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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成长,秦寡妇是个烈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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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中海还行,沉着脸吱声不吭。

    刘海中那脸,跟什刹海岸沿上的苔藓似的。

    真艳

    “看看你们,什么样子。”

    刘海中痛心疾首,斥责众人。

    这些人,把全院儿大会当什么了?

    就一破箱子,不就会出点声儿吗?

    有什么可看的,这大会还要不要开了?!

    帮着归置好,不愿当电灯泡的傻柱出了屋。

    看见刘海中那脸一乐呵:“嘿二大爷,您脸这色儿挺艳啊!”

    “我……”刘海中抓起茶缸举起。

    傻柱往人身后一躲,缩着脑袋:“哎,您别跟我这置气呐,我就实话实说。”

    刘海中气的直咧咧,“何雨柱,你少跟我这儿贫,开大会呢,严肃点。”

    “是是是,您说得对,是我错了,我给您道歉。”

    “这就严肃,严肃。”

    傻柱憋着笑,随后拿手把嘴捂上。

    指头缝儿里直跑气儿,噗噗的响……

    刘海中无可奈何,这傻柱,你就可劲儿贫吧!

    早晚,把你跟杨建国都收拾了。

    “正好建国回来了,请他也来开大会吧!”

    阎埠贵惦记那台留声机。

    要不,想法儿跟建国借来听两天。

    反正他个大老粗,指定不稀罕!

    屋里听见阎埠贵吆喝,英子转身就要出去。

    这开大会,各家都要出一人。

    自家男人刚回来,指定累了。

    让他在屋里歇着,再说他也不乐听这些家长里短的破事。

    英子今儿其实也不乐听。

    就那么点事,掰扯来掰扯去的。

    给人都整困了……

    何况建国刚带回这么个宝贝留声机,她还想听歌乐,涨涨见识呢!

    可人家家都有人儿,自家总不能不出面吧?

    越是日子过好了,做人就越是要谦虚。

    你见那耀武扬威的。

    有哪个最后落了个好的?

    越是那有权的,有钱的。

    为人就越低调、谦和,什么时候都和蔼可亲。

    人的思想是饱满的,是充实、是积极向上的。

    不像那些个小人得志的。

    跟群众耍威风、摆架子来满足自个儿那点虚荣。

    大领导,一天三餐。

    最丰盛的午餐也就四菜,里头还有道咸菜疙瘩呢!

    杨建国一拉她手,道:“你别去了,我去,你就搁屋里听听音乐。”

    “要不还是我去吧,你也不稀罕听那些个。”

    “说了我去,不稀罕听我想工作的事,让他们吵吵去,你就老老实实待着!”

    给她把黑胶唱片放上,抓着摇把转了两圈。

    搭上唱针的杨建国跟英子简单说了说它的原理。

    要是听着声儿弱了,断断续续的。

    就把摇把转一两圈,别多转,容易崩了机芯。

    给她把机器调好,柴可夫斯基的代表曲目。

    《命运交响曲》透过小小的盒子,在这小小的耳房里回荡。

    “真好听。”英子摸了摸盖子,喜欢的紧。

    杨建国这才乐呵的一端茶缸,走着。

    为啥要自个儿去开大会?

    媳妇累了,摆明不想掺和今儿这乐子。

    杨建国疼媳妇,想让她听听音乐放松、放松。

    再有,今儿大领导也给他上了一课。

    就说杨建国刚来,遇了难处没人伸手。

    这事儿你怨也罢,恨也好!

    但说到底,人帮了是情分,不帮是本分。

    家家日子都不富裕,跟你非亲非故的,咋就非得给你趁把手?

    所以,心里有气儿正常。

    可你回过头来一看,人也没拿你家针线,没缺你家口粮的。

    记恨,谈不上!

    就是泛泛之交,面儿过得去就成。

    至于别的……

    大领导的浅谈,让他受益匪浅。

    做先进、火车头,要拿出魄力和气度来。

    “如果有谁身边全是些小人,坏人。那这个人本身一定也是存在问题的。”

    “要想跑得快,全看车头带。”

    “……歪了,前面的车厢要齐心稳住。”

    “只要大家齐心协力,稳住了,这车翻不了!”

    出了门往长条凳上一座,茶缸往外一放。

    “大丈夫,眼界要宽,心更要宽,要往远方看,去看世界。

    ……十根指头它还有长有短。”

    “海纳百川,才能托起日月之行嘛!”

    “你说是不是?啊哈哈哈……”

    想起大领导宽怀大笑的和煦笑脸。

    杨建国发现,自己的心都跟着宽了几分。

    气度!魄力!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成长吧?

    杨建国心不在焉,在旁人眼里就成了‘您说您的,我不乐参与’的表现。

    对他这幅态度。

    有人恼,有人无奈,有人失落。

    可也有人为此高兴,易中海就是。

    杨建国不参与院儿里的事,对他来说就少一分威胁。

    一大爷的位置,易中海还是挺看重的。

    毕竟,当多少年了。

    如今院儿里人见了他,张口就是‘一大爷’的称呼。

    真要给他换个称呼,易中海怕是得失眠了。

    人过日子,他不总得有点盼头。

    “好了,咱们接着刚才的事说。”

    易中海开了腔调,眼皮一抬冲着秦寡妇道:“秦寡妇,这事儿你家肯定得拿钱。”

    “暂时没有就打条儿,写清了日子。今儿给多少,明儿给多少,总要有个章程。”

    “老嫂子你也甭想赖,人大茂面上口子还在呢!”

