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一拳我全身上下就钱最多。
贺关从刚才的质问里足以得到个信息。
一, 童家棋妈妈被打了，二次受创。
二，保镖晚上不在。
应贺关求, 公安调取童家棋这段监控录像的速度很快，是视频不太清晰。
童家棋打人的地点在一条旧巷，监控设备很久没换。
看视频只看出童家棋从医院追出来，追上人之后压着对方挥了一拳，挥没挥到底……
视频看不清楚。
这个摄像头视角在背后, 看不见。
贺关在看手机, 才看到燕煦给己发的消息。
保镖是空号, 打不通。
贺关疲惫地说：“下次出事立刻给我打电话, 发消息。”
燕煦连忙点头。
贺关再往下，看到甘青发来的微信。
【甘青：家棋下课之后接了个电话就走了，我们跟过来刚拦住了他, 他绝对没打人，更不可打到脸上】
贺关抬头看向最角落里的男人。
男人脸上有伤, 如果童家棋那一拳落上去，肯定就在视频里的位置。
据燕煦陈述，这男人之所以跟着来, 是因为温墨率先报警，说男人家暴, 而不是因为童家棋打他。
他似乎对己被打并不在意。
贺关问男人：“你叫什么？”
男人指指己：“你叫我啊？”
贺关点头。
男人咧嘴笑, 笑出一大酒臭味：“我叫童刚, 童家棋他老子。”
金珏站远一步，嫌臭。
童家棋捏得手骨咯吱作响：“你不是我爹。”
童刚：“你敢说你不是我生的？”
童家棋：“我是我妈生的，你算个什么东西？”
再聊下去就骂起来了，警员及时出来制止, 说：“你们，我们知道你们尽快解决矛盾，鉴于医院病房内属于个人隐私，并不会在病房内设置摄像，我们没得到这位先生家暴的证据，非常抱歉。”
童家棋怒目圆睁：“可我明明看见了！他在医院病房里打我妈！”
警员抱歉地说：“真的很抱歉，单从医院走廊的录像看，是您一路追出去打了这位先生。如果这位先生追责，您还需在派出所等待调解。”
童家棋：“我他调解？！我根本没打他！”
童刚努努嘴，『露』出脸上的伤。
童家棋在原地转了圈，问：“病房其他病友证明吗？”
警员：“当然，如果您找得到的话。”
贺关很快接上：“燕煦去找，剩下四个先回去吧，你们明天还有训练，意气用事。这件事我会处理，既然没打肯定有办法证明没打。”
金珏『揉』了一把童家棋的头发：“明天来训练。”
童家棋这才做出反应，略微点了点头。
褚礼递给童家棋一块士力架：“饿了就吃。”
童家棋拿着士力架，用力点头。
这里很快只剩下三个人。
贺关问童刚：“您还有事吗？既然不子追究责任就先走吧，不送。”
童刚发出声意义不明的笑，说：“你就是他的老板？”
贺关：“怎么了？”
童刚：“还以为有老板带之后有多大耐呢，还不是不敢打我？”
贺关脱下西装外套，裹紧己手臂，在派出所众目睽睽下上去就是一拳！
童刚被打得整个身体随力道往斜后方倾斜，直接栽倒在派出所的排椅上，轰隆一声！
他被这力道打得脸火辣辣得疼，懵得数秒没说出话！
童家棋惊呆了。
他再鲁莽也没见过贺关这么悍的！
一群警员刚才看他们都离，正放松着，没到贺关这么利落，来阻拦已经来不及了。
贺关被个警员抱紧往后拖，没有反抗，也没有打第二拳。
他打完人之后无比冷静，说出来的话却让制止他的警员头皮发麻：“童刚，他不打你，我可以，我不是在乎公众形象的明星。”
“你再出言挑衅，出了派出所我就把你送到白小桔楼上的vip病房，感受一下什么叫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
白小桔是童刚的妈妈，今天下午躺在病床上的女人。
童刚在派出所惨叫，捂着己撞到的手腕哀嚎：“你撞得我手不了！我赔偿！我赔偿！我……”
警员看贺关没有攻击的架势，再加上人足够远，放了贺关。
依然不敢离他太远。
贺关截断童刚的话，气势凌人：“我当然可以赔。你有工资吗，没有吧？全靠白小桔干活补贴家里是不是？误工费我不用出，医『药』费我可以付你双倍、三倍，无所谓，我全身上下就钱最多。你过来，我再打你一拳，保准比这拳还狠，你敢不敢试？”
左右个警员立刻跨出一步，预防他下一拳。
在连童家棋也来拦他了：“哥，哥哥哥，生气，上头，冷静。”
贺关掀了掀眼皮，笑了：“我很冷静。”
