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合作！
“是父亲被方芸蒙蔽了双眼，让你受委屈了！你在青州的那五年过得很不好吧？”
“没有，”许姜摇头，“外祖母和表哥表姐都很好。”
许贵垂眸，不知该如何反应，有些关心终究是太迟了。
“那姜儿你，可以原谅我吗？”许贵开口，甚至觉得有些扭扭捏捏的，他长这么大，也从没想过有一天竟会同自己的亲闺女道歉。
“父亲快去上朝吧！”许姜冷冷道，“可别迟了！”
她不知道现在是怎样的心情，她期盼了许久的父爱，就这样得到了吗？
许贵怅然，他从前或许太不是人了，许姜不原谅也是无可厚非，只是还是会有些难过。
“好…”
“父亲，我想吃园福记家的桂花糕了，不知父亲下朝能否买回来些！”许姜忽然开口。
“好，好！”许贵激动道。
从前，沈氏和许姜还在的时候也最爱吃园福记家的糕点，后来，沈氏走了，他也就再没有给许姜买过，今日又提起，他又觉得有些对不住许姜了。
“那父亲快些去吧！不然可真迟了！”许姜笑道？
许姜唇角轻勾，从前觉得一辈子都不要原谅这个父亲，可是只有原谅才能得到真正的释怀，他是父亲，即便从前再不是人，亲情也不法改变。待许贵走远，许姜便回到了寿德院。
老夫人笑道，“你这父亲，虽说之前混账了些，也算是真心疼爱你的。”
“嗯，”许姜也没想到，这一日许贵竟然也会为她考虑，说不感动绝对是假的。
“对了，听说你昨日去看过四丫头了？”老夫人道。
“是，冰巧来找我，想来也是走投无路了！”
“哎！”老夫人叹了口气，“她怎么样了？”
“四妹妹看上去消瘦了许多……”许姜心疼地看向老人，最近许家这么多糟心事，老夫人看起来老了许多。
“祖母也是关心四妹妹的吧？”
“到底也是我的亲孙女，”老夫人道，“说到底，方芸做的腌臜事，也管不到她头上，可是一看到她，我这心里头就想起那个女人……”
“祖母不是也说了吗？方氏是方氏，四妹妹是四妹妹！其实四妹妹也是个可怜人！”
老夫人点点头。
许柔她是真心疼爱的，倒也不至于因为一个方芸连孙女都不想要了。
“你啊，可真是了解我。”
许姜笑笑。
老夫人看向许姜，半晌，开口道，“我将你那个侍卫赶出去，你不会怪祖母吧？”
许姜的笑容渐渐收起，没有作答。
老夫人心中了然，“我这么做也是为你好…”
“祖母！”许姜打断她，“您是我祖母，所以我不会同您置气，但若是说一点都不生气绝对是假的。”
“我也知道您是为我着想，可是我不觉得玄非留在许家对我有什么不好……”
老夫人脸色一变，许姜从未忤逆过她什么，却因为玄非之事一次又一次同她作对。
“那个玄非来路不明，知人知面不知心。”老夫人语重心长道。
“祖母，我知道您的意思，”许姜淡然道，“可是我也相信他，在我身边这么多年，他从未谋求过什么，只是一次又一次地救我，我是不信他有什么目的的。”
老夫人叹了口气，“但愿吧！”
翡翠阁
大早上，小二哥还在门口扫地，便看见一年轻公子骑着骏马过来了，看起来非富即贵,那人在翡翠阁门口停了下来，小伙计也是个极为机灵的人，立马迎了上去，道。“这位公子是要住店？”
“找人！”孙荣正道。
小二哥摸了摸脑袋，道，“这位客官，那恐怕你是走错地方了，我们翡翠阁不干这项子事！”
“我找你们管事的！”孙荣正笑道。
“不好意思，这位客人，这不合规矩！”小伙计摇头道，如今翡翠阁生意极大，也不乏许多富贵豪门前来，可是这翡翠阁的主人极为神秘，能见到他的人不多，绝不是随便来个人说见就能见的。
孙荣正也不恼，从袖筒中拿出了一封信道，“你将这封信交给你们管事的！他看到信，会见我的。”
“这…”小伙计思索了一阵，才到，“好吧！”
翡翠阁里头的一件茶室里，正坐着两人。
玄衣少年将信放在桌上，道，“果然找来了？”
“什么？”陌双尘一愣，拿起桌上的信读了起来，“楚穆远的人？”
玄非点头。
“估计是过来探听那批货的，”陌双尘转头对小伙计说，“将他打发了!”
