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罪孽业果
男人发泄完了，咬牙扔掉铁棍。
踹了踹地上的空瓶，然后骂骂咧咧出门买酒去了。
女人遍体鳞伤，可她聪明的护住关键部位，比如头部，胸口。她没哭了，就开始乱骂！文明人无法想象的粗陋语言，充斥在整个筒子楼。
“离婚，不给我一半家产，老娘拖死你们！哎哟，哎哟……”
夫妻关系至此，不免令人唏嘘。
女人骂骂咧咧，男人亦是如此，两夫妻虽貌合神离，但出奇的是一路人。
镜头一转。
男人从小卖铺买了酒，等不及当场开封，走一路喝一路，不知想到了什么油光满面的脸浮现出猥琐之色。
小卖铺老板娘两口子正说着什么，突然听到刺耳的刹车声。
他们跑过去一看，一男子闯红灯被撞，当场死亡。定睛一瞧，正是方才买酒的男人。
看热闹的群众不免唏嘘人生无常，上一秒还好好的喝酒呢，下一秒就死翘翘了。
画面一转，此时的康月尔在做什么呢，她正在参加五进三的选秀。
胜负就在今夜。
看得出来，康月尔有点儿紧张，但更多的是呼之欲出的野心。她有预感，今晚自己有很大的把握能够拔得头筹。
就在即将上台时，她接到了警察的电话。
“你好，请问是康小姐么，您认识康xx么。”
“他是您的父亲是吧。请您即可来一趟警察局……闯红灯……录口供……开车的司机。”康月尔突然就傻了，电话里说了什么听得也不太真切。
她木木的挂断电话，痴痴的望着舞台方向。
“为什么，为什么死都死了，还要拖累我？”康月尔喃喃自语，她已经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整个人仿佛被掏空，那条星光灿烂的路顷刻间就崩塌了。
她眼睛布满了红血丝，嘴唇都咬破了。
嘴里尝到了鲜血的味道，却感觉不到痛。谁也无法理解，她走到今天这一部，耗费了多少心血，出卖了常人无法想象的，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
毁了，全都毁了。
就在这时，一道神秘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恐怖的是，化妆间虽然人多，但根本没有人在同她说话。
那人的声线很粗，听起来，年龄挺大，又渗人。
“不甘心对不对？”
“想不想成功？”
“想不想发泄心底的冤屈？”
“是啊，一个家暴的父亲，一个不把你当女儿的父亲，凭什么阻拦你人生的道路？”
“更可气的是，就连死了，他都不放过你。”
“只要按照我说的做，我保证，他不但不会拖累你，还会成为你此生的助力。”
“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做，我保证，哪怕错过今晚的机会，你的漫漫星途依旧会回到你的手里。甚至，会更
康月尔按捺下跳动的心，吞掉反驳的话，她缓缓的坐回位置上。
唯有那颗心脏，咚，咚，咚的跳动。
你听，那是激动的声音。
康月尔故作镇定，她哪里管遇到是人是鬼，是何方妖孽，只要让她红……
“放弃今晚的晋级，立马去警察局认领尸体。”
康月尔垂眸：“然后呢？”
神秘人神秘一笑。
然后，就乖乖听话啦。
画面再一次流转。
康月尔母女暗搓搓的在筒子楼里，大半夜特地爬起来，没有开灯，而康父的遗体还在客厅。葬礼做完了，该收的礼金也收了，头七，尸体竟还没有入土。
康月尔只敢用手机的手电筒，亮度开到最低的那种。
她的神色有些看不见，倒是康母的，更清楚些。身上，脸上还留着乌青，好在不太通了。她不似那天的卑微，狂躁，和抑郁，精神反而轻松了不少。
眉目间阴郁之色散去，她望着棺材内丈夫的遗体，一点儿都不害怕。害怕什么呢，人已经死了，他还能爬起来再揍她不成？
想到这里，康母莫名有些得意。
“死得好啊，没有你，外头的小妖精和小野种再也掀不出波浪了。”康母得意洋洋的，这场名为婚姻的拉锯战，终究是她赢了。“咯咯，不是要跟我离婚么，遭报应了吧，活该你出门被撞死。”
发泄够了，康母握住女儿的手，再认真不过：“不要怕，为了将来不再窝在这恶心的地方，有出头之日，月尔你不要怕，那位大人怎么说的咱怎么做。”
“只有这样，我们才能过人上人的日子。”
“你才能红遍娱乐圈，才能当大明星。”
康月尔重重的点头，由她亲手，举起案板上的刀。
