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竟有几分真本事
竹夫人领着四人来到灵堂,之前大厅见到的武林人士也尽数到场,还有一些后来的新面孔。
沐风在众人面前难免有些怯场,十一拍拍他小臂以示鼓励,沐风从背包里拿出桃木剑,一番作法下来,除了中途刮了几阵风外,并无什么惊喜,在场的武林人士开始窃窃私语,沐风也听到了,有些紧张地望向十一,十一对他微笑,他再次振作精神,集精力于桃木剑尖,往棺柩处一指,只见一道银光向前冲去撞到一处,众人震惊,银光所指之处缓缓显出一道人影,影影绰绰并不清楚,但是十一一看便知,那是元烬!
原来,刚刚沐风作法半天没有新动静,元烬便飘去棺柩察看一番,正在此时沐风拼尽全力的一指撞到他,这道银光竟然使他身影显出,他心知此时现世并不是好时机,立即施法消失回到玉佩里。
而目睹了一切的十一,心中倒是有些意外,没想到沐风竟有几分真本事。
这一画面让众人对沐风的态度是大反转,秦家连忙将他设为上上宾,而这道人影也让秦家局势发生改变。
沐风被留在秦府,他一个人害怕,央求十一等人留下陪他,秦家立即帮她三人也安排了住处。
十一来到住处,锁好门窗,将玉佩掏出,问,“你还真是鬼啊?”
只见玉佩金光一闪,元烬竟自己出现,十一惊呆,忙问,“你可以自己出现了?”
“你才是鬼!”元烬对十一后问的问题避而不谈,只反驳自己不是鬼。
十一对此无所谓,反正他都出来了,说明是可以啰,只是嗤笑一声,“那怎么道士作法你就现身啦?你不是鬼谁是啊。”
“你!”元烬生气,但又无从反驳,只好再次强调,“我是天道使者!不是鬼!”
“得,您是天道使者,我是救世主,咱们还有肩负拯救苍生的责任呢。”
元烬只觉得她说这话语气奇怪,质问她,“你在阴阳怪气我?”
十一给自己倒了茶,敷衍地回道,“没有啊,这不是你说的吗?我只是复述一遍而已啊。”
元烬冷哼一声,袖子一甩躺床上去了,十一见状,叫他下来,“你这一身刚刚从棺材里出来,就躺我床上?脏不脏啊!下来!”
元烬被十一拉下床,一脸震惊,又有些委屈,“你嫌我脏?!”
十一不为所动,跟他讲事实,“难道你刚刚没飘到棺材里?”
“你嫌我脏?!”元烬重复,很是生气,哼一声飘到房梁上躺着,十一看着他躺下,半响才说出一句,“那房梁又没人抹,都是灰哎。”
元烬听到快要气炸,正要发作,十一已经出门叫下人进来更换被褥了,元烬气过头了,只觉得委屈,坐在房梁上盯着十一,垂下的双脚随着身体自然晃动。
十一装作没看见,坐在桌前喝茶,似是等待什么。不久就有人来敲门了,门是开的,进来的是顾望嵩三人,沐风刚坐下便觉得头顶一凉,赶紧将凳子挪近十一,“我觉得头顶好凉,难道刚刚的鬼跟了过来?”
十一顺势望向房梁,无奈地笑了,胳膊推了沐风一下,示意他挪回去,“跟着你干嘛?你干了什么坏事吗?”
“我一介良民,怎么会干坏事?!”沐风连忙自证清白。
顾望嵩白他一眼,“那你怕什么?”
沐风被怼又讲不过顾望嵩,只好撇了撇嘴。
之后,直到了晚饭时间,秦家管事来邀请沐风等人一同用餐,一行人走了七拐八拐地来到偏厅,竹夫人这回提前在此等候了,一旁的还有位青年男子,面貌看上去没比竹夫人年轻多少,相貌在竹夫人的衬托下属实是过于平平,此人便是秦家大公子秦瑾。落座后,并未开席,而是继续等待,不会儿走近一对璧人,二人年纪相仿,都是二三十岁的模样,身形修长,面容出色,女美男帅,着实养眼,再次衬得秦大公子姿色平平。
这二人便是秦三和秦二,秦三面对各位点头打个招呼便坐下,秦二则直接坐在秦三旁边,用餐时十分关注自己妹妹,看上去兄妹二人感情甚好,而一边的母子二人则显得生疏得多。沐风看不懂只好埋头吃饭,这秦家的饭菜是相当不错,吃得十一十分顺心。
用餐后秦三和秦二直径离开未多逗留,秦大公子似是有事要去找母亲交谈,十一等人识趣地离开了,沐风对秦家一无所知,求着顾望嵩上他屋子里给他辅导去,十一借口累了就先回房间了。
十一回去后就准备洗澡,然而元烬还在空中飘着,“使者大人,我要洗澡了,你是不是应该回避一下?”
“为什么?”元烬一脸不解地问。
十一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我是女的,你是男的,女男授受不亲,我要脱光了洗澡,你难道还要在一旁看着么?”
