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二十二章五楼
楼梯出来之后就对着住户大门，大门同样敞开，门已经被撞坏。
毕修心一悸，伸出去准备关门的手又停下。
丧尸跟着他们扑进了楼道，娄信回身一闷棍敲去，没打到脊椎，丧尸稍滞了一瞬。
毕修当机立断，冲着住户门内而去。大门坏了，房间门总还有完好的，他们随便进了一间卧室甩上门，一个丧尸跟着他们而来。
毕修把门上锁，回身帮着娄信解决了这个跟进门来的丧尸。
这个门看上去撑不了太久，他们坐在床上休息了片刻。
毕修估约着娄信体力消耗比他大，把对讲机拿过来，先呼叫荆重德，问他们在哪。
一整片的对讲机都连着，荆重德暂时没回答，崔正白在那头紧张道：“你们发生什么了？没有会合？”
毕修简单说明了一下刚刚的情况：“可能会有好几扇门都被撞开了，上别的楼也要小心。”
荆重德的声音这才从对讲机里传来：“我们在四楼的……就那边两扇门隔开的里面。妈的两头都是丧尸，那边的门也被撞开了，我们休息一下直接往上爬的。”
“五楼两边的门可以关的话，就在五楼会合。”毕修说“四楼有被困的人吗？”
“不知道！”邹问夏的喊声传出来“喇叭在放，但是有这次也讲不了话，外面全是丧尸！霄姐她们炸药什么时候做好啊！”
“做好了也不能在室内用吧，很危险的。”崔正白无奈地说。
毕修拿着对讲机转到娄信身边坐下，正欲开口，却突然发现娄信皱了皱眉，鞠身挽起了裤腿。
他一惊，忙紧张问：“碰到了？”
娄信低沉沉应了声，裤腿卷起，一块紫印在他的小腿上。
他确定了一下，又把裤腿放下，重新包好在靴子里：“不碍事。”
“紫了。”毕修也皱了眉，磕碰其实在所难免，但这段时间娄信已经给了他一种钢铁人的印象，被打到连哼都不哼一声，好像坚不可摧。
坚不可摧也只是肉体凡身。
娄信浑不在意地摆摆手：“休息好了吗，去……五楼？”
毕修顿了顿：“先……放两个丧尸进来吧，在房间里打也比在走廊打方便，少一个算一个。”
娄信点头。他们分两次放进来两个丧尸，解决起来还算轻松。
从他们一开始分的楼梯上的楼，没有在四楼停留，直接闯过丧尸上的五楼。门锁完好，毕修第一时间到另一边关上的铁门，但余下的丧尸两个人单独应付还是略有些吃力。
娄信沉着脸将一个丧尸掀翻，丧尸本就贴在窗台边，一个翻身跌下了楼层。
毕修余光瞥见，惊愕地看向翻下去的丧尸。手中棍棒下意识挥向一个背对他的丧尸。
丧尸轰然倒地。
没时间思考太多，他拔步又奔向荆重德他们那边的楼梯门，娄信紧跟其后，对着对讲机问：“上来了吗？”
没回估计就是在楼梯上，毕修扒在门板上听着门外的动静，打斗声由远及近，原本在拍门的丧尸也被吸引——
毕修一把推开门。
邹问夏和荆重德踏步而来。
放他们俩进来的时候还多带了一个丧尸，直冲邹问夏而去。她狂奔几步，落在后面的荆重德一板子将其打灭。
邹问夏停下脚步皱眉看向丧尸：“好几回了，我跟别人一起就冲我来，柿子专挑软的捏是吧，丧尸还有分辨能力？”
她说完“呸”了下：“晦气。”
“也有冲着我的啊。”荆重德在旁边说“感觉……跟丧尸个人喜好一样。”
他顿了顿，被自己的一个想法吓了一跳：“丧尸到底有没有自我意识？”
“没有。”毕修马上否决“理论上是感染的一瞬间就会脑死亡，官方最开始发的文件也是这么说的。”
荆重德挠了挠头：“……哦。”
娄信叫他们把丧尸都拖到旁边去，不占路。毕修想起来那个跌落窗口的丧尸，忍不住到窗台去看。
……丧尸生前也是肉身，从五楼高的地方跌落自然，血肉模糊。然而丧尸的脊椎还没有断，他的上身抽搐着动弹，还能动弹的一只手无意识地在周围抓来抓去。
而周围的丧尸对这一切毫无所觉，麻木地在其周围走动……或者直接踩上去，或者被它绊倒。
娄信走过来瞥了眼底下，轻声说：“别看了。”
毕修勉强对着他笑了笑：“看看这层有没有人吧。”
邹问夏把喇叭拿出来放声音：“楼下两层没看。”
“那个情况也没法看……回来或者等底下的人上来再说吧。”毕修说。
