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真香
一直到叶芷棠走进门，南希才不紧不慢接通了电话。
“喂，你到家了？”
b城和伦地之间有将近八个小时的时差，她们习惯每天回家后聊天。
“嗯”
叶芷棠换了鞋子，躺到沙发上盯着窗外看。
她回想今天发生的事情，一切就像是一场梦一样，来的猝不及防。
她一直伺机接近的人，竟然一直住在自己隔壁。
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希希，严墨他就住在隔壁。”
她跟南希说起这件事情。
“什么？”
电话那头的南希直接跳了起来，她之前找人调查过严墨，独独没有查到这一条关键的信息。
“我记得他并没有在那里买房呀，难道？”
南希喃喃自语。
“难道什么？”
叶芷棠追问道。
“没什么。”
一反常态的，南希没有继续说下去。
“不过，你们两个还挺有缘分。”南希忍不住感叹道。
叶芷棠翻了个白眼，如果这都可以称得上是缘分，那一定是。
“孽缘”
还是上辈子灭了对方九族的那种。
“哈哈哈哈哈哈，你听说过一句话没，越是孽缘，越刻苦铭心，你要小心了哦。”来自南希善意的提醒。
叶芷棠再次翻了个白眼。
“放心，我是绝不会爱上他的。”
窗外的暴雨渐渐小了，叶芷棠打开阳台的窗户透气，整个城市被水洗过，湿润润的，雨后的凉意扑面而来，墨色的夜空中挂着几颗星星，一闪一闪，在黑夜中显得格外地突兀。
她伸出手探出去，豆大的雨滴落在手背上，凉凉的。
突然，隔壁阳台传来关窗声，叶芷棠心中一动，试探性的叫了严墨的名字。
“嗯”
隔壁传来回应，很清晰的声音，叶芷棠心下微微慌乱。
她好像，曾经坐在阳台跟南希聊过天。
不知道他听到了没。
第二天，叶芷棠起了个大早，她穿戴整齐倚靠在门前，静静地听着门外的动静。
她和南希的聊天内容很杂，天南海北的，说完她自己都记不清说过什么。
她和严墨仅仅隔了一堵墙，阳台更是紧紧挨着，若是说无意间听到什么绝不是没有可能。
昨天晚上她躺在床上想了很久，还是决定去找严墨探一探他的态度。
半个小时后，门外传来门把手转动的声音，叶芷棠急忙打开房门，也跟着走出去。
“好巧。”
叶芷棠率先跟严墨打了招呼，严墨还是像之前一样，点点头算是回应。
眼看他从她身边走过，叶芷棠急忙跟了上去。
“这么早要去哪儿？”
她没话找话。
“去吃饭。”
严墨的态度好像好了一些，不像之前那么冷漠。
“我也要去吃早饭，有什么推荐的餐厅吗？”
叶芷棠自来熟的接话，像是认识了很久的朋友。
严墨顿了顿，脚下却没有停住。
“附近的早餐店不少，看你喜欢吃什么。”
“我都可以呀，这儿的早餐都想尝尝。”
“这儿？”
严墨看了一眼叶芷棠，电梯门打开，叶芷棠率先进了电梯，严墨大跨步跟上来。
“有问题？”
叶芷棠有一瞬间的心慌，下一秒又抬头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你不是b城的？”
突然，叶芷棠心里响起警报，她担心自己说漏嘴，小心斟酌语句。
“对，我家在s市，后来跟爸妈去了国外，最近才回国。”
叶芷棠借口按楼层，心虚地躲开严墨的视线。
不知怎么的，她总感觉严墨的目光能看穿她内心的想法。
“那你怎么不回s市，反而来了这里？”
明明是很随意的聊天，叶芷棠却觉得压力重重，不清楚这到底是随口一问，还有有预谋的循循善诱。
她敷衍道：“没什么，想来就来了。”
电梯缓缓下到一层，严墨还是没有推荐早餐店，叶芷棠只好耐着性子又问一遍。
“你去哪儿吃饭，我请客，感谢你昨天载我回来。”
听到“请客”，严墨扯了扯嘴角。
“不用。”
叶芷棠就知道他会这么说。
“应该的，还有上次那件卫衣，怎么着我也应该请你吃饭。”
上次给他的红包他又原路返还了回来，这件事叶芷棠一直记在心里，今天终于派上了用场。
“成吧。”
严墨终于松口。
严墨带叶芷棠来到一家老字号餐厅，这家餐厅她之前经常从门口经过，每次都是人满为患。
现在正值吃饭的早高峰，餐厅里更是挤满了人。
叶芷棠忍不住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美食竟然吸引过来这么多人。
