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第25章
现在的吴妤就是说,非常后悔。
自从穿过来后,虽然从一开始系统就告知了卡牌的存在,但她并没有放在心上。
对于她来说,那就像是一种作弊器般的存在,用这种东西只会减损自己在获得成功后的成就感。所以按吴妤女士一概以来的逻辑,她不需要。
可她没想到,这东西居然是能解除她当下困境的玩意。
魔法免伤这种功能听起来实在太美味了,尤其是对一个残到手脚不能动弹的人而言!
正所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就原主给她留下的这个身体,她还没搞革命呢就先趴下了。无论陈教练还是三重樱医院的舒缓手段都毫无作用,时间又不允许她进行手术治疗。
更何况,有这种魔法免伤的玩意存在,谁还想没事跑医院、做手术啊?又不是抖m。
吴妤捏着卡牌问:“这东西怎么用?”
01得意了:“可简单啦!把卡牌插到卡槽里去就行,就在盒子里面~”
吴妤将盒子拖得低了些,果然见其中有五道平行的细细卡槽,每个槽下方都有一个按钮,为对应的希腊数字形状。
她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牌,将它竖着插进了卡槽里。
只听“叮”地一声,这张卡牌缓缓下降,渐渐没入了盒子内部。
吴妤:?
不是说可以随时取出来,这怎么进去了?
她按了一下“1”形状的按钮,卡牌顿时“腾”一下跳了出来。
果然,这个是推出的键呀。
吴妤觉得很好玩,又把卡牌插了进去。
“叮”地一响,这张卡牌又被盒子吃掉了。
“然后呢?”吴妤问系统。
01:“看!”
循着01的声音,吴妤望向左侧。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旁边的床铺上多了一个抱枕似的无色软垫,就像是实体软垫在p图软件上,把透明度拉到了10似的。
吴妤好奇,这个就是棉花糖?
这个要怎么“损伤治愈”呢,难道是把手放进去?
她无师自通,把手臂放进了这透明团中。
下一秒,她猛地把手臂抽了出来,牵动背部的拉伤疼得她倒抽冷气。
什么东西!
她瞪着这个看上去安全无害的软团。
刚才,在她把手臂伸进去的一刹那,陈旧性骨折的部位像被火舌撩了。可无论是这团东西,还是她的手臂,从外观看都没有任何变化。
01不解:“怎么啦?”
吴妤的脑子转得飞快。
按照一般游戏的等价理论,要获得某个宝物,玩家要么付出时间,要么付出金钱。
而自己在获得这副卡牌之前,没有付出过时间也没有付出个额外金钱。虽然系统的说法是,这套辅助工具是给她的补偿。但系统也说过它们是内测中的工具,也就是为所有客户所设计的工具。
那么,有偿使用就不奇怪了。
这个“偿”,很可能就是要忍受治疗过程中的不适。
这样想着,吴妤又把手臂放回了其中。
果然,那天在医院拍片所见到的陈旧性骨折部位火烧火燎地疼了起来,几乎要疼到她脸部抽筋。但她咬牙忍了一会儿,发现手臂的外观确实没有任何变化,没有像真的被火撩到那样渐渐变得焦黑。
她忍住想要尖叫的感觉,硬挺着把手臂放在里面,感觉自己是把胳膊放在了火焰上。
最后,她忍无可忍地抽出了手臂,骂道:“什么鬼东西!”
01呆滞中,半晌,小心翼翼问了一句:“很疼吗?”
吴妤感受了一下手臂。
这条陈旧性骨折的胳膊,平时是没感觉的,像这样硬生生扛了透明团子的半分钟“攻击”,拿出来后也不知道恢复程度如何。
不是一个好的试验对象。
于是,吴妤伸出了脚。
她这个右脚踝,在昨天几个小时的冰上练习后,肿得已经堪比紫馒头。让她来试试。
吴妤把脚伸进了这透明团团中——
“啊!“
232室爆发出来的这声惨叫,差点要把这幢老旧筒子楼给爆破了。
美少女抱着脚踝掉到了床下,敲到了头。
吴妤颤抖着抬起上半身,难以置信地瞪着床上巍巍颤颤,看起来还有点活泼的透明团子,简直是恶魔的使者。
刚才把脚伸进去的瞬间,感觉到的痛楚胜过手臂至少十倍。如果说手臂撩到的只是打火机的火,那么脚踝撩到的起码是酒精喷灯?
