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争做素质穿越人
小雀毫无顾忌地从腰间拔了双匕,眉宇中涌起些恼意:“沈啸,给我滚开。”
“我若偏不滚呢?”定睛一看的沈啸由怒转悦,侧了身,痞笑得欠打,将出路完全堵住。
他的任务本就不是拖延或阻拦小雀等人,只是奉了贺靖安的令查探一番,回来时恰好撞上了罢了。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小雀周身泛起一股杀意,圆圆的脸蛋上满是怒气。
沈啸只想着逗逗他,见人动了真怒,也不再得寸进尺,移步让出了路,只是嘴上仍旧没什么求生欲:“哪有,我只是怕你杀不了我。”
“你!”小雀眉头都要蹙成川字了。
沈啸还非得要火上浇油:“一直耳闻鸮部射声校尉少年英才、本事过人,今日一见,这传闻似乎略有夸大呀。”
“沈!啸!”小雀咬牙切齿,又慎于不可贸然中了圈套,只能一忍再忍。
沈啸见他极力忍耐模样,只觉得好玩极了:“我在呢。”
小雀瞪他:“给我滚远点。”
“是是是,您请——”沈啸不仅“逆来顺受”,还躬身伸手对着出路做邀请状,把小雀又给气了一次。
“我迟早教训你。”小雀放完了狠话,这才带着人冲去桥上,正好碰到被蝉儿和随从们架着往回走的阿裴。
贺靖安立于原地,目光紧随着阿裴。
又过了不久,沈啸也现身在贺靖安身旁:“殿下果然料事如神,提前安排属下混在人群里静观其变。”
贺靖安略略抬眸,道:“说。”
“在定远将军抱……抱住您之后,那公子便趁机逃走了,我带人一路追探,在街口至高处看到那公子骑马往皇宫的西平门方向去了。”
“而且那匹马通身棕红、四蹄矫健有劲、马尾异常蓬松、双耳有如碗大,有点像是前年越郡进贡的那一批宝马。”
“……”这话里信息量很大,贺靖安冰冷更甚,“回府再议。”
沈啸拱手道:“是,殿下。”
阿裴被仆从们七手八脚地抬上了马车,还好里头宽敞,挤三个人也没关系。
蝉儿招呼车夫道:“去江大夫的医馆。”这江议江大夫是慈州有名的神医,为阿裴诊治“失心疯”时也多次登门。
待马车驶离榆林街,蝉儿看着躺得四仰八叉的阿裴,叹了口气:“还装?”
自知被识破,阿裴只好笑嘻嘻地爬了起来,道:“姐姐好,楚淇姐姐好。”
“你就那么喜欢世子殿下?都受伤了还要为他遮掩?”蝉儿拧起黛眉,可谓是语出惊人。
阿裴正捧着楚淇递来的茶喝,闻言差点喷了出来:“咳咳……咳咳咳!姐,我都说了,我这伤是刺客所为,世子殿下是来救我的!”
蝉儿半信半疑:“当真?真不是你给他开脱?”
好吧,看来贺靖安这心狠手辣脾气古怪的小疯批形象在大家心里已经初具雏形了。
“当真如此。”阿裴郑重点头,复道,“那刺客水性了得,刺伤我后见无法得手,便跳进河里潜走了。”
“慈州一向守卫森严,没想到竟还会出现当街行刺这等事,”楚淇绣眉皱起,一派忧虑,“不会是……因为盐冰湖吧?”
言下之意,就是说这次行刺阿裴的人很有可能是当初参与盐冰湖截杀的那些杀手。
“确实有这个可能。”反而是阿裴接话了,只要大家越相信这个理由,玉山公主就摘得越干净。
不多时,行至医馆,江大夫帮阿裴上了药,又开了几副方子,几人便回了府。
次日,定远将军被刺一事立刻又变成了新的谈资,身在军营的江措鸣一听,甚是着急地回了府,亲眼得见阿裴并无大碍后才继续回营忙军务了。
而叶溯也上门探访,他相信了那晚的刺客与盐冰湖杀手有关,将此当成新线索查去了。
蝉儿一直守着阿裴,好不容易才被阿裴劝去休息下,床边没了他人,阿裴这才坐起身靠在床头,唤道:“小雀,你过来,我有事问你。”
“是。”小雀屏退了侍女,关上房门走到阿裴床头。
“你昨晚有没有看到过沈啸?”昨晚贺靖安为他挡刺客时,很明显是只身一人,这就说明他的贴身侍卫沈啸被他派遣去干别的事情了。
小雀一惊,忙把昨晚与沈啸撞上一事说给阿裴听。
阿裴听罢,忍不住鼓着腮帮子,在心里喃喃道:“不愧是贺靖安,心思如此缜密,估计齐姜渺的身份已经被他猜了个七八分。”
沉默会儿,阿裴又缓声说道:“世子殿下在派人监视将军府,你带人多加防备。”
“监视将军府?”小雀拧眉,他确实没有察觉到。
“是的,他就是在监视我们,”阿裴点点头表示了肯定,道,“不然世子殿下怎么会那么快现身解救我,肯定是跟踪了我一路。”
开玩笑,当年的宫斗剧我可没少看。
“原来是这样……属下这就去办!”小雀得令,连忙出门部署去了。
阿裴摸了摸被绷带缠绕的脖颈,刚结痂的伤口泛起一点麻痒,他敲敲系统,问:“喂,贺靖安要是猜到了齐姜渺的身份可怎么办?”
系统慢慢悠悠显出一行字:“能怎么办?凉拌喽。”
太讨打了!
阿裴咬咬牙骂道:“你个xxx!”
系统左耳进右耳出:“请宿主注意文明用语,争做素质穿越人。”
阿裴:“……”
阿裴:“傻x。”
系统一转话锋道:“不过,贺靖安绝对不可揭发齐姜渺之事。”
“所以呢?”阿裴气不打一处,“意思就是,又要我牺牲自己继续当补丁呗。”
系统表示赞同:“宿主聪明伶俐,深明大义,本系统佩服得五体投地,那就辛苦宿主了。”
……
飞花令转眼即至,贺靖安并没有上将军府来过,还害得阿裴每天都紧张兮兮得想着男神什么时候会到。
阿裴起了个大早,挑了身素净的衣装。
马车早就准备在门外了,阿裴趴在梨花木八仙桌上喝粥,姐姐尚在闺房里梳妆,便差人将吃食送了份过去。
江措鸣边吃边看着阿裴,把阿裴看得有些不自在:“老爹,怎么了,怎么一直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