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穿到被女主杀死前一天(9)
拒绝了侍监的逛小倌馆的邀请之后, 封钰才让小明子拿了本话本子，慢慢地看起来。
这话本子讲的是赘媳逆袭的故事，女主李满香从小母死父亡, 长大后做了陈家的倒插门女婿, 但陈家一家都看不起她，连她的丈夫也一样对她冷嘲热讽，就连孩子也要跟陈姓，后来李满香被人轻贱之时仍然努力读书考取功名, 陈家才开始对她另眼相看。
可惜已经迟了，李满香考了状元后便下了休夫之书，哪怕陈家苦苦哀求, 她还是言陈家不仁她亦不义, 结果皇帝不仅觉得她做的对，还下旨说陈家此等嫌贫爱富之家, 不配读书，于是陈家女三代不得入仕，而李满香却迎娶皇子, 最后官拜三公，死后配享太庙，荣华一生，泽被子孙。
封钰花了半个时辰草草看完，就是一副地铁老人看手机jpg的表情。
可小明子却道：“主子, 这是京城时下最流行的话本呢，很多女子都买了三本，一本自己看，一本珍藏，还有一本送人。”
封钰：可能是我鉴赏水平不够叭……
不过就这水平, 封钰觉得她上她也行，毕竟她可是阅遍无数男频杰克苏女频玛丽苏的女人啊。
把这无聊的话本子一丢，封钰打了个哈欠就去上床睡觉了。
哪知她前脚刚上床，后脚就有侍女传话，说戊七求见。
女主求见，不得不见啊！
不过毕竟下午在戊七面前装了一波，封钰还是比较有信心的，她坐在帐子里，面对着跪在地上的戊七道：“不必多礼，起来说话吧。”
戊七顺从地站起身来，道：“主上，关于您今儿个所说之事，奴有一想法，不知您是否有兴趣一听？”
听了这话，封钰便屏退了其它下人，才道：“嗯？不若你说来听听？”
见其它人鱼贯而出，戊七才抬起头，她眯了眯眼道：“你不是太子殿下，你究竟是谁？”
草，女主果然就是女主！真是够机智的！
见状，封钰连忙问系统：“咋办啊？我会不会被抓起来烧死啊？”
【别着急，您有剧本在手，知道原主的一切，她说出去没人相信的。】
“嗯嗯，”封钰点头，“对戊七我也不能承认吧，我记得这样会被世界规则阻止开口的。”
【对，您只要记住一个字——“装”，就完事了，装的越牛逼越好，戊七就算怀疑也屁证据没有。】
有了系统的背书，封钰哪怕心中慌得一逼，表面上也稳如老狗，她伸手掀开帘帐，朝着戊七缓缓勾出一个笑来：
“哦？你说孤不是太子？那么你告诉孤，孤是谁？”
“我也不知道，”戊七抬头，直视她的双眼，“你是赵国的间人？还是卫国的刺客？”
什么贱人不贱人的？说间谍不是好听多了吗？
封钰心里吐槽了一下，才道：“原来你是这么想的吗？原来孤想向善……在你眼里竟是这个意思？”
“你觉得孤不可能向善，所以才怀疑，觉得孤不是孤吗？”
封钰下了床，赤足走到她跟前，她莹润如白玉般的脚趾落在戊七跟前，一时竟晃花了她的眼。
“……是，”戊七最终还是开口，她肯定道，“太子绝不可能一夜之间变成这副模样，所以你绝不是太子。”
“你可知你这话，算得上是大逆不道了，”封钰一脚踩上她拖在地上的衣角，道，“这句话，足够你被孤处死一百遍了。”
“那又如何？”戊七笑道，“我只有一条命，也没有家人，死了便死了吧。”
“你还真是不怕死啊，”封钰低下头，轻轻拍了拍戊七的脸，“你怎么不想想，若孤真是他国的间人，那一定会兢兢业业地伪装，怎么可能还让自己的性格突然改变呢？”
“我也是这么想的，“戊七眸中深黑，弥漫着看不清的情绪，她道，“所以我才不能确定你是谁，若我能笃定你替她国为间，哪怕拼上自己的性命，我也要杀了你。”
“——但我不能确定。”
见封钰勾唇笑笑，戊七很快又道：“那……你到底是谁？”
“孤自然是孤，是大秦的储君，”封钰站起身道，“不过很疑惑，孤之前那般对你，母皇还夷平你三族，如若孤不是孤，你自当高兴才是，又为何想杀不是孤的孤呢？”
封钰这话有些绕，但戊七还是明白了她的意思。
“为何？”戊七轻嘲地笑了一声，“若你不是太子，却取代了太子之位，那你自然是大秦的敌人，为了秦国安定，百姓和乐，我当然得杀了你。”
