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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罚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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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撩人心弦的声音,清流一样涌进颅内。说完,太子停顿几秒,然后似是促笑了一下,接着,本来握在自己腕间的手指改搭在她脉搏之上,轻轻点摁。

    原来太子说的验证方法,不过是简单的为自己摸脉。

    可阑珊漪涟的小心思并没有因此平落,反而益加生长。大概,长的好看的人连手指也自带魔力,太子指尖细白皙长、漫画画出来一样,触得腕部酥麻又温热。忍不住扬眸想转移注意,可眼前,全是男人清遂隽意半垂下去的眉目,那样奢侈俊美,是只在她眼里播放的特写近焦。

    心口“咯噔咯噔”,阑珊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少女心可以泛滥得如此失控,连带不成器的大脑也开始有点晕飘飘失重了,等行动与思考再结合起来时,阑珊才发觉,自己的手不知为何,已经被太子大掌,牢牢包裹住了。

    该怎么形容这种舒适呢,如同千年寒玉浸到了一汪温泉。与男人带着凉意的指尖不同,太子掌心温度温暖异常,里面像裹满了甘蜜,把她的手黏得一下不愿动。月色水银泻地,忍不住窥一眼,太子仍半阖着目,长睫下暗影微微地扇,晃的阑珊一阵一阵,花痴晕眩。

    脉搏结代症状并未改善,手如冷冰,内力全无。

    眉间爬上一缕黯色,封逸辰想启唇再细细的探,但一抬眼,女孩薄薄绯色的脸带着懵懂茫然,澈亮的眼瞳填满无法作假的慌乱悸动,里面浮翠流丹。

    是令人不忍掺破的纯粹。

    或许只这一瞬意外捕捉的真情流露,让男人永久转了主意。

    “亭外倒是有些凉,回去吧。”

    好像刚才的号脉问诊不过阑珊一场梦,太子言完即起身,径自牵起她往前行去。凉亭内外四周,充当了半天透明人的小黄门们也及时跟随,盏盏宫灯晕黄流转,映亮一张张低眉敛目、见怪未怪的脸……

    很对了,真正意义来讲,除了女主,什么礼仪规矩,就算皇帝老摆到太子面前在这个世界也不过区区陪衬。

    乍然联想起女主,欧阳星沉光润绝尘的佚颜应景地闪现。那一霎那,望尘莫及的仰望姿态压倒性,把阑珊刚刚滋生的所有该有不该有心思,全盘灭了个通透。

    “殿下。”

    太子握着自己的左手并没有用多少力气,所以阑珊很轻松就挣开了。而因为阑珊猛然作停,波澜不惊的队伍跟着静止下来。

    拢了拢袖口,如水寂静里阑珊低下头,一股脑继续,“殿下,小人突然有点事想先请告退,求殿下应允。”

    旁边有隐约抽气声,想是自己这个蹩脚理由太不知死活了,更可能的是,像她这么不听话敢如此下太子面子的,早就已经看不到了。

    “妾身淑良媛、德良媛、赵奉仪、郑奉仪、李奉仪,并请殿下安。”

    只是这安静的一点点功夫里,前方,有娇娇软软的声音好比蓓蕾初绽,花一样随风潜入,吻上人的耳朵,阑珊一个女人听了都忍不住晕乎乎的,于是本来低垂的眼开始不老实抬瞟。

    然后下一秒,不远处波澜壮阔的“美景”把阑珊七魂六魄都要吓飞。

    此已戌时,天幕墨黑,周遭灯火把空气涂成了暗黄。三尺远方向,几抹倩姿娉娉袅袅,微微福着身。

    似是感觉不到冷,近前,几名女人商量好一般,均穿着夏季才登场的软烟罗薄裙,一齐的糅杂金线掩襟,丝绛下,片片薄透花粉色抹胸若隐若现,其内,一对对白鸽隐隐匿匿,将露不露。

    真真雪肌丰峦,柳腰花态。

    单看脖子以下,完全一副引人想入非非、香艳喷血的画面。但视线再往上移,这般好颜色的美人仕女图,全被一张张难以形容的脸,败的丧心病狂。

    敷粉刷白,看出是有刻意涂抹过,以淑良媛为首,五个女人面上每一寸肌肤都均匀被铅华厚盖,非常之狠,找不到一点血色。这样惨到令人发指的白上两瓣朱唇反差的鲜艳欲滴,红的胜血,白的像死。双侧,两颊齐齐飞了抹斜红,张扬的跋扈。赏心悦目的额黄花钿在她们手中也变成了染料,几乎占领了女人三分之一的脸。最最“点睛之笔”的是多缕重描黛眉,又粗又短,整体看来,如贞如鬼。

    幸好,不久前曾见识过鬼面初级妆,这样的最终吓死人版本,阑珊脆弱的小心脏险险能承受的住。而四周余,抽气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那种想尖叫又必须要忍住的辛苦,只闻声就知道前方杀伤力有多强。

    这一刻,太子对比他们这群没见过世面的背景小啰啰们,超强的心理素质与应变能力就显露无疑了。大概因为周围无法忽略的异况,太子眼神往前光顾了两下,接着,男人清冽的气息就又落回她身上,“怎么,不舒服,还是无聊了?”

