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穿到被女主杀死前一天(21)
戊七沉默了一下, 才开口道：“主上，奴是戊七。”
“戊七？”封钰歪了歪头, 有些迷蒙地眨眨眼，她低下头，掐了掐身下人的脸，“好熟悉的名字……”
“主上，请您自重。”戊七心里有些浮动，但表面上仍是侧过脸，表现出拒绝的样子。
“你长得跟我这么像, 名字也这么熟悉，”封钰又戳了戳她的眼睛, 自言自语, “除了眼睛，你乎跟我长得一模一样了……所以，你就是我吧？”
“或许是我的另一个人格？”封钰继续发散着维，嘟囔, “还是另一个平行空间的我？对了，你到底是谁啊？”
许是醉酒的原因，她的脸上泛薄红，眼里潋滟霜的月光, 唇色也艳如樱桃，让人忍不住想要采撷。
“主上，”戊七听不懂封钰说的“另一个人格”“平行空间”是什么东西，她只是侧过眼睛, 哑声音道，“身为太子，您应当克己复礼才是, 不该这般轻浮。”
“怎么了，”封钰不满地皱皱眉，有些小委屈地道，“太子怎么了？要求这要求那，有本事你来当太子啊。”
“奴没这么说，”戊七握住封钰一直在她脸上作乱的手，轻声，“您这样说，实在是折煞奴了。”
“有什么折煞不折煞的？”封钰用另一只手捏捏身下人的耳垂，笑嘻嘻道，“帝位自当能者居之，皇帝轮流坐，今年到我家嘛。”
“主上慎言，”戊七压声音道，“您是封氏女，自是秦之正统。”
“随便你怎么说吧，”封钰感觉脑子上似糊了一层轻纱，干脆也不跟戊七争了，她抽出被戊七握着的手，轻轻点着她的胸口，，“不过好奇怪啊，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们的想法怎么不一样呢？”
“主上……”戊七略有些无奈，她试图把封钰的手挪开，却被封钰一下子拍开。
“怎么了？”封钰气哼哼地道，“你为什么要抓我的手啊？你不就是我吗？”
但她很快又开始进行哲学方面的考：“但是……如果你是我的话，又为什么会和我的意见相左呢？”
封钰想不明白，索性不想了，她抓住戊七的领子，有些抱怨道：“跟你讲哦，我身边有个家伙叫戊七，她可坏可坏了。”
戊七：……
“真是的，”封钰继续絮絮叨叨，“一开始呢，她看我的眼神跟看什么危险物品一样，好像我下一秒就要把她杀了似的，后来她就天天跟我，连我洗澡的时候都要进去插一脚，你说她变态不变态？”
戊七：…………
听了封钰的话，戊七有分哭笑不得，但看身上人一脸委屈地控诉戊七的“恶行”，她又有分心软。
“主上，”戊七轻轻握上她拽着自己的手，安慰性地拍，“奴不是故意的。”
“啊？”封钰迷茫地问了一声，又压在她身上蹭了蹭，才，“不过虽然戊七那么坏，但她也可怜的，我就原谅她好了，毕竟是封家先对不起她的，她从小就没有亲人，还被训练成死士，被迫跟在仇人的女儿身边，也太惨了。”
戊七神色一暗，她偏开眼道：“主上……您说的对。”
“哎，”封钰微微叹了口气，她敲了敲脑袋，又，“其实讨厌的人太多了，戊七也没真正做什么坏的事情，只是她天天在我眼前晃荡，实在太碍眼了。”
戊七把那些繁复悲伤的往事抛却，略带分调侃：“主上刚刚还说戊七可坏可坏了，怎么现在又说她只是碍眼？”
“你怎么这样啊？”封钰不满地嘟囔，“我就随口说说而已，你有必要抓我话里的漏洞吗？”
“奴不是故意的，”戊七勾勾唇，顺着封钰的话说，“主上不必放在心上。”
“嗯哼，”封钰不置可否地点点头，，“算了算了，反正我也不是很讨厌戊七，你说便说吧。”
戊七突然心下一动，试探着开口道：“您说您不讨厌戊七，那您对戊七到底有什么想法？到底……是什么感情？”
“嗯？”封钰的声音里含着浓浓的醉意，她重复，“什么感情？你的意思是……我对戊七的感情吗？”
“嗯，”戊七点头，她不知自己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但她还是这样问了，“奴想知道，您对戊七的感情。”
“唔——”封钰托下巴点点头，她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才笑眯眯道，“我不太清楚呢。”
戊七怔愣了一瞬，才开了口：“为何主上不清楚呢？依奴看，戊七是个不错的人啊。”
“是啊，”封钰赞同地点点头，但转而又，“但正因此，我才不清楚对她的感情啊。”
