚼着耳根,日久生怨,恰逢新妻诞下一子,多次和皇城武交流无果后,所幸辞了故友,别了兄弟,带着九一去了外城,日子也算逍遥快活。
青年名叫九一,正是廖星曜的孩子,取得九九归一之意。
话在说回这父子,廖星曜已认真起来,心念缠绕周身。廖星曜的成名绝技,不是拳掌,不是腿脚,不是兵器,而是指法,指法奇妙,常打人出其不意。‘顾盼神飞’顿悟的‘斑驳指’大成之时,虚虚实实,又有星点缠绕,一指点出,对手只见是千百个手指,大都躲闪不及,如要出招硬接,谁知全是虚幻,若要是不接,那可中了招子。‘斑驳指’神奇,奇就奇在每一指都是虚,每一指又都是实,一指虽不能致人死地,但若要中个千八百次,足以让高手残疾,常人去世。
此时廖星曜的‘斑驳指’千变万化,用在九一身上。九一那里见过这等阵仗,知是父亲动了真,心道“我只知父亲斑驳指厉害,却不知这成名绝技有一天竟用来对付我,看他打的甚么鬼主意。”
当下认定廖星曜不敢怎样,耍起了性子,竟兀自站在那里,也不出招。廖星曜似是看出来他的心思,对九一道:“好儿郎可不耍赖,是你自己要吃这痛。”指尖登时收了八分力,却也是结结实实的点在了九一的胸口。
“这一指如何?可是好受?”廖星曜笑道。九一瘫坐在草地之上,左手捂住胸口,火辣辣的疼痛,竟让他一时搭不上话,只顾着咳嗽。
夜间的凉风吹过草地,抚起来两人的衣角,九一的胸口好歹也是好受了一些,胡乱支撑着站了起来,左手仍捂着胸口,右手拍打了一下衣服,轻咳了两声,对廖星曜说道:“我道是父亲神勇无敌,连那第二绝风凌子都接不住父亲的‘斑驳指’,今天竟是让我也领教了一下。”
廖星曜见九一语气之中,颇有怨气,又对自己刚才吃儿子的醋有些后悔,但始终拉不下面子,不过多少服软了些,对九一说道:“近几日也是应该把这‘顾盼神飞’心法传授给你,所以想先让你试他一试。”
九一一听,登时乐开了花,他自然知道廖星曜这功法独特的地方。要论熟悉,除廖星曜外,第一莫过于是从小耳目渲染的九一了,但这心法廖星曜却迟迟没有传授与他。九一是只见其形而不知其意,也私下求过廖星曜多次,可这廖星曜不是说他年纪尚小,就是说资历不足,垂涎三尺而不可得,九一对此也是耿耿于怀。
所谓‘顾盼神飞’,只是天坛众多功法之一,功法虽奇妙,但大都无高低之分,皆看练功者能自行顿悟到何种境界。倘若有两人练就相同功法,可使出的招式也是全然不同的。
曾有天坛强者将术者划分境界,以低到高分别为孕境,聚气,通行,筑基,破晓,通天,轮回七个境界,但是天坛巨大,鱼龙混杂,每一境界又无准确的划分标准,只是相传参悟轮回的强者,会有天地异象,似是神明迎接,不过也只是传言而已。
九一毕竟不是孩童,心中虽喜,却不上脸,廖星曜自己倒打了个没趣,不知觉已过了五更天,东方渐白,日与夜交替,阴阳交汇使人精神大振,九一不由得从心中发出感叹,对廖星曜道:“天坛如此巨大,如能尽数游览,正是生平一大快事!”
廖星曜笑道:“天坛之中,奇人异事繁多,只是东南西北四都,就已百花齐放,还只是天坛一角。天坛北方有仙山,东方有剑阁,你这少年儿郎,应当意气风发,大好河山,虽不能尽收眼底,但所谓游历四方,必有所得。”
话到神情处,年轻时的一幕幕从廖星曜眼中划过,不由得想起往日的种种,又悲叹道:“只可惜为父走岔了道,等缓过神来,却已是而立之年了。先是没了壮志凌云的豪气,又恰逢你出生…”父子两人你一言我一句,将这十余年所经历的故事,尽数的托盘而出,廖星曜自觉九一年少,但听到九一的豪言壮语,竟也是有了十分的模样,不觉欣慰至极。
廖星曜忽然说道:“自离开西都已有小二十年之久,听闻圣都公主不日要亲驾西都,到时主城必是金鼓连天,你我父子两人同去一观盛会,为父也去见见老朋友,如何?”
九一极早就想出城去见识一番,苦于没有理由,实在没想到父亲会主动邀请,自然是欣喜异常,当即应了下来。
【作者题外话】:第一掌与主线没有过多牵扯,只是想介绍一下主角性格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