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十七章涂莫心冰冷的另一面
“孩儿见过父亲，见过母亲！”
“莫心见过叔父，见过叔母！”
这一会的卉启天和涂莫心倒是很恭敬乖巧。
任谁也看不出会是那种胡闹到到去逛青楼的纨绔子弟。
只可惜不管他们表现得多乖巧懂事，卉亦的脸始终阴霾一片。
行完礼的他们依然淡定自若，平静的表情根本就没有一点心虚之言。
若不是岂容灵告状在先，那他们今天的所做所为恐怕就可以瞒天过海了。
卉亦心想这个逆子！还真沉得住气！
只要卉启天表现得越是平静，他心里就越加来气！
“说！你们到底在外面做什么！为何这么晚才回来！”
“没做什么，我们不过是一如既往的乐善好施罢了！”
“再给你一次机会，想清楚再回答。”
卉亦的声音更加低沉，就连暖暖的阳光都被他低沉的声音完全覆盖。
如果可以，他甚至有一种想把卉启天重新再造一次的冲动！
只可惜谎话连篇的卉启天根本意识不到事情的严重性，他还在不怕死的东拉西扯着。
“孩儿说的都是事实！父亲若不信可以问涂莫心！”
卉启天说完却把目光投向了涂莫心，希望涂莫心帮自己作证！
只是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所做的一切早已被岂容灵全盘托出！
而自己却还傻傻的以为只要东拉西扯就可以瞒天过海。
当然！面对卉启天的求助，涂莫心又岂会袖手旁观！
“是！”
看着卉亦布满阴霾的黑脸，感受着毫无温暖的气氛，涂莫心心虚了。
可以说这个时候的他才是最为难的一个，若帮了卉启天自己就对不住卉亦，若不帮他自己又做不到袖手旁观。
最后他只是心虚的说了一个是字并不再多语。
面对着淡定自若的卉启天和不敢跟卉亦直视的涂莫心，就连落娇儿都感觉不可思议，无语到直摇头！表示很无奈。
“装！继续装！我看你们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父亲何意？我跟莫心说的都是事实。”
死鸭子嘴硬的卉启天根本不知自己早已被出卖，还在不停的苦苦争辩着。
奈何他越争辩卉亦的脸就越黑，他怎么也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的孩子会帮他把这一切都补上。
这简直太可悲了！不但丢尽了自己的脸！更是丢尽了卉家祖宗的脸！
“事实！”
“什么是事实？年纪轻轻不求上进！不学武术！众目睽睽之下逛青楼的事实吗？”
“父亲我······”
卉启天欲言又止，看似还想再争辩一番，不过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不语。
他看着一脸愤怒的卉亦，心里更加疑惑不解，奇怪！爹爹怎会知晓的！
然而在他疑惑之际，卉亦那低沉的声音已经再次沉沉的响起。
“你们倒是能耐啊！还一天逛两家青楼！你们这是要逆天啊！简直丢尽了我卉家的脸！”
嫉恶如仇的他虽称不上一身正气，却很在乎自己积累起来的名誉，也从来不会去触碰这些有损身份的红尘俗事。
不过想想上天还是挺宠幸他的，自己从来不敢做的，不敢想的，全都让自己儿子给补上了，这是何等的荣幸啊！
他冷冷的看着涂莫心心里一阵阵愧疚，自己的孩子不务正业丢人现眼就算了，可是涂莫心不一样。
涂莫心不过是寄养在自己家的好友之子，这可叫他怎么跟他的父亲凃宫交代呀。
涂莫心的故乡远在紫漫城！只因他跟卉启天投缘，所以从小就跟岂容灵一样寄养在卉家！
因为他和岂容灵一样从小就生活在卉家，所以不管是卉亦还是落娇儿，他们早已把他当成自己孩子一样视如己出，奈何······
“可是爹爹你是怎么知晓的？”
卉启天一脸疑惑的看着卉亦，希望卉亦可以解开他心中的疑惑。
因为他始终想不明白这件事明明只有他和涂莫心知道，可他父亲好像早已知晓，这不合逻辑。
只可惜面对他的疑惑卉亦根本没有搭理，他只是用低沉得让人窒息的声音对着卉启天命令着。
“你！卉启天现在就去祠堂里给我跪着！没有我的允许绝对不能起来！否则多跪一天！”
