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他就是个蓝颜祸水，哼

    “醉鬼一个。”

    晚风是凉的，衬着出鞘的长刀寒亮。

    下属道：“老大，主子让我们找他们的下落，可、可现在怎么办？”

    尸体都要烧干净了啊。

    寒芒在夜里分外突兀，远方的铜锣声由远及近，在夜中显得分外诡异。

    一刀抹了酒鬼的脖子，头子怒气依旧，强忍着一身鸡皮疙瘩：“先回去复命。”

    几个人的身影消失在夜里。

    铜锣声还在继续，南寺愣了一下，啊的尖叫出声，差些没将后面跟的尸身吓到失控。

    刚刚，是不是有几个人影飞走了？

    大晚上，还是乱葬岗……

    南寺脸白了白，铜锣又敲一下，快步走开了这个地方。

    是夜，太子东宫。

    太子的声音有些拔高：“他们都死了？”

    头子汗颜。

    毕竟五皇子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谁都想不到派出的暗卫竟然会有去无回。

    “是的主子，从尸体上隐约能辨别的伤口看，是快刀。而这种风格……”

    很像应十九。

    若是揣摩一番，便可能是应十九与前来诛杀五皇子的暗卫打在一起，最后同归于尽。

    “主子您知道，早在几年前，应十九那厮就救过在冷宫里的五皇子。”

    “再者他兄长都死在了边关。几个月前应十九回来，那种淬毒恨不得噬主的神色。”

    甚至要说应十九叛主杀死那几个暗卫的证据，还有很多很多——

    十八暗卫死后，应十九对太子动过杀心，但三次都被太子身边的高手打败。再比如，他违背了暗卫的规定，私自离开，为他的几位暗卫兄长建了十八座坟茔。

    “……”太子沉下了脸色。

    这边，无事一身轻。

    暗卫三两下跳下高墙，轻松落地之余，还两下拍干净了自己身上，从乱葬岗出来带出的土灰。

    一系列动作完成后，还有时间远眺，五皇子府书房中的灯火依旧。

    “呼……”应十九松了一口气。

    房瓦上，抱长剑蹲守的江辰兴致缺缺看他一眼，又不感兴趣阖下眼睛。

    很好，在外面玩够的黑猫隐约生出三分自豪，觉得自己做事天衣无缝，并没有人知道他擅离职守，出去埋尸了。

    随即：“十九……”

    诶？

    应十九低头，云铮裹紧外袍。

    风吹得五皇子愈加面无表情。

    暗卫后退，但五皇子已经猜出他的预判，一把揪住了他的衣角。

    因为身量矮，刚才没被应十九发现的五皇子控诉：“我病了。”

    “……，属下知道的。”应十九偷跑被抓了个正着，自己多少尴尬。

    五皇子道：“可十九自己跑了。”

    还将熬药的事交给了江辰。

    十几岁的少年只会保护，他会熬药？

    五皇子又想起那碗飘满药渣的黑浓药汤。

    “……”

    表面镇定的五皇子：呕！

    苦得他想哭。

    “很苦的话，那十九给主子糖。”

    暗卫半跪在地，握着的手指展开。宽大的掌心中，赫然放着一块小小的饴糖。

    是那种很廉价的饴糖。

    但满心委屈的五皇子却是微怔一下，吸了吸被风吹红的鼻尖。

    满腔控诉消散的一干二净，他笑起来。

    “十九对我真好~”

    这世上所有人皆对他报以猜忌，如履薄冰的五皇子其实是个非常好哄的人。

    他见一点光，便已是甘之如饴。

    “其实、”也没有多好了。

    应十九罕见生出了三分惭愧。

    这块饴糖并不是特意给五皇子的。是出城时，暗卫顺手拿的。

    却没想到会被这个小主子如此珍视。

    暗卫睫扇轻簌，敛了所有情绪，并不会让人猜到他在想什么。

    黑夜下的星光闪烁着，五皇子只看到暗卫从怀中拿出一把雪亮的匕首。

    那刀鞘上有漂亮的祥云纹路：“那，十九再给主子一件礼物？”

    夭寿，暗卫被五皇子迷昏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