太可怕了,就算这玩意真是魔法治疗工具也太可怕了。
绝对算黑巫师的黑魔法了,外形倒挺能伪装的。
吴妤感到了一点气愤,她不过就是想缓解一下伤势,至于遭这么大的罪嘛?让她用这个脚踝再去跳100个1a,都没有往这里面伸进去一下可怕。
她想爬回床上,就在这时,往脚踝瞥了一眼,吴妤呆住了。
她这个右脚踝,是否,可能,出现了一点变化?
只见刚刚还肿得发紫、小山一样高的脚腕子,现在色泽似乎变浅,变成一个淡紫黄色的馒头。
吴妤眨了眨眼睛,她很确定,这只脚肿起来的位置颜色变浅了,应该不是她的错觉。
紫红色变浅,说明内部淤血情况有改善?
只是刚才那样一下下,难道就有效果?这样的话吴妤可就来劲了。
让她再来试一试。
她爬回床上,虎视眈眈盯着那团东西。
只要知道这玩意对身体没有损伤,不过就是忍受一下暂时的痛苦。似乎疼痛的程度和受伤的程度是成正比的,见效也很快。
若她能忍个五秒十秒的,是不是脚踝上的伤就能好了?
有道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跃跃欲试的吴妤已经把刚才惨叫着滚下床铺的记忆给抛到了脑后。
她双手浅浅握了拳,坚持,嗯。
小脚脚再次伸向透明团团,在透明团团的“门前”略犹豫,突然一脚油门加速般插了进去。
这次有所防备,美少女没有尖叫出声,改在床上鲤鱼打挺。
脚踝如被放入了岩浆之中,整条腿连带都没了知觉。她脑中第一瞬冒出的想法是坚持,第二瞬就成了救命。可当她想把腿拿出来的时候,却根本办不到,她的腿在哪儿呢?
美少女干脆双手齐上解救她的脚。一把扯住透明团团,扔开了八丈远。
等她气喘吁吁坐在床上,脑中茫然一片的状态过去后,才惊奇:咦,这东西居然能用手扔开?
无论先前将手臂放入,还是后来将脚放入,这团东西都没什么实感,仅仅像一个能量团。
现在,这玩意又从门口嘟嘟嘟飘了回来,在床边转悠着,颤颤悠悠,看上去还挺委屈。
吴妤低头看自己的脚。
方才的确不是她的错觉,右脚踝在二进宫后,此时不仅颜色成了浅黄绿色,连水肿都消去了一半。
她伸手按了按,肿起来的地方很有弹性,也没有一按就疼的情况了。感觉就快好了。
捏了捏右脚的大拇指,也不疼了。
这么神奇吗?
吴妤又伸出手指,戳了戳边上的透明团团。团团被戳了一下,连连后退,就像个不会说话的小朋友一样,过了一会儿,又荡荡悠悠地飘了过来,在床边自得其乐地浮着。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这次吴妤把右手探了进去。
滑滑凉凉的气流包裹住她的手,并没有明显的灼痛感传来。
她想果然,只有受伤的部位放进去才会有痛感,而痛感则代表着治疗中。那么一旦受伤部位治疗完毕,再放入其中也就不会痛了吧?
虽然几次被这团“棉花糖”搞到痛不欲生,但吴妤发现这玩意有瘾,因为它是真有效果。而且,一旦受伤部位离开它,痛感立刻无隐无踪,只有生理和心理上的应激反应还在。
她问系统:“这东西不能变大些吗?”
就这么一小团,要么把手放进去,要么把脚放进去,局部治疗太过零碎了。吴妤想,反正都是疼,如果它能变大点,她直接进去滚一圈,让各部位同时治疗不是更妙?
系统还没回答她,透明团团已经迅速调整了自己,膨胀了好几倍,从靠枕般的椭圆云形放大成了一艘小小潜艇般,正好能让她躺进去。
吴妤一滴汗,这么直接吗?来真的啊……
她怎么觉得,这东西还挺期待她躺上去呢?
