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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何，于方总觉得那双眼睛有些熟悉，大概是因气质想到了盛振成，她不由自主地将这人的眼睛与盛振成的眼睛作比较，似乎想到了什么，她抿唇浅笑。
笑的有些自嘲。
她哪里能记得盛振成的眼睛？怀揣着一腔微弱的好感，都不敢正视盛振成；屈指可数的相处次数，哪里有机会能记住他的眼睛？
收拾起有些失落的情绪，于方推开办公室的门离开。
回到商品部办公楼，不出意料地“收获”一枚来自卓新梅的白眼，于方没理会，准备继续完成今日的任务。
“方方，待会一起吃饭呀。”付梦含从隔壁的隔壁探出头来，江南温婉的五官有着明媚的春光。
于方得空闲处伸手比出一个“ok”的手势。
工作到十一点，两人选择到公司附近的一家餐厅就餐。
于方翻了一两页菜单就随意点了一份套餐。
“怎么了？心情不好？”付梦含跟随其后点完餐，询问她的情绪。
“我的情绪这么明显吗？”的确是因为一些心事没有胃口，但毕竟是一起吃饭，摆着一张臭脸多不礼貌啊。伸手揉揉脸颊，于方试图让自己的表情不那么颓丧。
付梦含给两人各自倒了一杯茶，环顾四周并没有什么熟悉的人，才压低声音询问：“是新梅姐吗？”
卓新梅？
于方想到卓新梅对自己的态度，虽然不是坏情绪的主要原因，但也的确有这么一点，于是就含含糊糊地点头。
“别在意她啦。”付梦含摆摆手，音量压得更低，“如果你和她关系不好，一定是她的问题。任职五年了，她都没有升职，就算婷姐给了她机会，她也自作自受，错失了。”
“啊，为什么？”其实和夏琳刚处朋友时，夏琳也和她谈论过卓新梅，但是这两人的交情的确不好，夏琳没聊几句脾气就上来了，之后便再也没提到过卓新梅。
于方也看出了夏琳对卓新梅的厌恶，所以也没主动再提起。这次付梦含主动提到了，她还真想知道一些这其中的八卦。
“最开始是因为她小心眼，盛振成两年前就职，没多久就被婷姐提拔了；夏琳一年前就职，也没多久就被婷姐重点培养。新梅姐和婷姐算同一时期的老员工了，你猜为什么？”付梦含并没有将画说的太明白，只是用眼神示意未说出的意思。
同时期的沈婷婷没有关注卓新梅的发展，随后陆续提拔、培养盛振成和夏琳，到了现在的于方，卓新梅的忍耐度早就耗光了——最开始的小心眼，也已恶性发育成嫉妒。
大概得感谢实习生这个身份，卓新梅才没有对她有更为明显的敌意。
“盛振成再过不久会参加内部选拔，小部门的经理应该是不在话下，新梅姐不会对他怎么样。”付梦含喝了一口茶，“夏琳的发育时间还早，所以你经常能看到她两不对盘。”
“所以，别把她的事放在心上。”说罢，付梦含对她眨眨眼。“不会是你的错的。”
有被安慰到，于方一下笑开，“你倒真像一位知心大姐姐。”
“本来就比你大呀。”付梦含笑的时候左脸颊上会有一个小酒窝。
于方耸肩，不置可否。
“今天上午我其实看到你在打电话了，谁呀？男朋友？”付梦含搁下茶杯，一脸好奇。
于方连忙摆手，“和我姐妹打电话呢。你可别胡说。”
“长这么好看没有男朋友？”付梦含奇异问道。
不得不说，被美女夸美女，着实是有一丢丢羞涩和一丢丢自豪的。于方赶忙谦虚推脱：“唉，哪有？我化了妆哪有什么好看。”
付梦含仔细打量于方。于方的脸型有些圆，但是不妨碍她的五官立体，从而显得整张脸会比较小，加上头肩比正常，稍微带着些肉的脸颊反而中和了五官的锐度。
又加之她的淡妆偏粉，尤其加重对卧蚕的修饰，一双眼睛明亮又灵动，微微带着一些幼态，而钝与锐的矛盾美，便使得她的眉目有了多次观赏的耐看度。
“我记得夏琳之前说要把你推荐给她弟弟？”
这种类似相亲的事情于方有些尴尬，“你还真是什么都知道啊。”
“消息小灵通”付梦含表示这种夸奖真的很赞：“没办法啊，人缘好，啥事都知道。”
“我还知道夏琳前段时间参加了小学聚会呢，以前追过她但她嫌丑的男生都变男神了，她跟我讲她的心情那叫一个后悔遗憾。”似乎还能回想到夏琳捶胸顿足的嚎啕囧样，付梦含笑出了左脸颊的酒窝。
于方也笑。但仔细想想，她已经很久没有和任何一位小学同学联系过了，初中也没有，高中亦然。
“但是讲真的，不要谈恋爱，谈恋爱会变不幸。”付梦含由衷劝诫，“就像我，没谈我就是富婆，我可以花天酒地，我很开心。有了男朋友之后，我就这被管那被管，还得每天晚上睡觉前给他报备，还不能很晚出去玩，我不理解，我”
于方将下巴搁在交叉的十指上，静静地观摩付梦含的神情。会不会晋珏跟她打电话的时候，表情就是这样？苦恼里透露出甜蜜？
服务员适时端上套餐，打断了付梦含的吐槽。
“你今天去申笑棠办公室有没有看到一个帅哥？”
于方搁下筷子，忍不住抚掌：“你属百度的啊？什么都知道？”
“哈。”付梦含抿唇笑，“那可是申笑棠的男朋友呢，而且据说这两人似乎要联合举办艺术展，男的好像是什么艺术会比较重要的人物。”
“那不就是强强联合？”势均力敌的爱情啊。于方暗自点头。
“听说会专门成立相关小组，就是不知道是挑选还是推荐还是自荐申请可以入组。”
闻言，于方眼前一亮：“如果可以申请入组，月薪会不会比平时多一点？”
付梦含一副“原来你是这样的人”的表情，随即点头：“另外设组的项目诶，为什么没有额外的钱？”
于方取过一旁的茶水给付梦含的茶杯满上，口气毕恭毕敬：“这件事有劳您多多打听一下，有啥消息别忘了大明湖畔的于方，谢谢。”
付梦含笑出酒窝：“向我们与艺术不怎么沾边的商品部，真可以申请入组的话不过就是些打杂什么的，实习生不一定会加很多钱的？”
“没关系的。”有钱不赚王八蛋，一点点也是钱；更何况申笑棠拉动的项目不会差到哪去，进去打杂也许也能拓宽下眼界，老同事看不上反而便宜了她这种实习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