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决策
习惯的吃了早饭，然后劈柴打水浇地，走过梅花桩，打完木头人。
风歌坐在后院墙角，心里默念着师父每日要求的“经文。”
念完一遍之后，他有些不一样的感觉，却是找不到根源，于是再次背了一遍，那种感觉愈发强烈。
第三遍背完之后，才发现这经文中的一些词语，比如什么“气海”，“百汇”，“天门”，“膻中”，“十二重楼”什么的以前觉得拗口的词语，在这次背诵之后，体内有一道道气息，好像是入了修行之后吸收过的一些气息，在各个地方暂停，暂停，再而流转。
风歌不自觉的坐在地上，一遍一遍的背诵着“佛经”，身体里气息不停的流转一遍又一遍。
终于，他睁开了眼睛，浑身轻松，呵了一口气，抬头望天。
太阳已经过了南方，向着西方一点一点的蠕动。
他站起身子，双手伸展，体内一阵真气运转，仿佛如佛轮回了一周，浑身舒爽。
？？？
怎么回事？
想起早上师父的神情语言，还有知道老头的事情，难道？师父也是个二三般的人？
自己背诵的“佛经”，难道也是个四五般的“佛经”？
风歌立刻心中默念着老头的“野草”心法，感觉忽然生机勃来，与体内的那些气息相辅相成。
一种不知名的感觉又是当头袭来。
一种生而而立，破土而出的感觉。
他闭上眼睛感受着，难道师父也是修行之人？与那老头有着什么同样的一样？
“野草”，“佛经”？
风歌就那样想着，慢慢又想起早上在后厨吃早饭时，掌勺师兄看自己的眼神？
莫非？那个“青菜豆腐”的师兄，也有些不一般？
就那样，风歌又盘膝坐在那里，念着“佛经”和“野草”，想着一些少年懵懂的心事。
直到一声暮鼓响起，他猛然睁开眼睛。
天色已暮暮，红霞万里长。
风歌摸着咕咕叫的肚子，走向了无问寺里师父的房间！
敲了几声门，风歌双手合十道：
“师父，弟子风歌来请安了！”
里面传来玄策的声音：“进来吧！”
风歌走进房间。
很简单朴素的房间，没有想象中的檀香袅袅，也没有那些佛祖菩萨的画像，就只是一个简单的能够睡觉休息的房间。
只有一间。
他也是第一次进来师父的房间，更没有想到是这种样子。
天色已渐暗，房间中央一张木桌上点起一盏红烛，玄策坐在木桌对面，招了招手：
“坐下吧！”
风歌喘喘不安的坐下。
玄策道：
“你来无问寺之前的记忆还有没有？”
风歌摇头，他是真的没什么印象，只记得好像有一个黑衣高大的女子带着他来到这里。
见到了如今的师父后就走了，然后他就开始了日复一日的每日任务，直到今天。
玄策也没有多说什么，沉吟一番说道：
“你来这里十年了，本想着让你随寺里的环境修一修心境，能够向佛，谁知你小子根本没有佛意，既然如此，总该让你出去走走，看看外面的世界，总不能让你一辈子就这样度过，何况，你如今还是个入了修行之人啊！”
玄策说完看着风歌。
风歌又有些心里发慌，最终鼓了鼓勇气说道：
“师父，您是不是修行高人？”
玄策道：
“你觉得呢？”
“我觉得是。”
“哦！那你觉得我有多高？比如……那个老头？”
风歌此时已经无比确定，师父知道他与老头的事情，所以心中也是一平：
“我觉得……差不多！”
玄策瞪了风歌半天，终于叹了口气道：
“差点差点，我还是不如他一点！”
风歌刚要开口，玄策一摆手：
“不说这了，此事你知他知我知就行了，日后不可对外人说起，可记得？”
玄策的口气瞬间严肃起来。
风歌点头：
“弟子答应的事，就一定做到！”
玄策不再言语，伸手一挥，桌子上突然多出三样东西。
玄策郑重的说道：
“这三样东西，代表你日后的三种不同的人生，你只可选择一样。”