什么！不就逛个青楼吗？有什么大不了的！至于非要对着列祖列宗跪个地老天荒吗？想到这里卉启天还是不服。
他一脸委屈的看着卉亦和落娇儿，然后委屈巴巴的祈求了起来。
“爹孩儿承认孩儿是去逛了青楼，也承认的确逛了两个青楼，可是孩儿什么也没做啊！”
看着苦苦挣扎的卉启天涂莫心着急了，这明明就是两个人的功劳，又岂能让卉启天一个人承担。
他满脸恭敬的附和着卉启天道：“叔父小天说的都是事实！还望叔父饶了我们这一次！我们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跨进青楼了！”
只可惜不管他们怎么争辩，怎么委屈，卉亦始终面如铁山，不为所动，看得出今天的他可谓是铁了心要剥他们一层皮。
果然等卉亦再次开口的时候，悲催的涂莫心也逃没躲过卉亦的魔抓。
“莫心你也逃不掉！小小年纪不学好！现在就回去把卉家的家法工工整整抄十遍！”
“爹······”
卉启天还想说什么，却被卉亦突然转头的对视吓住了。
看着满脸坚定的卉亦和始终沉默不语的落娇儿，他深知今天这顿惩罚涂莫心和自己是逃不过了，最终只好妥协了。
“是叔父，莫心这就去完成。”
“是爹！孩儿这就去受罚！”
待他们两个弱弱的说完之后，两个人才半死不活的离开了小亭！
卉亦看着卉启天和涂莫心委屈的背影，不由心酸的微微摇了摇头，表示很是无奈！
月黑风萧萧！寒风夜凄凄！凉意袭骨！情愫微动！
在凉意袭人的夜里，卉家依然烛火通明，黑夜跟白天几乎无异。
一眼看去卉家之子卉启天还在不惧凉意的跪在卉家灵堂，只是从他孤独的背影根本看不出是喜是忧。
奇怪！我爹从来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可他到底怎么知晓的。
感觉不可思议的卉启天越想越觉得奇怪，不由的摇了摇头，表示不敢相信。
不是吧！难道他老人家还有四通八达！无晓不知的本领不成！
感受着一阵阵突起的凉意，只让他感觉头皮发凉，越加渗人。
虽然他很不解，也很贪玩，甚至目中无人，放荡不羁，但是面对受罚的时候他却很认真。
尽管漫漫长夜既阴沉又阴冷，尽管自己再怎么认真卉亦那慈祥的面容依旧没有出现，但他还是认真的跪在列祖列宗的牌位面前。
在列祖列宗的牌位面前他不曾偷懒过，也不曾儿戏过。
凄凉的夜，无声的冷，刺骨的风不时敲打着沉睡的窗户，难免让人有一种发自内心的冷，这种感觉只会越夜越清晰。
但是对于卉启天来讲这些好像根本不算什么，又好像他根本什么都感觉不到。
在这种孤单的夜，也许别人会孤独，会害怕，会感觉度日如年，但是开朗的他似乎永远不会感到孤单和害怕。
因为他身边永远有一个影子在默默无声的守护着他，不管有多难，有多累，他始终像影子一样如影随形的守护在他身边。
只要有他在身边卉启天就从来都没感觉自己孤独过，又或者说他根本不晓何为孤独。
几个时辰已经悄然无声的流逝，而涂莫心也不知何时已经静静的站在了卉启天的身后。
看着卉启天认真而孤独的背影，他不由的感到一阵阵心痛和懊悔。
都怪我，他本就贪玩成性，放荡不羁，如果当初我能坚决一点，坚持一下，也许他今天就不会被罚。
对不起！他心里默默的跟卉启天道着歉，同时沉重的步伐已经一步步向卉启天那孤独而认真的背影走过去。
可笑的是走到卉启天身边的他并没有多语，只是轻轻的跪在了卉启天左边。
此刻的他脸上带着往日里从曾不呈现过的温柔，一双乌黑的大眼睛更是带着浓浓的怜惜和温暖！
看着突如其来的涂莫心，卉启天眼里清晰闪过一丝惊讶和温暖。
在他心里涂莫心根本就是冰山一般的存在，在他的世界里除了冰冷根本不剩什么。
冰冷的他总给人一种万物都与他无关的感觉，但是他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在万灵沉睡的深更出现。
没想到看似一切都与自己无关的他会毫不犹豫的陪自己受罚，这何尝不是一种惊讶，又何尝不是一种温暖。
尽管他深知他够仗义！够哥们！但他还是惊讶了，也被暖到了，这也许就是温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