他在公司一直都很说话，即使面对出言不逊的金珏也不会有过多反应，只是堵他句。
这是童家棋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到他生气，眼眸黑沉黑沉，看着人的眼神像吞噬对方。
童家棋一点也不怀疑，如果今天是贺关撞见童刚家暴，会真的把他打进vip病房去。
童刚看讨不到，又被打，缓过来之后连滚带爬出了警局。
家暴者很多都欺软怕硬，生活中的怒气无处发泄，把己法定上的伴侣当作发泄，仗着他们不敢还手、无法离婚，当做沙袋一样揍。
在童刚发贺关不是软柿子，连赔偿都不，直接一溜烟走了。
看见童刚走，贺关甩手童家棋的手：“拉着我了，疼。”
童家棋立刻松手，说：“哥，哥，生气。”
贺关：“你是鹅？整天哥哥哥的。”
童家棋脑子转了一圈才听懂。
贺关损人呢。
鹅鹅鹅，曲项向天歌。
嫌他喊太多声哥了。
童家棋：“哥，我不是故……”
贺关还在气头上：“刚才不还叫我贺关吗？怎么在不叫了，怎么，我不是贺关吗？”
童家棋立正挨打：“哥，我看你刚才那么生气再不明白我还是人吗？我刚才迁怒了，对不起，你随便打我都行！”
保镖没在不是贺关管得了的事，明显是手下人的问题，他刚才生气上头，向贺关撒气，他该的。
贺关明显察觉到警员又始紧张了。
他捏着童家棋耳朵把人拎出派出所，在外面的空地上说：“走吧，上车，我重新巡查一遍过程。”
童家棋：“啊？”
贺关：“去找有没有的地方有摄像头。我看那边巷子有几家零售店，可有店主装了，也可有住户己家装了，我们一个个问。”
童家棋：“可是在都半……”
贺关化身连珠炮，嘴根本不停：“半夜怎么了，网上可不管你半不半夜，全在吃你的瓜，明天还不解决你明天会被骂一天，再磨叽我他爹踹你了。”
童家棋连忙爬上曜影的副驾。
等到医院，贺关把车停在医院南门，说：“从这出来的，对吧。”
医院门灯光惨白，照在沥青路面上，照得个人的影子踩在脚下，黑乎乎的一团。
童家棋：“哥，你是不是也刚醒……”
贺关照他屁股来了一脚。
刚说完还废话，废话多。
童家棋子急，忍到刚才，在也火了：“我关心你都不行？！”
贺关：“关心我有用？快找摄像头证明你没打人，不然nolimit不出道都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星域每个季度评估一次男团？出道之必定有一次评估，这事再发酵你还出道个屁！还有时间我发脾气？”
童家棋又蔫了。
遇到一个真占理还凶残的，他那点莽劲真不够看。
他跟着贺关往走，在路小卖部买了把手电筒，准备按照他追童刚的路线找。
付钱时贺关总觉得不对，往上一撇，看到小店棚顶上一个视角扭曲的摄像头。
贺关放下一百金，问：“老板，你这摄像头是不是的？”
坐着收银的老板直点头，往一旁指了指：“这边老有贼，跑肯定不往医院大路跑，就往这边小巷子跑。我就把摄像头掰了掰，放得隐蔽了点。”
贺关：“你这摄像头清楚吗？”
老板：“那当然了！联网实时上传呢！1080p！”
贺关笑了笑，在台面上多放了五百：“给我们看看吗？再给我拿个u盘，复制一份您的视频。”
老板：“给，你来。”
视频的结果太出乎个人意料。
没到这个摄像头刚拍到了巷子的全貌。
角度从人正上方过去，还刚拍到童家棋手的运轨迹。
童家棋的手根本没碰到童刚。
从视频上看，他很明显地忍住了，僵硬地从他脸上方绕，接着揪着童刚的领子站起来，他爆发一阵争吵。
童家棋激得直拍桌子，被老板警告：“我这玻璃的！玻璃的！手拿！”
童家棋笑嘿嘿地收起手，说：“这不就是了吗，我根本没打他，我忍住了！”
贺关戴着耳机听完个人争吵全程：“嗯。”
最大的心事解决，接下来网上的舆论……还需一个部分。
虽然童家棋没有打人，有打人的倾向。
这依然会成为黑点。
贺关拿着有备份视频的u盘往回走，一边走一边思索。
接下来还需白小桔的证词才彻底撇清童家棋的黑料。童家棋是为了她……才追出去打人的。
就是不知道她愿不愿意了。
愿不愿意把被家暴这件事拿到台面上来说。
假设她愿意，还证明她的家暴真实可信。
这就需燕煦找到病友，接着用病友的证词让警方认定是在公场合家暴，发布通告，刑拘至少五天……
