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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痒他会贪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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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起时贺关是被异样感惊醒的。

    有什么东西硌到了他, 热得他有点发汗,贺关稍微动了动,被人搂住肩膀抱紧, 突睁了眼。

    那是……

    贺关一下子清醒了。

    闹钟还没响,窗帘遮光,屋子里一片昏暗。

    还没等贺关再动弹,他就已经被身后的人粘人抱紧,拿鼻尖蹭过他耳后, 问:“醒了?”

    贺关哑着嗓子:“……你先放我。”

    楼冬藏:“怎么……”

    他话说到一半, 自己也想起来早上怎么回事, 再加上两个人睡觉时还紧贴着……

    楼冬藏主动松手。

    贺关从床上坐起来, 理也没理他,自己先去刷牙。

    楼冬藏安静了好几分钟,等反应下去跟着『摸』去浴室, 站在洗手台的台盆前。

    主卧的盥洗室设计的是双人用,干湿分离, 而且贺关在这么天,还有一个很小的习惯。

    比如洗手间的台盆,他总会挑里面那个。

    这样楼冬藏就可以少走两步。

    楼冬藏斟酌片刻, 还是问了:“不舒服?”

    贺关站在他旁边的台盆前刷牙,一下被自己的牙膏沫呛到。

    薄荷在嘴里呆久了, 会有一股辛辣的味道。

    贺关这两天作息不规律, 今早发现自己有点上火, 被牙膏蛰得像吃了辣根。

    他低头吐掉牙膏沫,喝水漱口,按着台盆咳了好几声。

    楼冬藏靠过来半步,帮他顺背。

    贺关舒服了点, 低头接着洗脸,说:“……为什么这也要问,能不能换个问题?”

    楼冬藏没辙笑:“我也不想,可我总得知道你恶不恶吧,不以后怎么抱着睡?”

    贺关拿过『毛』巾擦脸:“我什么时候答应和你抱着睡了?”

    楼冬藏故作惊讶:“连抱着睡也不行?”

    贺关把『毛』巾砸进他怀里:“就你精。”

    就你精。

    跳过抱着睡的问题,直接到早上贺关被顶到的问题。

    一起睡觉可不等抱着睡觉。

    贺关看似已经答应他,实戒备一点没少。

    毕竟是尝试,贺关也不知道自己能和他走到哪一步,谨慎点总是好的。

    发展太快了容易积累矛盾,那时候再突发现……就是爆炸了。

    贺关底里很珍惜和楼冬藏的这段关系。

    楼冬藏握住手里的『毛』巾,可怜巴巴问:“不行?”

    贺关:“……”

    他含着不行两个字在唇边来回好几次,最终说:“睡觉可以。”

    楼冬藏立刻笑起来:“好。”

    贺关看了他一会儿,因为今天起得早,还有足够的时间让他在里待着,倒是难得打量楼冬藏。

    贺关还没有这种……

    自己说两句话就能牵动别人绪的经历,所以有点新奇。

    贺关:“你不刷牙吗?”

    楼冬藏:“嗯,回答了再刷。”

    贺关被他气笑了:“我是止停阀?我说话你?”

    他答应了楼冬藏回去刷牙?

    怎么跟小孩儿似的?

    楼冬藏:“虽我没这个意思……我可能有这个意思,总之很贴切。”

    他回答了这句,不再说话。

    他还在等贺关的回应。

    贺关艰难说:“早上起床突被顶到谁会觉得高兴啊?”

    楼冬藏:“是不高兴,没有恶我?”

    贺关:“我不想回想了,不过恶倒不至……”

    楼冬藏:“那太好了。”

    语气接近劫后余生。

    贺关被他的语气逗乐,故意为难他:“我要是说恶呢?”