“有什么忌口吗？”
严墨指着点餐台上面的餐点问叶芷棠。
“没有，我都可以吃。”
她从小生活的城市菜系并不丰富，翻来覆去也就那几种，叶芷棠早就吃腻了。
偶尔奶奶会做些中餐，她很喜欢奶奶做的食物，这也是她热爱中华美食的缘由。
两个人坐在靠窗的位置上，严墨拿出手机扫了桌面上的二维码，又把手机递给叶芷棠。
“自己选吧。”
手机上的菜品琳琅满目，就连粥竟然都有十多种，叶芷棠一时间不知道该点哪什么，总感觉每一道都好吃，每一道菜都想吃。
严墨看她久久没有点，伸手点上屏幕。
“这个卤煮和豆汁是这儿的特色，不过很多人不太能接受，你可以点一碟豌豆黄，女生应该都喜欢吃甜食，还有这两个，喜欢吃的人也挺多。”
“好，听你的。”
严墨帮着叶芷棠点了餐，又点了自己常吃的几样，等做完这一切叶芷棠正出神地盯着窗外看。
“看什么呢？”
叶芷棠转过去指了指对面的广告牌，广告牌上面的人正是他们昨晚见到的，程诗柳，严墨面色平静移开了视线。
叶芷棠仔细端详程诗柳的广告牌，她的五官精致，即便是放大版的照片，也依然看不出一丝瑕疵。
“她长的很漂亮。”
叶芷棠故意当着严墨的面夸程诗柳，想看他是什么反应。
没想到他丝毫不为所动，甚至表情也没有一丝变化。
叶芷棠挑眉，继续说道。
“跟我说过同样的话的女孩，就是她对不对？”
叶芷棠几乎是笃定地说道。
严墨抬眉看叶芷棠，微不可查的点点头，算做是给她的回应。
“为什么又拒绝她？”
叶芷棠想不明白，明明他们之前在一起过，这一次严墨却选择了拒绝。
“不合适。”
叶芷棠挑眉，她并不意外严墨的回答，男女之间理由无非就是那几种。
而不合适，是最常见的一种。
叶芷棠突然想到她自己，家里人都觉得她和严墨很合适，可外人又怎么能轻易帮他们做决定。
合适与否，还需要本人来定义。
“那你觉得什么样的女孩适合你？”叶芷棠突然好奇起来。
她歪着脑袋盯着严墨看。
“话少的女生。”
很随意的回答，却狠狠扎了心。
“……”
叶芷棠觉得自己被嫌弃了。
她气呼呼的坐直了身子，正巧服务员端了餐盘过来，她接过来低头开始吃饭。
“哥们，拼个桌呗。”
有人自来熟地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叶芷棠喝下一口粥，抬起头看来人。
“是你？”
“是你？”
叶芷棠和陆梓衍几乎是同时说出这句话。
“你怎么来这儿吃饭了？”
严墨疑惑，陆梓衍住在城东，开车来这里差不多要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
“昨天去参加了个派对，回来刚好经过这儿，顺便过来吃个饭。”
“不过你们两个怎么在一起吃早饭，有情况呀。”
陆梓衍凑过来，指着严墨和叶芷棠说道，像是发现了什么大秘密。
倒是严墨一脸平静，拿出手机重新扫码点开，放到陆梓衍面前。
“想吃点儿什么？”
陆梓衍熟练的在页面上找到自己爱吃的那几样点上，又兴致勃勃追问严墨和叶芷棠的关系。
“昨天晚上你说送人回家，不会送就是糖糖吧，你们俩这速度可以呀。”
“去你的，想什么呢。”
陆梓衍的手还指着严墨不放，被他一把打开。
“只是邻居，一起吃个饭而已。”
严墨解释道。
“邻居？开什么玩笑？”
陆梓衍显然不相信他的话。
“哪有邻居这么一大早约饭的，你们当我是三岁小孩儿呢？”
严墨见他不信，也不过多解释，只懒懒地说了一句。
“嗯”
见他这副样子，陆梓衍气的牙痒痒，干脆转了矛头问叶芷棠。
“糖糖，你说呗，你们俩到底什么个情况？”
叶芷棠咽下一口粥，才缓缓开口。
“就是他说的那样。”
陆梓衍期待的眼神逐渐暗淡，听完了整句话，撇撇嘴猛地向后靠在椅子上。
“没意思。”
突然，他又坐直了身子，问叶芷棠。
“糖糖，你住哪栋楼？”
“六号楼呀。”
叶芷棠随口答道，她低头吃的专心，没有留意到陆梓衍变了脸色。
“701？”
严墨夹菜的手顿了顿，又继续手里的动作。
服务员端了餐盘放到桌上，一时间餐桌上摆的满满当当。
“嗯，你怎么知道的？”
叶芷棠抬头看了一眼陆梓衍，有些意外他一次就猜中。
“猜的。”
陆梓衍笑笑，低头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