她的病房有六个人，除了白小桔还有五个人，不说服对方就看燕煦了。
这些的提是……白小桔同意。
贺关了，问：“阿姨在附近的公寓吧？”
童家棋：“我走的时候她还没睡。哥你去找她吗？”
贺关：“嗯，带我过去，那边住下三个人吗？”
童家棋：“。”
贺关：“，回去之后你就睡吧，我你妈谈谈，明天你照常去公司。”
童家棋：“嗯。”
贺关车到星域附近的梦湖小区，拎着半睡着差点趴己腿上的童家棋在保安那刷了脸、进门。
下车之后童家棋困得眼睛都睁不，他八岁，放在平时是个刚高考完正活泼的年纪，生物钟也准时。
刚才是因为刺激一直没睡，在事大致解决，闭上眼困得像只考拉。
贺关拉着他按这里公寓的指纹锁，在家里踱步的白小桔打了个照面。
贺关竖起食指，示意她安静。
她比下午贺关见到时憔悴了很多，脸上又添新伤，颧骨处高高肿起。
贺关把童家棋放在床上，关门，白小桔一起去了隔壁屋。
他声音压低，说明来意：“您，我是童家棋的老板。”
白小桔看着他，呆滞的眼神中终于出一丝惊讶，问：“您这么年轻？”
她用的是“您。”
贺关起之她拿童家棋手机发给己的话，再结合她的真实况，猜测她应该是读过书，后来可因为某些原因……没读完。
贺关：“叫我贺关吧，今天我是为了童家棋来的。”
白小桔：“您说。”
“您也知道他正在事业上升期，马上这个团就出道，他肯定也您说了，在这期间我们都会求艺人尽量避免绯闻，免得产生一些不的影响。”
“家棋今晚童刚争吵，出去在外面的时候，被人拍到了。”
贺关把手机递给她：“您看这个热搜。”
在热搜下面已经不像刚才那样全是疑『惑』，各方群体下场，炸了锅。
有无差diss全团的。
【nolimit还真是出幺蛾子，几天刚走了个皇族，在又来个法制咖，剩下四个会不会一个比一个烂啊？】
【说，金珏臭着脸每天二五八万的看着就烦，甘青又是个没脾气老人，这人在我身边我肯定烦死，温墨又神经兮兮的，整天不知道从哪突然冒出来，都吓人，褚礼……我从看节目就没注意到这个人】
【这还出道？出殡更合适哈[流汗黄豆]】
有等消息控评的大粉。
【相信童童，在事出突然，明天等公司给我们一个回复】
【实况只有三秒，实况只有三秒，实况只有三秒，重的事说三遍，还不知道整件事到底怎么样有些黑子就始集体高『潮』了，一看ip海外，你们玩挺花啊？带我一个？】
有出来骂公司的。
【也就你们信星域还会回复了，星域哪次不是装死？从来不正面回应团体舆论，它作死了多少团不知道吗？之的infinity多啊，七个人出来的时候谁不是高高兴兴？在被它作成什么样了？舞台都看不到一个，我在梦里追星？】
有发泄绪的黑粉。
【什么玩意，一个糊比大半夜上热搜，对家买的吧？偷着乐吧就，不然一辈子也上不了热一】
【到底在吵什么，不就是童家棋打人了吗，照片这么清楚还是实况，这都没打人我倒立洗头吧？】
这位说倒立洗头的，甚至把头像换成了童家棋的黑白照片。
白小桔看得很快，越划越快，最后抖着手把手机还给贺关，说：“这些评论怎么这么……”
贺关：“嗯。”
他沉默了一会，最终还是决定让这位妈妈知道她的孩子都在做什么。
“他做偶像之后承担了象不到的压力，首先就是来外界的评价。”
“他们得到很多关注，也引来很多恶意。互联网会放大人的绪，很多评论发出来，初衷可并不是骂他，只是借骂他抒发己心里的不爽快，这些评论一旦发出去，就是一句恶评。”
“接着还有训练的压力。星域这几年没做出的男女团，本来一个做团的公司在全靠综艺、小成本网剧回本，憋了很久选出了他们五个，家棋就是其中之一，所以公司对他们的求很严格。”
“练习生每个月都评级，不仅是唱歌跳舞，还有人际关系、英语水平，毫不夸张地说，很多练习生项都败了。”
“最后是家庭。您也知道，家棋这几年已经很久没有陪过您了，可对您也很疏忽，童刚才……”
面的话都很正常，白小桔的表越来越软化。
到了这一句，不知道贺关说错了什么，白小桔脸『色』一沉，绷紧嘴角。
她唇线很平，又是单眼皮，尤其瘦削，一旦绷紧嘴，很凶。
贺关微微停顿，说：“怎么了，我说错话了，是吗？”
白小桔一字一顿。
“我们家的事，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