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
林清茉一下课就被季晓清喊到了办公室，是关于上次跟她提到的竞赛问题。
东阳中学每年都会培育一批通过竞赛而被报送高校的学生，季晓清觉得林清茉有很大的潜质，打算让她参加这次东阳中学和其他几所重点高校联合组办的一个竞赛。
“这就是上次我跟你说的学校每年都会给高一组办的竞赛，我想着你要是不去可真的太屈才了，如果你有这方面的想法可以在这上面签名。”季晓清把报名表递到她面前：“也不是什么正式的大比赛，就正常发挥就行，不会有什么心理压力。”
林清茉以前也不是没有参加过什么大比赛，初来乍到就拒绝季晓清的提议也生怕留下什么坏印象，点了点头：“那我去试试。比赛在什么时候，我提前准备准备。”
“在这周末的早上九点钟，地点在市中心的天明科技馆一楼，虽然仓促是仓促了点儿，但是没事儿，重在参与嘛，就当练练手走走过场，其他的不重要。”
季晓清又跟她聊了一大堆关于竞赛方面上的问题，才把话题转移到上午的考试上。
“我没想到你今天考试会发挥这么的稳定，可真的太给我长脸了，现在其他老师都知道我们理科五班来了个新学霸，都在我跟前怨天尤人。”
林清茉不知道该不该谦虚，毕竟这种情况她还在西夷上学的时候就是很常见的事情，对此心里的波动也不是很大。
她对每一次的考试胜算都很稳，所以即便是一开始就知道考试结果也是心如止水，她站在季晓清的办公桌前，说：“来了这里也跟同学们学到了很多，都是同学和老师的功劳，我只能比别人更加努力才不会辜负你们对我的期望。”
季晓清看得出心情很好，笑道：“你爸爸妈妈能培养出你这么优秀的孩子，想必也是下了血本。”静了几秒，又说：“这段时间跟同学们相处的怎么样，能吃得消吗？”
林清茉不由得想起贺季倾，那个总是打趣她的坏蛋，但是一时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挺好的。”
“那就好，”季晓清也不再耽误她的时间，把这次叫她来的主要目的说了出来：“其实老师呢，很喜欢你，想问问有没有那个意愿当我的课代表，每天帮忙收收作业就行，你也能更好的跟同学多接触接触。”
“那我试试。”
没聊多久，办公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敲响。
林清茉和季晓清同时看过去，乔嘉运手揣着兜进来，脸上笑嘻嘻的，“听说老师你找我？”
他又看向一旁的林清茉，十分自来熟的打起招呼：“林同学也在？好巧。”
林清茉对他的印象还算好，点了点头。
季晓清眼皮子都没多给他分毫，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咬牙切齿道：“昨晚你们几个又去哪儿鬼混了，考试考的这么差劲是给我考的吗，看你们这副死样子就来气。”
乔嘉运笑得无地自容，打马虎眼：“我们能去呀，就在家互相监督复习呗，老师你可别冤枉我爱学习的本质。”
季晓清当着林清茉的面毫不客气回怼：“你爱个鸡毛掸子，贺季倾去哪儿了，让他等会儿来找我。”随后神情嫌弃的让他赶紧走。
乔嘉运说走就走，走的干净利落。
林清茉也没什么重要的事要说，静静的看了季晓清一眼，嗫喏道：“那老师没什么事的话我也先走了？”
季晓清立马阴转晴的跟她摆摆手：“行，那你先回去啊。”
林清茉从办公室出来路过楼梯间的时候，贺季倾和乔嘉运正双手搭在楼梯间的窗户上目不转睛的看着篮球场，偶尔打个哈欠，看起来好不颓废。
蓝白色相间的校服裹着男生犹如青竹般笔挺颀长的身影。
他偏白的皮肤下，胳膊上青筋脉络延伸走向格外清晰，神情有足够的漫不经心，也有勾人的慵懒随意，两人都并肩站在那儿，说话声毫不掩饰的传入林清茉的耳膜。
她不由得停下脚步站在那儿，视线停留在他们身上。
“都说了上次肯定是你看错了，你天天跑那边儿有什么用，还不是什么端倪都没发现。”
自从上次看到跟季晓苒长相相似的那个女人后，贺季倾就跟魔怔了一样天天往游戏城那儿跑，每天都能跑不下三遍儿，总想证明自己那天肯定没看错。
但事情总没如他所愿，一连几天都没再见过那个女人，这才慢慢打消了他一点儿念头，却也依旧不死心的不愿意放过最渺小的那点希望。
“或许真的是我看错了，这么多年我都一直恍恍惚惚的觉得，她那么温柔善良的女人，那不应该是她的结局。”
“可事情已经发生了不是吗？大家都不想看到那样的结局，你一直活在过去你让清姐怎么想，她为你做了那么多也实属不容易。”乔嘉运拍了拍他的肩膀，阻止他悲春伤秋。
贺季倾不以为然的松松肩膀：“行了，我的事情我会掂量清楚，这段时间如果再没看到就死心了。季晓清还在等我过去，你先回教室。”
