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Chapter46他自然不是吃素的
唯一有效的安慰方式,就是你在我身边。——张嘉佳
许夙意暂时昏迷,不过是剧烈运动后的低血糖,加之情绪过于反复导致,徐珏在听到医生诊断时,还忍不住瞥了言钊一眼。
只见他一边仔细倾听医生的话,唯恐遗漏下细枝末节,一边怜惜担忧地看着病床上脸色苍白的vicky,时不时为她掖掖被角,摸摸额头。
总之她并无大碍,但是那耳中高频的嘶鸣声和眩晕感,却并不是什么好预兆,表示她的听力正在进一步下降。
即便现在外面沸反盈天,乱成一片,他的眼中却独独只容得下一个她。
面对许旭华的咄咄逼人,路恩那边尚未自乱阵脚,勉强应付得宜,但如此下去却不是长久之计。
毕竟那是只老奸巨猾的老狐狸,他们相比之下手段到底是嫩了点。
许震重是许家人的定海神针,那vicky便是他们这一群人的精神支柱,眼下即便路恩顾唯表面再镇定,心里都有些惶惶不安。
她恬静安然地睡着,憔悴无助又惹人生怜,言钊此时片刻都不想从她身边,偏偏就有人来触言太子爷的霉头。
外面一阵嘈杂……
原是许旭华的人又闹了上来,意外得知上面境况的他,这次终按捺不住亲自带着许家那些族老远亲来“要个说法”。
言钊不由得眉间微皱,目光强势而又厌恶,他嘱咐徐珏:“你在这里,别让任何人进来打扰她,我去收拾那群‘老不死’的!”
他卸下温和的伪装,在姐姐身边装惯了小白兔再露獠牙,还稍稍有些不习惯。
徐珏来得晚,故而并没有欣赏过言太子爷当年的风姿,只隐隐听旁人提过一嘴,却也是个狠人,心狠手辣又无法无天。
不过言导拍戏厉害,洗白的功夫也是个中翘楚,成功将言钊这匹嗜血又逞凶斗狠的恶狼,洗成遵纪守法的狗崽崽。
路恩和顾唯这两位人高马大的左右护法开道,言钊却吊儿郎当乖张怪戾,不紧不慢的走过去,又痞又看着惹不起。
他眼尾轻扬,不屑问:“听说有人想找不痛快?”
就算再英雄迟暮,但眼前这群五十以上的老大爷,无不是老态龙钟,道貌岸然,他自然不会放在眼里。
许旭华皮笑肉不笑道:“这些可都是许家德高望重的长辈,夙意呢?今天长辈们来看她爷爷,她就算再日理万机,也不能对叔伯们如此无礼怠慢!”
“对对对……”
“我们不过是来看看老爷子……”
此言一出,引起众人附和。
许旭华一贯的招数都是棉里藏刀,背地伤人,但言钊走得却是“拳头底下见真章”的野蛮路子,根本就不吃他虚与委蛇这一套。
面对喋喋不休,数落所谓“不周之处”的许旭华,他极其不耐烦的并步上前,霸道狠绝的拽起他的衣领,对着圆滑苍老的脸庞狠狠落下一拳。
“聒噪。”
起先他并不想真动手,只是他煽风点火又不安好心,实在是烦人可恶,突然来这么一拳痛快解气,还能“杀鸡儆猴”。
到底是年轻人,不过一拳就撂倒了许旭华,顿时一片寂静,人人瞠目结舌。
他矜贵又慵懒地从裤袋里掏出手帕,嫌恶地擦了擦拳头又扔掉:“真tmd晦气。”
众人看着他打完人又潇洒地回去,纷纷不敢出声,唯恐拳头一个不小心落在自己身上,毕竟言钊这边人多势众又气势汹汹。
但言钊犹觉不够,他往前走了两步突然转身,眸子锐利寡冷,垂眸微虚看着对面,实在是让人有些不寒而栗,声音低缓警告道:“我是非不分,黑白不辨,自然没有我老婆那么好脾气,如果还有下次,那就请许家各位长辈多多担待了~”
他自然不是吃素的……
过去逞勇斗狠,不过是打发时间,发泄过剩的精力,自从见识过她精湛的身手,尤其是枪法出神入化,百发百中后,他私底下自然狠狠恶补过。
她是实战积累出的经验,他却是天赋,自然青出于蓝。
他要做顶天立地能保护她的铜墙铁壁,而不是一直躲在她身后,手无缚鸡之力的乖弟弟。
“你……”许旭华颤颤巍巍的被人扶起。
“我是她的丈夫!”他波澜不惊说道,就算拼劲全力,自然要帮她撑起一片天。
他不想,不代表他不能,他厌恶商场的尔虞我诈,却并非银钱不分,寅卯不辨,他出身言家自是世代钟鸣鼎食,不会真有人天真地以为言家只一个“致邺娱乐”,便横行霸道,人人予他三分薄面。
等他回到病房时,许夙意正在昏睡。
他搬了张椅子,静静地坐在她身边,让路恩把所有亟待处理的要事,按照轻重缓急全部排列好交给他处理。
言钊深情的看了看床上的她,语调平缓却略带冷漠地警告:“她醒之后,不要告诉她刚才那些烦心事~”
“明白。”
路恩轻手轻脚地关上病房门,唯恐自己闹出声响打扰岁月静好的两人。
等他出来后,徐珏抓住他的胳膊忍不住感慨道:“你说的果然没错,只有vicky能降住言钊这只桀骜不驯的狼崽子!”
医院的夜晚是略带残忍的静谧,不过数月已春意愈盛,都市的夜幕难得能找到几颗闪亮的星辰。
病床上的她仍在昏昏沉沉的睡着,塑料瓶里的液体滴答滴答,输进她纤细白皙的手臂,因为她血管又细又断,护士扎针时手法稍稍重了些,眼下已青成一片。
向来自律又克制的她,从来没有睡过这么长时间,言钊不眠不休一直守在她身旁,除了偶尔进来送文件的顾唯和路恩,他不允许任何人再靠近她!
许夙意是被耳中的嘶鸣声吵醒,她忍不住皱起眉头,恍惚又昏沉的灯光中一眼就看清楚了他的身影。
但那嘶鸣声,实在是影响她的神智。
“啊~”她猛地抱着头忍不住呻吟出声,沙哑地声音勉强喊出他的名字:“阿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