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为什么?
“我艹，不是说这个邹豪才三十多岁吗，怎么看起来比城主还要老？”
陈凡的心中，感觉到非常的奇怪。
之前的时候，他虽然听说了邹豪为百舸轻云送礼物的情况，可是并不知道邹豪的长相如何。
在邹豪发疯想要斩杀苏小婉的时候，邹豪的散乱长发，将他的样貌给遮挡起来，陈凡他们自然也没有看到邹豪的样貌。
此刻，邹豪的长发被盘起，陈凡和苏小婉终于看到了对方的样貌，只不过，这与邹豪的年龄严重不符啊。
根据之前的了解，邹豪才三十多岁，可是，他的样子看起来却比百舸争流还要老很多。
皮肤皱起，干枯粗糙，双眉颜色偏向银灰，满脸的短密胡须看起来脏脏的。
要不是邹豪的双眼，看起来还有一丝精光的话，那就真的和古稀老者一般无二了。
“陈凡，苏小婉，邹豪已经被带来了，如何处置他，就由你们决定了。”
百舸争流开口说道。
“是！”
陈凡回应之后，随即将目光看向了邹豪。
“邹豪，你在城主府附近胡乱出手，滥杀无辜，视城主府的威严于不顾，根本就是不把城主府放在眼中。”
“原本，城主前辈应该对你进行严惩，不过，你的母亲为了给你求情，在城主府之外跪了两日，成功的打动了城主前辈。”
“于是，城主前辈派人带着你的母亲，向那些被你杀死的女子家人求情，并且做出了赔偿，现在，那些死去女子的家人，都已经原谅了你。”
“不过，我和小婉妹妹还没有原谅你，现在，既然城主前辈将处置你的任务交给了我们，我们必然不会轻饶你。”
陈凡开口，冲着邹豪语气凌厉的说道。
原本一直面无表情，状若行尸走肉的邹豪，在听到自己的母亲跪在城主府之外两日的时候，脸上终于露出了紧张之色。
“我娘…她没事吧。”
邹豪没有理会陈凡最后的威胁，反而是问起了母亲的情况。
虽然邹豪尽量让自己的话语听起来很平静，可是，他的神色还是将他此刻的心情表现的很清楚。
“你还关心你娘的安危吗？”
“你不是早就将她给卖了吗？”
“你对你娘无情无义，可是，你娘一听说你被抓了，就立刻前来城主府，为你跪地求情。”
“我都为你感觉到羞耻，你自己都不觉得愧疚和羞耻吗？”
陈凡开口，冲着邹豪劈头盖脸的指责了一番。
“哈哈哈哈…”
邹豪突然大笑起来，只不过，笑得很苦涩，笑声之中充满了悲伤和痛苦。
“我何止是愧疚和羞耻，我无数次的都想杀了自己。”
“不过，我一想到我自杀之后，我的母亲独自留在世上，没有人照顾，我就放心不下。”
“不错，我是卖了我母亲，可那也是迫不得已啊。”
“你们看看我的模样，我哪里像是三十多岁的青年？我明明就是个六、七十岁的老头。”
“人们都在背后笑话我，说我永远也找不到媳妇，说我永远都要打光棍。”
“整天生活在嘲讽和笑话之中，我根本就抬不起头，于是，我要向所有人证明，我能够娶到媳妇，我不会打光棍，而且，我要娶就娶最漂亮最有身份的女子。”
“于是，我就开始不惜代价的给城主府的小姐送礼物，花光了积蓄之后，我就只能把房子和母亲给卖了，以此来换取足够的金币。”
“不过，我相信这些都是暂时的，只要我感动了城主府的小姐，和她成了亲，到时候，以我的身份地位，就可以轻而易举的买回房子和母亲。”
“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城主府的小姐，竟然…竟然是个怪物，这简直就是欺骗我的感情，欺骗我的金币，所以，我要杀了城主府的小姐。”
“当然了，其他的女子也都不是好人，我一样要将她们都给斩杀了，只有斩杀了所有的女人，男人才不会被欺骗，才会活的更加有尊严。”
“你们说，我所做的这一切，有错吗？”
“我没有伤害任何人，其他人为什么都要嘲讽我，笑话我？”
“我想要追求自己的幸福，可是，城主府的小姐为什么欺骗我？”
“我暂时卖了房子和母亲，只是为了让我母亲以后能够生活的更好一些，为什么所有人都要指责我？”
“我才是受害者，可是，为什么没有一个人理解我，同情我？”
“为什么？”
邹豪这一次，似乎一下子将他心中积蓄已久的愧疚，仇恨，抑郁，无奈，不解和憋屈全部倾诉出来了，说的那是一气呵成，吐沫横飞。
说到最后，他整个人都变得疯狂起来，歇斯底里的冲着陈凡等人质问起来。
听到邹豪的一番话语，百舸争流并没有太大的触动，毕竟，他已经是奥义境的强者，很难有事情能够让他的心境出现变化。