“这样吗？”但戊七仍旧追问道，“主上可以具体说说吗？比，您希望戊七跟在你身边吗？”
“跟在我身边？”封钰似乎没搞懂这句话的意思，她绞尽脑汁地想了想，才，“啊，其实我还蛮欣赏她的，比起让她做我的奴仆，我更希望她能做我的臣下。”
“主上只是看中了戊七的才学？”不知为何，戊七心里有些淡淡的失望，，“莫非她只能做您的臣下？”
“不然？”封钰有点小脾气地开口，但声音依旧是软软的，“那你倒是说说，她还能做甚？”
“她……”戊七沉默了一下，才，“她可以做您的死士，跟在您身边保护您啊。”
“可是做大臣不比做死士好？”封钰怎么还没有丧失基本的考逻辑，“再说了，以她的才华，就是想做皇帝也是使得的，她为什么要听你的，想不开做劳什子死士？”
“呵，”戊七自嘲地轻叹一声，才，“太子殿下不必妄自菲薄，您秉性聪颖，若是把功夫都用在治理国家上，又怎么可能比戊七这种人差？”
“你看不起戊七？”封钰的眼里有些惊奇，“你不知道她是女主吗？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不知道，”这短短一盏茶的时间，戊七就从封钰的嘴里听到了无数新鲜的词语，“请主上示奴。”
“这都不知道，”封钰鄙视地看了戊七一眼，又气呼呼地开口，“我给你讲，戊七厉害的，你可不许看不起她！”
看封钰的眼神，戊七甚至有一种自己被当成傻子的错觉，但听了这话，戊七心里却有些微的悸动。
主上说她厉害，但像她这样的死士，一个没有姓氏没有亲人甚至无拥有户籍文书的人，真的能算是一个厉害的人吗？
要知道，果她死了，她“戊七”的名字也会快被其它人顶上，世界上就一点她存在过的痕迹都没有了。
自从她被赐予名字的第一天开始，她此生只能被冠之以“戊七”这个名字，然而“戊七”这个名字却并不是属于她的。
像她这样的人……
正当戊七有些灰心丧气之时，封钰又嘻嘻笑了下，便一下子伏在她的肩头，似乎是睡着了。
“主上？”戊七推了推她的肩，轻声唤道，“主上，快醒醒。”
“唔……”封钰咕哝了声，半睁开双眼，她略带分不耐烦地拍开戊七的手，又继续睡了。
“主上，”戊七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竟然伸手捏住封钰的鼻子，又再次唤道，“主上，快起来，该回宫了。”
封钰感觉呼吸不畅，不得不睁开眼睛，她十分不爽地鼓了鼓脸颊，：“干嘛啊。”
“咦？”见了戊七的脸，封钰却有分惊奇，她像是忘了之前的记忆一般，开口道，“你是谁啊？”
“主上，”戊七无奈地开口，“奴是戊七。”
“哦，”封钰虽然点头，却像是没听到一样，她伸手捏了捏戊七的鼻子，嘟囔，“鼻子这么好看，去哪里做的啊？话说……这样捏不会有事吧？”
“主上，”戊七没听懂她在说什么，只是道，“该回宫了。”
“回宫？”封钰仔细考了一番，才明白这个词到底是什么意思，“哦，对了，我——孤是太子，孤要回宫！”
“嗯，”戊七点头，“以快些起来吧。”
“哼，”封钰不满地伸出双臂，理直气壮道，“抱！”
“什么？”戊七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抱啊，”封钰理当然地开口，“孤是太子，孤要你抱孤回宫，你不能不听哦。”
“主上，”戊七好声好气地劝，“您是太子，若是奴抱您回去的话，对您的威严有碍。”
“孤不管！”封钰哼哼唧唧了声，又，“孤就要你抱孤回去，这是孤的命令，你敢不听吗？”
“奴不敢，”戊七有分哭笑不得，但还是试图跟封钰分析这事的利弊，“若是被人看到的话，那全宫的人不就知道您醉酒后被奴抱回去了？”
“你躲开别人不就行了，”封钰理直气壮地开口，“再说了，被人看到又如何，难道她们能打孤不成？”
戊七知道不该跟醉酒的人讲理，只好顺着封钰封要求把她抱起来。
看戊七果真听了她的话，封钰高兴地笑眯了眼，她搂住戊七的脖子，像只吃到蜜糖的小熊。
戊七拿她没办，见好像有脚步声过来，只好足尖一点，飞上树梢。
她几个起伏，便飞出了后宫的范围，快又到了东宫的范围。
感受风在自己耳边猎猎刮过，封钰很快便感到困意，她头一歪，便靠在戊七的脸侧睡着了。
听着怀中人逐渐变得轻缓的呼吸，戊七略有些无奈地勾了勾唇角，又脱下外袍，把封钰整个人裹住，才继续向东宫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