“可是你不恨孤吗？你不恨母皇吗？”封钰饶有兴趣道，“秦国歌舞升平也好，战火纷飞也好，说到底都是高官显贵之事，一旦大秦起了战火，或许你还能趁机逃走，凭借你的武功，去世外当个逍遥人不难，又何必要这般保护你仇人的国家呢？”
“呵，”戊七冷哼一声，道，“仇人的国家？这秦国，归根到底是百姓的秦国，而非皇室贵族的秦国，我一小家之仇何以比得上家国大义？虽说我痛恨封氏皇族，但太子之位一旦出现变故，那就是整个秦国的大事，一旦天下再起纷争，那悲苦之人，是天下之百姓，秦地乃吾乡，吾自当为秦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果然不愧是剧本中那个爱民如子的千古明君戊七啊。
封钰感叹了一下，但她很快又露出轻蔑的神色，道：“这样？但即使这样，凭借你一个人的力量，你又能做什么？最多，也只是这大秦都城墙下的垫脚砖罢了。”
“虽前人曰‘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但在战乱之时，人人皆如此‘独善其身’，那家必亡，则国必亡，”戊七自顾自地说道，“国破则家亡，此景吾不愿看到，所以，即使困囿于此，吾也不愿去什么世外桃源，安安稳稳了此残生。”
“吾说此话，在你看来或许只是螳臂敢言当车之语，”戊七继续道，“但即便只是做秦都下的垫脚砖，吾也甘愿为此而搏。”
“真好啊，”封钰长叹一口气，“虽说你今天冒犯了孤，然你此话实在太对，说进了孤的心坎，是以你不用担心，孤免你死罪。”
见戊七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封钰继续道：“……关于孤的身份之事，你也不需担心，因为孤的确是孤，至于孤改变的原因……孤也跟你说过了，浮生未醒，大梦方觉。”
封钰就是要一口咬定自己的改变是因为做梦惊觉半生荒唐之故，这样在面对以后女皇的质疑时，她也可以有个原因可说。
“原来如此，”戊七似乎是相信了封钰的说辞，她稽首道，“奴竟敢质疑主上，实在万死难辞其咎。”
“无事，”封钰摆摆手，“你一心一意为秦着想，该是大秦的肱骨之臣才是，孤不会为你的直言降罪于你的。”
戊七一边起身，一边道：“谢主上厚恩，奴——”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戊七跪直身体的刹那，她一个飞扑就朝封钰的方向冲了过来。
封钰一时不察，竟然被戊七和强大的惯性直直地撞到了后面的床上。
戊七没管太多，她几下把封钰压住，伸手就向封钰的脸和脖子的相接处探去——
嗯？怎么没有？
戊七没摸到想象中的人/皮面/具边缘的痕迹，只有一片光洁细腻的皮肤。
下一个瞬间，她才惊觉两人现在的姿势是何等的暧昧。
平日从不拿正眼看人的太子殿下被她压在身下，那圆圆的杏眼里满是不可置信的光芒，由于被压的一时难以呼吸，她的脸很快染上薄红，而她眼里的神色也很快一变，成了被人冒犯的恼怒。
戊七一怔，立马从封钰的身上下来，跪下认罪道：“奴冒犯主上，请主上责罚。”
……
直到戊七放开她跪下，封钰才堪堪搞明白刚刚那短短几秒中里发生了什么。
她咳嗽了两声，才慢慢坐起身，看着底下跪得眼观鼻鼻观心的戊七，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道：“你可真是胆大包天，怀疑孤就罢了，竟然还直接上手？”
“奴知错。”戊七不辩不解地跪着。
“你现在总算能相信孤了吧，”封钰捶了两下刚刚被她压痛的胸口，不满道，“孤自然就是孤，不然还能是谁？”
“不，”戊七并没像封钰想象的那样放下怀疑，而是直言道，“即使没摸到人/皮/面/具，奴还是不大相信，除非主上脱下衣服让奴一观，奴才能确定。”
封钰：？？？你在说什么虎狼之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