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二……妹？

    符明镜拉着福望青的手，一蹦一跳地走着。重新当小孩这么久，他依旧对福望青带他出去玩很兴奋。当然，出“公务”除外。黎耀明感叹道：“弟弟真是天真活泼啊。”符明镜一愣，弟弟？谁是弟弟？

    黎耀明继续说：“不过弟弟再可爱，长大后就要人命了，特别是进入青春期······”黎耀明开始讲述他的可爱弟弟消亡史。在听到黎耀明骗他年幼的弟弟去炸粪坑时，符明镜已经听不下去了。陈可摇摇头，“活该你弟不愿意理你。”还抱着他妹妹离远了一些，“不要听怪叔叔说话。”

    黎耀明试图为自己辩解，“我们只是在玩耍，这很正常啊。”符明镜天真地抬头问，“叔叔，什么是粪坑啊？”黎耀明诱惑道，“你叫我哥哥，下次我带你去。”

    福望青用手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不要乱教我弟奇怪的东西。”然后斜眼看了一下符明镜，“你也是，不要谁的臭脚都乱捧。”符明镜吐吐舌头，“哦。”黎耀明捂着头欲哭无泪，“没有炸过粪坑的童年是不完整的。”福望青摇头，推着他天真的弟弟往前走，“离怪叔叔远一点。”

    一路上几人说说笑笑着，很快就到了书店。符明镜两眼放光，拉着福望青就直奔外国小说专区，福望青只来得及跟陈可他们打了个手势就被扯走了。

    “你喜欢哪几本，挑挑？”符明镜在书架旁左右徘徊，“我都喜欢。”福望青估摸了一下，“只要你不嫌重就行。”福望青很注重对符明镜生活能力的培养，平时私下出行，都是带着符明镜坐公共交通，这次也是如此。

    符明镜捏了捏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咬牙道：“我尽量。”福望青轻笑几声，“时间还早，我看见好像有个阅读专区，你可以先挑几本喜欢的，看完再走。”符明镜一想，“也行。”

    等符明镜拿着书跟他哥走到阅读区，陈可他们已经在那儿坐着喝咖啡了。陈可看见他们，挥手作着口型，“这里——”

    黎耀明打量着符明镜手中的书，“哟——弟弟都开始看这么高级的书啦。”符明镜不理他，埋头翻书。福望青轻踹他一脚，“好歹还是个大学生，没点图画你就看不懂了？”

    黎耀明啖了一口奶茶，“大学生看什么书，大学生不看书的。”福望青连忙捂住他弟的耳朵，“毒气弹离我弟远点。”黎耀明有些委屈，“这是人生哲理，他迟早要懂的。”陈可用书敲了一下黎耀明的脑袋，“闭嘴吧你。”

    黎耀明终于安静下来了。但他的安静没持续多久，连带着陈可的妹妹也开始躁动起来。陈可瞪了黎耀明一眼，“你是小学生吗？这么好动。”闻言，符明镜抬头瞥了他一眼。陈可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双手合十，“我绝对没有任何看不起小学生的意思，只是夸张，夸张。”黎耀明偷笑，“活该。”

    陈可没心情理会黎耀明，忙着安抚着自己焦躁的妹妹，“我带我妹出去逛逛，先走了。”为了不打扰其他人看书，陈可带着妹妹现行一步离开。符明镜头也不抬地挥挥手，黎耀明将他的手挪了一下方向，“错了，他们在这边。”符明镜把手抽回来，转了个身，背对着黎耀明。

    黎耀明不服输，也跟着挪了个位置。“诶？”黎耀明围着符明镜转了几圈，“这么一看，弟弟好像女孩子。”然后他戳戳符明镜的脸颊，“还是个漂亮的女孩子。”

    福望青一听，也跟着打量起符明镜的外貌。“嗯……”符明镜扯扯嘴角，“两位怪叔叔，看够了吗？”他站起来，拿起桌面上的几本书，“走吧。”福望青疑惑，“还有时间。”符明镜说：“被怪叔叔盯着，看不下去，回家再慢慢看。”

    福望青和黎耀明尴尬一笑，“那走吧。”和黎耀明道别后，福望青并没有急着回家，而是带着符明镜走进理发店。他拨了一下符明镜的刘海，“都已经有些遮眼了，该剪了。”黎耀明不说他都没发现，符明镜的头发长了许多，像是个留着波波头的可爱女生。

    理发师问：“要剪什么发型，先生？”福望青盯着门口冲妈妈撒娇的西瓜头小男孩，并没有注意到理发师的问题。符明镜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瞬间警铃大作，“哥！剪个和你一样的发型吧。”福望青留着普通的碎短发，和他哥一样，准保不会出错。

    理发师笑着等福望青做决定，但福望青有些犹豫，他弟这个么可爱，剪个西瓜头肯定更可爱。符明镜只好使出杀手锏，“哥，剪个兄弟头不好吗？”这句话戳破了福望青的心防，他当机立断，“就剪和我一样的。”

