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十 反转反转再反转
在书房搞事,玩得可真够刺激!
被关云紧紧搂抱在怀的温香美人在中途却不干了,柔弱无骨地推着关云凑上来的嘴,娇滴滴道:“适可而止罢,等下有人进来就不好了。”
她的声音很是低沉。
“嗯?这姑娘的声音怎么这么粗?”杜衡诧异。
声如出谷黄莺的娇娥,他见过不少;声线平平,甚至还是公鸭嗓的,他也听到过。但是像这位,声音低沉,甚至可以形容为声如洪钟的,他倒是第一次遇见。
这姑娘的脸跟她的声音实在是不搭。
不管他觉得违不违和,搭不搭,反正关云觉得十分悦耳就是了。
关云摸着姑娘的小手,自信道:“我已经吩咐下去了,这个时段,一只蚊子都不可能被放进来,你给我放一百个心就对了。”
说着说着,关云的语气变得猥琐起来,他咬了一下姑娘的鼻尖,含含糊糊地说,“好好享受接下来的快活,这才是重点!哈哈哈。”
姑娘“扭捏”地用拳头轻轻锤了一下关云的胸口,半真半假地娇嗔着说“讨厌”。
不一会儿,黏腻的声音不断充斥着整间书房。
躲在屏障后的杜衡恨不得多长出一双手来捂住自己的耳朵,可是并不能,他还得去听,认真地听,把每个字都浸入耳朵里去。
事关那俩人一边耳鬓厮磨一边还能讨论着正事。
——委实涨姿势了。
君子白日不宣淫。略略面红耳赤的杜衡偷眼望宋显允,以为宋显允在此情此景中想必也是一脸的尴尬。
孰知真实的情况却是,谷主看得津津有味,颇为开心!
就在杜衡大受震撼的时候,那边长长地发出“嘶拉”的声响,俨然是衣服被撕破的声音。
这声“嘶啦”着实勾起了杜衡的好奇心,他忍不住把头探出去一点,正好把姑娘被撕破上衣的正面身体看了个清清楚楚。
——好白!
……
——好平!
杜衡把头缩了回去,两颗眼珠子瞪大,几乎低头就可以掉到地上去了。
“怎么好戏看完,你反而一脸惊恐啊?”宋显允问。
“不是,谷主,你没看到吗?”杜衡难以置信道。
“看到了。”宋显允的表情很是平静。
可杜衡却不平静了,他哆嗦着用手指了指正在缠绵的那两位,又在自己的胸口前划拉了几下。
“平的!超级平!”杜衡的音调不小心高了点,幸亏没有引起关云他们的注意。
宋显允还是没有什么反应,反而觉得杜衡很奇怪,“然后呢?”
经宋显允这么一问,杜衡语塞了。半天才缓过一口气,“不就说明那姑娘她不是个姑娘,她是个男的!”
宋显允眉毛往上一挑,状似责怪,“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白嫖不花钱,你还因为人姑娘家平了点,就直接说人是男的。”
“我……”杜衡无语。
谷主这模样,这语气,特别贱兮兮。
那边厢,关云嘻笑道,“衡儿,来,云大哥今天教你另外一种玩法。”
角落里的杜衡听得就是一个激灵:啥?他也叫衡?!
关云说完后,把人抱到了书桌上,把桌面上放着的含有“扶春酥”酒喝了一大口,接着大手一挥,桌子上的砚纸全部掉落在地。
“嗯~,你轻点。”
“姑娘”又是一声娇嗔。
“衡儿,确定要我轻点?那待会儿我就轻点。”关云意有所指。
“姑娘”搂着关云的脖子,像只树袋熊挂在他身上,不乐意道,“不行,衡儿最喜欢就是让哥哥重重地,狠狠地惩罚我!”