    两句话给秦淮茹和贾张氏噎住,易中海又看向许大茂:“大茂,秦寡妇家的情况你也知道。”

    “让她拿出一百块,就是要了她的命也没有。”

    许大茂心里门清儿着呢!

    他能不知道秦淮茹的情况,他太知道了。

    贾家有钱吗?

    有,可不在她秦淮茹手里。

    想让贾张氏那死老太婆掏钱,你给她埋了都未必撒手。

    死都要把钱攥手里,带进棺材。

    逼她秦淮茹拿一百块赔偿,为的可不光是钱。

    嘿嘿

    反正,今儿先给她拿捏一通,把条儿先定了。

    明儿个……

    许大茂背在身后的右手,五指张开逆时针转动的握紧成拳。

    这狐狸,她逃不出自个儿的掌心。

    “我写。”

    秦淮茹神色悲愤,咬牙道:“许大茂,我现在每月给你5块钱。”

    “等我转了正,涨了工资,每月给你10块,还清100块,成不!”

    秦淮茹说这话,眼窝子里泪水打滚。

    她如今一月的工资就十八块五,还要养活一家子。

    每月拿出5块钱,对她来说真是要了老命。

    可头回,就这么一回。

    那泪珠子竟没落下来,生生让她给憋住了。

    没人知道秦淮茹心里头,到底想了些啥。

    就连坐在自家门前长凳上,刚回过神来的杨建国,都有些看不透这寡妇了。

    0

    “成。”

    许大茂一点头,笃定道:“现在写条,按个手印,先给我拿5块钱,我就信你秦淮茹。”

    秦淮茹一昂头,把眼泪给憋了回去。

    走前几步来到桌前,请阎埠贵给立个条儿。

    能显摆自个儿的字,再说是给人打条。

    阎埠贵也就没提‘润笔费,’当面问清俩人,把条给打了。

    秦淮茹在上头按了印子,从棉袄兜里往外掏钱。

    零零散散的毛毛钱,里头藏着两张一块。

    先把两张一块在桌上摊平了。

    秦淮茹数那些个毛毛钱,凑够一块放一沓。

    数着数着,视线就止不住的模糊了。

    还差八分,这是她兜里全部的钱了。

    利飒的用袖口抹了眼泪抬头,秦淮茹指着桌上的钱。

    “都搁这了,差你八分开了工资给你。”

    看着秦淮茹一脸倔强的表情,许大茂有些心虚。

    这不能是给秦寡妇惹急了吧?

    “得,差八分就差八分,这次就算了。”

    许大茂一扬手,就要把这八分的账给抹了。

    他要的可不只是这钱,真给秦寡妇惹恼了。

    0

    许大茂担心自个儿那点心思,最后全得泡汤。

    对这俏寡妇,许大茂心里头可是想法挺多。

    就是没等着机会,这次,机会它自个儿送上门了。

    许大茂能不抓住?不能够!

    不过,该退让的时候,还是得让。

    许大茂机灵着呢!

    哎

    不就八分钱!

    他许大茂是差那八分钱的人嘛他?

    “不能算。”

    秦淮茹高声儿,斩钉截铁道:“这八分,我开了工资准补给你,在座的给我做个见证。”

    大院儿里头的老少爷们面面相觑,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可头一回觉着,这秦寡妇是个烈火的性子?

    秦淮茹咬着牙,认了一百块的赔偿金。

    今儿这大会,算是圆满结束。

    等秦淮茹扭身回了屋,贾婆子眼神躲闪,老老实实的也跟了回去。

    大伙儿拿着板凳,往自个儿家走。

    就是这心里,有点琢磨不透。

    秦寡妇……

    今儿个是吃错药了?

    一百块,那可是一百块啊!

    就她秦淮茹当学徒工,一月十八块五的工资。

    一百块,那可要她五个多月的工资了。

    就这么认了,给了?

    谁也不愿信呐!

    一百块就这么没了?

    光搁心里头想想,那心都揪的疼。

    可她秦淮茹条儿也打了,印子也给按了。

    还是当着院儿里老少爷们的面,请仨大爷给做了见证。

    这要是赖,她秦淮茹那点好名声可就毁了。

    其实,大伙儿心里还有个念头。

    秦淮茹转性了。

    只是下意识里,没人愿意相信。

    一人,她能说转性就转性了。

    您说傻柱?

    他那个可不叫转了性子。

    那是醒了,不傻了!

    再说了。

    前头人傻柱可没乐意搭理秦寡妇。

    是一大爷易中海,一个劲儿的撺掇。

    这才让傻柱凑到秦寡妇门上。

    如今,他自个儿想明白了。

    也不知道跟一大爷许了什么好事。

    现在也不鼓弄他去接济秦寡妇,反倒是忙着给傻柱相亲。

    不过,今儿一大爷回来的时候。

    那脸色可不好看,怕是又出什么乱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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