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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半老徐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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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

    对不起。

    这次,我不知道我的行动,是对还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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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uck!”游离忽然骂出一声。

    “游离乖宝贝,你会骂人了哟。”克瑞斯嚼嚼红酒,“不乖喽。”

    游离面无表情,眼睛里却都是火,“我让你查亚瑟,查他在哪儿。为什么一直不查。”

    克瑞斯眼睛慢慢变冷,“也许死了。”

    游离瞪着他,“克瑞斯!”

    “怎么。”克瑞斯看着他,“你觉着来自堕天的亚瑟…是好人?”

    “我只知道。”游离打断他,“他在帮隋刃。”

    “你到底知不知道…”克瑞斯眼神慢慢变冷,“你养父死在谁的命令里,亚瑟的父亲又是谁。”

    “我倒是知道你哥是谁。”游离淡淡抬眸。

    克瑞斯握着酒杯的手僵住。

    游离淡淡地,“你哥哥,火鸟。”他继续,“是亚瑟的朋友,一直到死,都认为亚瑟是朋友。”

    克瑞斯忽然站起来转身朝门外走去。

    “克瑞斯!”游离大声叫他。

    “他已经被救出去了。”克瑞斯开口,“死前,被另一个堕天的同党救出去了。留下一地残尸。”

    游离僵在原地。

    “游离。”克瑞斯侧头,“我奉劝你,不要和堕天有任何交情。我只是你以前的经纪人,偶有交集,今天之后,不会再帮你做事。”

    游离慢慢攥起手,“我知道,我以后…不会再麻烦你。”

    克瑞斯沉默地立在原地,“隋刃那边,既然你选择瞒着,最好瞒到底…好自为之。”

    他大步离开,留下沉默的游离。

    克瑞斯很恨亚瑟,该隐,甚至是隋刃。这次,他埋在牧斯眼前的眼线,也被该隐当场杀害了。他好不容易发现牧斯有问题,他自己在查,这下前功尽弃。

    他本来就不应该帮助他们,如果没有他们,火鸟不会死,他起码会老实在堕天呆着,就算是身为奴隶,以他的能力,他不会死!绝不会死!

    死在任何人的前面。

    不管这些人到底是谁,到底是哪个阵营。他忽然不想再和他们有任何交集。

    游离忽然跟上来,“克瑞斯!”

    他再次叫他。

    克瑞斯慢慢不耐烦,“我从来不知道,你话这么多。”

    游离停在原地,“我只想告诉你,你哥他…绝不想做一个奴隶。”游离抬眸看了眼惨白的天色,“所以。”

    他是死,也要反抗,和他当时的兄弟一起反抗。他活的艰难,死的荣光。

    克瑞斯脸色慢慢和天色一样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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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隐在喝酒,面前,一个老女人,年龄大,皮肤皱,胸下垂,眉眼倒异常好看。

    该隐笑笑,又喝口酒。

    “你在看我?”女人低头咬针上的线。

    “怎么…”该隐哈哈笑,“不可以?”

    女人一个用力,该隐的肠子又渗了血。

    他闷哼一声,不再调戏。

    酒吧人来人往,血腥气渐浓。有人往这边看。

    女人抬头看他,“你痛了,倒是从来不叫。”

    “徐娘。”该隐苍白着一张脸,汗流到下巴,笑的倒是讨巧,“我总这么来找你,会不会毁了你生意。”

    “该隐,我…我看不透你。”徐娘歪头看他,“你有时候是个疯子,有时候又重情重义。”

    该隐看着她,眼神却又慢慢诡异,“重情重义?看来…你还是不懂我。”

    徐娘看着他慢慢作出狰狞的表情,倒还是淡淡的,“怎么,想杀了我?”

    该隐没开口。

    “你想把每个看出你还残存良知的人都干掉?”