    楼冬藏站在原,像是被问住了。

    贺关是突发奇想,没想为难他,转移话题:“你刷牙吧,我下去帮岳叔的忙……”

    他一边说话一边向门口走,看楼冬藏站在原不动,自己主动反思。

    以后是不是不要反问了……好像挺尴尬的,一股和他不熟的感觉。

    他顾着想到底好不好,完全没在意脚下,旁边那个人伸脚绊他都没发现。

    贺关重骤不稳,被他伸手一揽,低头挨到脖颈。

    贺关气笑被他抱住,说:“在这等着我呢?”

    楼冬藏:“我第二次用了,你没注意。”

    贺关:“还怪我了?”

    楼冬藏笑着把他抱紧,低声叹息:“说恶我也没办法啊……那就能离你远点了……像之前一样睡。”

    贺关拍了拍他,缓声说:“是假设。”

    楼冬藏:“嗯。”

    楼冬藏的拥抱总是抱得很紧,从一始就是,好像认定一个人就再也不会放,极排外,对内给人极大的安全感。

    贺关被他抱紧,一始还没什么,直到他始若有若无触吻,从脖颈起了一列的鸡皮疙瘩。

    贺关忙『乱』按他的胳膊:“等……等等、别亲我脖子、痒了……停停停,放我下楼……”

    楼冬藏停顿了一下:“不放。”

    微凉的吐息仍在他颈间,赶都赶不走。

    贺关缩着脖子躲他:“能不能讲点道理,我得下去帮忙……呃!”

    楼冬藏吻了一下他的脸,问:“这种程度呢?”

    贺关:“你当做实验呢……别亲了!”

    他的『色』厉内荏完全没震慑到抱着他的人,对方反而得寸进尺,长长的手指『摸』进贺关衣领。

    贺关警告按在他喉结:“……你还让不让我上班。”

    楼冬藏:“班有什么好上的。”

    但他说是这么说,实际已经放手,不再粘着贺关。

    怀里的人声音有点变了,是的不太适应被他拿手『摸』进衣领。

    那就下次再试。

    贺关被他放,第一反应是抖衣领,想把刚被人『摸』过来的感觉抖掉。

    但做的全是无用功。

    不仅没用,感觉好像还更明显了。

    楼冬藏抓着他的衣角,即自己疑似被嫌弃(实际没有),也不想让人走。

    贺关:“以前怎么没这么粘人?”

    楼冬藏:“以前不是也没答应我吗,男朋友?”

    贺关停顿两秒。

    楼冬藏先下结论:“明了,这个称呼也要适应,那我以后再试。”

    贺关把他的手掰。

    可楼冬藏抓着贺关的睡衣衣角很用,一点也不含糊、不凑合,抓得很紧,五指都抓上去。

    布料柔软,直接甩他不现实,贺关便去掰他的手,谁知道费了半天气,掰一根,这人回去抓住。

    两个人在衣角这块布料上默默角,来回花了好几分钟。

    但贺关没纵容他,最终还是把手掰,放了他。

    这几乎百分百是拒绝、不喜欢的信号。

    楼冬藏安静站着,说:“……我刷牙,马上下去找你。”

    贺关走出一步。

    楼冬藏没得到回应,正准备转身重新面对台盆,肩膀突被人压上来——

    贺关把下巴放在他肩膀,蹭了一下他一边耳朵:“这个称呼还好。”

    “没不喜欢,叫就行,我会答应的。”

    “但是让我叫你现在还不太现实,不用想了。”

    “再抓着我上班要晚了,我还得去帮岳叔做早饭,早上什么况你还不知道?行了啊,晚上回可以和你待会儿,答应你了。”

    那么容易擦枪走火的况。

    他语速比平时稍快,似乎有点不好意思,说话时下巴张合,若有若无碰到楼冬藏的肩膀。

    贺关说完,怕楼冬藏还有回应似的,走得比平时都快。

    他一溜烟下了楼,留下抓着『毛』巾对着台盆发呆的楼冬藏。

    怎么……

    怎么这么好呢?