“等等！”玄衣少年开口，“你去见见！”
“为何？”陌双尘疑惑，“一看此人就是来着不善，我觉得还是不要冒险的好！”
少年懒洋洋道，“正是因为来者不善，才更要去会会，楚穆远和帝庭商二人的盟约还在，于我们而言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你的意思是？”
玄非不置可否。
“这是个绝佳的机会！”
……
孙荣正坐在茶室里，两指有一些没一下的瞧着桌面，楚穆远让他来的目的，是打探打探翡翠阁当家人，如果可能的话，收为麾下也是极好的，可是说实话，他心里没底，能混到这个地步，绝对是个极为有诚服的。
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珠帘便被掀起，小二哥哈着腰，将那人迎了进去。
孙荣正抬头，却看见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一袭白衣，看气度倒是不像一个大老板，而是一位偏偏玉公子。
“在下姓陌，想必阁下便是孙公子了吧？”陌双尘笑着在孙荣正对面坐下。
“陌掌柜！”孙荣正拱手。
“孙公子！”
“不是孙公子今日前来有何赐教？”陌双尘道。
“赐教不敢！”孙荣正开口，“不过是有件事相同您求证罢了！”
“但说无妨！”
“陌掌柜想必也知道，我今日来是奉二皇子之命前来，殿下前些日子丢了批货，有消息说同翡翠阁有些关系！”
陌双尘惶恐道，“莫不是说的那批慎德轩的器物？竟是殿下的？”
孙荣正见他神色自然，没有半分伪装的意味，可是他从未提到箭镞，到底是装的还是真的不知道。
孙荣正不确定，可是若是真的还好说，顶多是贪些钱财罢了，若是假的，那这个就太恐怖了。
孙荣正想在他眼中看到些别的什么，半晌才道，“不错。”
“竟是如此？”陌双尘道，“先前不知那是殿下的货物，是陌某冒犯，在下一定将货物完完整整地送到殿下府中！”
孙荣正笑笑，“陌掌柜果然实实务，”
“孙公子过奖！还希望殿下不计前嫌才好！”
“陌掌柜严重，殿下心中自有评判！”孙荣正道“孙某今日前来还想同您谈一比生意！”
“哦？”陌双尘故作疑惑，“陌某只是一介商人，不知道能同您做什么生意？”
“殿下的意思是，陌掌柜从今以后为殿下效力！”
“多谢殿下的赏识，只是陌某才疏学浅，恐怕会辜负殿下的期望！”
孙荣正并不意外，淡然道，“您过谦了，能在殿下手中抢走那一批货，由此可见，无论是胆识还是谋略都绝非常人。”
陌双尘心中暗骂老狐狸，孙荣正这一番话，不仅是认可，更是威胁，言下之意便是若是他不答应，楚穆远便可以以抢劫皇子货物为名捉拿他。
说是生意，倒不如说是逼迫。
让他无从选择。
见他不说话，孙荣正又道，“虽说是翡翠阁如今已是北安最大的商行，可是名不与官斗，翡翠阁做的再大，在这乱世也是不好生存的。”
“殿下爱才！”孙荣正道“只要翡翠阁替殿下效力，先前之事可以既往不咎，还可以保你翡翠阁周全。”
先威胁，再给甜头，不得不说，这一招很厉害，任谁都不会拒绝。
陌双尘拱手，“殿下厚爱，陌某感激不尽！”
“那不知陌掌柜意下如何？”
“愿为殿下效犬马之劳。”陌双尘道。
“好！”孙荣正笑道。
“不知陌某可以做什么？”
“陌掌柜只需等消息便是，又用得到的地方自然会通知你的！”
“是，陌某明白！”
“既如此，那孙某就先告辞了。”
“孙公子慢走。”
二人起了身，待孙荣正走远，陌双尘才转身回了茶室。
茶室内
玄衣少年坐在窗前，看着窗外孙荣正驾马离去，才将视线重新落回手中的白玉簪子上。
这是那日他从许姜那里拿来用来开锁的，后来鬼使神差的，他没有还给她。
这只簪子的质地很好，晶莹剔透。不知为什么他又想起了她的那一双杏眸。
“冬天那么冷，我抱着你，这样我们就都暖和了！”
“他们不喜欢你，那我喜欢你！”
“你走的时候记得告诉我，我好去送你！”
那日在澜华寺中，在许家院落中她说的话就这样一遍遍在脑海中浮现。
他皱了皱眉，“所以，许姜，你到底想怎样？”
说的声音不大，可是陌双尘刚好进来，却完完全全听到了。
“什么许姜？她怎么了？”陌双尘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