    阑珊脑袋使劲运转了会儿才想起来,太子这是在继续自己之前的话题。不用看,前面冷冻的“美人”们听到动静,各有意义的目光如千斤顶,齐刷刷冲她压过来,压得阑珊舌头都要打结了,“回殿下,小人无事。殿下,前面……”

    再抬头看,前方清一色“女妖”人墙让阑珊实在叫不出“美人”二字。只在她犹豫要不要先“助人为乐助己逃脱”时,似是明了有什么,封逸辰终于移走留停于阑珊面上的眼光,冷薄的唇瓣轻轻翕合,总算分给那些女人一点存在感,“平身。你们倒是,不约而同了。”

    “不约而同”四字一语双关,有心人一下就能听出太子话中有话,但因为男人叫起声太温和,如一匹锦缎,让人想不管不顾埋入其中,一瞬给了这些女人莫大的信心,纷纷抬起头,烈唇大开,“谢殿下。”

    前端画面太美,美到让人窒息。为了多活几年,阑珊逃命一样避开视线,却又不经然,撞进一双清越幽邃的眼,正正朝她看来。

    “孤倒是不知,你们这些艳妆,从何而起?”

    话虽是朝魏青蕊几人发出,封逸辰若有所思的目光却一直锁着阑珊。跳动的烛火跃上男人英俊的眉目,将他眼底渲的光华流转。那糅碎了万顷夜色熠熠星辰的眼,中心只映她一个。

    阑珊非常心虚了,“鸡屁股”事件才不了了之,现在这浓妆始末,那位淑良媛可别再把她出卖了。

    而另一边,已经品尝到甜头的魏清蕊话拿捏的非常有分寸,话滴水不漏,“回殿下,是我们姐妹几人最近闲暇无事,迷上了唐代酒晕妆。今晚邂逅殿下,刚好被殿下瞧了去。不知殿下觉得,妾身们,此妆如何?”

    封逸辰闻言但笑,那愉悦的语气让人听不出来是真的欣赏,还是纯粹忍不住正话反讲,“不错,别有新意。”

    “谢殿下美赞。”

    太子一句夸赏,足够阻挡所有酷寒。令人心荡神驰的话还言犹在耳,再一抬首,太子那方已经转了步伐,湖光色衣裾在深静夜光下淡成一泓浅蓝,只留给她们一抹遥不能及的背影,“孤有些乏了先行一步。书潼,记得封赏。”

    “是,殿下。”

    “谢殿下赏赐,妾身,恭送殿下。”

    夜凉如水,曲径通幽。月亮半阖着眼,睥着这人间悲喜。

    一场“闹剧”结束,自己未曾暴露,太子也没有追究任何。心刚松下去,阑珊的手就又陷入一掌温柔里,连带上方清润的吐气,撩醒耳膜,“孤的美人福就这么被你破坏了,怎么补偿?”

    “殿下……”

    猛然仰首,迎上男人万事皆掌的目光,阑珊瞬间软下来,放弃挣扎,“殿下,小人知错了。”

    果然,自己还是太傻,太子若想知道点什么,哪里会有任何不清楚的。

    唐宋白釉,莹光堆脂,小巧玲珑。加之刚刚“群魔乱舞”的烘衬,更似一朵美极秋韵的芙蕖,坠入丛生杂乱间。

    手指力度稍稍加紧,像一种孩子气的宣告主权,封逸辰牵扬的嘴角染上一丝连他自己都不能察觉的坏意,傍若无人凑近了低喃,“仅仅知错可不够,今晚罚你,好好为孤守夜。”

    祁国陇西,官驿。

    越是接近长安,燕国和亲使被约束的条条框框越是增多,更换好拘手长袍锦衣,一通忙活毕,众使者满身疲惫,抓紧时间上榻补眠。

    阑夜,驿所鼾声四起,廊角尽头落一笼纱小屋,窗门闭紧,竹帘掩了娇美女儿图,满室谧静无声。

    靠窗位置桃木桌案上,一只通体软白的稚猫在月色下发着皎皎雪光,正低垂着头,津津有味啃噬着什么。

    不一会儿,悉悉索索的响动扰了榻上才入眠不久的女人。凌眸睁开,欧阳星沉藕臂惯性往枕边捞去,未料摸了一手空。

    瞬息清醒,循异动往窗边望,待看清情况,欧阳星沉美目霎那瞪大,玉体若飞,直向那只为非作祸的波斯猫掠去。

    几秒,“喵呜”的一声惨叫凄厉又悲怆,登时讶醒了门边打瞌睡的婢女,“公主,你还好吗,发生了何事?”

    该死!

    心内暗骂,欧阳星沉夺下被咬得面目全非的人皮面具,忍下想将那只蠢猫劈死的冲动,“本宫无事,退下。”

    可怜的鲁比还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喵喵”几声后又委又惧躲到角落疗伤了。手拿着软滩滩烂泥一样的面具,欧阳星沉翦目厉芒并迸。

    义父做的面皮神肖真人却需定期保养,也怪她一时大意,赶走了那名侍女却忘了屋里还有一只畜牲。

    重新做一张已然来不及,不过万幸,后日便可抵京,她这两日只要时时小心,化妆戴纱遮面掩人耳目。等待明晚成功入住皇宫,事情木已成舟后,就算那些燕国使团察觉有异,也断不敢自寻死路多吐半个字。

    事情想通了,欧阳星沉须臾还原冷静。处理好那团烂皮,女人刚走到妆奁前描眉画黛,身后,木门短闩被一股外力猛然撞开,只见一个健硕的身影登堂入室,似疾风呼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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