“01,把盒子给我。”
01应了一声,一通特效变化后,锦盒又出现了。
吴妤把盒子抱在怀里,嗯,这样保险一点,万一等她进了棉花糖想出来又出不来时,她就拔卡,多么机智。
她让01先下线。
左右看了看,没有更多需要注意的了。
于是抱紧盒子躺了下来,接着往床沿边一滚。
她果然没有掉到地上,而是正好摔进了大透明团团之中。一瞬间,身上的若干个部位一起烧了起来。
吴妤把锦盒抱得死紧,手指抵在了那个“1”形按钮上,等待着按下去的时机。
一、二、三……她在心中默默数着数,感受身体不同部位的疼痛:头、背、臂、腰、膝、踝……最疼的是膝关节。
再忍一下再忍一下……忍无可忍,吴妤按下了那个小按钮。
棉花糖骤然消失,全身汗湿的美少女啪叽一下掉到了地上,蜷成一团抖个不停。怀中的盒子也摔了出去,在地上摇摇晃晃地把自己恢复到了正位,五张卡牌也随后跟来,重新升在了盒子顶上。
一分钟后,受虐狂人吴妤从地上爬了起来,目光炯炯,状似疯魔。
她伸伸胳膊伸伸腿,感觉良好,身体的各个零件像被上过了高级机油,润滑自如了起来。
她把盒子捡了起来,打算再来一遍。
这东西好玩!她打算给它改个名字,不叫“棉花糖”了,叫“焚尸炉”。
如果再来两三遍,她估计原主这个伤势就能恢复个七七八八了,那她下午就可以开心愉快地去和里教练汇合了。
就在吴妤两眼发光地刚把卡牌插进卡槽里,把透明团团又放出来时,房门被敲响了。
小克健气的嗓音从外面传进来:“老板,十一点半啦,吃饭去!”
吴妤抱着盒子看了眼时间,这么快就十一点半了?
算了,先吃饭。
她让小克等一下,自己去浴室里洗了个澡。
冲澡的时候,可以很清晰地感觉到身体确实变轻松了,各受伤部位的不适减轻明显,从昨夜累积至今的疲劳感也没了。
就像是她过去晚上十点睡觉,第二天八点起床那样精力充肺。
洗完澡又吹了吹头发,她擦干净脸上的水,发现连黑眼圈似乎都淡了。
连这个也能修复吗?如果棉花糖是个美容仪,估计销路会很不错。
出门的时候,她发现有点不对劲。
不着声色地回头,发现那团靠枕大小的棉花糖正亦步亦趋地跟着她。
吴妤:……
趁小克去发动车辆,吴妤问01:“它就这样跟着我?”
01已经从穿书局打听回来了棉花糖的正确使用方法,此时就掌握了很多情报:“它的形状是可以任意变化的!比如您可以把它变成一张手帕的大小,折叠起来放在口袋里,等需要时再用。”
吴妤提问:“它的‘跳跃辅助’功能是怎么实现的?”
01又嘚瑟起来:“是这样~因为是测试版,它是初生宝宝状态,有点傻乎乎,需要您给它下达明确的指令。想要让它实现什么样的功能,只要告诉它就行。”
01对着透明团团说:“棉花糖,变成手帕!”
“咻”地一下,透明团团缩小,变扁,最后成了一块柔软平展的透明手帕。
01:“您可以把它折起来哦,放口袋放包包里都行~等到了体育馆再把它放出来,练习时,告诉它把所有失败的跳跃都接住,应该就行啦!”
这通介绍看起来流畅,但是吴妤女士却抓住了关键性的重点:“跳跃时让它接我,它的损伤治愈功能会同时起作用么?”