喇叭里早已录好的声音传出来，邹问夏拿起来走到住户大门前，来回转悠。
余下几个就挨个敲门，荆重德边敲还边喊：“有人没？”
他把头灯拿下来，对着每户的猫眼闪。
闪到第三户时，他清晰地听到里面有人骂了句：“卧槽！”
他瞳孔地震，紧跟着也骂了句：“卧槽。”
其他几人纷纷过来：“怎么了？”
“这里面有人。”荆重德把头灯拿下来，指着门里面。
“几个？”娄信走过来，也敲了敲门。
“你们是什么人？”里面的人索性也不多了，直接跟他们喊道。
邹问夏拿喇叭过来对着门放。
一段音频结束，里面的人沉默了半天没出声。
娄信皱着眉再敲了一遍门，里面这才传来声音：“外面有丧尸吗？”
“在楼梯，走廊里没有。”娄信淡道“现在开门不会有丧尸进去。”
“你们有多少人？感染病毒了？”里面的人很警惕。
娄信看起来不是很喜欢这种解释环节，停了一下，眼神跟毕修轻微碰撞。
毕修便接过话：“四个，没有。”
“录音的话都是真的吗？”
“真的。”毕修停顿片刻，又补充“你们这边从里到外丧尸都很多……如果物资不是特别充裕，可以考虑下。”
其实从病毒爆发到现在，已经过了大半个月了，没出去过或者只出去过一次的话，家里物资大概率都不是很充裕。
里面果然沉默了一下说：“那具体怎么出去呢？”
“我们把你带出去，车在负一楼等着。”毕修回答“你这里几个人？”
“我一个。”里面回答“我怎么确定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呢，如果你们都感染丧尸病毒了怎么办？”
“……不是我们感染了病毒也就是丧尸，外面丧尸海呢，多出四个有什么大不了。”荆重德终于忍不住了“我们完全是义务救人，你爱来不来。缩在里面等死，或者等着病毒被消灭都是你的事。”
邹问夏咳了两声，把自己的声音变得少女：“我也是他们救出来的，那边至少有水有电，还发衣服，挺好的。”
里面的人好像对邹问夏的声音挺震惊的：“女人？刚救下来的？”
邹问夏觉得这句话怎么这么不对味儿：“我来救人的。”
里面没声了，邹问夏品了一下之后直接炸掉：“女人怎么了，女人不能救人了？你要变成丧尸了你这样的我一个打十个！”
里面的人说：“我相信你。”
邹问夏：“我用你相信？”
对方暂且没有话说。
毕修咳了两声：“那你再考虑考虑？一会儿我们的伙伴也会上到这里，你愿意出去就跟他们走，行吧。”
门里似乎思考了一下，应了。
娄信轻轻瞥了眼紧闭的大门：“你感染了吗？”
“什么。”毕修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他是在问门里的人。
“我都没出过门！”里面的人急声道。
娄信：“好的，那你等下考虑清楚了跟我同伴说吧。”
他拿起对讲机，跟其他人说了下这家的情况。
毕修还在跟他交谈：“你们这层还有其他人吗？”
“就住了两家，还有502，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人。”
502，刚刚敲过了，没有反应。
“说实话……现在小区里的人不是变成丧尸就是饿死了。”门内的人又说“我还是在丧尸没那么多的时候出去了一趟的，现在基本上完全出不了门了。”
对于困在这种地方的人来说，说不准到底是怎么样更绝望。出去面对丧尸？还是待在远处饿死。
“那你最好还是跟我们走吧。”毕修说“我们还是接到这栋楼其他人求救才来的，这边住宅楼又不是超市，大概率不会再来了。”
里面的声音又暂停了，毕修：“你有车吗？”
“有。”
“你可以把钥匙带着，走的时候一起把车开过去。”毕修安排道。
“是不是可以去下一楼了。”荆重德插话道。
“走吧走吧外面丧尸还多着呢。”邹问夏直起身子“才五楼，我的天，还要爬七楼。”
毕修又把门敲了两下：“走了，在门里别发出声音。”
他们分头到两边楼梯口，随后一把拉开铁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