那位大人说了，是这个男人枉为人父，不配做人，是他，欠她的，欠她们母女二人的。从小到到，她受过的谩骂，暴打，歧视，和非人待遇，都是这个名为父亲的男人带给她的。
那是此生永远无法磨灭的伤痛。
康月尔颤抖的手变得坚定无比：“没错，是你欠我的，是该还给我的时候了。”
冰冷的刀背反射出康月尔冷峻的脸庞。
她，亲手将生父尸体分解。
头，四肢分别放进看不清楚暗纹的，小坛子里面。留下的躯干，待翌日运往火葬场焚烧，留下的骨灰拿回来，分成五份，再装进那五个小坛子里。
五颗坛子送走四个，留下装着首部的那玫，放在身边供养。
早晚三炷香，一滴血，一副碗筷足以。
没多久，康月尔就因一个广告，爆红了。
爆红后，有人翻出她参加女团的过往，过其为何突然退赛。
康月尔伤心欲绝的表示那天接到父亲猝死的消息，不得不退赛。因这一事件，再拉了一波好感度，算是在娱乐圈站稳了脚跟，收获了一波铁粉。
很快，康家母女悄悄搬出筒子楼，她们什么也没带，就带走了一颗小小的坛子。
后来，随着供奉时间的拉长，康月尔竟能真切的看见“鬼父”。起初还有点儿害怕，但正如那位大人说言，它对她的话言听计从，毫无忤逆之心。
前20年，康月尔被这个父亲压得死死的；
现在她终于翻身了，甚至尝到了“当家做主”的乐趣。
一起拍广告的美艳车模，无故毁容。
某部电视剧开拍前定好的女主角，突然暴毙。
某mv的xx女郎，惊爆丑闻。
x年度盛典抢了康月尔c位的小明星，当晚因撕番摔下楼梯竟给摔死了。
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康月尔成为“救场者”，她的星途，一步一步，盛开出灿烂的花朵。
这一次，为何会牵扯出胡清清。
原因就很浅显了。
摆明就是看中女一号的角色，但奈何胡清清容貌太过出众，成为当仁不让的人选，康月尔不得不故技重施。
不，应该说，从那晚在梦江南，她就已经打定主意出手了。
可惜，踢到铁板了。
胡清清是个硬茬，疑是非人族；又遇到云汐兮这个女煞神，那晚只得作罢。
后来在剧组，恶鬼也是在康月尔的授意下，开机捣乱，造成女主角不敬的假象，进而故意流出胡清清养小鬼的流言。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鬼父”竟会临阵倒戈。
没想到，会闹得太大，以至于剧组真的请来了“高人。”
更料不到，自己当众掉马。
全完了。
更想不到，这突如其来的梦魇，让众人亲眼看到了她那些过往。
已分不清楚真实和虚假的界限。
康月尔笑着，诡异莫名：“我亲爱的父亲，就是你欠我的，然而你至今仍不知错！我是你的女儿，唯一的女儿，这些年我多么辛苦才有今时今日的地位，你还是为了自己出卖我……”
云汐兮，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是不是有大病？一个自私自利的，重男轻女的，长期家暴的男人，你是异想天开的希望他良心发现吗？”
最毒还是某人嘴毒。
康月尔，竟无力反驳。
“坏人变老，也要享受尊老爱幼‘尊老’待遇呢？而没良心的男人，死了之后，就会画风突变良心觉醒么？”这个问题，15岁那一年汐兮就问过外公了。
外公当时，并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若有所思的笑笑，让云汐兮自己去找答案。
很不幸，这么多年下来，云汐兮始终没有找到答案。
康月尔怔住了，然后恶狠狠道：“所以，他活该投不了胎，活该背负因果，活该坠入阿鼻地狱！呵呵，反正，那一切的罪孽，都是它做的，跟我一毛钱的关系也没有！”
云汐兮目光中带着些许怜悯，她好像明白了什么。“这些，都是你的那位大人，告诉你的？”
反正隐瞒不下去了，康月尔也没什么不可说的。
“大人说了，它已经是鬼，人间的法律管不了它。”
“是这样没错，它归地府管。”
康月尔得到云汐兮的肯定，得意道：“所以，左右于我无关是不是？即使是你们追鬼，大不了将鬼拘下去……”
云汐兮就，无语。她在得意什么？炫耀什么？得意自己可以逃脱阳间的律法，得意自己可以轻易摘出来？
康月尔看着“云雪兮”，打定了主意：“子不语怪力乱神，种花国的人民可不信这些！我如今在娱乐圈已经站稳了脚跟，即便没有它，我的未来依旧会是顺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