乔嘉运对他比了个ok，两人回头就看到林清茉神情慌乱的站在原地看着他们，手里拿着的竞赛表被吓得掉到地上。
林清茉本就无意偷听，被当场发现一下子社死，嘴唇哆嗦的开口道歉：“对不起啊我就路过，我什么都没听到。”便要弯下腰捡起掉落的报名表。
贺季倾快她一步捡起来，随意的看了一眼发现不是他感兴趣的，却也不打算这么容易的就还给她：“还说没偷听，那你脸红什么。”
林清茉“啊”了一声，本就不清楚他家里发生的情况，听到他们说话也是懵懵懂懂的，一时间口齿跟打结一样，话都说不利索：“我没脸红呀，我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乔嘉运凑过来调侃：“就是路过，不是故意偷听的是吧。”
林清茉看着贺季倾面无表情的脸，慢慢捏住身侧的校服，抢过他手上的报名表慢慢垂下脑袋：“本来就不是故意偷听的，是你们说话太大声了。”
贺季倾轻嗤：“怪我们说话太大声了，下次要不要给你递个耳塞让你过来细细偷听。”
林清茉羞赧，瞪了他一眼就跑的无影无踪。
乔嘉运看着林清茉的背影，手勾上贺季倾的肩膀，不怀好意的问道：“我怎么觉得你总是喜欢挑逗人家姑娘呢，怎么说人家也是女孩子，你这样不好吧。”
“懒得跟你废话，再不进去等会儿季晓清找我麻烦我跟你没完。”无情的甩开乔嘉运的手臂，大步流星的朝办公室走去。
林清茉下午放学，祁修明依旧没等她就自己回去了，对于祁修明对她漠然中又带着厌恶的态度，短短的几天下来林清茉早已经习以为常。
如果不是念在乔若心对她很不错，总是笑脸相迎的样子，就祁修明那种怪异性格的人怕是很容易被人追着打。
考虑到周末要去天明科技馆参加竞赛不能给祁修明补习的事情，林清茉路过乔家超市还特意往里看了几眼。
乔若心正在摆放物品，看到她的到来立马在货架拿了零食塞她手里：“茉茉回来了啊，阿姨今天新进的小零食，来，给你带点回去和你妈妈一起尝尝。”
林清茉没反应过来手里就被塞了东西，推辞道：“阿姨你别给我了，我每次来你都给我那么多零食吃，祁修明该有意见了。”
乔若心眉毛一横，目光狠辣的觑着旁边打游戏的祁修明：“他要是敢有意见我就把他拆了重组，没一天让人省心的，烦死了。”
“这……”林清茉拿着手里的东西左右为难。
祁修明顿时翻了个白眼，遥控器丢到一边儿，双手交叉抱在胸前：“你那么喜欢她让她当你闺女行吗？反正你眼里也没我这个儿子了。”还不忘记阴阳怪气的冷嘲热讽一番：“我就说你这个人肯定不怀好意，在我看不到的地方不知道偷偷在我妈面前数落我多少次了吧。”
林清茉反驳：“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先前她一直以为祁修明只厌恶她一个人，直到偶然看到学校的其他女生靠近他给他送情书还被当场撕碎丢垃圾，毫不留情出言讽刺引的人家姑娘哭的时候。
林清茉才知道，祁修明厌恶的不是她，是全天下的女性吧，跟乔若心说话都这么没大没小，厌恶其他人也在情理之中。
“那你装模作样给谁看，有事没事就往我跟前凑，自己打的什么主意自己清楚，别怪我跟你翻脸。”祁修明手一插兜，踢开面前的椅子就大步流星的往里屋走去。
林清茉：“……”真的无语了。
乔若心看着不成器的儿子，内心无力的摇了摇头，对着里面大喊：“你又死里边去干嘛，等会儿要我端着饭送到你面前喂你吗？”
里边传来祁修明的怒怼：“不都说我死里边儿了吗？饿死让你少操点心行不行。”
林清茉没想到祁修明能这么混蛋，说起话是压根不愿意退让半步，也难怪乔若心总是盯着跟看自家孩子似的。
感情都是被祁修明气的对儿子有阴影了。
她主动挑断这个话题，安慰了乔若心一番才开口：“阿姨，我周末可能不能来给祁修明补习了，要去市中心参加比赛。”
乔若心摸摸她的脸：“没事啊，你明天就在家好好休息准备比赛，等下次有时间再来也没关系。”
“抱歉阿姨，”林清茉原本是想跟乔若心说自己可以把林复买的五三给祁修明送一套过来让他自己先琢磨，又害怕自己跟祁修明闹的更僵而打破了这个念头。
算了，慢慢来吧，他俩现在的这种尴尬场面只需要一根导火索就能点燃，还是别往火团上撞了。
林清茉回去之后，又跟简惜兰和林复说了自己周末要参加竞赛的事情，简惜兰没什么意见，反复嘱咐她不要有压力，正常发挥就行。
林复拿着报纸在看，头也没抬：“这也不是什么正经大比赛，随便应付应付得了，没必要花费那么多时间准备，还不如把精力都放在学习上面。”
这是林复一贯的作风和说辞，说出的话跟以前没什么不同。
林清茉原本的激情被他一句话浇的透底，抿了抿唇：“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