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修仙文的清冷系女主(16)
封钰深刻反思, 坚决不改。
渣女就渣女吧,反正她总是要死的,如果真把苏洄当女儿养, 那离别的时候岂不要难受死?
封钰很快把思考自己渣女与否的问题抛到脑后, 对着苏洄保证道:“为师怎么会再收其他徒弟?哪怕他们天赋再好,为师有你们两个就够了。”
见苏洄神色淡淡似是不信,封钰又玩笑道:“光你们两个, 为师就快消受不起了,再说了, 为师又不是管收不管教的那种, 若是再收徒弟,为师就要没时间修炼了。”
苏洄微微扬起嘴角,似乎是信了她的她的鬼话, 不过她很快又低了头,有些丧气道:“所以说徒儿是不是真的占了师父很多时间……如果真是这样的话, 徒儿以后就不再总是麻烦您了……”
“怎么会呢, ”一看苏洄这有些自责的样子,封钰也说不出责怪她敏感的话,只是道, “刚刚为师是开玩笑的,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为师又怎么会嫌弃自己的儿女呢?”
【您不是觉得不会把女主当女儿看待的吗?现在又说这种话,渣女实锤。】
封钰受不了11235的逼逼赖赖,不满道:“哼,阿统,你搞清楚,胁迫我做任务的不是你吗?我要是直接告诉女主我就是想来刷她好感度的, 你觉得任务能完成吗?”
【嘤嘤嘤,人家也是受上级所托才会派发任务的,人家也不是故意的。】
封钰:……这变脸速度。
11235化身嘤嘤怪,封钰也不好拉下老脸跟它battle了,只好继续对女主输出,露出她自认为最和蔼可亲的微笑。
苏洄眸中的颜色不着痕迹的一淡,很快便展颜道:“师父真好,这辈子能遇到师父,徒儿真是三生有幸。”
“哈哈,”封钰尬笑两声,“阿洄再这般夸奖,为师都要不好意思了。”
封钰实在是没什么聊天天赋,光是想措辞就够她绞尽脑汁的了。
幸好,负责验尸的席长老很快到了,封钰便顺理成章地中断了跟苏洄的话题,迎上前道:“席长老,麻烦您了。”
席别虽然跟封钰同为长老,可他只是凝神期,跟现在的封钰差了两个阶层,自然不敢在她面前拿大,便笑着拱手道:“举手之劳而已,怎么能算麻烦呢。”
说完,席别就蹲下身去,查看地上的尸体。
封钰并不知道修真界的验尸和俗世的有没有什么不同,但她看席别手上也没带什么其他工具,只是拿出一个放大镜一样的东西在尸体身上看来看去,便觉得他应该是有什么其他的办法。
毕竟,他这一番操作,看起来很专业的样子。
但是看了看早就从地上爬起来却依旧对她恨的咬牙切齿的司卞泰,封钰又有点担心。
因为这司卞泰的神色中只是恨,却不见多少慌张,仿佛很确定地知道封钰一定查不出什么来一样。
封钰心下暗自皱眉,只能寄希望于席别给力点。
毕竟,系统跟她讲的那些理由,她是不可能说出去的。
因为一旦她直说这人其实是因为药物致死,别人反到会第一个怀疑她。
虽然以封钰的实力,哪怕她真的是授意苏洄杀了这人,也不会对她有任何妨碍,但封钰可没有替别人背黑锅的爱好。
……
台上的比赛虽然继续进行着,不过大部分的心思,早就不在比赛上了。
看大佬们的battle,可比看引气期弟子的打架有趣多了。
是以席别刚站起来,就收获了来自一整个观武台人的目光洗礼。
他只是个凝神期长老,平常也总是闷在洞府或者一个人出去收集材料,加之他擅长的领域并不算热门,是以席别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人以热切的表情迎接他。
席别顿了顿,才道:“这……致命伤是脖颈。”
这相当于就是说,人是苏洄杀的。
“这样?”封钰自然不可能承认,她轻笑出声,道,“可是本座刚刚观察了一下,阿洄刺出的伤口不过寸许深,放在修真之人身上,根本不可能致死,致命伤怎么可能是在脖颈呢?”