关云嘿嘿嘿笑着,“衡儿这小嘴叭叭叭,就是欠亲亲。”
淫言浪语,一个接一个。
而宋显允则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杜衡持续郁闷中,仿佛被针扎,脸上的表情极其微妙。
虽然从关云进来到现在,时间并不长,但杜衡却觉得其间过得极其漫长。
他喃喃自语,“现在关云要是突然得马上风可就精彩了。”
“乌鸦嘴使者”杜衡话刚毕,案台旁的关云一阵痛叫,手上的动作立刻僵停,失力后直直地扑向怀里人。
他这一倒,像一座铁塔般把下面的人给死死地压住。
叫“衡儿”的吓了一跳,连忙扶起关云。
关云脸现痛苦。
“云大哥,你背上的鞭伤又开始痛了?”衡儿关切地问。
关云喘了几口粗气,缓过劲来,咬牙切齿道,“是,真该死。”
衡儿:“六七个月都不犯了,还以为好了呢。结果一听说大少爷病好,你的伤就又复发了。”
关云冷哼一声,“哼,我后背的这一身鞭伤都是拜他所赐,他一日不死,不但我俩没结果,我以后也不可能有安宁日子过!”
“衡儿”揭开关云后背的衣服,疑惑道,“云大哥,你后背的鞭伤早已经愈合了。”
“如今,他死了……”关云望着墙上高悬着的一副山水画,“还要来纠缠我,不让我过好。”
越说越生气,怒火中烧,关云三步并作两步绕过书案,将山水画取了下来。
画一到手,关云三两下,就把那幅山水画给撕了个粉碎。
看着这些碎纸,关云狞笑起来,“既然冤魂不散,那我就成全你,让你魂飞魄散,一了百了。”
纸屑纷飞中,一块较大的碎纸落到了杜衡的脚边。
杜衡捡起来,恰好是落款处的其中一小块,上面隐约可猜是一个“华”字。
很显然,这一副山水画是关家的大公子关华曾经所绘。
事情到了这里,被宋显允救回来的关华后来又被谁人所杀?结果已然很明了。
不过,杜衡觉察到宋显允的表情并没有特别大的起伏。
也许,他早已知晓其中的缘由。
既如此,宋显允他还在观察什么呢?又在等待着什么出现呢?
话说“衡儿”忧心忡忡,从背后抱住关云,头枕过去,低唤“云大哥”。
关云重新将人搂回到怀里,试图安抚。
“衡儿”顺势依偎,道,“我好害怕,云大哥,你知道我一直都渴望和你在一起,可大少爷就是不遂我们的愿。如今,大少爷不在了, 我们也能够天长日久的永远在一起。”
关云:“你放心,等今晚一过,这整个关家就是我们的了。到时候我们就真的能够做到双宿双随。”
“衡儿”甜甜一笑,但又眉头紧蹙起来,“可是你现在听附于柳芊芊,事事受制于她,以后去干那些危险的事情,万一,剩我一个在世上孤苦伶仃,可怎么办?”
“不会的啦!如果现在她还活着,倒是一个隐患,但是她已经死了,那些事情就不归咱们管了。”关华顺口道。
但他一说完,意识到了什么。
右手举起,一掌把还窝在自己身上的人拍出老远。
“衡儿”吃痛惊叫,爬起来时泪水涟涟。“关大哥,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不爱我了?”
杜衡警惕地留意着“衡儿”,以及扫视屋内四周,沉声道:“我是爱邱衡,可你不是!衡儿身子骨娇弱,我从来都没有跟他讲过我跟柳芊芊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你到底是谁?”
