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你为什么不听话
我连忙捂住嘴，心虚地看了他一眼。
一路无言，很快到了小区门口。
蒋越跟着我下了车，我以为他是想送我，结果到了我家门口，他还是没有走的迹象。
“你要不要进去喝杯水？”我问他。
“我回自己家喝水，明天送你上班，早点睡。”
说完之后，他在我的震惊中打开了我家对面的门。
居然是在离我不到三米的地方租了一个房子！
实在是，太敬业了。
无以为报，只能——好好治病。
所以我第一次主动拨通了齐古的电话。
齐古：稀奇啊！怎么，找我什么事？
我：还能有什么事，我现在不是在治病嘛，要怎么做，能快点。
齐古：就谈恋爱啊，你不会？
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没谈过恋爱。
齐古：不是吧，学霸，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缠他，绕他，勾引他呀！
我：我是直男，女生都没谈过，怎么和男的谈……
齐古：那也行，你就病下去吧，反正这么多年你也该习惯了。唉，孤独终老是世人的常态。
我：停停停，打住。我学，我学可以吧，但是你有没有什么经验或者建议什么的，你之前说我这个病需要和他身体接触，具体接触哪儿，多长时间，频率是多少？
我：怎么不说话了？人呢？
齐古：来了来了，这样吧，我给你开个药方，你按照上面的做，不出一个月，绝对药到病除。
我信你个鬼。
我：好的，那你直接发到微信里吧。
虽然不信，但是要做。为什么，因为也没有其他方法了。我不认命，也不能坐以待毙。
“叮！”
齐古直接发了一个文件。
治疗第一步：亲密接触，包括但不限于牵手、接吻、阿巴阿巴。
嗯，最后一条可以删除了，我们两个都不想。
而且之后我要找的还是女生，这也没有什么教育意义，最重要的是对蒋越也不公平。
治疗第二步：单独相处，包括但不限于吃饭、看电影、游玩、阿巴阿巴。
治疗第三步：心灵交流，包括但不限于聊天、聊骚、表白、阿巴阿巴。
没完了是吧。
我打开微信给他发消息。
[齐古，你精虫上脑？你让我和蒋越那什么，还不如让我去死。]
[冤枉啊，那确实是最后的大招，我又没说让你马上和他做。而且你之前不是试过一次嘛，怕什么？]
[我那次是]
被他迷惑了。
说不清道不明，总之什么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我就很难拒绝。
[总之我不可能做最后一条。]
[那前面的？]
[不太过分的就可以。]
反正蒋越都牺牲这么多，我也没脸那么矫情。
[行，祖宗，你答应就可以。]
[嗯，你跪安吧。]
[明天就要开始治病了，记得洗白白擦香香哦！]
我给他发了一个呕的表情，然后准备去泡澡。
真是身心疲惫的一天。
我刚想放下手机，来了一条短信。
匿名的，只有几个字，却令我毛骨悚然。
[你为什么不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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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安慰自己这只是一条垃圾短信，但我还是做了一晚上的噩梦。
第二天早上闹铃响起的时候，我顶着昏沉的头强迫自己起床。
洗漱完毕，换好衣服时，门铃响了。
“早上好！”蒋越一脸神清气爽。
我还顶着一头杂毛，挤出一个笑：“请进。”
他把买来的早餐放在桌子上，看样子是要和我一起吃。
我欣然接受了。
热腾腾的豆浆，外焦内软的油条，总能勾起我的味蕾。
“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他问我。
“昨晚没睡好。”我如实回答。
蒋越：“不请假吗？”
“没必要，小事儿。”不在工作日请假是我的底线和原则。
我想到了昨天晚上齐古的建议，主动提议周末和他出去泡温泉，正好让自己放松放松，蒋越立刻答应了。
我还想要和他解释是因为要治病，但是转念一想，他应该都懂。
和聪明人打交道真的很舒服，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他送我到医院门口。
我下车之后，他也跟着我进了医院。
“你还有什么事吗”
他已经跟着我进了办公室，我的私人领域。
蒋越四处看了看，然后坐了下来。
“来观察一下男朋友是怎么工作的，你放心，我不打扰你。”
你待在这里对我已经是足够的困扰了。
“你随意。”我微笑说道。
打开电脑，我开始处理事务，邮箱里来了一封邮件，居然是一张我和蒋越下车时的照片。
我立刻站起来往办公室楼下的马路上望，四处寻找，却什么也没看见。
“怎么了”
不知何时，蒋越走到我旁边。
“没，没什么，看错了。”
我打开手机，给公安局的刘警官发了一条消息。
[他是不是出来了。]
这是他的私人电话，一时半会还得不到回复。
“真的没事，你忙自己的就行。”我对蒋越说。
他看起来不太相信，握住我的手，说道：“你的手好凉，你在紧张什么”
“没有紧张，我就是忽然有点冷。”
我想赶紧结束这个话题，可他不依不饶，眼睛紧盯着我的脸，好像要把我看穿，把我捏碎。
我当然知道蒋越不会有这样的心思，可这种疯狂的眼神让我想起了那个人。
五年前。
我刚毕业没几年，还只是个医生，兢兢业业，勤恳工作，对待每一位病人都很耐心温柔。
这是一名合格的医生应该做的，却没想到自己的好心，却差点让我堕入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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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从昏迷中醒来时，已经被绑在椅子上，在一个类似于仓库的地方。
我挣扎不开，脑袋很晕，手腕也很疼。
我记得自己应该是在医院值班，怎么会忽然到了这种地方。
怀着忐忑不安和恐惧的心情，我试探性地喊了一声：“有人吗？”
空旷封闭的空间里回音很大，加剧了我的紧张。
谋财还是害命，或者是报仇
我之前就听说过有病人家属向医生寻仇的事情，但我怎么也没想到这样的事会发生在我的身上。
我一向是一个足够冷静的人，但并不代表我不畏惧死亡。
“你总要让我知道你是谁吧，你想要怎么样”我的声音止不住地颤抖。
过了一会儿，我听见了脚步声。
运动鞋，男性，偏瘦。
因为背着光，我看不清他的脸。
但是他只说了一句话，就让我的心轰然放下又猛地提起。
“医生哥哥，是我，你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