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明天就变你顶头上司
超能力者社区位于南城内城区，距离巡逻队驻地大院并不远。
这个社区建筑风格现代，色彩简洁明朗，散发出一股崭新的气息。
一队人开门进入室内，可以看到客厅墙壁洁白，没有霉菌的痕迹。阳台上没有绿植，其它居室内也没有肉类腐烂的臭味。
按下按钮，居然有几盏灯还能亮；打开水龙头，有水从里面流出来。
“没骗我们，居然真的有水有电。”韦白霜惊喜道。
“这下能好好洗一洗了。”何阿姨也露出欣慰的笑容。
金彩宝不说话，伸手去摸水流。
车磲掏出手机充上电，等了一会开机。
“有信号吗？”
“没有。”
“好吧。”韦白霜眉眼都耷拉下来了。
她们迫不及待地排队用浴室，车磲把车上的东西一趟趟搬上楼。
幸好她体质强力气大，搬起来并不费什么劲。
搬过几趟之后，车磲再次进入公寓，居然闻见了久违的炒肉味道。
“这也太香了！”车磲在厨房感叹。
何阿姨手脚麻利，已经把几只水禽处理成干净的肉块，下锅煸炒了。
“是吧，你们就等着吃吧。对了，你在车上看见装米的桶了吗？看见了给阿姨拿过来，可不能菜出锅了饭还没熟啊。”
“这里是大米。也给猫留几块肉呗阿姨。
“哎哟，差点忘了，幸亏我还没放盐。”
“车上没多少东西了，我再搬几趟。”车磲又说。
很快，两辆车上所有物资都被车磲搬进客厅。
韦白霜从浴室走出来：“车磲，轮到你了，快去洗洗吧。别泡水太久哦，小心你的旧伤口。”
车磲在浴室打开花洒，发现出水温度比较低，水压小导致出水量也不大。
哎呀都末日了，还挑剔什么呢，有水用不错了。这么想着，车磲彻底清洗了一遍。
季节正在春夏之交，凉水也还好，不会像寒冬腊月洗冷水澡那样必定感冒。
车磲一身清爽出了浴室，看到餐桌上摆着一整份炒熟的水禽肉。
狸花猫被放出背包，走在沙发边沿上，巡视着新领地。
韦白霜从堆积的物资中翻出几罐可乐，正要放上餐桌。
金彩宝从厨房端出洗净的空碗。
隔世灵魂从冰冷的海面上涉水而来，终于感受到一丝人间饭熟时的暖意。
我不是归人，是轮回间的过客。
“米饭来喽，开饭啦。”所有人都等着这句话。
车磲坐在椅子上，吃一口饭，吃一口炒水禽肉。
感受着浓郁香味充盈口腔，她的眼眶有些湿润了。她做心理建设：要忍住。
金彩宝抢先一步哭出声。
“哭什么呀？这是怎么了？”何阿姨已经到当奶奶的年纪了，最见不得小孩哭。
“估计是觉得，饭菜好吃到哭吧。”车磲自己笑起来。
韦白霜给金彩宝输了点异能，何阿姨给她夹菜添饭，车磲找出几块糖。
小孩子被几个大人哄住了，安静扒起饭来。
夜深人静时，由于这个公寓只有两间卧室，金彩宝、车磲二人睡在同一张床上。
卧室黑暗下来，金彩宝躺在床内侧，习惯性蜷着腿。
“车姐姐，小猫也睡了吗？”
“睡了吧。”车磲进卧室之前看过，猫应该在客厅里，早早就没动静了。
“昨天我看见小猫有五根指头，跟其他猫不一样。这是为什么呢？”
“它天生就多一根指头。这是一个水手大哥哥告诉我的。”车磲回忆女皇宝石号船员刘安子的话。
“水手大哥哥好厉害呀，什么都知道。小猫多一根指头，它会疼吗？”
“这个问题，你可以明天问问小猫咪。”
金彩宝沉默了一会：“吃饭的时候，我不想哭的，可是我忍不住。”
“为什么呢？”车磲罕见地轻声细语。
“因为爸爸妈妈不让我在桌子上吃饭，我第一次在桌子上吃饭。不能说是第一次，我小时候也在桌子上吃饭。”
“你现在就是小时候，不对啊，你这爸妈怎么回事？”
“妈妈说我不是她生的，不喜欢我。”
车磲一头雾水：“你也是福利院来的？”
“不是，我……我的妈妈死了。”
车磲脑子一转，茅塞顿开：“你现在的妈妈是后妈。”
“大人不让我说她是后妈。”金彩宝又要哭了。
“没事啊宝贝，你现在厉害了，能杀死怪兽了，后妈欺负不了你了。下次你受委屈告诉我，姐姐帮你削她。”
“不要姐姐帮我打后妈。”金彩宝趴在枕头上抽噎着说：“我不想要爸爸妈妈了，爸爸妈妈不要我。”
小孩搭上车磲的手臂，摇晃了几下：
“我很厉害的，会杀很多怪物，姐姐不要把我还给爸爸妈妈。”
“行行行，这爹妈不要也罢。”车磲把金彩宝哄睡了。
这得多大心理阴影啊，哭成这样。在车磲安抚下，金彩宝位置响起浅浅鼾声。