    该隐邪邪开口,“干了你…不是更好。”

    “你和我儿子一样大。”徐娘看着他,“他死了,你还活着,所以我希望你一直活着。”

    “你不懂我,就像我不懂你。”该隐似乎没听到,他很快转移话题,“你真的没有名字吗?徐娘。”

    “你为了得到亚瑟的位置通过武士找到小川佐一,通过佐一又找到山本野卓。”徐娘缝合好伤口,垂着睫毛擦拭手指残存的血迹,“很不容易。”

    该隐脸色霎间惨白。

    徐娘似乎没意识到,她淡淡继续,“你答应山本野卓,腹上被戳了三个刀口,肠子拉出很远都没死。赌约,你赢了。”

    “可惜你哥的心思,永远不会在你这里。”她表情冷淡,声音狠毒。

    该隐怔怔看着她,看了一会儿,忽然笑起来。

    他笑,他忽然大笑,他笑的前仰后合。

    “徐娘,答应我一件事。”该隐笑着看她。

    徐娘坐正。

    该隐沉默一会儿,“我会死在亚瑟前面。”他还是笑,“到那时,你烧纸给我。给我说说,他看着隋刃时,是不是还会笑。”

    “他只是你哥哥。”徐娘看着他,“你该找一个女人,成立一个家。”

    “他总说我错了。”该隐似乎喝醉了,眼神却很冷静,“我总该错到底。”

    “女人?”他看一眼她,“美丽,却很危险。”他慢慢垂下视线,“我不会再碰了。”

    徐娘心里莫名一跳。

    该隐已经开了口,“我说的对么…风野和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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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隐站在门口。

    听着屋里的亚瑟打呼。

    他睡的很沉,堂堂小王子,他会打呼了。

    该隐静静等着,等到他不再打呼,他敲门。

    没人回应。

    该隐推门,看到亚瑟正襟危坐在地中央的铺盖上,抬头瞅他。

    “第一天过的怎么样?”该隐笑的温和。

    “你这样很假。”亚瑟冷冷截断。

    该隐收起笑,蹲下把端着的饭菜和药箱放在亚瑟面前,“你好好养伤,才能有力气跟我的狗打,才能得到解药的位置,给你亲爱的弟弟。”

    “我亲爱的弟弟?”亚瑟也笑,瞅着他。

    “我说的是隋刃。”该隐抬头,眯眼笑,“没说我自己。”

    “我也没以为是你。”亚瑟笑,“怎么,你也想做我的弟弟?”

    他忽然收起笑,话语狠毒,“你配吗?该隐?”

    该隐出乎意料地没接话茬,他只是垂视线沉默地听着,然后站起来,看了眼亚瑟的光头,转身走掉了。

    亚瑟愣愣地看着他离开,过了会儿,他忽然垂下视线。

    听到门口传来最后一句,“你是光头,你太丑,我不和你聊了。”

    本轮,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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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色屋子,透明玻璃。

    徐娘已经被吊了很久。

    她一直静止,像一具尸体。

    该隐站在外面,观察她。

    他观察了很久,然后推门,走进去。

    女人垂着头,该隐走近看,才发现她一直睁着眼睛。

    该隐笑呵呵,“怎么,失算了?”

    徐娘叹口气,“没想到,你还真够劲。”

    该隐绕着她转了一圈,眼神慢慢变冷,“你知道,我耐心有限。”

    “你想的没错,我是嗜血三樱之一。另两个是谁,我可以一并告诉你,包括我们背后的组织。”徐娘答的很快。

    该隐愣了愣,冷笑,“我以为…你会坚持一会儿。”

    徐娘也笑,“在堕天全能系该隐的手里,我能讨得了什么便宜。”

    该隐微微眯了眼,“给我情报…你又想交换什么?”

    徐娘静静抬头,看着该隐,慢慢咬起牙,“我要你…帮我杀一个人。”

    该隐沉默一会儿,“我很好奇,你凭什么认为…自己的情报对我有吸引力。”

    “你哥哥的朋友,叫隋刃…是吗?”徐娘不疾不徐。

    该隐笑了一声,冷冷地:“你错了,那不是他朋友,是他总是拉屎的白痴弟弟。”

    徐娘想了想,“听说是个木头?”