“我是怎么知道的?”邱衡的声音变细了,成了女人的声音。
他仍然妩媚地看着关云,笑却是阴恻恻的。
“因为在麓门惨案里死的人之中就有我啊!”邱衡咯咯地笑,声音又变回之前的低沉。
关云脸色煞白,想起来了。
“来人!快来人!救命,救我。”
他喊归喊,房外如同死境。
屋内狂风大作,将碎纸屑吹起,那些碎纸屑打着转,越来越快,最后化成了一团团雾状的黑影。
这些黑影身子奇长,像一根根筷子立在关华的周围。
阵阵鬼哭。“我们的命好苦啊……”
听到这些鬼哭声,杜衡的头嗡嗡的痛,宋显允见他难受,便伸手握住他的掌心,渡阳灵之气予他。
这次的阳灵之力温和至极,恰如其分地将杜衡体内产生的阴寒驱逐开来。
“既然你做得出,又忘记了,我只好替你回忆回忆。”邱衡说。
他如此说着,脖子忽地咔嚓断掉,垂到后背。
关华惊恐万状,之前的大胆豪气全然没了,他不断后退,掩着面不看。
“麓门惨案的事我没有参与,我没有做,你们的事跟我无关,你们要找就找张仕伍,人是他杀的,不是我!”
邱衡断掉的脖子“咯咯”渗人地响着,又直起来,但是它没有停下,一直往上拉伸,越拉,脖子越长!
像条蛇一样,邱衡的长脖带着脑袋爬到关云的脚边,然后往上,停在关云的肩膀上。
而邱衡的身体依旧留在地上。
“关大哥,关大哥。”长脖邱衡发出刚进来时的声音,温柔地呼唤关云。
“衡儿。”关云一时恍然,放下掩面的手,扭过头来。
——邱衡那诡异的脸直直望着他。
“不够!还不够!你还是忘了。”邱衡咆哮起来,张开嘴,舌头变成蛇信子,向着关华的半边脸舔去。
他的舌头上面竟带着无数的小尖钩,这一舔,把关华的半边脸连皮肉带眼睛全给钩走。
关云惨嚎,“啊——”
“云大哥!”
屋外有人大喊,死命推开门,跑了进来。
这人一进来,“长脖邱衡”不见了。
而关云依旧捂着半边脸在嚎叫。
屏风后杜衡眼前所见的也一并消失,“哎,不见了,刚才种种都是一个幻觉?”
“云大哥,云大哥,你别怕,看,是我!”
关云睁开眼,看到又一个邱衡在眼前,先是一个讶异,继而看到邱衡背后幽幽探出的“长颈人”……
“嗝儿”就晕过去了。
见关云看着他的身后晕死过去,邱衡扭头回望
——一颗惨白惨白的人头咧着嘴笑,舌头上还带着关云的眼珠子。而这个人头是没有脖子的,充其量算是一根细长的线在系着。
真正的邱衡着实被唬住,哆哆嗦嗦地说,“你是什么东西?这么丑!”
“我?我不就是你吗?”
闻言,邱衡瞧着瞧着,眼前的东西眉宇之间竟真的与自己颇为相似。
邱衡一向自诩美貌过人,绝不能接受自己变的有一点点丑,哪怕是有人跟他相似也不行。
“不,你不是我,你个丑八怪!滚开!”
他这样一喊,门口应声出现了一个紫衫少年。
正是夏桑。
夏桑一进来就愕然了好一阵,感叹道:“好强的结魇术”。
邱衡:“魇?不管什么东西,夏小仙师,求你快把这丑东西赶走!”
“长脖邱衡”阴笑,长长的脖子一圈又一圈地缠绕住邱衡的脖子,刹那间,乍一看,邱衡像是一个身子上长了两颗脑袋。
邱衡的脖子被缠住,透不过气来,眼珠暴突,舌头伸了出来。
这一下,跟假邱衡更像了。
“邱衡”挣扎不了,只得不断喊夏桑救他。
夏桑不回答,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屏风九叠云锦张,自说自话。“盛名之下无虚士,谷主果然天赋异禀。”
他往屏风处拱手,“晚辈自知修为远逊于谷主,自然不敢与前辈你动手。只是人命关天,望前辈收回魇术。”
杜衡看宋显允,搞半天,你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