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赵寻（3）
“小天，你知道我和你爸是朋友吗？”
“那又怎么样？”
“你还年轻，等你像我这么大的时候，我就快四十了，你真的还会喜欢一个四十岁的老男人吗？”我就事论事的分析，“那时候你身边多得是二十出头的小姑娘，要知道玩艺术的小男人，身边最不缺的就是新鲜的美人。”
“以后的事情，谁说得准。”
“是啊。”我潦草地笑了笑，“以后的事情说不准，所以我也不想试。蒋天，我和你不一样，你年轻，又试的资本，我年纪大了，不想折腾了。”
我一把将他推开，起身披上了衣服。
“赵寻！”
我摸进洗手间，用冰冷的凉水扑到自己脸上，身体里的那丝燥热却难以消解。小孩临阵磨枪的威胁，倒像是意犹未尽的暗示。我体力本来就很好，仅限一次，完全不能满足自己内心的欲望。
可刚刚才在小孩面前装过逼，总不能转身又和人家滚在一起。
凉水划过皮肤，我鬼使神差的脱下了衣服，面对镜子，我显得有些猥琐。
解决完出来，已经过了不大不小的一段时间。
小孩表情诡异的看着我，那一瞬间我险些怀疑家里的隔音出了问题。
“看我干什么？”
做贼心虚，我居然先向他开口了。
“没什么……”
小孩扫了我一眼，什么也没有说。
我表情不可控地抖了一下，心里有些窘迫。
“赵寻，你是不是觉得我配不上你？”
“什么？”
“你长得又帅又有气质，你身边应该不缺像我这样的男人吧。”
男人？
我又挑了挑眉。
蒋天用这个词形容自己，倒颇有小孩子偷穿大人衣服的感觉。
不过有些地方，他可比很多久经沙场的男人都要男人的多。
我心里一漾，摸了摸鼻子掖过了情绪。
“年纪轻轻，总想着这些，这可不是一件好事。”
“我没想这些。”蒋天辩驳道，“只想和你。”
我被他逗笑了，“不错，语文学得很好。”
“赵寻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打岔。”
“嗯？”
蒋天被我说的越发恼怒。
我只做不觉，转身走向厨房开始准备晚饭。不酗酒的时候，我还是很看中生活的品质，半小时后，我端着两份简餐走到了外头。一份放在自己面前，一份放在了一边。
缩在沙发上的蒋天看到放在他那边和我盘子里一模一样的食物看了我一眼。随后起身拖着凳子坐了下来。
“给我的？”
“嗯。”
我装作无意地吃着自己盘子里的东西，“总不能饿着你，随便做了点，将就吃吧。”
“随便？”蒋天看了看盘子里特地做了个摆盘的牛排，“你平时也这么吃吗？”
我用余光观察着他的表情，“在家的时间不多，偶尔能好好吃饭，当然不能随便搪塞过去。”
他抬眼，拿着叉子吃了一口肉，我注意到他眼里闪过的惊讶。
“真好吃。”
我嘴角微微一勾，没有回答。
“赵寻，你真是天才。”
我故作意外的看了他一眼，“哪有这么夸张，不过是随便做的罢了。”
是挺随便的，一口气用了我整个冰箱里最贵的食材。
我忍不住骂自己表里不一。
漫不经心的嚼着盘子里的肉，我心里开始思考自己这一番作为到底是为了什么。明明知道和蒋天不会有结果，可如果让我就此和他形同陌路，却有些舍不得。
如果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男孩，我或许会答应和他试试。
可他偏偏是我兄弟的儿子，这么做，似乎有些不地道……
“我吃好了，我去洗碗。”
小孩很懂礼仪，显然是将网络上哄女孩子的所有招数套路在我面前显摆了个遍。我没有拒绝，由着他洗碗收拾，随后装作不经意带我去展示他的杰作。
正如他配合我一样，我也很配合的对他的家务水平保持了肯定。
晚上，我没有拒绝他睡在我身边。
我不知道我和他这样算什么，左右再过几天他就该走了了。我就当是给自己放个假，有蒋天陪着，我也能少些寂寞的时间。
可是，三四天的功夫转瞬即逝。
我提着行李箱准备出门的时候，蒋天又闹了。
“我去出差，你拦着我不让走是想怎么样？”
“你什么都不和我说，万一你不回来了怎么办？”
“这是我家，我不回来要去哪？”
小孩委委屈屈地咬了一下嘴唇，“我不管，你必须带我一起去。”
“你怎么不干脆让我带你去美国登记？”我有些烦躁，“蒋天，我没有功夫陪你胡闹，这部戏对我来说很重要，别的我都能依你，可我工作的事情，你不要插手。”
说完，我提上行李箱就出门了。
离开前一天，我就在家门口玄关上放了一把备用钥匙。也不知道小孩能不能看见，能不能带走，能不能在我回去的时候再次出现在我的身边。
靠在保姆车的后座上，我迷迷糊糊地睡了。
所有人都觉得我是个斯文的好人，可我心里心知肚明，我不是一个好人。在外头伪装的太久，总有觉得疲惫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