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有一点信任
遮挡月色的那一抹云彩已经飘去。
此时露出皎洁无暇的月色。
映在一老一小的面庞。
老头的脸庞依然看不清楚，只是有着一丝，像是发自内心的笑容。
那笑容，虽然被藤蔓挡着，但在风歌的眼里，似乎已经看的真真切切，那样的没有邪意。
“好吧，老头，我答应你，你说吧！”
老头好像笑了一下：
“五年，只听我的安排，可以吗？”
风歌忽然一阵心神不定，随着月色，不由的说着：
“可以，反正我……阿弥陀佛……我会的！”
地下忽然传来一阵哈哈大笑之声。
那声音，似乎穿透了苍穹，穿透了世界，穿透了风歌的浑身。
可是，那声音的回音却是只在这方圆二十丈之内，来回盘旋。
风歌不知道，也没有感觉到。
老头说道：
“明日开始，不要家养的母鸡，也不要家养的禽。”
老头说到这里，目光有些转移。
那只皮包骨头的右手，带着几声铁链碰撞的声音，指向了一个方向。
“那里是十万大山，那里有着无数的修行门派。”
老头笑了一下：
“不管好坏，也算修行一门，但是，那里也有许多的野兽，你，能不能从明天开始，在那里，给我弄一些吃的？”
风歌吸了一口凉气，后背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那里？十万大山里面？
老头笑了一下，嘴里噗的吐出一根鸡骨头。
“只要听我的，那里的许多野兽，都会是你的囊中之物，或许，还有不少的造化，这，都取决于你的态度？”
老头又是笑了一下：
“只要你答应，随着我的做法，五年，只要五年。”
老头忽然沉默，仰头看天：
“人生百年都是匆匆度过，何况五年？”
老头再次沉声说道：
“听我的，每日去那大山里面，我会告诉你怎样去勾引野兽，怎样去打倒野兽，怎样把它们引过来，怎样的让你游刃有余，只要你听我的，这就是咱们的五年之约，你可答应？”
风歌有些脑晕。
但是想着自己的经脉俱锁？
想着那些修行之人的实际，神通。
再想着刚才和昨晚这老头的那些魔术？
心里又想起了师父的慈悲，忽然不知该怎样的答复，还是不知道自己心里是怎样的感受。
猛的，一股忽如其来的印象出现，出现的是那样的本该如此，好像是在自己心底的一丝意愿。
终于，风歌抓起了最后一个可以咬动的鸡骨，狠狠的啃了一口。
“我答应你，你说，我的该怎样做？”
老头没有说话，只是微微抬头，看了一眼那空中的弯月。
时光忽来，沉寂一时，没有人看到。
老头哈哈一笑，笑的有些潇洒，有些诀别，有些任性。
但在风歌的耳中，只是普通的一声笑意。
“那边！”
老头被锁链锁着的一只手伸出了地洞。
指着一个方向。
“那里，有许多的野兽，不过也一样，有着许多的野鸡，野兔什么的，哈哈！”
老头笑着：
“看你的身体不赖，步法也不错，有人教你？”
风歌不知所然：
“只是每日的任务，师父给的任务……”
老头仔细的听了一下。
“好的，明天，我要一只禽兽，无论大小，天上飞的，地上跑的，都行，拿回来咱们一起烤了吃好吗？”
风歌没有开口，只是眉头忽然的皱了起来。
老头又是哈哈大笑：
“听我的，在那里，有着许多的……你只要这样……”
………
………
“记住没有？”
说完，在风歌的眉心额头那里，伸指轻轻点了一下。
风歌有些害怕的揉了揉眉心，也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
捏了捏僧袍，看了看远处的高山，再想了想刚才看见的流星雨。
终于点头：
“我，按照老施主的话去做，只是，万一……”
“没有万一，你不会死的，我看人很准的。”
老头再次凝聚了瞬间的时光。
那一瞬，风歌感觉自己的心里，还有空中的自然，似乎都是一霎那停滞，仿佛，在给现在的场面，做一个证人。
风歌站起了身子，对着老头说道：
“我既然答应了你，就会做到，我不是为了什么修行，只是……”
小小的心灵，也不知怎样去说。
“总之，是我答应了你，我就会做到，什么修行，都无所谓，只是，做到了……我佛慈悲而已！”
说完，风歌大步走向来时的路。
心里扑通扑通的跳着，也不知自己的假装，是怎样的现实。
老头没有多说，心头一阵跳跃，一阵折腾，终于说道：
“明天，那里，刚才我说的，记住没有？
风歌没有回头，只是紧了紧那稍显宽大的僧袍，举手一个理解的手势。
在大月之下，走出了那方圆二十丈的空地。
回头一望，一片虚无。
月色依然，无星有月，空中的气息清清爽爽。
风歌拔腿就跑，跑向来时的道路，回往寺里的道路。
同时心里也是不由自主的说道：
反正就是这样的日子，就算骗我，也是一种，我愿意接受的骗意。
就算骗，也好过我每日的无所事事。
况且？
那老头的身手？不像是骗，到像是一种祈求？
至少，他是这样想的！
………
………
不知过了多久，风歌直接倒在自己的床铺之上。
意外的没有看见师父，想着今夜和昨夜的遇见，都是那个老头。
那星辰，五个半？那是怎样的修行？
好像记忆中的修行，在什么上三境是一颗？两颗？但是，自己明明确确的看见了五颗半？
难道？
风歌不敢去想，也不愿去想。
这……
是真的？出现在我身边真实的事情？
紧了紧被子，心里一阵恶心，左脚尖踢着右脚后跟，把两只鞋子落地。
被子捂住脑袋，一阵臭味袭来。
他掀开被子，站起身子，一阵摇晃，脱去衣裤，钻进被窝。
依然还有一些臭味夹着鸡血什么的味道。
他恶心了几下，神念什么也不想，就在脑海想着，明天，我去那里，我要怎样去做？
管它，总之是明天的事情，现在还是今天，哎！
想着想着，就想到了梦乡！
梦里，又出现了许多久违的画面，许多太过真实的场面。
在梦里，他也在自言自语的说着：
“怎么又是这里？怎么不能换个场面？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吗？还是，我欠了什么钱？债？缘？
阿弥陀佛，小子只是半枚和尚，望各位生的死的不生不死的放过我吧，我，什么都没有，也，什么都不知道……”
………
无问寺内，风歌的屋外。
月色皎洁，洒落人间，同时映在这寺庙的内里。
一个光头和尚，坐在墙头，看着风歌的房间，再扭头看了看远处的方向。
抬头看着月亮，慢慢叹了口气。
“他这小子，这几年的佛门静养，没有一些向佛的念想吗？难道，真的是，父母基因的传承？难道佛的普照，真的只是有些佛缘的吗？”
想到这，和尚自己拍了一下自己的光头，笑了一笑。
“我才入佛几年？就要这样？还是看缘分吧！”
和尚跃下墙头，悄悄掏出一个酒葫芦，拧开壶塞，大口灌了口酒。
眼望苍穹，心里一阵叹息。
“我这么久远的年纪了，都管不住自己，何况他？这个……俗家和尚，能够一心向佛？”
和尚大笑一声，但是没有一丝声音发出，再次喝了口酒。
走向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