风歌仔细看着桌上三样东西。
玄策指着风歌左首第一样东西，那是串一百零八颗的佛珠，盈光缭绕，一眼便知是极上品的佛串。
“你若选择这串佛珠，我会把你送到当今天下最大的佛宗总寺，那里全是无上佛法之人，都是天下顶级的修行者，在那里，你会受到最好的待遇，不仅佛法修为，还有你的修行会不日而语，你会成为天下一等一的大修行者，不过前提是，你要去掉三千烦恼丝，昄依佛门。”
风歌听着，心里莫名有种激动。
玄策道：“不必着急，听我全部说完，你考虑之后再做决定。”
玄策接着指向第二样东西，一封书信。
“这是一封婚书，是大夏天下一等一的剑修大宗“九重天”的一封婚书，你若选择它，会有数不清的资源，钱财支持你修行，一路高歌，天下拔尖！”
“婚书？”风歌问道：“我的婚书？”
玄策笑了一笑：
“不错，我曾经与他们宗主有过约定，如果我无儿女，那么我的弟子可以与他最宠爱的女儿或是孙女成亲，这不，女儿肯定不行了，就是如今的孙女，听说他现在最宠爱的孙女，在现在的天下被列入大夏十大美女剑士第三，怎么样？有心动没有？”
风歌小脸一红道：
“阿弥陀佛，师父你这是……”
“这是什么，反正你是俗家弟子，又没有剃了光头，有何不妥？”
风歌道：“有什么前提？”
玄策脸上微微一红说道：
“前提是，必须要入赘他家………”
“入赘？什么意思？”风歌问道。
他是真不知入赘为何意。
玄策一愣：
“石河村那老家伙没有教过你们？”
石河村？老家伙？
“您是说石河村讲故事的老先生？”
玄策老脸一红：“就是他？”
风歌摇头。
玄策一急：
“就是……比如将来，你与女娃生了孩子，而孩子不姓风，而是姓女方的家姓，懂不？”
风歌一怔，随而一笑：
“就是倒插门的意思？”
玄策心里暗骂石河村老家伙，好的不讲，就讲这些俗语？他也不想那些孩子字都不识得几个，如何讲那些书本语言？讲了又有几个能听懂？倒不如那些地方俗话通俗易懂。
风歌犹豫。
玄策道：
“别着急，考虑好再做决定。”
他又指向最后一样物事，是一个小盒子，不知里面装着什么。
“这里面，是你的身世，还有你父母，以及你的仇人。”
玄策正经的说：
“选择它，你就要背起仇恨，为你父母复仇，你就会走一条千难万险的人生路，比起前两个，那可是一个天一个地，你要好好想想。”
身世家仇？
对于任何人来说，这都是无可厚非的必选，然而风歌却不一样。
他知道这是每个人的血性，必须有的，可是他对于自己的父母还有自己的儿时，却是没有丝毫印象。
甚至一点仇恨之意也没有，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难道我是天生的无情之人？
他想让自己，哪怕产生一点亲情与仇恨的意念，想着老先生口中的那些江湖故事，那些热血义气，那些忠孝之事，可就是提不起一丝的冲动。
玄策大袖一挥，将三样东西收回，看着风歌说道：
“多想想，多问问，后天来我这里，做个选择。”
风歌忽然道：
“如果我三样都不选择怎么样？”
玄策一本正经的答道：
“那你就在这无问寺就这样呆到老死吧。顺便，没准什么时候，为师喝多了或是不高兴了，就亲手为你摘去那些烦恼丝，不必烦恼，安心等死就行！”
风歌一笑，又要开口，玄策又是大袖一挥。
风歌眼前一暗，再抬头时，已经到了自己房间门口。
这一惊，惊的他张口结舌，师父，绝对是个四五般的人物！
夜已暗，清风微凉，风歌的心里，忽的一片宁静。
仿佛有什么在心中想念，还是心中在想念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