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
孙砾？
好耳熟的名字。
简以曦细细回忆，想起这就是那个负责杷洲香水展览的经理。原来那个展会是万执举办的，她倒是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
听到员工跳楼，秦执风丝毫不为所动，瞥了胡湖一眼，不耐烦地说：“怎么处理，还要我教你吗？”
胡湖立马挺直站正，神色肃穆，“好的，明白。”
然后秦执风就拉着简以曦头也不回地走了。胡湖在后面看得目瞪口呆，不明白这幅场景是怎么回事。
和胡湖一艘船的张珊、杜思若此时终于跟了上来，看着不远处熟悉的背影，和貌似闹别扭甩开秦执风手的简以曦，众人面上都不谋而合地摆出了好奇的表情。
“怎，怎么回事？”杜思若吃力地将惊掉的下巴合上，碰碰胡湖。
“不知道啊……”胡湖在他们身上注意到很多细节，比如湿发且换了一身廉价衣服的简总，比如怒不可遏的秦总，这些东西之间似乎没有联系，她也无法解释。
“嘶！”张珊此时倒吸一口冷气，眼睛瞪得像铜铃，“简总的衣服怎么回事！”
胡湖和杜思若不约而同地白了她一眼，迟钝就算了，还说那么大声，小心秦总请你吃炒鱿鱼。
被瞪得心虚，张珊连忙闭嘴，作为人事的她马上意识到一个很严肃的问题，“老板走了，那我们要不要跟上？”
……三人一阵沉默，谁也拿不定主意，毕竟不知道两个老板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首先说话的是杜思若，“我打个电话问问简总。”
问秦总是不可能的，只能问简总。她拿出手机拨通简总的微信电话，等了好一会儿却无人接听。
事情越发不对劲了。以前简总都会秒回的。
杜思若诡异地看着另外两个人，耸耸肩表示她也无能为力。
“直接打手机号码？”胡湖不死心，劝道。
“好。”杜思若继续拨打。
“嘟嘟嘟……你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听……”
机械的女声让事情雪上加霜。杜思若和张珊齐刷刷地看向胡湖，用眼神暗示她该做点什么了。
胡湖飞快地眨了几下眼，认命地找到秦执风的微信，页面中是满屏的语音中掺杂着几个“好的”。她对着语音通话的手迟迟按不下去。
就这样僵持了好几秒钟。
张珊都有些不耐烦了，她悄悄伸手想帮胡湖按了，在手指还没有接触到手机屏幕时，页面突然弹出一段文字，把她和胡湖吓了一大跳。
“简总不小心掉进湖里了，我带她先回去，你们慢慢玩。”
短短一句话，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交代清楚，她们登时将看到的场景都联系了起来。
杜思若：“原来是这样。下水救人，是简总的风格。”
胡湖：“要是秦总百分百会视若无睹。”
张珊：“嗯~那他们为什么好像在吵架？”
……又是一阵沉默。
一旁的店主眯起一双眼睛，神色狡黠地靠近她们，“我这里有大西瓜，包甜，吃吗？”
“秋天的西瓜？不是当季水果，不甜吧。”张珊摇摇头。
“诶~”店主摆摆手，一副大有深意的模样，“有些瓜，什么时候吃都行。”
……
阳城的主干道上，有一辆奔驰在快速行驶，时不时还一脚油门超车。
即使有时距离有些勉强，它也毫不犹豫地往前冲，惹得被超的车主口吐芬芳。偏偏它每次都能超车成功，稳稳当当地即使被摄像头拍到，交警也挑不出什么错。
简以曦坐在副驾上，手上握着秦执风的手机，打完最后一个字给胡湖后，又将方才他拍的照片发给自己，然后得逞地笑了笑，将手机放回操作杆旁的深凹槽。
“我顺便跟胡湖说了我的情况，让她们继续好好玩。”
一路上，秦执风都沉着脸，也不肯跟其他人说一声。她实在不想别人因为担心她，连这半日团建也玩得不开心，就随便找了个借口，说她要看照片，借了秦执风的手机过来。
她轻咬朱唇，有些心虚地看着秦执风，注意他的反应，万一他发脾气了她也好第一时间补救。
秦执风轻嗤一声，讥诮笑笑，这种小把戏，他都懒得跟她计较。
见他情绪稳定，简以曦心头一块大石落地，她的目光移向正前方，忽地看见路边有家手机店，“我想去买个手机。”
秦执风并没有减慢速度，“还有几分钟就到你家了，手机不急。”
好吧。简以曦无奈地抿了抿嘴，反正她洗完澡再出来买也就一个小时之内的事，确实不急。
