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第 108 章
宁远侯断然拒绝, 阿青摊摊手,看似有些无奈地说:
“那你走吧。”
说完她站起身也要走了。
看她如此果断, 写一下反倒是把宁远侯给唬住了。
他脸色一黑,整个人顿时觉得不上不下的有些难堪。
眼瞅着阿青迈步已经快要跨过门槛走出去了,涂西奉和杭拾甫也起身跟在她身后,看样子也不像是装腔作势的。
宁远侯一下子又有些急了,他不尴不尬地坐在那儿,这人是叫住也是,不叫住也是。
可是要他现在打道回府, 他又着实不甘心。
若是答应了应青的要求,他也更不愿。
就在他僵坐在椅子上时, 不知该如何行事时, 文同见状连忙出声把人给喊住了:
“应城主, 且慢, 咱们万事好商量,万事好商量。”
说着看阿青还没有要停下的意思,文同汗都急出来了,
“应城主, 我家主公不是那个意思,咱们有事可以坐下来好好商讨。”
听到这话阿青终于是脚下一顿停下了。
她回眸看他,微微一挑眉, 看着文同, 慢吞吞地说:
“不是,这个意思?”
文同看阿青总算停下来了,忙点头道:
“是,私盐一事,事关重大, 可就如城主而言,战马一事也不容小觑。
这三言两句的,着实说不清楚,不若城主坐下来,我们再好好商讨一番。
万事好商量。”
阿青闻言眸光流转盯在宁远侯身上,道:
“你呢?”
宁远侯面皮一抽,磨磨后槽牙,好半响从齿缝里挤出一句话:
“本侯,不是那个意思!”
这下也不自称朕了,虽然不情愿,可态度终究是软下来了。
阿青扬眉,这下满意了,她眉眼间重新染上了笑意,而后转身回到了主位坐了回去。
这谈判的事情讲究个有来有往,现在宁远侯已经服软,他们也不能把人逼得太狠。
当然这软话也不能阿青去说,因此在重新坐回椅子让后,涂西奉捋捋胡须笑呵呵地说:
“侯爷原也是误会我们的意思了,这私盐想来也是侯爷的军资来源,我们要是真把这路给你们断了,也是太过绝情绝义了。
咱们这要做的长久的买卖,这等违背道义之事事,我们也做不出来。”
文同听着涂西奉的话,擦擦额头上的汗,暗自诽谤,但同时心里也明白过来了。
现在有求于人的是他们,这谱还真在应青面前摆不起来。
如今听得涂西奉这么一解释,他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
文同紧接着问试探地道:
“那不知,城主的意思是?”
话已至此,涂西奉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便将他们的打算铺开来讲:
“我们不是要你们全部的私盐生意,我们只要一半。”
文同一愣,有些不解:“一半?”
涂西奉点头:“没错,就是一半。”
文同闻言,低头沉吟片刻后,又问:
“不知道,这其中可有什么说法?”
涂西奉回答道:
“你们将手里的私盐生意分一半给我们,而我们以每年私盐盈利的四层给你们提供战马和粮食的数量。”
“这……”
文同似是有些顾虑,回头看了一眼宁远侯没有急着回涂西奉的话。
当然涂西奉也不急,他只慢悠悠地接着说道:
“怎么,侯爷嫌少?”
宁远侯脸有些青,他不是嫌少,他这根本就是肉疼。
明明是来购置战马和粮食的,怎么说着说着,还把他的私盐搭进去了?
这可是他手里最为赚钱的生意了,这要真分一半给应青,这事就跟在剜他的心头肉一样。
“我愿意再出两倍的价钱,买你们的战马和粮食,只是私盐一事,城主还请不要强人所难了。”
宁远侯沉着脸说道。
阿青却是抬眼看他,嗤笑一声,道:
“你觉得,我缺钱?”
宁远侯被问地一愣,蠕动了嘴,剩下的话,硬是含在嘴里没吐出来。
他忽然察觉到,现在和应青谈钱的确有些荒唐,因为这个女人是真的压根就不缺钱。
当初的国库,皇帝的私库,还有到现在都不断给她送钱来的闻肇。
以及应城内的商队,应城当初一个弹丸之地,现在却是天下最富有强大的城池。
因此,宁远侯当真是被阿青问得哑口无言。
的确他现在手上好像能打动应青的好像只有私盐了。
可是,这是他的底子,一旦动了,日后了银子不够了可怎么办?
