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第三十三章(三)
“……是……”
虽然奇怪刚刚苏醒的羽白会知道这些，可是泠枫却没有将问题问出口，而是直接回答。
“那么……见到白月婷的尸体了吗？”羽白接着问。
“不曾，我们的人找到白虎族的族谱，白虎族上下一千三百二十三人，空桑山有尸体一千三百二十二具，只缺白虎女王白月婷一人。还有，宝蓝之心和赤金之心均不知所终。”泠枫回答。
接下来，是长久的沉默。
泠枫向羽白看去，却不防直接对上了羽白的目光。
“泠枫，你一定要这般态度对我吗？”羽白叹了口气，问道。
“泠枫……不敢。”泠枫别开目光，语气生硬地说。
羽白看着泠枫，然后叹了口气。
羽白垂下头，看着手边的九天剑，说：“族中的事情依旧由你父主持处理。我要回一趟白羽阁。”
说完，羽白起身，向门外走去。
“羽飞扬！”在羽白将要走出房间时，泠枫叫住了她。
羽白停住脚步，却没有回头。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幕让泠枫想起了十年前夕墨头也不回地离开的场景。
泠枫深吸了一口气，开口道：“羽飞扬，不论你是谁，我都……”
不论你是谁，是嬉笑怒骂皆随心所欲的羽飞扬，还是天赋卓绝无人可超越的颜清……我都……
后面的话，卡在了喉咙里，不论泠枫怎么努力，都没法将它们说出来。
这时，羽白回过头，对泠枫浅浅地笑了。
“嗯，我知道的。”"入的自副娥来
说完，羽白就离开了，留下泠枫一人站在原地，看着羽白的身影越来越远，越来越小。
你真的知道吗？我那再也说不出口的话。
泠枫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
丰州一直是一个富饶的城镇，这也是羽白当初选择在这里开白羽阁的原因。可是这一次走在丰州的主街道上，却让羽白恍然有种走进了一个死城的错觉，本应该热闹的街道上空无一人，街上只有些垃圾和落叶，还有灰尘。
一直到站在白羽阁前，羽白才确定她真的没有走错地方，这里的确是她的丰州。
走进大堂，站在柜台的前面，看着柜台后面的柳沐风，羽白说：“我回来了。”
“现在是个什么感觉？”柳沐风从酒窖里面拿出几坛子酒扔给羽白，然后问道。
羽白一把将酒坛子接住，撕了泥封，在灌了将近半坛之后，才开口说：“好像大梦了一场，醒来，却分不清到底什么是梦，什么是真实的。”
“那今后呢，什么打算？”柳沐风问。
“我不知道。”羽白说。
“夕墨……”
“这世上，应该再也没有夕墨这个人了。”羽白打断了柳沐风的话。
“这么说，他真的是……”柳沐风一怔，说。
“朱厌和酸与呢？”不知想起了什么，羽白问。
“他们十年前就离开这里往极西之地去了。”柳沐风说，“所以，十年前的事情，他们并不知道。”
说到这儿，他又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十年前的那一天，熟悉而强大的能量自无回谷的方向向四面八方扩散着，一直到丰州白羽阁。
当他循着那熟悉的能量寻到无回谷附近时，入目的就只有一地的狼藉。
“朱厌和酸与去极西之地做什么？”羽白问。
“当年他们在你们之前去了尧光山，在那里得到了神弓战天，也就是当年你所用过的绝日弓。”柳沐风说完，便转身，拿出了一柄弓，交到了羽白的手上。”
羽白怔怔地看着蒙尘的金弓，缓缓地伸出手，然后将金弓接过。
在她拿到战天的那一刹那，整个白羽阁金光满溢！
“他们想要找到开启战天‘回溯’的能力，看到当年发生了什么事。”
柳沐风看着羽白，“不过我想，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已经不重要了。”
“当年……”羽白一口喝干酒坛中的酒，然后开口道，“当年，是我自己求死。”
“咣当！”柳沐风刚刚拿起的酒杯掉落回桌面上。
低下头，柳沐风捡起酒杯，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之后，开口说：“果然。战天和九天剑都以你为主，这世上，无人能取你性命，除了……你自己。”
当年，她在尧光山的深处见到了玄峥。
在看到她的时候，她在玄峥的眼中看到了一抹喜悦，不过，那抹喜悦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来做什么？”玄峥问。
“做一个了断。”她回答。
“了断？”玄峥反问，语气有些嘲讽。
“是。”说完，她祭出九天剑，利剑的光芒几乎要将头顶的乌云全部穿透。
在看到九天剑的那一瞬间，玄峥瞳孔一紧，紧接着下领绷紧，道：“你这是……要杀了我吗？"
“玄峥，这一切终归是要有一个结局的。我也不会再让你继续杀戮了。”她看着玄峥，目光平静。
玄峥没有动，好半晌之后，他笑了，笑得惨烈又绝望，最终，他说：“好，我们就做一个了断！”
再之后……再之后就是接下来一万年被所有人口口相传的狐主与龙主的大战。
他们斗了九天九夜，却始终分不出胜负。
在她的几次杀招过后，终于激怒了玄峥，逼得他的招式也凌厉了起来。
面前出现了漫天的花雨，这是玄峥曾经教过她的剑招。她知道，这绚烂的剑招后面隐藏着的是凌厉的杀招，心底有些痛。
即使是这个时候，他用的依旧是她知道怎么破解的招数。
可是他不知道，这一次她不愿意再破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