次日一早，车磲、韦白霜按照约定，来到巡逻队驻地。
她们首先得到了巡逻队制服、特制手套、辣椒喷剂、制式刀具、急救包、对讲机、手电筒……这些装备。
之后在办公室，乔及岳乔大队长给她们安排了今天的工作：参与南城日常巡逻。还叫来几个普通巡逻队员。
这几个普通巡逻队员中，包括了两个人：
其一巡逻小队长，就是众人进南城时碰见的那位。
对人爱答不理、鼻孔朝天，一下子带走了车磲半车东西，还收走了车磲的短刀。
其二就是被称作“小高”的巡逻队员，会一手变脸绝活。
“这是车磲，你们的新队长，是个超能力者，实力很不错。
这是韦白霜，也是超能力者，你们的新队友。”乔及岳指着车磲二人。
“这几个是老队员了，对本地比较熟悉、也有一定经验。”又指着新进入办公室的几个队员。
最后，乔队长对所有人说：“你们要通力合作，互帮互助，好好完成任务。”
车磲虽然心里百般不情愿，碍于面子答应了。
答应之后，她心里也有一丝解气：看吧，前天你欺人太甚，今天我扬眉吐气，现在我是你的顶头上司了。
新组成的巡逻队开车走在街道上。
今天他们的巡逻区在南城外圈，包括了浚湖直通南城的大路，也就是车磲他们进入南城的那道关卡。
车磲二人被老队员排斥，抢不到巡逻车上的位置。
而且现在是非常时期，能源匮乏，巡逻队提供给队员的车和能源也不多。
她们开着自己的车，用着自己的石油存货。
韦白霜腿上放着药包，脸颊气鼓鼓的：“你是队长啊车磲，为什么不是我们开着前面那辆巡逻车？”
“我们的车也很缺油好吧，给乔队长打工，还要自己倒贴油钱。”不满地哼了一声。
“你别忘了咱俩这身装备，就算拿油换装备也不亏了。尤其是这把刀，你看。”
车磲右手从腰带抽出制式刀具，展示给韦白霜看，刀刃崭新，寒光迫人。
“我也有一把。”韦白霜抽出自己的刀仔细端详。
这把刀跟车磲之前那把相比，长度厚薄都差不多，更重一点，细节更多。
制式刀具手柄乌黑，上有防滑纹路。
“这是什么？”韦白霜摸索着把刀柄上的尾帽拧出来了。
“碎玻璃器。用来打碎玻璃的。”车磲扫了一眼。
前世，车磲被赵明炤抛弃，自己在江州求生时，从其他异能者手里淘换过一把这种刀，用了不短的时间。
“刀背上这些锯齿有什么用？你旧刀上没有锯齿吧。”
“锯木头，就像一把小锯子那样。我之前那把刀上还没有血槽呢。”
“这里为什么要有一个圆孔？”韦白霜把手指移到刀刃中。
“你在很多菜刀上也能看到这样的设计。”
“刀上的孔一方面能抵消应力，延长刀的寿命；”
“另一方面，能减小空气阻力，切割血肉手感更加丝滑。”车磲解释。
“你这么一说，这把刀好酷啊。”韦白霜不禁赞叹。
车磲看着韦白霜手中的刀表示赞同：“我也这么觉得。”
前面那辆车有动静了，他们突然加速行驶。
车磲余光扫到，也跟着踩一脚油门：“怎么回事？他们碰见什么异常情况了？”
同时扫视前方，看到路边一个急速奔跑的身影。
前车又猛地停下来，轮胎与路面摩擦，发出尖锐的“刺啦”声。
车磲猛踩刹车，避免两车相撞的惨况发生。
前车上的老巡逻队员已经从车上下来，追着那个身影去了。
“他们在干嘛？”韦白霜还在状况之外。
“不知道，我去看看吧。”前后两车都是有对讲机的，可以用来沟通。
可惜新老队员隔阂巨大，没用对讲机说过一句话。
车磲下车，向老队员们的背影追去。
她维持着正常异能者的奔跑速度，刻意不用速度强化异能。
车磲跑进一条小巷，小巷墙缝满是杂草，杂草中还有废弃包装袋、塑料盒这些杂物，两侧水泥墙面上开始生出青苔。
前面几个巡逻队员，已经把逃跑人的脸按在地上了。
车磲靠近，听见老队员在问话：“你跑什么？”
“我突然想起家里煤气灶忘关了，急着回去关煤气灶。”说话人嗓音干涩，呕哑嘲哳。
“逗我呢，现在没水电，天然气也断了，谁家还通煤气？”
地上的人支支吾吾：“我家就有，是那种，罐装的液化气。对，就是液化气。”
“你这个脖子，怎么这么大一道黑印？前半辈子不简单呐。”
“你管我。”地上的人挣扎起来。
“老实点！交代清楚你为什么见我们就跑！”
“别敬酒不吃吃罚酒！非得让哥几个给你点皮肉之苦尝尝？”几个老队员放狠话，拳脚相加。
“别打了别打了，我说，我说还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