宁远侯和他所带来的谋士一时间都这一出弄得进退两难。
涂西奉却像是还不够一样,直接又丢下了一个炸弹:
“除此之外,我们还要跟侯爷签订一个协议。”
文同迟疑地问:“什么协议?”
涂西奉说:
“日后,要是这天下最终坐上皇位的是侯爷那我们会将手里的私盐生意物归原主。反之,要是侯爷败了,那就需要将手里的私盐生意全全转给我们。”
这要求简直匪夷所思,宁远侯等人被惊得目瞪口呆,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也是觉得应青可真敢想,他涂西奉也真敢说。
就是宁远侯都被弄来没脾气了,他简直是气笑了:
“城主这是狮子大开口啊?”
一半还不够,还觊觎着他手里的全部。
涂西奉笑了笑,道:
“侯爷先不要急,在下话还没有说完呢。”
宁远侯看他:
“说,本侯倒是要看看,你还能说出个什么名堂来。”
涂西奉却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道:
“侯爷应该知道,这天下象征正统的玉玺,在我们城主手上。”
宁远侯的眼睛噌地一下亮了,脸上的怒意也一扫而光。
他坐直了身子,呼吸都变得有些重了:
“你什么意思?”
涂西奉说:
“我家城主,对皇位,对玉玺都不敢兴趣。
但要是侯爷同意我们之间的交易,将来若是侯爷得了天下,我应城除了私盐,还会将玉玺双手奉上。
侯爷你看这笔买卖,你是亏还是不亏?”
涂西奉这话的分量可不一般。
谁都知道,将来不管是他,闻肇还是魏宁书三人谁胜谁负,等他们坐拥天下时,这帝位都是来得名不正言不顺的。
天底下可不是所有人都会能承认他们,说不准还会借此生出事端来。
可要是手里握有了玉玺就不一样。
玉玺象征着正统,且这一点并不是从本朝开始的。
无论朝代更迭,天下换主多少代,又是以何种方式登位。
只要是手握玉玺就是正统,全天下的人就会认。
要不是应青太过强悍,无人可敌。
单凭她手握玉玺这一点就是无数人讨伐的目标。
但无人敢来,还有一点便是现在天下真的没有比应青更适合保存玉玺的人了。
至少这个女人是真的对皇位不感兴趣。
而现在她却愿意拿玉玺来当做筹码。
一时间宁远侯自己都不知道,这场交易里到底是他获利多,还是应青获利多。
可以说,现在的宁远侯心里简直五味杂陈。
时刻注意着宁远侯脸色的文同,看他这幅表情,也紧闭着唇,不敢应涂西奉的话。
屋内又安静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宁远侯哑着嗓子,目光灼灼地看向阿青问:
“本侯早有耳闻,应城主更闻肇之间乃是红颜知己,与魏宁书的关系也是不一般。
可如今你不帮他们二人,反而要将玉玺给我,这未免太难以让人相信吧?”
宁远侯心中存疑,当下也没掩饰直接就问了出来。
当然这也是他觉得奇怪的地方。
坊间关于这位城主的风流韵事可不少,人私底下传什么都有。
所以宁远侯觉得应青提出这么个条件与她没有半分好处,让她他怎么相信。
阿青似是没料到他会问出个这么个问题,看向宁远侯的眼神有些嫌弃:
“与你何干。”
宁远侯一噎,等顺了这口气后又讪讪地说道:
“本侯自然是要问清楚,要是城主是耍着本侯玩的,本侯那不就是鸡飞蛋打?”
阿青弯了弯嘴角,红唇轻启,慢慢吐出了几个字:
“那你,可以走。”
宁远侯人不傻,可在这个时候泛起了糊涂。
阿青不要私盐于她而言没有任何损失,可要是没了战马和粮食他必定是三方势力中最先败下阵来的。
若是真败了,说再多也是空谈。
“侯爷可以放心,我们今日谈妥的所有协议都要立字据。
白纸黑字,定是不能反悔的。”
涂西奉此言一出,文同和宁远侯交换了一个眼神后,道:“城主,先生,可否能容我们回去先商议一番,明天给你答复?”
涂西奉点头:“当然可以,这做生意向来没有强买强卖的道理。” w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