“女男授受不亲?”元烬重复一遍,然后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哦哦,我先出去。”说着便飘了出去。
十一叹了口气,觉得自己最近叹的气比前二十多年都要多了,待到十一洗完澡,坐在床上看了会书,还是没见着元烬,心生疑惑,难道是已经回玉佩了?她拿出玉佩呼唤元烬,可是没得到回应,被子里很暖和,十一不是很想离开它,但又担心例如白天元烬突然现身这种情况出现,对她的计划是有影响的,没办法只好换上衣服外出。
她路过沐风房间见顾望嵩和芊芊还在,两人正认真听顾望嵩说秦家的故事,十一听了两下,顾望嵩嘴里说的与事实还是有不少出入,她心生疑惑。
十一知晓沐风仍在房间,猜想那元烬应该没那么容易随便现身了,本来她也不想走动了,就顺势回房间了,一进门便见窗边有一只灰雀,走近一看正是在沐风碗里拉鸟屎的那只,见到十一,灰雀亲热地围着十一飞了两圈,知晓十一已洗漱过所以并未落在十一肩上,而是跳在桌上与十一对话,十一则坐着给它剥了些瓜子,灰雀儿啄完瓜子仁便飞走了。
十一又等了会仍不见元烬出现,就洗手睡去了,刚闭眼就听到元烬在耳边轻声问,“为何那两人长得如此相像?”
十一白了一眼转过头便看到元烬躺在一旁,元烬发现她的视线,连忙坐起展示自己的衣裳,“我换过衣服了。”
“女男授受不亲,我们不应该同床共枕,请你下去。”
“为什么?”元烬不理解。
十一也不理解,“你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连这也不知道?”
“我,我天道使者。”元烬有些心虚,这次说得声音有些小。
十一不想与他多说,直接将其踹下床去,元烬没想到她会如此动作,被踹得猝不及防,他气急败坏要找十一算帐,十一把被子一卷翻身面朝墙面睡觉了,他抢十一的被子,然而十一现在还是清醒的,怎么会被他抢动呢,他竟动用灵力迫使十一松开被子,顺势躺在一旁把十一的被子全都盖在自己身上,还报复地踹了十一一脚,十一被撞到墙上,她冷哼一声,“行,你把被子全盖了吧,让我这个凡人在这寒夜吹一晚上冷风,明早直接替我收尸好了,这拯救苍生的事就麻烦您另请高明了。”说完,双手抱臂,闭眼睡了,不久,她就感受到一坨被子砸在身上,她睁开左眼悄悄瞧了一下,元烬翻过去背对着她。她撇了撇嘴,将被子盖严实了,“这邪门玩意爱躺那躺那吧,反正不是人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元烬听到她的嘟嚷,又翻过身来,质问道,“你说什么?”
十一闭眼装睡不搭理他,然而他并不罢休,推了推十一,“问你呢,你怎么不说话?”
十一就是不搭理,他又动用灵气,这次竟强使十一双眼睁开,十一双眼瞪大望着房梁,因为不能眨眼,眼泪被逼了出来,十一再次叹了一口气,“使者啊,我是个人!你是想我变瞎子么?”
元烬“哼”了一声,才放过十一,十一翻过来面对他,问道,“你到底想干嘛?”
“我有一些问题,你知道我是天道使者,对你们人间有些不了解,希望你能给我解答。”
十一打了个哈欠,示意他问。
“第一,为什么那对女男?长得那么相像?”元烬先是试探地问了第一个问题。
“因为她们是龙凤胎,”十一知道他肯定又要问什么是龙凤胎,所以顺便给他解释了,“龙凤胎是指女人怀孕一胎生下了两个孩子,一个女孩一个男孩,俗称龙凤胎,如果是两个女孩或者两个男孩就是双胞胎。”
“女人怀孕生下孩子?你们出生都是女人生下来的吗?”元烬问。
这回轮到十一不解了,“你不是?”
“我们是由溯加蓼结果诞生的。”
“树结果?你是果子成精?你是妖精啊?那你怎么是天道使者?”十一觉得离奇至极。
元烬不明白十一的用词,“成精?妖精?是什么?我为什么不是天道使者了?”
“唉,没什么,你继续问吧。”十一听他这么多疑问,不想再继续刚刚的话题多半是说不通了。
可是元烬不乐意,还想继续刚刚的话题,“你还没告诉我什么是成精。”
“你还问不问,不问我就睡觉了。”十一实在是不想搭理他。
“一个女人生的会很像?那为什么秦瑾不像竹夫人?他长得不太好看。”
十一看了元烬一眼,“哟,你还挑剔人长得不好看啊?因为秦瑾不是竹夫人生的啊。”
“啊?为什么?”元烬又不明白了。
“什么为什么?”
“那为什么顾望嵩说秦瑾是竹夫人的孩子?”元烬想起昨天听到她们的对话。
“因为她们都不知道啊,她们以为秦瑾是竹夫人生的呗。”十一已经闭上了眼睛,将被子盖好,随时准备睡着了。
“那你怎么知道?”
“你不知道我知道,那你干嘛要问我?”十一反问。
“那我问谁?”元烬又问。
十一一想,也是哦,他只能跟自己对话,但她不想承认,浑不吝地说,“你爱问谁问谁去。”
元烬还有些问题想要问,可是他听见十一的呼吸已经平缓深沉了,她已经睡着了,他看着自己手腕上的疤痕,想起昨日在客栈中看到十一手腕上也有,才明白自己这道疤竟是这样来的,族长说元烬是十一的主宰,可为何他的一切都因十一而改变呢?藏典阁的记载难道真的只是嬗尤的颠倒黑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