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发现
体验什么？体验女人，还是体验赌博？
宋芽冷眼看着她，身形往后一撤，躲开了她的手。
“他哪儿来的钱？”
“钱嘛，周转周转不就有了？”
魏灵玉轻笑一声，身姿曼妙地退了几步，转身就要进电梯。
他身后的男人尽职尽责地帮她刷着电梯卡，她环抱着手臂，回眸又看了宋芽一眼。
那眼神含情脉脉，欲说还休，让人欲罢不能。
“小弟弟，要是想通了就过来找我，姐姐这边随时都欢迎你。”
她走进电梯，嘴角含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看着宋芽微微启唇。
眼见着电梯门就要合上，宋芽捏紧了手里行李箱的把手。
“麻烦你转告一下宋志辉，除非是他死了，否则别想再让我来见他！”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拉着行李箱离开了。
魏灵玉盯着他的背影意味深长地笑。
说得轻巧，可怎么真会有儿子不管老子的死活呢？
宋芽没有再回家，而是打车直接去了公司，将行李箱搬到了张笙住的休息室后，他去了录音室找张笙。
张笙带着耳机坐在录音设备前，手上拿着曲谱，反复地听着编曲。
宋芽进屋的时候，他正拿着支笔在纸上涂涂改改，丝毫没有察觉到他的到来。
拍物料的工作人员看到宋芽进来，连忙将镜头对准了他。
“拍我干嘛？拍他啊。”
宋芽走上前，放低声音和他说悄悄话，将他手里的摄像机又对准了张笙。
张笙在专心致志改了几遍曲子后，终于满意地放下了笔，起身去录音。
等他抬头，看到身前拍摄的人时，心中不禁一喜。
“芽芽，你什么时候来的？”
他走上前来，伸手要抱宋芽。
宋芽将摄像机还给工作人员，张开手臂回抱他。
“刚来，没多久。”他拉着张笙坐回位置上，拿起他的曲谱，“怎么样？还顺利吗？”
“不顺利，一点儿都不顺利。”张笙瞄了眼镜头，窝在他怀里撒娇，“不过一看到你我就都顺利了。”
他今天怎么异常地粘人？
宋芽扶着他的肩膀，将他脑袋从怀里扯出来，手上将他额前挡着视线的发丝撩开，让自己能够看清他的眼睛。
“怎么这么油腻？”
宋芽眼含笑意，忍不住吐槽他。
张笙搂着他的脖子，贴近他耳朵埋怨：“还不是被那个博主气得，我就不信我这么撒糖，他还能说我们是官方营业。”
这理由还真幼稚，不过正中宋芽下怀。
宋芽配合着降低了声音，“你不觉得你这样显得更加刻意点了吗？”
“有吗？”张笙疑惑地看他，“我还学了土味情话，我还没发挥呢，你等着。”
他眯着眼睛回忆了一会儿，然后加大了音量：“芽芽，我跟你说，我一个超能力！”
宋芽叹了一口气，瞥了一眼镜头，那边的工作人员已经开始在憋笑了。
似乎能够猜出来张笙下一句等着他的话是什么，他耳朵渐渐开始红了起来。
不过他还能怎么办？只能宠着呗。
“什么超能力？”
得到想要的回应，张笙开心地蹭他的身体，“我超喜欢你呀！”
果然……
宋芽禁不住打了个哆嗦，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身后传来工作人员偷偷摸摸的笑声。
“呃，我们还是来看看你歌写得怎么样了吧。”
他一把推开张笙求表扬的脸，毫不留情地绕过他坐到了录音器前。
“哦。”
张笙耷拉着耳朵，无精打采地跟在他身后。
一个礼拜后就是考核日，张笙的歌却还只写了曲子，词完全没有着落。
他坐在宋芽身边，哼着曲子给他听，哼着哼着声音就低了下去。
“怎么了？”
宋芽从谱子上抬眼看他，虽然他看不懂曲谱，但是张笙哼得还挺好听的。
张笙盯着他好看的侧脸，掩在录音器屏幕的光照下，从眉毛到下颚，线条棱角分明。
他眼神直愣愣的，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抚上了他的侧脸，突然就萌生了一种大胆的想法。
“我们一起写词吧！”
他抱着宋芽的手臂贴上去，眼睛里在放着光，“这首歌我们一起完成，好不好？”
他兴奋地看着宋芽，觉得自己的这个提议真是太棒了，这样他就和宋芽有了一首专属于他们的歌。
宋芽有些犹豫，“我没有专业学过，也没有写过歌”
连每年年会上的演出都是声乐老师一个字一个字掰碎了教他的，让他来写一首歌，他怕是完成不了。
“怕什么？”张笙鼓励他，“这不还有我嘛，我们一起完成啊！”