“封长老有所不知,”席别给封钰展示他那“放大镜”法宝,“此乃我席家的祖传法宝,能够看清人身上最细小的伤口,也能判断伤口是否致命,虽然贵弟子所刺伤口的确不深,但的确是致命伤,大概是不小心刺到了什么穴位,才导致死亡。”
这个解释听得众人也比较信服,大家纷纷议论道:
“原来如此,这么说来,苏师叔也不是故意的了。”
“嗯,不过现在封长老已经是识遁期的大能了,咱们称呼苏师叔,也应该是苏师叔祖才是。”
“那那些引气期的弟子该怎么称呼?苏师叔祖可比他们高三辈啊,难道叫苏长老?这也不合适啊。”
“害,想那么多作甚?左右咱们已经是入体期了,这称呼的问题,还难不到咱们身上。”
……
比起讨论那人是怎么死的,大家似乎对苏洄的辈分问题更感兴趣。
宗规规定,引气期和入体期的弟子,其辈分随师长走,而一旦达到凝神期,便可入一峰当长老,辈分就随自己的实力了。
为表强者决定一切的原则,天衍宗上几乎没有固定的辈分,每升一个层次,辈分就涨一截。
但为表尊师重道,师徒之间的名分还是固定的,这就是说,哪怕以后徒弟比师父还厉害,他们互相之间的尊卑,在名义上不会有改变。
是以苏洄和黎海的辈分,都要跟随封钰,封钰现在是识遁期的修士,苏洄和黎海不过引气期,竟也一跃成为跟分窍期修士相同辈分的存在了。
这也就是说,在苏洄没得到长老之位前,凝神期的席别都要称她为“苏师叔”。
这也就是说,现在的苏洄和黎海,光凭着辈分就能在天衍宗里横着走了。
他们俩俱不到二十,却有一大堆几百岁的人是他们的晚辈。
这画面,想想就酸爽。
……
封钰自然不会因为大家都不关注这事就也顺势放弃对真相的追寻。
笑话!她费劲吧啦地又是装逼又是打脸的,都铺垫到这里了,怎么可能说放弃就放弃?
她微微颔首,示意她接受席别的解释,但很快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开口道:“可是席长老又是怎么确定这人一定是被外力所伤?”
“这……”席别迟疑了一瞬,但他很快又道,“可这人身体并无青紫浮肿,面色也没有发黑,不是中毒之兆啊。”
“会不会是有什么别的手段?”封钰似乎只是随口道,“本座记得,好像有不少药材可以无声无息地使人中毒啊,死后单看面貌,也看不出什么痕迹来。”
席别不太喜欢别人质疑他的水平,但质疑他的人是高了他两个层次的封钰,席别只好听话,拱手道:“既然封长老这么说,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
在席别继续查验尸体的这段时间,台上的比赛已经结束好几场了。
很快,便轮到黎海上台了。
虽然苏洄才是大头,可封钰并没有冷落黎海,她嘱咐了黎海几句,才放他上台。
随着裁正高高抛起灵石宣布比赛开始,黎海几乎是和他的对手同时动了。
可是,黎海的修为在他的对手之上,再加上他那不容小觑的剑法,过了没两招,黎海的剑已经横指着那人的太阳穴了。
因为黎海赢得毫无悬念,裁正也很快宣布道:“第二十一场,杨海对蓝绶,杨海胜——”
黎海倒没表现出骄傲来,只是对对手拱拱手,示意他承让了。
他很快走下台,站到封钰背后,有些担心地望向苏洄,道:“师父,师姐没事吧。”
之前由于他马上就要比赛,封钰不想因为此事影响他,便让他不要多管,先专心准备比赛才是。
是以黎海并不太清楚目前事情的进度,实际他知道的东西,也不必周围的围观群众多多少。
“没事,”封钰摇摇头,道,“你师姐她好着呢,这事又不怪她,为师一定会还她一个公道的。”
“其实……”黎海顿了顿,才道,“找出这人究竟是怎么死的,真的这么重要吗?”
见封钰朝他看过来,黎海声音小了些许,不过他还是继续道:“反正他也不是什么好人,死了就死了呗。”
“哪怕真的是师姐故意杀了他,大家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啊,”顶着封钰的眼神,黎海硬着头皮道,“师父您何必要自找麻烦呢?您也知道吧,看台上的那些人,对于师姐的对手是怎么死的这个问题,其实并不关心。”
面对黎海这番话,封钰心头涌上一股淡淡的无力感。
放在修真界,黎海这话真的不算什么,说不定还是在座众人的心声,不过封钰还是觉得有些无奈。
如果封钰跟黎海说,除了不想苏洄被泼脏水以外,她也不想看见一个在她眼皮子底下的人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去,而真凶不仅不能受到惩处,甚至大家都不知道他是真凶,这些事都无关死去之人的品性——那黎海一定还是会不解,觉得她奇怪。
“因为为师不想让任何一件你们并没做过的事被算在你们头上,”封钰只得温柔微笑,操一个完美师父的人设,“这种事有一就有二,的确,这一次的事被算在你师姐头上并无什么事,但若是下一次又有别人陷害呢?”
“可是您怎么知道……”师姐是被陷害的呢?万一真的是师姐下了死手该怎么办?
黎海话还没说完,封钰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她看向抱着剑的苏洄,缓缓翘起嘴角:“因为为师相信你们,所以你师姐既然说她没下死手,也不可能误伤,那为师就相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