    符明镜松了口气，但他完全没想到，他似乎挖掘出了福望青的一个隐秘的爱好。剪完头发后，看着翻版的自己，福望青还不满足，带着符明镜去买衣服。符明镜绝望地任由福望青各种摆弄，西式礼服，中式汉服，可爱连体裤……福望青一上头，甚至还将目光转向了女装。最后符明镜一哭二闹地拉着福望青走了，不穿女装是他最后的倔强。

    回到家，符明镜已经精疲力尽，身心受创了。福夫人坐在沙发上，欣赏着符明镜新买的衣服，“这件真好看，这件可爱！宝宝，你快去换给妈妈看。”符明镜死死抓着沙发垫子，“不换，好累。”福夫人看着符明镜趴成死狗的样子，失望地说：“好吧。”

    “不过……”福夫人眼睛一转，起身跑上楼，没一会，就拿着一大袋衣服下来。“锵锵！”福望青走上前帮福夫人将袋子抱到桌面上，“这是什么？”福夫人小心翼翼地打开袋子，“这是之前和阿玲逛街的时候买的。”阿玲就是隔壁林夫人，福夫人的好闺蜜谢美玲。

    福夫人如数家珍地将袋子里的衣服一件一件摆出来。符明镜揉揉眼睛，“这好像是……女装？”福夫人害羞地捂着脸，“很可爱对不对？”符明镜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我记得我好像没有妹妹吧？”福夫人讪笑几声，“宝宝……”符明镜强烈反对，“我不要！”

    福夫人费舌劳唇，也没能劝服符明镜。最后她抹着眼泪，声泪俱下，“妈妈就这么一个愿望……”符明镜看到福夫人哭，头都大了，明明知道福夫人是在假哭挖坑，但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往里跳。

    “但说好了，不准拍照，不准传出去。”福夫人一听，立马擦干眼泪，破涕为笑，“先穿这件。”不得不说，有一就会有二，被攻破的底线只会越降越低。

    福夫人举着相机，“宝宝，花拿好，笑一笑。望青，灯举高点，诶，对。”符明镜在心里念着《心经》，一边配合地做着动作。往好里想，这只是个和谐的家庭活动不是吗？只要不穿出去，谁知道他符明镜正穿着蓬蓬裙拍照片。

    但有些人就是不经念叨，符明镜刚在这里庆幸他的小弟们不在，下一秒一道熟悉的声音就欢快地传来，“二哥，今天你们是不是出去玩……”

    林泽淼刚一走进来，就看到客厅里福夫人正在给一个眼熟的小姑娘拍照。林泽淼歪头，“你是谁？二哥呢？”福夫人有些尴尬，“呃……”福望青最先反应过来，“这是明镜的……表妹。”林泽淼恍然大悟，他向符明镜伸手，“表妹你好，我叫林泽淼，是符明镜的大弟弟。”说着，他打量着女装符明镜，“表妹，你长得好像我二哥哦……表妹你叫什么名字啊？”

    符明镜咳嗽几声，摆摆手。福望青说：“她嗓子不是很好，你叫她……明明就好了。”林泽淼点点头，“明明妹妹你好！”然后他问道：“那二哥在哪儿呀，我和容容他们来找二哥玩。”

    他们？符明镜转身一看，果然看到李容光和王如宝后脚走进客厅。林泽淼手舞足蹈，“容容快过来！这里有个妹妹和二哥长得好像！”走近后，看着女装符明镜，李容光不自觉地叫了一声，“二……妹好。”他扭头避开了符明镜的视线。

    王如宝一反常态地很是安静，他死死地盯着符明镜。符明镜被盯得很紧张，生怕他看出什么。在一片寂静中，“你……”王如宝挠挠头，“你长得真可爱。”李容光拉着林泽淼往旁边跨了一大步，远离王如宝。舅舅说，要离喜欢可爱男生的男同学远点。

    符明镜扯起僵硬的嘴角，笑着点点头表示感谢。王如宝害羞地脚尖点地，捂着脸转身背对着符明镜，扭捏的样子如少女怀春。林泽淼感叹，二哥的脸果然是一大杀器。

    福夫人灰溜溜地收拾东西，趁符明镜不注意直接开溜，这个场面不是她能把握的。好在福望青还算亲哥，他试图将几位小朋友劝走。谁知林泽淼拉着符明镜，屁股往沙发上一坐，就不肯起来了。“你们今天偷偷出去玩都不带我，我是来找二哥讨个说法的。”

    福望青解释道：“也不算玩……而且，明镜不在家。”林泽淼掐指一算，“不可能，你们才刚出去回来。二哥那么懒，绝对不会有第二摊的。”名侦探林泽淼眼睛一眯，“二哥他愧疚了，躲在房间不敢见我，对不对？”

    福望青惊叹于林泽淼对符明镜的了解，一时间无言以对。林泽淼抱着符明镜……啊，不对，符明明的手臂，头挨在她的肩膀上，“告诉二哥，他再不出来，我就不认他这个二哥了，以后我只有二妹！”王如宝点点头，“就是！”

    李容光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噗……对不起，我肚子疼。”说着，他连滚带爬地跑出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