半个小时后，简以曦洗完头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她感觉不出自己有什么异样，断定不会这么容易就再次感冒。
走到客厅，她发现桌上放着一个白色的袋子和一杯冒着热气的姜茶，秦执风却不知去往何处了。
喝着姜茶，她将白色袋子拿在手里一看，里面竟是一个新款的红色手机。
简以曦笑着轻叹一声，眼中闪烁着暖意，将旧手机上的电话卡拆出来，放到新手机上。
激活之后，她发现自己的微信只有一条未读消息。
“我有事，先走了。
……
翌日，万执大厦。
时值上班时间，众人都在低头干着自己的本职工作。
张珊也不例外，而且今日特别忙，已经到了焦头烂额的地步，她走向胡湖，大吐苦水，“孙砾不肯接受我们开出的条件。”
胡湖听完也跟着大皱眉头，“这人怎么贪得无厌啊。解雇他的时候，我们是按照劳动法给了赔偿的。现在他自杀未遂，我们又根据人道主义多付了一笔，他还想要多少？”
“他说秦总无故解雇，失业让他焦虑反常，要付精神损失费。因为收入骤减，他妻子跟他离婚，家庭破裂，又是一笔账。桩桩件件加起来，要价一百万。”
前些日子秦总烦心，以孙砾左脚踏进公司为由将他解雇，确实说出去不光彩。
可秦总就是这样性格的人，整个万执的员工对这种事都是有心理准备的。面试的时候也会悄悄暗示，他当初为了高薪答应得贼快，又不肯承担风险，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而且都已经给了他应得的补偿，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胡湖不禁翻了个白眼，对这个前同事鄙夷至极，“他的年薪也就20万，张口要一百万，怎么不去抢？”
“就是！”张珊被他的事情搞得烦死了，也恨得牙痒痒，“他还威胁我们，他能跳一次楼，就能跳第二次，到时候把事情闹大，他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什么人啊这是。”胡湖糟心地揉揉太阳穴，“你跟他说最多二十万，不行就算了。就算打官司我们也不会输，他爱要不要。”
“行，我再跟他沟通一下。”张珊走回工位，刚好和端着奶茶的简以曦迎面撞见，两人相视一笑，各走各的。
简以曦出来冲个饮料喝，顺便找杜思若，“王司柏怎么说？丛新那边怎么样？
“王司柏没有回复，他助理说他在专心创作的时候不喜欢别人打扰。丛新那边已经寄了样品过来，下午会到。”
虽然不是很顺利，但也在能接受的范围内。简以曦撅了噘嘴，准备走开，猛地又想起什么，拿出手机给杜思若发了个文件，“这是醉沐郊区工厂后面那块地的资料，你去跟负责人谈谈价格，我想买下来。”
“好的。”杜思若点点头，注意到简以曦的新手机，眼前一亮，“简总，你什么时候换的手机？”
“昨天。”
“这种特殊的红粉渐变是祁彩设计的限量版，听说还有荧光的效果，好难买的。”杜思若直勾勾地盯着手机看，眼中尽是羡慕和渴望。
知道她一向喜欢这种特别的设计，简以曦笑笑，把手机递给她把玩，”你把你的手机给我，我们今天换手机，让你玩个够。”
“好”字刚要脱口而出，杜思若脑海中就及时地闪出这手机的价格，她的兴致登时被浇灭大半，小心翼翼地地双手捧着手机，递回给简以曦，
“这一部手机就相当于一个铂金包的价格，我要是不小心摔坏，几年就白干了。不了不了，我看看就行。”
拿回手机，简以曦一愣，她万万没想到小小的东西，居然那么贵。
有些不安地吸了一口凉气，她魂不守舍地走回办公室，心中计算着这一个手机能买多少瓶香水，算着算着就觉得心痛至极。
目送心爱的设计离开，杜思若依依不舍，还想到了一个问题，以简总的性格，根本不会买这么贵的手机。
所以这手机是……
嗅到了八卦的味道，杜思若眉目飞扬，忍不住看向旁边的张珊。
张珊正目光如炬地盯着电脑屏幕，手指僵硬地敲着键盘，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她这么认真工作的样子成功劝退了杜思若，她决定先不打扰她，待会儿吃饭的时候再拉上胡湖一起说吧。
却不料张珊忽然一声哀嚎，“孙砾上热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