01呆滞中,这个问题,问到了它的盲区。
吴妤想,如果棉花糖是以同一形态身兼两种功能,那么本来是为防止跳跃伤害的目的而使用它,实际体感却像她跳进了“焚尸炉”里……内测果然是内测,感觉可以反馈一大堆的问题。
吴妤将手帕大小的棉花糖折叠了一下,缠在手腕上打了个结。
谁让原主的t恤没口袋呢。
最近她太忙了,根本没空去逛街,也没空做美容之类的。clara今天会把合适的房子的目录发给她,但她也只能看看图片视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空去实地看房了。
clara说,等实地看房的时候她会过来陪同。吴妤说不着急,让她先安心在荷兰搞学术论文,将博导的资格先拿下。
中午的时候在clara为她挑选的这家高端膳食餐厅“蝉鸣”用餐,昨天她已经吃过这家的打包日料,今天则尝试了中餐。
餐厅总厨全程陪同,向她介绍了本店各道招牌菜的来历、烹饪的讲究。
吴妤欣然接受这种服务,吃得兴致勃勃。她摸了摸手腕上的棉花糖帕子,拜这个小东西所赐,她今天胃口都开了。
吃完让小克开车去奢侈品牌林立的商业街,她先美美进店选购化妆品,试了一圈口红。
原主不化妆就算了,怎么能连口红都不涂。
吴妤看到顺眼的化妆品,不问价格,拿了再说。为此,还特地买了两个prada的箱包,刺绣织物大号包放口红,尼龙皮革行李箱放化妆品套装。
对于如此的土财主,所有柜员对她都很热情,从进店到出店把她招待得密不透风。
在穿越前的现实世界,吴妤因为名气太大几乎没有这种随意逛街的经历,所以觉得很好玩。
去清城体大的路上,她坐在后座翻包里的口红,在手臂上试试这个颜色又试试那个颜色,觉得很开心。
这几日天天素面朝天,可把她给寡淡死了。
抵达冰场后,吴妤挑了一些化妆品,先到盥洗室里给自己化妆。
条件简陋先大概处理一下,上了底妆、描了眉毛,打了高光和阴影。
犹豫了一下,没有画眼妆,这双眼睛本来就是最好看的,把黑眼圈遮一下就好了。
最后,她在一众色号中选了正红中的正红,厚涂了一下唇膏。
盯着镜中的人,她终于感觉找回了一点自己的影子。
原主保养不行,素颜看上去气色就比较差,但在上了颜色之后,和她原先就有八/九分像了。如果能把这微凹的脸颊上的肉再补出来,那就会更像啦。
所以吴妤这两天根本没有节食,放开了肚子吃。反正她的营养师和健身教练也即将到位了。
化完妆,吴妤又惋惜:如果头发能做个护理就更好了。
算了,要克制,她是来练滑冰的,不是来t台看秀的。
收拾了一下化妆品、化妆棉和用过的纸巾,她才返回冰场。
寒凉爽快的冷气扑面而来,她深吸一口气,感觉头脑清醒无比。前两天脑袋里那种隐约的钝痛都没有了。
她给里教练打了电话,那边让她先自己练起来,他一会儿就到。
于是吴妤在场边做起了热身。
现在她的身体轻松了很多,在做拉伸的时候背部也不会疼了,膝盖和脚踝上的水肿都好了很多,腰也没有板板硬的感觉了。
整体精力特别好,能量特别充沛。
前两天她做拉伸时,不是这里疼就是那里不适,只能匆匆地做一下。而现在,她不仅可以全身运动,还操起了自己的老本行——拉韧带。
她可太喜欢拉韧带了,从小就喜欢,以拥有一个柔韧的身体为傲。
原主虽然是花滑运动员,但是吴妤浅试一下就知道,原主的筋天生属于比较紧的。
这点和她也很像。对于韧带天生比较紧的人,如果一段时间放松了拉伸,那很快又会紧回去。但如果以这样的天生条件后天却练就一副软体,那获得感也是非凡的。
吴妤把脚搁在挡板上,俯身向脚尖,尽让让胸部贴合膝盖。
在来回做了两组韧带延展后,她又在场边把六种一周的陆上动作练了几轮。然后才快快乐乐地穿上冰鞋,踏入冰场。
轻轻几下压步,速度瞬间飙起,飞一般的全新感觉,转眼长边已到了头。