至于陈凡，苏小婉和百舸轻云，此刻都有一种似曾相识之感，因为，两天前，百舸轻云也是这么激动地倾诉，这么歇斯底里的质问。
“我艹，这个邹豪和百舸轻云怎么有点同病相怜的感觉。”
“要是百舸轻云因为惺惺相惜，真的对这个邹豪产生了好感，要嫁给这个邹豪那就糟了。”
“一朵鲜花虽然不能属于我，但是要插到了牛粪上，还是有些可惜的，当然了，也有些不甘啊。”
陈凡的心中，此刻思索的，却是关于百舸轻云的情况，可见，虽然他的心中不敢愧对苏小婉，但对于百舸轻云这样美若天仙，有颜有身材的女子，还是难以完全无视的。
或许，这就是男人的通病吧。
“真是想不到，你竟然这么可怜啊。”
“那些笑话你的人，真是太不应该了，你长成这个样子，又不是你的错，他们怎么能够那样嘲笑你。”
“依我看，他们才是最丑陋的人。”
苏小婉开口，有些打抱不平的说道。
她原本就是比较善良，比较单纯的一个女子，因此，听到邹豪的倾诉，自然对于邹豪的遭遇有些同情。
“你真的这么认为吗？”
“你真的觉得我可怜？觉得那些人丑陋吗？”
听到苏小婉的话语，邹豪满脸难以置信的问道。
这么多年以来，他第一次有了被同情，被认可的感觉，他觉得非常的温暖。
“如果你没有做出后面那些错事的话，那些人的确比你丑陋。”
“可是，你后来卖了房子和母亲，又杀了无辜地女子，你已经比那些人更加丑陋了。”
“当然了，我说的丑陋，指的都是内心，毕竟，内心的丑陋才是最可怕的。”
“一开始的时候，你的确是可怜的，值得同情的，但是，后来你的所作所为，已经让你失去了理智，失去了人性，变成了一个无情无义，一心只想着证明自己的可怕之人。”
“只不过，你自己不自知，或者说你不愿意面对自己的这种变化，也不愿意接受自己的失败。”
“于是，你只能够咬着牙继续错下去，恰巧，在这个时候，百舸小姐是怪物的传言传了出来，于是，你又将憎恨和攻击的目标，转向了百舸小姐。”
“因为，你知道自己已经无法迎娶百舸小姐，已经无法买回你的房子和母亲，你再一次不敢面对自己的错误，于是，你只能寻找一个发泄和攻击的对象，将所有的错误和责任，全部推卸到这个对象的身上，好让自己不那么愧疚。”
“然而，即便是这么做了，你的内心依然很难原谅自己，所以，你就逼着自己发疯，逼着自己去痛恨所有的女子，去斩杀所有的女子，一方面，你可以通过这样的方式，继续发泄自己的情绪，另外一方面，你也有了一心求死的决心。”
“因为你知道，一旦你在城主府附近杀了人，城主府必然不会放过你，到时候，城主府就会将你给斩杀了。”
“你自己没有勇气自杀，不敢自杀，就想借助城主府来结束自己的生命，但是，却又要拉上一些无辜地女子作为垫背，你的行为，让我很鄙视，让我很看不起。”
“以上所言，虽然有我的一部分猜测在里面，不过，我还是觉得八、九不离十，所以，现在的你，根本就不值得可怜，不值得同情。”
陈凡开口，根据一些事实和他自己的猜测判断，将邹豪之前的所作所为，以及心中的所思所想全部分析了出来，这让在场的众人，都是惊讶无比。
“这小子…是个人才，是个可造之材啊。”
百舸争流的目光之中，充满了赞许和欣赏。
“陈凡哥哥真是太厉害了，他竟然能够分析出邹豪的心理变化和所思所想，简直神了。”
“陈凡哥哥变得越来越优秀了，这样一来，一定会有其他的女子也喜欢上陈凡哥哥的，那我岂不是很危险？”
“对了，眼下就有一个，百舸小姐……”
苏小婉的内心，在崇拜和痴恋陈凡的同时，也感受到了深深地危机感，毕竟，陈凡如今不但气运强大，而且还变得越来越优秀，一定会吸引很多的女子喜欢。
这样的话，她就将会面临很多的‘情敌’，到时候，就算陈凡再怎么在意她，估计也会有把持不住的时候。
在修真的世界里，强者有绝对的选择权利，不管是男子还是女子，只要拥有了强大无比的实力，身边就不缺少异姓。
苏小婉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但是，至少陈凡现在修为还不高，而且她暂时还难以说服自己，所以，她还是有些吃醋和危机感的。
更主要的是，她一下子就想到，此刻旁边就站着一个对她很有威胁性的女子，这让她不由自主的将目光看向了百舸轻云。
果然，这一望之下，苏小婉的内心，更加的担心和吃醋了。
只见，百舸轻云此刻满脸专注的望着陈凡，双眼之中充满了崇拜和欣赏，就差蹦出几个小心心了。