宋芽不忍拂他心意，在他满怀期待的眼神中，缓缓点了点头。
说做就做，张笙是个行动派，一旦冒出了共同写词的想法后，他不管吃饭还是睡觉，都在拉着宋芽想词。
休息室里只有一张睡觉用的床，其余什么设施都没有，连洗手间都是共用的顾程办公室的洗手间。
顾程难得吃完晚饭绕回公司加了个班，晚上十点还没有回去，坐在办公桌前就一直听到里间休息室里的两个人在窸窸窣窣地交头接耳着。
本来张笙闹着要睡在公司后，他就有些头疼。因为这事，他没少被老婆拎耳朵，怪他同意让弟弟晚上一个人呆在这儿。要不是家里还有个孩子要照顾，她怕是就过来陪他了。
桌上要看的文件一大堆，影视部最新的片约合同，总部的对接文件……
室内仅桌边的落地灯投射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光圈在他书桌上，他背靠着老板椅，腿跷在桌面上，眼神呆滞地放空着。
过了一会儿，里间的声音越来越大，两人的调笑声中隐隐约约夹杂着一丝压抑的喘息声。
顾程皱着眉，越听越不对劲，这不太像是两个人在讨论歌词的声音，而是……
像是在做着某些少儿不宜的事。
他心中一惊，忙放下跷着的腿，支棱着耳朵，屏气凝神仔细分辨。
轻微的喘气声，混合着几声笑闹，是张笙的声音没错。
另外一个，低声笑着逗张笙的人是……？
顾程放轻了呼吸，似乎怕惊扰到里面的人。他手心里沁出了汗，捏紧了椅子扶手，脑海中一遍遍过着人选。
宋芽吗？不对，他声音没这么低沉。
安凌风？张笙会让安凌风近他的身？应该不是。
……
突然他神情一怔，瞳孔震颤，总不能是裴东朝吧？
不是吧？不是吧？两人难不成又打起来了？！
他从椅子上倏地站起来，椅子滚轮剌过地面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响声，打破了室内的静寂。
里面的声音停住了，像是发现了外面办公室好像有人。
过了几分钟，张笙从里面打开门，看到桌后站着的顾程时，他面色瞬间变得慌张。
“姐夫，你怎么过来了？”
他手忙脚乱地扯着滑到肩头的睡衣，试图掩盖些什么。
桌边的落地灯仍亮着，除此以外的地方，光线昏暗的让他们看不清对方的表情。
即使这样，顾程也眼尖地看到了他红得可以滴血的耳朵和脖子上那星星点点的红色印记。
“里面那个…不会是…裴东朝吧？”
顾程的声音控制不住地颤抖，心里一直在祈祷着“快说不是”。
宋芽收拾好自己，穿戴整齐地从里屋走出来，淡定地站在张笙背后。
“顾总，是我。”
顾程不得不承认，看见宋芽的那一秒，他心里竟然松了一口气。
“哦，是你啊，吓死我了。”他摆摆手，说着话就顺势要坐下，突然又惊醒。
“你们两个男生？！在里面干什么？”
张笙看了宋芽一眼，宋芽在底下牵过他的手，偷偷捏了捏。
像是有了定海神针，他神情坦然地对着顾程开口：“讨论歌词啊。”
“讨论歌词会发出那样的声音吗？！”顾程又不是小孩子，怎么可能会相信他们的鬼话。
张笙没想到他竟然听到了，眼神直接暗了下去，低头咬着唇不再说话。
宋芽看着他难堪的脸色，往前一步挡在他身前。
“我们在一起了。”他神情冷静，语气平淡。
顾程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气定神闲的模样，手叉腰快步走到两人面前。
“你现在这态度是在通知我吗？”
他食指指了指自己，又恨铁不成钢地对准了他们，“你们是不是疯了？张笙这马上都要到总考核了，要是被爆出来，你觉得总部会收他吗？！”
似乎是没想到这层厉害关系，宋芽眸光闪了闪，沉默不语地看了眼身侧的张笙。
“不是，没有人知道，你不说没有人知道的。”
在他哀然神伤的目光中，张笙鼓起勇气昂着头反驳顾程。
“我们本来关系就很亲密，只要不在外面做些出格的事，别人不会察觉到的。”
还顶嘴？！
顾程怒气冲冲地瞪他，但是看着张笙那酷似自己老婆的脸庞，他态度最终还是软了下去。
“那你说我是怎么发现的？”
“谁知道你没事大半夜不回家，来公司干嘛？”张笙嘴里嘟囔。
嘟囔声虽小，但三人都听得很清楚。顾程捂着胸口，感觉自己快要被他气得吐血。
“合着还是我的错了？”
“我可没这样说。”张笙看着他，又顶了一句。
眼见着顾程的脸越来越黑，宋芽憋着笑，在衣袖的遮掩下悄悄拉了一下张笙的手。
“好了，别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