吴妤第一次嫌这标准场太小,如果这里是一望无际的天然冰原那该有多爽?她就这么不断加速,一直滑到天边去,滑到落日的尽头去。
她绕场飞快地滑了几圈,又做了一遍各种步伐的确认,美滋滋地单足和双足/交替旋转。
最后,她闭上了双眼,打算第一次滑原主的短节目《黑天鹅》。
《天鹅湖》是非常适合花样滑冰的曲子。
这套节目,原主已经滑了两年,今年其实是第三年了。音乐没有选《天鹅湖》最脍炙人口的开头片段,而是用了黑天鹅与王子的双人选段,不是没有人用过,但相对在赛场上比较少见。
第一次听短节目音乐的时候,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标志性选段,吴妤也是吃了一惊,隐隐感觉到原主的某种“较劲”。
这样的选曲,裁判层面先不论,在观众层面的讨好度肯定要落下风,连她这样的外行都知道。
无声地在脑中播放音乐,吴妤闭上了眼睛,摆好原主的开场姿势。
随着前奏音乐的结束,吴妤按照原主的动作滑开。
起初,音乐是深沉且舒缓的,她化身为一只游行于暗夜湖面的黑天鹅,在悠悠的月光下翩然起舞。
与白天鹅代表的优美、圣洁、善良不同,黑天鹅展现的应该是漆黑与欲望,在现实与幻觉中挣扎的魅惑迷离。
但是原主这个人太正了,她在滑这套节目时完全没有欲望的部分,像只野心勃勃很有事业心的野天鹅,滑行爽利,手臂的挥动虎虎生威,到了音乐高潮处步步踩点,看上去精神非常亢奋。
虽然乐曲声确实是激昂的,但总归不太对。
吴妤想,她是要模仿原主的风格,还是不模仿呢?
其实她不是很喜欢原主的这套节目,让她来选的话,黑天鹅也没有多特别,她情愿去选白天鹅,哪怕白天鹅烂大街。
当然,在黑白天鹅外或许有更好的选择。
吴妤略过了短节目中的三个跳跃,只做手上的动作及步法,到了躬身转处,她没有学着原主那样弯下腰来,而是抬起了一条腿,以芭蕾姿势旋转起来。
黑天鹅的芭蕾舞剧中有个非常著名的动作“挥鞭转”,吴妤以前想学但没成功,毕竟单腿转32圈对平衡感的要求非同一般,不过现在她可以练起来了呀。
以刀齿代替足尖,吴妤沉浸到了一组单足旋转中,以芭蕾舞女舞者的姿态尽量转过更多的圈数。
就在这时,里教练操控着轮椅出现在了场边。
女孩闭眼连转的动作显然有很深的芭蕾底子,也进一步说明此人并非他的弟子吴雨。
虽然吴雨的滑行技术非常好,但随着音乐一滑起来就被人说像做广播体操。她是很认真没错,但再认真,充其量只更像领操台上的领操员。
如今冰面上的女孩,长长的发丝随着她的旋转飞舞在身后,如一朵娇艳的蓓蕾在极寒天地间缓缓绽放。她是另一种类型,即使没有配乐也能看出她水波般的律动和对音乐的感知力。
他叫停了女孩,女孩儿兴致很高地向他点头致意,并且滑了过来。
面罩中露出的明亮双眼眨了眨:“你这脸?”
女孩摸着脸:“我化妆了,好看吗?”
里教练没有回答,而是很认真的看她的脸。
这真的太不可思议了。作为一名直男他完全不懂得化妆之道。他弟子的脸化过妆之后真的能有这样的效果么?这看上去已经完全是另一个人了。
但直接说好看或者夸漂亮也不是里教练的风格。他沉吟了一下:“跳跃练习你把头发扎一下。”
吴妤舍不得扎头发,原主这头长发被发圈勒出印痕太可惜了。
但是管不了那么多了,既然要想要好好练习,印痕就印痕吧,反正发圈她也带来了。
吴妤扎出了一道利落的马尾。
“教练,我先给你看看我的一周跳吧。”
她冲着主教练宛然一笑,转身滑向冰场中央。悄悄解下手腕上的棉花糖抛出去,低声说:“如果我摔跤的话就接住我。”
棉花糖瞬间膨大,变得如同一张棉被一般,在她周围飘过来飘过去,像个小朋友跃跃欲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