    他会贪的。

    今天的工作出乎贺关想的顺利。

    app大概框架都有了,贺关把app装上试运行了一下,暂时没有大问题,也可能是服务器没有用户所以没有压的缘故,非常丝滑流畅。

    贺关:“app成品很不错,那名字呢?”

    例会在场所有人员鸦雀无声。

    贺关『揉』了『揉』额头,说:“那我想个名字,没问题吧?”

    总监:“您说。”

    贺关十指交握,放在会议桌上,沉『吟』片刻,说:“就叫赤道吧。”

    “赤道不是最热最火的方吗,星域的明星就应该最火。”

    有人带头鼓掌,被贺关抬手下压,制止了。

    贺关:“logo可以始设计了,这周五之前给我个还能糊弄过去的成品,没问题吧?鼓掌鼓得倒是快,什么时候干活也这么积极?”

    有员工没忍住笑。

    说实在的,贺关的会风格和楼君夺并不一样。

    楼君夺的例会流程相当无聊,就是命令的下达、各项目的流程汇报、跟进、与反馈,以及近期财报分析。

    而贺关十分有个人风格,有问题问得一针见血,让被提到问题的部门如坐针毡,在这问答里,就已经把最近的成果『摸』得清清楚楚。

    贺关:“行了,散会。”

    他带着自己的笔记本和笔离,突想到下午的行程,还想和燕煦确认,转头却看见燕煦按着会议桌咳嗽。

    贺关:“燕煦,怎么了?”

    燕煦摇摇头:“有点感冒,今天一直咳嗽了,贺总您先走,我去找个口罩,省得传染……”

    伤口发炎,有感染的迹象,接着就会感冒、咳嗽、发热。

    燕煦已经习惯了这个流程。

    可能明天得请个病假……

    贺关点点头:“嗯,你先回办公室。”

    燕煦依言回去。

    贺关站在原想了想,说:“小何,给我个杯子。”

    被叫到的职员正拿着一打纸杯去茶水间,闻言说:“您拿好,要我帮忙倒咖啡吗?”

    贺关摇摇头:“不了,我就接点热水。”

    他跟在排队的职工后面等了几分钟,排到自己之后接完水就走了。

    “贺总竟记得我姓什么!!!”

    “救命,你在发什么花痴,工作吧,活干完了吗。”

    “哎呀,上个班这么无聊还不能看看长得好看的调剂一下?”

    “是是是,所以上工吧……天杀的摄影部今天要外拍……我先走一步……”

    “好惨,每天和炮筒相依为命的女人,你的颈椎还好吗?”

    “你闭嘴!”

    贺关拿着热水回办公室,从自己抽屉里翻出一板阿司匹林。

    燕煦在一旁整理文件,把文件放好,就看见贺关递过来的水和『药』。

    贺关:“吃了。”

    燕煦:“……能晚上再吃吗?”

    贺关:“?”

    燕煦:“吃了容易困,不想吃。”

    贺关:“命重要工作重要啊?快吃,吃完在那边沙发睡一觉,今天事不,用不着你。”

    燕煦:“我……”

    可他除了工作做得不错,没有别的长,有伤的时候尤不想让自己难受。

    贺关:“再浪费我的时间就要说你了。”

    燕煦好把『药』吃了,被贺关从休息室找出来一条毯子扔了过来。

    贺关:“接好。”

    燕煦:“贺总,我还是……”

    贺关低头批文件:“再废话扣你绩效。”

    燕煦立刻闭上了嘴。

    贺关的办公桌上有一个添水小摆件,水能循环落到竹筒,再被抽到高处。

    办公室一时间有微型添水点头的声音。

    燕煦咽下『药』,没想到工作时间也被允许休息,骤放松下来,突很困。

    睡着前的最后一眼,看到贺关把办公室门口的门牌翻到“不请勿入”。

    贺关结束一天的工作下班,到下停车场时刚刚五点零五。

    他下意识去看自己的车位,却看到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早上还在和自己一起刷牙的人。

    他站在电梯口,茫『揉』了『揉』眼。

    看错了?

    楼冬藏怎么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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