    该隐看着他,“你想表达什么。”

    “听说…他快死了?”

    该隐瞳孔微缩,“你知道?”

    徐娘轻轻笑起来,“我不仅知道他中毒快死了,我还知道解药已经不在堕天了。而你,骗你的哥哥解药在你手里。”

    该隐沉默,慢慢攥起拳,“你知道解药在哪里?”

    徐娘慢慢眯起眼睛,“把刘铁刀的儿子杀了,我告诉你解药的地点。既然你能查到武士,小川佐一,甚至山本野卓,也知道我是风野和铃,想必你会信我。”

    该隐慢慢歪头,“…成交。”

    “什么时候出发?”

    该隐笑了笑,“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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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嗷呜…”藏獒的声音呜咽似头狼。

    “乖,你又不是哈士奇,怎么这个叫法。”该隐嘻嘻笑,揉它脑袋。

    藏獒抬头看他,黑黝黝眼睛眨,不满,你又要走了?

    该隐沉默一会儿,“我出门几天,屋里那大狗,你尽量躲着,他心情一般,你尽量别惹。过几天你俩再决斗。”喂它骨头,直直看它一会儿,“你快死了,大黄。”

    哦。

    藏獒嚼骨头。

    该隐笑笑,揪了它耳朵,站起身向远处黑夜走去,一阵风过,破碎的单词混着小曲哼过来。

    “下辈子别做狗了。”

    藏獒摇尾巴,目送他远行。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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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战冷笑,“怎么,不为你的新朋友心疼了?”

    视线里还是满地的残肢,花红闭上眼,“请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连战。”

    “死的都是中国人,花红。”

    “是牧斯的人。”花红慢慢睁开眼。

    “也是中国人。”

    花红没有说话,沉默很久,他转身离开。

    “那条密道,你故意打开。”连战陈述事实。

    “查真相,必须有牺牲。”花红站在门口。

    “你相信亚瑟的话?来自堕天的隋刃,可以信任?”

    花红沉默一会儿,“我愿意尝试,连战。”

    门轻响一声,阖上。

    连战面无表情,视线慢慢转向靠前门的方向。

    左转,右转,三十六度,再转,向上,二十层,左转,牧斯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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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叔。”牧斯看着窗外下方的江面大桥,滚滚车流。

    “他跑了?”

    “被人救走。”牧斯闭上眼。

    “监控传我。”

    “监控…被他弄坏了。”牧斯的内衬已被汗湿透。

    电话那头沉默几秒,竟呵呵笑起来。

    “小惜那天…是不是在医院遇到隋刃了。”电话那头奇怪地转移了话题。

    “是…我听阿亮少爷是这么说的。”

    “我老了。”电话那头声音透过电流不太清晰,“阿牧。”

    牧斯躬身听,“您万年…”

    “这些年…也风风雨雨过来。”那头吐水的声音,“该做什么,不用我再操心吧。”

    “阿牧明白,一定妥善处理。”

    那头已经挂断。

    牧斯冷着一张脸,慢慢,有汗顺着惨白的脸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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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侃冷冷看着一旁站岗的隋刃。

    天寒地冻,他一如既往一身单衣。

    啊呸,装什么可怜。

    “你冷吗?”他问的刁钻,怎么也不像关心。

    隋刃看着这个从刚开始就看自己不顺眼的小侃,咽口唾沫,老实点头。

    “咦?”小侃咳,还挺老实,不装叉。

    有人走出来,是更不太好惹的朱全,“你们家,有没有蒙顶山茶,我家丁少最近只喝这一种!”

    小侃睁大眼,看着刚从林家暖气轰轰客厅出来的朱全,“蒙顶山,那是啥山?”朱全瞥眼瞅小侃,啧啧。

    小侃脸色不好看了。

    隋刃很淡定,“你说的…可是四川那座产茶的山?”

    朱全看着隋刃,口气不善,态度倒好了点,“嗯,看来,你也不像不学无术的。”

    隋刃点点头,“没有。”

    没这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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