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3）

    叶瑰望望前面的火光，问道：“卫朝，怎么还有人在？那两位是谁？”

    卫朝扶着她说：“待会你就知道了。天色这么晚，我总不能叫你在林子里过夜。”

    两人说着，已走近洞口。

    秋饮风内功深厚，眼光锐利，看清楚那一瘸一拐的姑娘竟是叶瑰，如同头顶砸下一道惊雷。见到亲生女儿，哪还有事不关己的心情，恨不得撇下戚芍泪，亲手去将那胆敢伤害女儿的野狼打死。一阵后怕涌上心头，他竟踉跄地退了两步，却不敢叫她一声。

    戚芍泪问道：“师叔，你怎么了？”

    叶瑰走近些，也已看清了洞中之人正是她又恨又怕的秋饮风。她下意识立住，道：“我不进去！”

    卫朝抬了下眼，细细打量秋饮风和叶瑰的神色，隐约猜到七八分，暗暗惊诧。他攥住叶瑰的手腕，轻声道：“叶姑娘，你不要怕，万事有我在这里。现在你就算想走也晚了。”

    他扶着叶瑰走进山洞，坐在自己的那张杂草席子上。叶瑰好不容易将脚平放下，面色痛苦。卫朝想来男女授受不亲，对戚芍泪说：“她脚腕又受了伤，你快给她瞧瞧。”

    戚芍泪顾不得许多，上前蹲下身，伸手脱下叶瑰的鞋子，查看脚腕的伤处。

    “叶姑娘，你忍着点，我给你揉一揉。”

    叶瑰不知戚芍泪是男扮女装，也不知她为何会在这里，当下轻轻蹙眉。

    戚芍泪按揉着，心中不禁生疑：“怎么秋师叔这会儿不紧看着我了？”

    秋饮风走近了些，忍不住道：“伤得重么？你难道不知男女有别，你干嘛碰她？你走开，让我来。”

    叶瑰身子忙向后一缩，惊地花容失色，道：“你不准碰我！我，这伤我不治了……”

    卫朝伸出手臂，铜墙似的挡在前面，道：“秋先生若想要叶姑娘的伤尽快好，还是退后些吧。”

    秋饮风长叹口气，紧紧瞧了叶瑰的伤腿两眼，又不敢惊吓到女儿，只得退到一旁。他满心焦急，却不敢透漏自己跟叶瑰的关系。一时之间，他哪里还记得抓来戚芍泪是为什么，只盼这人能给自己的女儿好生揉伤。

    卫朝问道：“秋先生这会儿怎么起了热心肠？”

    秋饮风板着脸道：“我行走江湖一向小心谨慎，既然这姑娘不是江湖中人，我关心她也是出于人之常情。用不着你多管。”

    叶瑰听得他这几句话，好似他跟自己全无关系，可是想到刚刚见到他的种种行为，分明是对自己万分关切。她暗暗生疑，心头被这阵关切折磨地发烫，而身子却感到周围寒冷无比。她紧盯着秋饮风，感觉这人离自己越近，好像就有一片深邃恐怖的冷雾涌向自己。

    “叶姑娘，叶姑娘，你不要怕……”戚芍泪背对秋饮风，握住了她的手。

    叶瑰忽然感到握住自己的这只手竟是这么柔软，她不禁再次打量戚芍泪，问道：“你莫非……”

    “不错。”戚芍泪悄声道：“叶姑娘如此聪明，怎么想不到卫大哥干嘛叫我来给你看伤？眼下我被秋师叔困在洞内，多亏卫大哥在这儿守着。咱们俩得在洞内过上一夜，互相照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